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寰御风——陈尘水墨作品意境歧义 江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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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嘴豆腐脚——嘴鸟硬,脚心软。”(潮州歇后语),陈尘的网名就叫嘴鸟硬,他是我在书法江湖当代美术探索任版主时,同一战壕的战友,因为和网友论战中,经常能够得到他引经据典回帖支持,熟悉却从未谋面,这是现代生活的“科技奇迹”。初次见面,是在老壶佛山梁园个展上,平头蓄须短恤,肩上斜挎帆布包,阳光大个,南生北像。
近期相遇意象中国画交流QQ群,颇有点故友重逢的感觉,嘴鸟硬言说即将在北京789办个展,让我给他码点文字,完全出于战友情结欣然应允后,心底里却不靠谱。
依稀记得几年前,他在书法江湖上,书法款题和水墨画作般配的发帖,乖讹的人物、调侃的花鸟,透着人生历练后的戏谑幽默感:眉宇间徜徉着山水、牡丹菊花飞上双颊,胭脂花青,颇具腕底功夫的勾染烘托,游离在漫画和写意水墨之间,实在无法界定画风,淘,没“正”型。暗地里想,惟愿他别撞上“薛宝钗”,遇上“林妹妹”会好过些许。
再看其近期准备进京展出的水墨新作,《天籁》、《陪酒女郎》、《桃花岛》、《春梦》、《水淹富春山》、《瓶民系列》、《花和尚》等系列,士别三年,继续坚守自己一路的画理,漫写世事,笔墨器识,外懈内敛,精进如行。
嘴鸟硬来自素有“海滨邹鲁”粤东古邑,潮州文化、客家文化浸润中的揭阳,“平居有古人而学力方深,落笔无古人而精神始出”。(清袁枚论诗)闲话论画,煮茗论道,观照最多的是里闾狭巷,体悟最深的是民生百态,欣慨交心。
“深沉的烦恼好像寂静的雾,遍布于生存的深渊……”(海德格尔语)哲学的诗意,消解不了生存浓雾的。
《水淹富春山》绿光莹莹的网纹水面上,排筏和蓬船满载僧众;披麻皴的山石,长镜头的人影幢幢,汀浦隔岸,振臂引朋,顶部索桥上时尚意态女体扎实轻盈,仿佛脱离地球引力,黄公望看后恐怕也会震须拍案:乖乖隆地咚!
《春梦》、《桃花岛》南越风情的人物:黑丝袜、丝质抹胸、蕾丝绣花T裤,都市烟云,情澹义轻,裙裾如云,蹁跹御风。“南越轻绡似碧云,裁为飞燕御风裙。中流舞罢将仙去,万岁千秋复就君。”(《晚晴簃诗汇》卷18屈大均《归风词》)云河星摇,暗香潜流,飘举若仙,亦庄亦谐。
《花和尚》华严明镜里的尘世光景,身着桃花僧袍的和尚,披着修行的华服,扛举信仰的花枝,幸福着众生的信服……,行笔沉着,点画拙厚,砭清激浊。花红叶翠,一派莘莘然。
《瓶民系列》中“乘兴而游”饮食男女,既有丝袜绑腿,悚身瓶颈的懵腾醉;也有人、手机、鱼酒池对语,怡然垂钓的沉冥酣。鸟儿翕然停靠的杯沿,杯内虎视眈眈大张其口争食的鱼群,“兀然而醉,豁然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孰视不睹山岳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如江汉之载浮萍。”遁逃中的虚妄暂歇。
然而“幸运的是,人类生活边缘的一座深渊,也就是在他面前敞开的宗教和认识的深渊是可以在上面架桥的。但不是靠现在的宗教,也不是靠完全从地球上来的认识和科学。此处,艺术出现了,它形成一座桥跨过深渊。这也是为什么艺术清楚自己的使命是将精神的和神圣的生命注入世俗的事物;还要塑造世俗之物使它的形式、颜色、话语、品质,像是远方的世界的启示发挥作用。艺术是带有理想或现实主义的特征并不重要。其需要的是与真正精神的(不只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事物之间的关系。”(鲁道夫•史代纳)
《天籁》表现的是汶川震区天地间,同鸟儿一起轻羽飞翔山川的花裙孩子,纯洁脸庞,童贞轻飏,无有恐怖,那是嘴鸟硬寄托的此生恒愿,桥牵古今,祈福人间天堂。
写于合心堂20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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