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自上而下 vs 自下而上
「由于我们自己创造的这个世界变得过于复杂，我们不得不求助于自然世界以了解管理它的方法。这也就意味着，要想保持一切正常运转，我们最终制造出来的环境越机械化，可能越需要生物化。」
1. 「活系统」
Kevin Kelly在《失控》中探讨了未来发展的这个方向，人造系统将越来越多趋向于自然，成为类似蜂群一样没有强制性中心控制，依靠点对点之间相互影响的而形成的庞大网络，所谓「活系统」。
「活系统」是自下而上的系统，其发展基于单个个体与其他所有个体间反馈关系的总和。蝴蝶效应作用下，系统发展方向无法预知，甚至乔布斯所谓的回首时connecting the dots也不可行。无从追溯因果关系，也就难以自上而下地构建、调控这个系统。
2. 自上而下
机械如此，社会和人呢？身边的例子包括社交网络（加V以前），市场经济。低层参与者至到中心指挥都无法预知整体的复杂性，「把复杂问题通过推理拆解成符合逻辑的、互相作用的因子是不可能的。动机虽好，但必然失败。」所以规划网络发展方向会剥夺其活力，中央集权控制的社会将以崩溃告终。最终，有效调节还得需要「无形的手」。
当「社会」「道德」被鼓吹为个体必须为之屈服的概念时(which is most of the time)，就和专制暴君一样形成了自上而下的暴虐。John Stuart Mill在《论自由》里说，这是因为道德来自于占优势阶级的利益和优越感，人的判断标准归根究底乃是个人爱好。以偏好凌驾于个人，仍是得势者企图订立游戏规则的故事。（然而高层行为不扰乱低层行为的「包容架构」适用于社会吗？依此逻辑，难道该抛弃法律走向无政府？controlled anarchy的规则又怎么制定？还得接着读。）
3. 自下而上
「网络在哪里出现，哪里就会出现对抗人类控制的反叛者。网络符号象征着心智的迷茫，生命的纠结，以及追求个性的流氓。」
Kevin Kelly说：网络这种拓扑结构不带偏见不限制任何可能性，包容瑕疵而非剔除它，通过小故障来避免大故障。其实就是自然界昏庸的民主。虽然我们感叹于自然法则的规律运作，也不得不承认其效率极低。缺乏中央调控的系统充满了无用功和重复劳动，人工育种出现前，多少个变异中有一个有益变异，又要经历多少代能固定下来，又或者能否保留下来。以人的身份来看自然选择，就像看roomba清洁地板，撞大运模式，效率之低让人崩溃。要想以人短暂的生命做点事，就需齐心协力，多快好省，就会牺牲民主，就像Louis C.K.笑指史上最糟的奴隶制才成就了金字塔这样的文明奇迹。
民主的另一个问题，或者说它不能解决的一个问题，在一段蜂群描述里有体现。
「五、六只无名工蜂在前方侦查，核查可能安置蜂巢的树洞和墙洞。他们回来后，用约定的舞蹈向休息的蜂群报告。在报告中，侦查员的舞蹈越夸张，说明她主张使用的地点越好。接着，一些头目们根据舞蹈的强烈程度核查几个备选地点，并以加入侦查员旋转舞蹈的方式表示同意。这就引导更多跟风者前往占上风的候选地点视察，回来之后再加入看法一致的侦查员的喧闹舞蹈，表达自己的选择。
除去侦查员外，极少有蜜蜂会去探查多个地点。蜜蜂看到一条信息：『去那儿，那是个好地方。』它们去看过之后回来舞蹈说，『是的，真是个好地方。』通过这种重复强调，所属意的地方吸引了更多的探访者，由此又有更多的探访者加入进来。按照收益递增的法则，得票越多，反对越少。渐渐地，以滚雪球的方式形成一个大的群舞，成为舞曲终章的主宰。最大的蜂群获胜。
这是一个白痴的选举大厅，由白痴选举白痴，其产生的效果却极为惊人。这是民主制度的真髓，是彻底的分布式管理。」
这段描述适用于很多意见、现象的产生过程：偶然开头，之后因惯性不断自我强化。一个想法，一件产品能否突出，这个开头至关重要，但这开关也是撞大运的。似乎民主也只能让人在很小的样本量里挑个还不错的，难怪「被忽略的经典/大师」那么多。不过能上「被忽视」清单，已经被发现了。
4. 上 vs 下
社会运行和人的自由之间的矛盾，现今并不好过奴隶制时代。社会对人的要求难说更高更低，但人渴望的自由肯定是越来越多了。
Carl Jung: You don’t find it necessary or desirable to exercise some restraint as a contribution, say, to the smooth functioning of civilization?
Otto Gross: What, and make myself ill?
Carl Jung: On the subject of monogamy, for example, why should we put so much frantic effort into suppressing our most basic natural instincts?
