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啷
丁铃铛啷被浪味仙姐姐滴溜着下了车,对大姨挥手再见,这些天,一直是大姨送他们上学。实际上姐姐浪味仙并不喜欢叫他丁铃铛啷,她总是欢快的喊他黑小豆儿,顺到儿揉他毛茸茸的头发。姐姐口中的黑小豆分明的轮廓已经有了男人的雏形,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避开姐姐的反抗狠劲的揪她的辫子。姐姐是个被妈妈和大姨骄纵的经常哼唧的女娃儿,这让他头疼,比较起来,他更喜欢兔儿姨的温润和静洁。兔儿姨此时也许正在热辣辣的大太阳底下用她的巨型尺子测量土地吧,或者在阴凉凉办公室里吹着冷气小憩,也或者正对着梳妆台龇牙咧嘴的挤痘痘也说不定呢。他想提着瓶酸梅汤去她的办公室吹冷气,这个城市已经热的人透不过来气。兔儿姨是很仔细的女人,能察觉他的哪怕一丁点儿不快,不像妈妈和大姨这对儿大脑子,每天对着一大堆新闻词汇猫着腰慢性自杀。想想妈妈也不容易,这个可爱的灵巧女人除了依旧每天要给他说一两堆笑话还要担心随时可能会被机器卷掉手指的汉子。这女人偶尔很诱人,有精悍的黑色短发,有支很妩媚的黑色录音笔,像筒尚未干瘪的睫毛膏,说到这儿,大姨老把睫毛涂成苍蝇腿,想必浪味仙跟了她妈也如此。满身臭汗的下午,大姨也不允许他和浪味仙在学校的公共澡堂洗澡,怕他们被神经病无缘无顾的用洗发水砸,还神叨叨的说他们都听不懂的方言,丁铃裆啷想,生活永远比电影来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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