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艺术 [文/王音]
“不许放屁,誓看天地翻覆。”毛泽东诗词里的一句经典.
“屁是人身之气,那有不放之理?它是一种新鲜空气在肚子里悠来悠去,嗵的得
一声钻出了肛门,吱得一声放出了臭屁。闻着味的人不要生气,抓屁的人不要客
气。来来来,抓屁吃!”
这个贫嘴的段子在“文革”间的街头和教室里流传过。这个段子,我在四方少年
宫的院子里也耍过贫嘴。
雅士们可能要骂我在这儿屁话连篇,污染清新的空气。我始终琢磨,人是吃五谷
杂粮的,哪有不放屁的神人?我始终固执地认为,人放的屁不管臭否,是可以审
美的,甚至是可以回味的。
当然,在公共场合社交处所原则上是不该放屁的,是该悄悄地去卫生间或户外痛
快地放的。假如,你不巧在车上坚持不了,也该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慢慢地释放出
来,总不能憋坏了身子罢。
我想,别人是应该可以原谅的,谁叫我们是人呢。
坦白地说,我嗅到过形形色色人的屁,包括那些美丽动人的女人的屁,尽管她极
力掩饰她的窘迫,楚楚睫毛中的明目里还是一丝别样的光线,她的羞愧和尴尬我
理解。
进一步坦白地说,在一些没有条件的场合下,我也放过屁,放过臭屁。
大马路上你可以大放特放,厕所里你可以目中无人的往死里放,在他人家里你得
到洗手间里放。
在自己家里你解放了,放吧。放屁在私人家庭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是再
自然不过的一桩小小屁事。
父子之间放屁像新闻简报,母女之间放屁像不好玩的游戏,兄弟姊妹之间的放屁
像一杯凉开水。
夫妻间放屁像家常便饭,情人间放屁像个乏味的玩笑。
放屁,在温暖的家中失去了禁忌。屁,在踏实的家中失去了神秘感。名词的屁和
动词的放屁的趣味最终毁在了可爱的家中,由此,把玩有美学价值的屁的问题还
是到大风大浪的社会中去吧。
屁与阶级无关,放屁大概和教养有关,然而这仅是一种个人的武断猜疑而已。
反正,我知道达官贵人要放屁,大家闺秀要放屁,不管怎么优雅地放,总不会脱
裤子放屁吧。
特洛伊城的海伦放屁,埃及艳后放屁,路易十四的情妇放屁,维也纳的阿尔玛放
屁,邓肯放屁,包法利夫人放屁,安娜/卡列里娜放屁。
林妹妹不吃萝卜也放屁,嘉宝不吃豆子也放屁,阿佳尼不喝牛奶也放屁。
不放屁的女人,不是人,更不是女人。
“放嫩娘的狗臭屁!”青岛话里的常见语。
“吃人饭不放人屁!”坊间的青岛人的嘴边语。
“人生三大快乐事,穿大鞋喝大茶放大屁。”东镇和西镇的革命群众的口头禅。
“脱裤子放屁,多余。”岛城和其他城市共同认可的一句歇后语。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民间青岛和很多城市的一句俚语。
“臭死人了,是不是拉下了!”这个城市一个说相声的专用语。
“你都叨叨了些什么,连个屁都不如,那个屁还臭一阵子呢。”台东八路姑姥姥的专
利语。
“你看看你干得好事,狗都笑出屁来了!”崂山大院里王大爷的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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