(A Dangerous Method, 2011)
约束本能的不正是个体另一本能吗？如果心理医生给人以自由，那是不是也增加了社会不安定？
人又为什么如此着迷于「自由」呢？
有人安排自己的生活，分解目标，计划安排，研究一个课题，追随一个意义。曾经也流行扎根一个地方，一夫一妻不离婚。也有些人没有规划，我们说他们胸无大志，或称之「知识分子」。
If you don't have a destination, ____________________.
a) you'll never get there
b) any road will take you there
1. 「活系统」
Kevin Kelly在《失控》中探讨了未来发展的这个方向，人造系统将越来越多趋向于自然，成为类似蜂群一样没有强制性中心控制，依靠点对点之间相互影响的而形成的庞大网络，所谓「活系统」。
「活系统」是自下而上的系统，其发展基于单个个体与其他所有个体间反馈关系的总和。蝴蝶效应作用下，系统发展方向无法预知，甚至乔布斯所谓的回首时connecting the dots也不可行。无从追溯因果关系，也就难以自上而下地构建、调控这个系统。
2. 自上而下
机械如此，社会和人呢？身边的例子包括社交网络（加V以前），市场经济。低层参与者至到中心指挥都无法预知整体的复杂性，「把复杂问题通过推理拆解成符合逻辑的、互相作用的因子是不可能的。动机虽好，但必然失败。」所以规划网络发展方向会剥夺其活力，中央集权控制的社会将以崩溃告终。最终，有效调节还得需要「无形的手」。
当「社会」「道德」被鼓吹为个体必须为之屈服的概念时(which is most of the time)，就和专制暴君一样形成了自上而下的暴虐。John Stuart Mill在《论自由》里说，这是因为道德来自于占优势阶级的利益和优越感，人的判断标准归根究底乃是个人爱好。以偏好凌驾于个人，仍是得势者企图订立游戏规则的故事。（然而高层行为不扰乱低层行为的「包容架构」适用于社会吗？依此逻辑，难道该抛弃法律走向无政府？controlled anarchy的规则又怎么制定？还得接着读。）
3. 自下而上
「网络在哪里出现，哪里就会出现对抗人类控制的反叛者。网络符号象征着心智的迷茫，生命的纠结，以及追求个性的流氓。」
Kevin Kelly说：网络这种拓扑结构不带偏见不限制任何可能性，包容瑕疵而非剔除它，通过小故障来避免大故障。其实就是自然界昏庸的民主。虽然我们感叹于自然法则的规律运作，也不得不承认其效率极低。缺乏中央调控的系统充满了无用功和重复劳动，人工育种出现前，多少个变异中有一个有益变异，又要经历多少代能固定下来，又或者能否保留下来。以人的身份来看自然选择，就像看roomba清洁地板，撞大运模式，效率之低让人崩溃。要想以人短暂的生命做点事，就需齐心协力，多快好省，就会牺牲民主，就像Louis C.K.笑指史上最糟的奴隶制才成就了金字塔这样的文明奇迹。
民主的另一个问题，或者说它不能解决的一个问题，在一段蜂群描述里有体现。
「五、六只无名工蜂在前方侦查，核查可能安置蜂巢的树洞和墙洞。他们回来后，用约定的舞蹈向休息的蜂群报告。在报告中，侦查员的舞蹈越夸张，说明她主张使用的地点越好。接着，一些头目们根据舞蹈的强烈程度核查几个备选地点，并以加入侦查员旋转舞蹈的方式表示同意。这就引导更多跟风者前往占上风的候选地点视察，回来之后再加入看法一致的侦查员的喧闹舞蹈，表达自己的选择。
除去侦查员外，极少有蜜蜂会去探查多个地点。蜜蜂看到一条信息：『去那儿，那是个好地方。』它们去看过之后回来舞蹈说，『是的，真是个好地方。』通过这种重复强调，所属意的地方吸引了更多的探访者，由此又有更多的探访者加入进来。按照收益递增的法则，得票越多，反对越少。渐渐地，以滚雪球的方式形成一个大的群舞，成为舞曲终章的主宰。最大的蜂群获胜。
这是一个白痴的选举大厅，由白痴选举白痴，其产生的效果却极为惊人。这是民主制度的真髓，是彻底的分布式管理。」
这段描述适用于很多意见、现象的产生过程：偶然开头，之后因惯性不断自我强化。一个想法，一件产品能否突出，这个开头至关重要，但这开关也是撞大运的。似乎民主也只能让人在很小的样本量里挑个还不错的，难怪「被忽略的经典/大师」那么多。不过能上「被忽视」清单，已经被发现了。
4. 上 vs 下
社会运行和人的自由之间的矛盾，现今并不好过奴隶制时代。社会对人的要求难说更高更低，但人渴望的自由肯定是越来越多了。
Carl Jung: You don’t find it necessary or desirable to exercise some restraint as a contribution, say, to the smooth functioning of civilization?
Otto Gross: What, and make myself ill?
Carl Jung: On the subject of monogamy, for example, why should we put so much frantic effort into suppressing our most basic natural instincts?
(A Dangerous Method, 2011)
约束本能的不正是个体另一本能吗？如果心理医生给人以自由，那是不是也增加了社会不安定？
人又为什么如此着迷于「自由」呢？
有人安排自己的生活，分解目标，计划安排，研究一个课题，追随一个意义。曾经也流行扎根一个地方，一夫一妻不离婚。也有些人没有规划，我们说他们胸无大志，或称之「知识分子」。
If you don't have a destination, ____________________.
a) you'll never get there
b) any road will take you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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