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 # 人是如何认识这个世界以及和人交流的(1)
人是如何认识这个世界以及和人交流的(1)
人总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如果不知别人心的话,交流是如何产生的呢?在心理学大学Chris Frith看来,大部分人都是能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读取他人内心想法的,这便是交流的基础,在《心智的构建:脑如何创造我们的精神世界》一书中,他详细的描述了人是如何交流的。
Chris Frith是伦敦大学学院wellcome trust神经影像学中心的心理学家,同时是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主要从事社会认知的脑功能成像研究。在Chris Frith研究生涯的早期,他主要研究精神分裂症的神经心理学机制,并取得很大的成就,但在20世纪80年代,随着脑成像技术的发展以及在wellcome trus基金会的资助下,他将研究方向转到了有关意识和社会交互的神经相关性研究中。
长久以来,由于不能被客观测量,心理学都不被认为是一门科学,但随着各种脑成像设备的出现,心理活动在脑内表现的测量有了可能。脑内近1000亿个神经元不断的发射接收信息,消耗了全身约20%的能量,而遍布在脑中的血管网通过调节血液流动将更多的能量输送到脑活动活跃的区域,通过脑功能扫描仪检测脑中供血变化可以检测哪些脑区是最活跃的,因此可以发现某项精神活动会激活某块脑区域。MIT的Nancy Kanwisher团队发现当你看着一张面孔的时候,脑中的一个特定区域会变得活跃,而看着一栋房子的时候,相邻的另一个脑区会变得活跃,假如你想象几秒前看过的面孔或房子时,相应的脑区同样会变得活跃,因此通过检测你的脑活动就可以反映出你刚刚想象的是面孔还是房子。这只是检测了十分简单的一个心理活动,与真实的复杂心理活动相距甚远,但随着研究的深入以及更加精密仪器的发现,复杂心理活动的解析出也未必不可以实现。
了解外面世界是心理活动的基础,我们的大脑是如何了解这个世界的呢?外部的信息通过眼,耳,皮肤等感受器官进入我们的身体,大脑对这些信息整合并对此作出反应。这条反应链的任意一环出现问题,我们大脑就会产生错觉并可能作出不恰当的回应。我们的感受器官受到损害,我们探索世界的能力就会下降,如果我们的眼睛和耳朵受到损伤,信息就不能得到准确的传输,大脑自然就得不到准确的信息。如果大脑受到损伤,这同样也会降低我们发现世界的能力。我们的大脑皮层有负责感官器官信息传递的区域,比如眼睛所看到的的图像会保留在初级视觉皮层中,当视觉皮层的左上区受到损伤,那么患者的视景右下角会出现一个空白区,又如视觉皮层的颜色区受损,那么患者看到的世界将会是黑白的,如运动区受损,运动着的物体在患者看来是不同时刻出现在不同位置但又不是移动着的物体,就像看卡着的视频似的。有关颜色、形状等特征信息会在视觉加工的下一阶段得以重组,如果负责重组的脑区受损,那么患者尽管能够描述这个物体的各种特征,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有些患者对脸的辨别有着特殊的困难,他们知道这是一张脸但不知道这是谁的。从大脑到你心智其实还有一段距离,有时大脑知道并不代表你也知道,比如有一些盲人并不是真正的失明,在一个实验中,一束光点缓慢的穿过失明者的视觉领域,然后要求参与者记下他们所看到的的,这对于失明者而言这是件相当愚蠢的任务,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靠猜,但出乎意料的是猜对的比例超过80%,这表明大脑知道可能远远多于你自己所知道的。有时,脑损伤会导致你出现一些幻觉,大约10%遭受视觉或听觉丧失的人会体验到形象的听幻觉或视幻觉。研究发现很多癫痫症患者在癫痫发作之前会有许多奇怪的体验,有些人会闻到橡胶气味,有些人则是嗡嗡的噪音,这与脑中发作的位置有关。后来人们发现通过直接刺激脑的相关区域,我们就会产生对这个世界的错误知识,“缸中之脑”这个思维实验就与之有关。
不仅受损的脑会带给我们虚假的体验,正常的脑也并不总是告诉我们正确的知识。比如黑灵错觉,有些明显弯曲的直线在直尺的测量下会发现实际上是直的,同一尺寸的物体在不同的背景下看有着明显的差别。就像上文所说的,我们的大脑很神奇,它知道的可能远远多于它告诉我们的,在正常大脑中也这样。在一个实验中,实验者给一些志愿者展示了一系列未知的面孔,但这些面孔都被一堆杂乱的线条所掩盖,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看到这些面孔,随后的实验中,向这些志愿者看展示过的面孔以及一些新的面孔,问他们哪些之前看过,他们的回答如瞎蒙一下混乱,但换一个问题,问他们更喜欢哪些面孔时,他们则更有可能选择之前看过的那张。根据这一实验结果,可能一些广告商会大有所为了,他们可以在电影中隐蔽的插入一些广告,从而驱使我们无意的去购买。
有时,我们甚至不能意识到我们正在做什么。法国的一个实验室做了一个有趣的实验,他要求人们通过向前移动的手在电脑屏幕上画一条直线,但他不能看到自己的手而只能看屏幕上所画的线,由于计算机能产生感知的曲解,笔直向前移动的手不能画出一条垂直线,当这个情况发生时,志愿者会调整自己手部动作从而能够画出一条垂直线,但他本身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这个偏离的动作,他实际上画出的并不是一条直线。尽管手和脑直接连接,但我们依然无法精确意识到我们的手正在做什么。但有趣的是,即使我们不能意识到我们的动作我们也能与这个世界完美的契合,在一个实验中,给志愿者短暂的展示方框中的一个目标点,然后再短暂的暂时了一次,在第二次中目标点在同一地点,但方框向右移动了一小段,志愿者会说目标点向左移动了,但让他触摸他所认为的目标点时他会在屏幕中正确的触摸到目标点原来所在的地方,手部的动作不会受到方框移动的影响。即使你认为目标点移动了,但手却知道它并没有移动。
究竟是什么在控制我们手部的动作呢?Benjamin Libet做了一个著名的实验,他要求参与实验的志愿者们在他们感到有举手指的强烈欲望的时候就举起一个手指,与此同时脑的电活动可以通过脑电图测量。举起手指的强烈欲望大约发生在举起手指之前200毫秒左右,但实验表明,在举起手指之前500毫秒左右脑活动中就发生了的变化。这表明,通过检测脑活动,别人就已经知道你将会有举起手指的强烈欲望。这似乎说明我们最简单的自发行为都是预先确定的,当我们自以为正在做选择的时候,我们的脑已经作出了选择,我们作自由选择可能是一种错觉。
我们的脑并不能直接的和这个世界直接关联,他对世界的认识甚至对我们的身体的认识常常发生错误,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十分有效的指导着我们如何对待这个世界。虽然它本身不会接触外部世界,它有些丰富的创造力,在脑中创造了一个关于这个世界的图景。它是如何创造这个图景的呢?本书给出的答案是我们的大脑是一个贝叶斯机器,它采取贝叶斯定理所描述的方法在脑中构建对于这个世界的图景。(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