海滨(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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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床垫搬到沙滩后面的一个草坡背面,这样风变得安静而优柔,在它到草坡高点之前,风还是凌乱和暴虐的,这个草坡,会在几个月后的涨潮期消失,包括我们现在床垫的沙坑,会埋到海里,有一些人会到这种海边,就是这种离商业区遥远的偏僻沙滩,把自己沉掉。我们买了一些工具,无非绳索,鞭子之类,增加一些情趣,无可厚非(也有一些诗集,它能在另一方面增加性爱的高度),我们一直有高涨这方面,就像是两块被玩具厂商设定好的咬合积木,只能这样拼装,一出厂,它就这样了。一旦咬合,它们就成了愉快的一对积木,宇宙级匹配的,闪闪发光的两个sex baby。
你过来的时候,忘了问这个沙滩上的床垫从哪里来的,你有问吗?早上你教完那首somewhere in time钢琴曲,下午说没事,我向海滩之家杂货铺老板请了半天假,我们到这个无人的野沙滩,我们怎么有了一个干净的天蓝色床垫?我还带了一些啤酒,没有开心果,你就是我的开心果。我们吃薄荷叶子,喝啤酒,然后躲在草坡下听海涛,你说那个孩子有点抑郁,那个啤酒厂老板的小女儿。我们喝他们有抑郁症女儿的啤酒厂造的酒,他们外面的人叫这个酒“坏蛋与佛”,我们喜欢叫它“沙滩宝宝”,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一人干掉了一瓶。
对了,我们怎么有蓝色的床垫?我问你。 我让眼睛焦点落在我看的东西之外,刻意保持一种模糊,在那片远处的绿果园中,有一个我遗落的焦点,你说海浪过来,我们会随着床垫飘起来。然后醒来,我们成了鲁宾逊和星期五。那里还有个帐篷,我们钻进帐篷,里面的沙子阴凉,我们无法想象两个人在帐篷里怎么可以不做爱。等我们把帐篷弄翻了,我们丢掉了我们的床垫。四下无人的沙滩,开始起风,也许一开始就没有床垫,但是帐篷,你说怎么回事呢?也许是同一个问题,床垫和帐篷。什么问题。这是我们最后一个假期里,值得要问的一个问题?但它是天蓝色的。
后来没多久,海滩发现了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