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与《闹学记》
挺冷的一天晚上,跟同学路过书摊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了三毛的书,一本旧旧的《闹学记》,翻了翻,很喜欢,而且才两块钱,更是狂喜。马上掏钱,如获至宝般捧在手上。
我注意到,这本书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是1989年的版本, 1991年的第11次印刷。是的,1991年,正是三毛走的那年。
然后看了三遍《闹学记》,整整三遍。
其实高中的时候,我看过一本更老更破的三毛文集,只是那时候的走马观花到今天,只剩下了些关于撒哈拉沙漠中她与荷西大概有过种种奇怪经历的记忆,其他的印象全无。
这本书里,她告诉我,“读书和旅行,是我个人生命中的两颗一级星。快乐最深的时光,大半都由这两件事情中得来。而这种经验,其实有杂交着一种疼痛,说不明白的。”
而三毛的父亲陈嗣庆在《闹学记》的序里这样评价他们家的“三小姐”,“三毛是一个终其一生坚持心神活泼的人。”于是,在这本书里,我看到了一个朋友遍天下的三毛,看到来自各个大洲各个国家的人亲热得叫着“echo”的三毛,看到了从头到尾一直感受身边温暖和亲切的三毛,看到了那个不停的写着家书却又急切的打电话只为了告诉妈妈春天来了的三毛。而在这以前,我所了解的三毛,全都与流浪这样的字眼有关。是的,她是流浪的,是随着自己心的方向流浪着的,这样的流浪者让人喜欢,让人感到安全和欣喜。
在第一天上课的自我介绍时,三毛说起了与美移民官的对话。
那位移民官问她来做什么,她说,“我来等待华盛顿州的春天。”
同学们不停的插话,从王尔德入境报关时对税务官说的“除了我的才华之外,什么也没有。”到“美国人大半都不爱讲话”,结果是谁插话谁就挨嘘,老师艾琳的总结说“我们得到了一个多么有趣的新同学。”最后,三毛的第一节课,以众人的聊天结束。
只一个多月以后,下课了,阿雅拉偷偷的喊她去参加犹太人节庆,日本同学偷偷的喊她去吃生鱼片,伊朗同学偷偷喊她去尝伊朗菜,南斯拉夫同学偷偷喊她去聊天,还有咖啡馆的好友们,偷偷的喊她去华盛顿大学听印度音乐再去小酒店,然后在西雅图这陌生的城郊,三毛变成了一个“偷偷摸摸”的人。英语课没有考试,每次上课,打招呼、看衣服、读文法、涂漫画、改小说、吃糖果、切蛋糕、泡茶水,接着是她和月凤掀起的各国文化演讲。“闹学”大概便是由此而来的。
这那样的课堂上,“闹”是一种享受,是一种无可替代的自由,作业也很多,但是在那样的气氛里,是更加轻松的学习,听三毛娓娓道来,无尽欢喜。
即使走了,在《我先走了》的最后,她说,“这已是永恒,再来不来,重要吗?”
在《求婚》里,三毛说,“在西班牙讲日文,在德国讲英文,在美国讲中文,在台湾讲德文,这人生……”言辞里透着无奈的嘲讽。而《星石》《吉屋出售》《随风而逝》中,不经意间,荷西的影子时隐时现。
其实我们都知道,荷西对于三毛意味着什么。
在卖“加纳立群岛私人海滩双层洋房”时,那所可观日出、观日落、尚有相思树一大棵,且双卫、三房、一大厅、大花园、菜园、玻璃花房、双车车库、景观优美的房子被半价处理,至于东西,几乎所有的朋友都得到了三毛的馈赠。
“家、人、宝贝、车、钱、还有今生对这片大海的狂爱,全都留下了。我,算作死了一场,这场死,安静得那么美好,算是个好收场了。”她这样说。
这样的语气,甚至让人黯然神伤。
最后我上网找了一下三毛写的歌词,《回声•三毛作品第15号》,12首歌,齐豫与潘越云演唱,由三毛本人的旁白串联成一张完整的音乐传记。
听着那样的声音,翻着三毛的书,忍不住,我再一次走近那个女子的心灵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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