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汽车片断

下班后，几个同事顺路同行。我和D是男的，P和Z是女的。公共汽车上我和D坐在一起，P和Z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快过年了，我和D聊了聊去哪儿过年，P和Z不知聊些什么，大概是些女人的话题，间或有点小打闹。P伸直了腿，由于快过年人少，她尽量伸直，D这时就抬脚抵着P的鞋底。P放下脚，做出笑脸问道：“你可不可以像我伸的那么直？”D看看Z，又转头看看我，略有点脸红地说：“不能。”P抬腿又伸直放下，伸直放下。我觉得气氛怪异，又问起D过年的年货。D一边跟我聊天，一边又抬脚去碰P的脚。我觉得实在聊不下去了，因为D的心思完全不在聊天上，所以不说话了，看着窗外发愣，本想闭目养神，但是突兀地闭目养神又有点太没礼貌。极力想摆脱那种氛围，最好是能够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坐车。
下车时，意外碰到另一个同事W，这是个男同事，这个人平时还常路上聊天，我觉得总算可以摆脱那个尴尬氛围小圈子了，所以特意落后两步，跟W聊过年。可是万没想到P娇声软媚地又跟W说了起来，没走两步，我一个人又落单儿了。
算了，落单儿就落单儿吧，看着P穿花蝴蝶般被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围着，我倒也松了口气，起码不必做玩儿暧昧的无聊看客了。
一进地铁站，看到一趟地铁敞着门，我脚下加快，赶在关门前跑进去，一转脸PDZ也跟着进来了。这仨三明治一般站着，夹着P。我实在觉得不想加入暧昧表演圈子，就自个儿单独站着，拿出了我的数学书。那个小圈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在地铁上一直比较安静，谁知道也许接着安静地玩暧昧和观赏暧昧，而我不知道吧。到站了，简单地招呼一声，赶快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