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车

昨天在B1上，红灯停车时另一辆快速公交在几米远处与我们并排，停在香樟树下，车顶上的空调换气口刚好在一个枝梢下，气往外喷，拂得枝梢上的叶子碎碎地动，好像一只游到陆地上的鲸鱼，呼呼地往外喷水——是一些看不见的水，我通过碎碎浮动的叶子来感知它们的存在。
就像这样：
                
                
傍晚下课回学校，雨豆噼里啪啦，一场瓢泼大雨让街道上的人都流动起来，好像在玩小时候体育课的抱团游戏，老师一吹响口哨，大家就赶紧抱住周围的人，三三成团，落单的人就出局了，淋雨的人也是一样，天上的云朵吹响了她的口哨示意“我要尿尿了，你们快跑”，人们就赶紧往附近的避雨场所跑去，和其他淋雨的人一同抱团避雨。炙烤过的大地忽然来一场没有循序渐进的前奏的大雨是很恼人的，地面上的热气无处可去而天上的清凉又压迫下来，走在地面上的人感到湿闷加剧，热得很不痛快。街上热了一天也翻滚了一天的尘土，此时溅了温度迥异的雨豆进来，凉热干湿并存，散发出奇怪的味道，我心里总觉得这就是“狗毛味”，是那种浑身黄褐色间着杂色白毛的流浪狗，毛很粗很硬，在菜市场打过滚，在沙堆里刨过坑，身上百味杂陈，散发出干稻草塑料袋和自身狗臭味的混合味道。在高三毕业的暑假我意识到了这个味道的存在，并且一直深深地讨厌着。比讨厌芹菜还要多一些。
然后转车。坐在车尾，遇到一群很有意思的男生。大概是班级聚餐之类的活动，一大群人一起坐车赶赴目的地。车子有时候驶过减速带，车尾震得有些厉害，他们就一群人一起起哄，每震一下就集体“喔~”一声，还有人说“不够逼真，我们需要喔得更大声”。整个车厢尾部都是此起彼伏的喔喔声，哈哈哈，我笑得几乎内伤。
这是昨天的BRT一日游，一天有四个小时坐在车上。不然就是在等车或者找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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