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的暴力

呼吸的暴力
平静的管风琴
发出的声音，第一次
撞上大风之后，在碎片上
依然顽强保持着
平整
唯有句子的残骸散落在
书架上
那儿没有声音
却有呼吸的暴力
秋天的光，带着轻微的
复仇，跨过锈迹斑斑的栅栏
生命，附和着魔鬼的纪律
谁是真正的
逃逸者
谁又隐瞒了他人的呼吸
金色的遗言
今夜的我
品读着抡起铁镐的劳动者
品读他们的理智和生物经验
品读他们的血液与精液并流的
流亡之河
当我的战栗之手
离开身子指向杀手
仿佛所持的刀子刺向了自我
黎明终将被赤裸的宗教之光涂白
1977年，希塔伊奈尔说：
“我们囚徒就是牲畜”
秘密的修道者
他们绝望的第二天堂
夫人们各自佩戴着，风雪夜里的
洋葱圈
伟大语言的粉饰者
走向文明的街灯
当他们将烈酒快速饮下
高潮即死亡的体验来临
萨德们说，“美德与恶行将并排躺在坟墓里”
金色的遗言啊
情色的冰船
硕鼠之歌
灌木丛里，一对动物之家
像相互敌视的两团乱麻，它们是硕鼠
各自怀揣着
一颗没有头绪的冬日之心
它们在冷冻的花束里喊话
又在积雪上冒犯青云
仿佛四条腿的阴霾悬空工作
其中一些鼠
看了一会了树枝，一扇门便通向摇曳的
果子
汽笛从城市上空滚过
传输着人类的呜呼之音
原来
这是铁彬统治的绿荫，那是词语挟持的静默
硕鼠舞动着空袖子
谷仓里播放着十四行的骊歌
即使跳出情人的权杖
天籁也会拉它们下水
扑通扑通的声音拌上了香料
啊，多么动听
蓝色合唱团
这令人惊悚的蓝
这阻止天空，防碍公务的蓝
被海鸟推搡而至的逶迤的蓝
统统是孩子们用手工
绘就的蓝
蓝，蓝，蓝
蓝色的合唱团
与引吭高歌的首领们齐聚在甲板上
他们瞧那些辽阔
以及辽阔中繁殖寂寥的田园
他们瞧水上博物馆
以及迎风怒放的莲花族
年迈的门童平衡着一切双扇的物品
蝴蝶般的鹦鹉标本
打开，还是关闭
鹦鹉般的双乳少女
她的裙角被腐朽的婴孩气鼓起
豁达的海水
赋予了她自由摆渡的关节炎
膝下是对称的双氧瓶
鱼群追赶着无头的火车
万物因中途颠簸而静默
每个人体内携带的“相似性”
同样闪现动物上
看那潮水吐出扇贝
死亡正在辞退我们
有人跳进未知的时间里
等待着重生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