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空气

来杭州又住在云栖竹径旁边的酒店，仍然感觉会从暗处窜出一只狼。风吹过竹林刷拉拉的响，流动的是杭州甜的有些腻的空气，有人问我你为啥每次都要住在离城里这么远的地方而不是西湖？我通常回答：我想多闻闻杭州的空气。
其实杭州的空气，尤其是梅家坞的空气对我这个北京人来说算很好了，团团的，甜甜的，如果把它想象成一种调味品，那应该是具有一茶匙茶的味道，一茶匙竹子的味道，一茶匙雨后泥土的味道，也许还有半茶匙野狼的味道。我上次是五一来的，空气中还有一茶匙笋的味道。这在西湖闻不到，以前我住在西湖饭店比较多，享受的是推开窗子就是西湖的爽快感，早晨一拳打开落地窗扑鼻而来的是西湖那氤氲了一晚上的湖腥气，这湖腥气其实也很好闻，这积淀了千年的湖水味道里面有多少乱七八糟或催人尿下或慷慨悲歌的故事谁也说不清楚。总之西湖的湖腥气就是好过上世纪50年代才开挖的北京玉渊潭的腥气，腥也要腥的有历史感，1000年那么厚。何况夏天来了还有荷香，秋天来了还有桂香。
现在西湖边晚上的空气不好了，厚重仍在但是是市侩的厚重，灯光旖旎下散发出阵阵恶臭，他在兜售女人街的女生，她在推销天价的酒水。就连我曾经评价为全国最优秀的士的服务也退化了许多，大有和北京一较高下的可能。没法像以前一样静静的坐在湖边无人打扰好好的闻一闻。所以我一路撅着鼻子摸到了云栖竹径，这里还能坐一坐。杭州的空气一团一团的，这里的好闻，那里的曾经好闻。
只是，作为一只北京人，我其实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哪怕2年没打扫过的厕所也比北京的空气清新爽利，好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