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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fre，我们在哪儿？”
“我现在正在穿过沙漠的边缘，现在是晚上。有点冷了要不然我停下来你拿一条毯子把自己裹着好了？”黑色的巨狼慢下了脚步，扭头看了看背上的人。在作为狼的时候，Alfre没有办法完全回过头看自己后面。“因为狼的脖子都又粗又短。”他曾经这样给Keirnan解释，一半是为了打趣，但是Kiernan却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事我不冷，你的毛很暖和呀。”斗篷里的Kiernan颤抖的说，一边伏下抱住了Alfre的脖子。
狼毫很硬，Kiernan说过，Alfre太适合做狼了，他的脾气就和他的毛皮一样，外面都是一根根又粗又硬的狼毫，但是下面一次就是柔软的绒毛。
“累了么，要不然休息一下，你抓好让我趴下来。你就可以下来了”
“没事的我真的不累，Alfre的背坐起来一直很舒服。”这是一个明显的谎言。Alfre可以明显感到Kiernan的腿在微微发抖。自己曾经提议过去找Gus做一副鞍具，这样Keirnan坐起来会更稳更舒适，但是被当事人拒绝了。
“你又不是马，而且我也没太多的时间可以耽误了对吧。”Kiernan一边摸着Alfre的鼻子一边说，这让Alfre很想打喷嚏。Alfre最近一直都保持着狼的身形，因为这样可一样Keirnan安心点，并且露宿的时候他可以睡在蜷缩起来的自己的中间。Kiernan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能看出来他十分感激。
当他给Alfre说让他放弃自己的时候，暴怒的Alfre用前爪把Kiernan按到了树上，吼道“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永远都不许对我说这的话。Kiernan哭了，一把抱住了巨狼的脑袋。
Alfre知道自己这样是任性甚至是毫无情理的，但是只要Kiernan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那自己就不会放弃希望。
“好了月亮已经出来了，已经是二轮夜了，我们也该休息了。”Alfre缓缓地趴下来，Kiernan一边摸索着一边走他背上滑了下来，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向前扑倒，Alfre急忙用尾巴环住快要摔倒的Kiernan，因为劲头过大，Kiernan向后摔到了Alfre的肚子上。Alfre惊讶发掘Kiernan好像比以前更轻了。Kiernan一动不动躺在Alfre的肚子上，手慢慢抚摸着Alfre毛茸茸的尾巴，帽兜滑落，二轮夜的新月映照在Kiernan的眼睛里，早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我能感觉到月光照在我的脸上呢，明天应该会是个晴天。"Kiernan扭头对Alfre说，他说过不管怎样自己总是能感受到Alfre的视线。
Alfre一言不发，用鼻子碰了碰Kiernan的脸，然后用牙齿走他背着的背包里扯出了一条毯子然后盖住了他。因为是用嘴所以毯子把Kiernan整个脸也盖住了，他一边笑着一边拉下毯子。
“睡吧，盖好，黎明的时候会很冷的。”
“好的，让我抱着你的尾巴吧，那样更暖和。”
“没问题。”黑色巨狼的金色的双眸在月光下闪动一些不曾有过的光彩。
＊＊＊
“放手吧Alfrenias，守护者呀，那是他的命运，他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所有罪恶，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作为一个守护者只能尊重神之子的意愿。”
“胡说！他没有义务要去独自背负这一切！你们凭什么替他作出这个决定。”Alfre怒吼到，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Alfrenias，那是古Elise语里“守护者”的意思。因为狼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和神之子。
“我是Letheia，冥河的守护者，遗忘之神，你认为你真能和我对抗么。就算已经没有信徒了但是我们毕竟也是这个世界最早的存在，放弃抵抗，把神之子交出来吧！”叫做Lerheia的老妇人用鬼魅一般的声音说到。
Alfre低头看了一下无力跌坐在自己旁边的Kiernan，Kiernan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唯一剩下的就是听觉。Alfre很肯定Kiernan听到了Lerheia的话，因为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不过因为体力已经消耗殆尽而又重新跌坐回地上。
“Kiernan，你听好，不管是天意还是你自己的选择，我都不会让你给出你自己的性命。”
泪水走Kiernan的眼角滑落，他咬牙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想说我不会懂，对，我不会懂，但是我懂的是，就算背离一切我所信仰的，我也要守护你。”
Alfre威胁地盯着Letheia，作出了攻击的姿势。对手只是轻轻冷笑了一下。
＊＊＊
“傻瓜，这个傻孩子。”
Alfre恢复到了人形，赤裸的身体上全是伤口，侧腹有一块渗血的瘀伤，他很确定自己的肋骨断掉了，而且很有可能刺入了肺部，变形只会让断裂的肋骨刺入得根深。
但是他现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一种密集疼痛让他无暇估计自己。怀里得Kiernan已经轻得感受不到任何重量，他的表情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但是Alfre知道，Kiernan再也不会醒来了。
冥河恢复了平静，抹黑的水面平静如同黑曜石打磨的镜面一般。Alfre抱起Kiernan，他是那样的轻，感觉就仿佛是托着一片羽毛一般。Kiernan的皮肤此时仿佛被一层银色的光晕覆盖着，就仿佛他们在森林里面初次相遇，月光照耀在他的脸上。
那是Alfre漫长的生命中所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
Alfre踉跄着走入了河水，向着深水的地方走去。水慢慢淹没过他的膝盖，大腿，腹部，直到他横抱着Kiernan的双臂。
Kiernan仿佛叶子一样漂浮在水面上。直到Alfre放手之后他才发觉冥河的水是如此的寒冷刺骨，它并没有水的质感，更像是浓稠凝结的深色烟雾。
Letheia死前说过，所谓冥河，只是人们的想象。作为这个世界的边缘，它并没有任何形态。是人们的想象让它固定成为了一条河。那深黑的并不是河水，那是无数轮回和世代里面人们的虚妄和悲戚的汇总。它是禁忌的，被遗忘的，也是最后的归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Kiernan，Kiernan。Alfre反复念着已经逝去的人的名字。
Kiernan，你承受了太多你不该承受的。你背负了太多原本不属于你的。
这不是你应该有的结局。
Alfre的泪水落在了Kiernan的额头，他俯下身在额头印下了一个吻，用嘴唇拭去了那一滴眼泪。
“再见了，Kiernan。”
Alfre张开了手臂，Kiernan的遗体仿佛有什么力量的驱使，在毫无涟漪的水面上缓缓流向那无尽的彼岸。
伫立在水中，Alfre仿佛看到了一束淡淡的光，缓缓飞向了灰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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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一个传说，如果在一个月明的冬夜独自登上山头，你能看见传说的那远方那匹目光如炬的巨狼，他的身影融化在黑色的森林里，但是你依然能看到他烁烁的双眼。
他的嚎叫连另一个国家的人都能听到。
“为什么呀妈妈？他的嚎叫为什么能传得那么远？”。火塘得火光把小女孩得脸映得通红。
“因为他总是很悲伤。”
“为什么呢？其它的狼呢？他没有伙伴么？”
“没有，他不是一般的狼，他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很久很久以前，他失去了他的爱人。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开始质问创世的七姐妹，为什么要夺去他的爱人。”
小女孩的眼眸被火光反射得熠熠生辉，她回头看了看窗外，仿佛听到了远处那那悠长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