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林卡

多年前记的一个梦，还挺有意思：
    三碗是第一次来拉萨，我相比他就熟一些。拦了一辆出租车，宝马6。我们很惊叹。记得99年第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街桑塔纳了，而那时的济南黄大发才刚被红夏利取代。在出租车里，我和三碗惊叹着拉萨的现代化。
    我跟师傅说去八廓街。到一个路口，师傅问我是拐弯还是直行。我记得第一次来时是直行的，于是让他直行。没多久，师傅说到了。
    下车后感到不对。八廓街大昭寺应该在市中心，而我们显然到了郊外。旁边是一条河，河的两岸生了许多并不太高大的树木。河岸上是一座藏式民居。一条小道在民居跟河之间穿过，我跑步穿过那条小道，爬上小山坡，在山坡后面，是一片类似庙宇的白色建筑群。我知道这是达赖的夏宫罗布林卡。于是急忙跑回来，找那出租车，出租车已经没有踪影。
    那么就去夏宫看看吧。我带着三碗爬上小山坡，但是天很快暗下来，夏宫进不去，只好又返回到那座民居旁边。
    只好先住下。这个民居是个旅馆。90块钱一个房间。
    房间在一楼，窗外就是那条河，河的对岸能看到夏宫的一些屋脊。但是河岸与窗子靠的太近，那些黑暗中的荒草让人不放心。我提议还是去城里找地方住。三碗没有表示异议。
    这时屋子里突然多出两个人，似乎跟三碗很熟。他们在热烈的讨论一些《我的父亲母亲》之类的电影，间或和我讨论一两句退房的事情。但他根本没有要退房的意思。
    服务员从外面进来，给我们撑蚊帐，据说晚上河边蚊子太多。
    我突然想找点茬好将这个房间退掉以便进城去住：“没有蚊香吗？”
    服务员说：“没有。”
    “连蚊香都没有，这地方怎么住？”
    服务员没吭声。
    我觉得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想了想，又问：“晚上提供氧气袋吗？”
    服务员说：“不提供。”
    我觉得这是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不提供氧气袋怎么行，我高原反应很厉害的，憋死在这里可不好玩。我要退房！”
    服务员说：“反正钱已经交了，退不退随你。”
    我提起我的背包快步走出门去，走出旅馆，全然不管三碗和他那几个朋友。我想他是第一次来拉萨，没有我将寸步难行，遇到麻烦算他倒霉，活该，不干我事。我再也不管他了，这样想着，轻松了许多。
    我一个人走在河边，一心想要进城，却找不到一辆出租车。
    而我越走越觉得离拉萨越远，河边的荒草也越来越高起来。
    这时候我突然感到头痛，高原反应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