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闪亮的日子
为了感谢在深圳朋友们的热情款待,我把朋友们请到大剧院青旅来吃饭,亲自买菜亲自操刀亲自下厨,出门在外有一点儿厨艺还是大受欢迎的。请了猫同学,苹果,小卷姐姐,琳妹子,老板娘丹丹,藤野光雄,日本妹子,英国光头伊萨克,我开足马力两个小时做了六个菜一个汤。圣诞节后,我便离开深圳去往广州。
之前在厦门苏孜和阿May就告诉我,如果你去了广州,一定要住荒唐哦,然后在深圳住的时候,广州来的童鞋也跟我说,你如果去了广州一定要住荒唐哦。豆瓣联系广州的沙发主们,最近都不太方便提供长期的沙发,于是决定就去见识一下荒唐民宿究竟何方神圣。在此特别感谢绿光同学为我积极奔走联系她所熟悉的广州的沙发主们,后来在荒唐遇到莲巴啷告诉我才知道,万分感激。
荒唐的老板小龙倒毫不客气,还没去住呢就安排个活儿给我:深圳那边有个妹子也要来广州,住荒唐,第一次出远门家里不放心,不如你们搭个伴一起过来吧。我带着全部家当从罗湖折腾到宝安,在汽车站等了半天才等到这姑娘。一见面我就笑了,果然像是没怎么出过门的人,背了个貌似背包客用的那种大背包,但实际那个包只是长得像,完全没有负重系统什么的,这背起来不是要累死啊。她姑姑来送她,我当时满脸的胡子没刮,姑姑看到我的时候愣了那么一秒,然后看到我有更多更夸张的行李,估计我做坏事儿的话也跑不了,于是就放心多了。车上姑娘跟我聊天,叫老廖,父母捧着长大的乖乖女,想出来旅行家里不放心,倒是姑姑蛮是支持年轻人多出门见识见识,于是偷偷的有了这次行程。车子开出深圳,驶进渐渐浓重起来的夜色中,疲惫不堪的我沉沉睡去。
睡过了头木有看到路过男人的天堂东莞,醒来就已经抵达广州汽车站了。穿过火车站的广场去倒地铁,我用手机拍下“广州站”三个字,发到微博里跟广州打招呼,模仿粤语发音说了句“雷后公揪”,让广州的童鞋们没少笑我,估计我真的要找个广东的女朋友才能学好粤语了。荒唐民宿在黄埔区的鱼珠,位置是偏了一些,好歹出门就是地铁站,超便宜的,只为给在路上的朋友提供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小龙不在家,安排DD出来接我们,家里还有小琴,小霞,小六长住。我跟老廖饿疯了,出来找吃的,楼下只有一家桂林米粉。酸笋肉汤有股奇怪的臭臭的味道,老廖说打死她也不再来吃这个了,我却深深爱上了这个臭味。
因为对广州都不熟悉,所以头一天我跟老廖就一起行动,去看黄埔军校。实在不敢相信有中国西点军校之称的黄埔军校只有这么大点儿,就是这个小岛上的小院子,走出来的那些人,曾经在中国乃至整个亚洲的战场上驰骋奋战,出生入死,建功立勋,通过战争改变着整个世界的格局。军校外面有一面长长的纪念碑,上面刻的是黄埔军校一至七期教员及学员的名录,我专心地挨着看过去,每发现一个自己知道的牛逼闪闪的名字便啧啧赞叹。旁边一位四十左右的大姐,冷不丁抻头过来撩了一眼,然后问,这些都是烈士名单吗?我满脸黑杠,沉默走开,心想,大姐您是找烈士陵园走迷路了吧?额~不过也对,这上面的人现在应该挂的差不多了。
在广州有不少朋友,先去大学城找了琨姐,她在广大念研究生。我跟琨姐是初中同学,曾经有一次我跟她在课堂上嫌听课无聊传纸条聊天,被地理老师抓住,报告了班主任,班主任折腾人不嫌事儿小,要召唤我爸妈,理由是怀疑我跟琨姐谈恋爱。我愤怒地反驳道,你要是找个漂亮点儿的,这黑锅我就背了,你看给我选的这人对得起我么。琨姐对不起我当时是开玩笑,你很美的。琨姐带我跟老廖在广大找好吃的,然后带我参观她的画室,我说,哇塞,我还以为你当年是因为学习不给力才去学美术的,现在竟然画得这么好了。然后逛回广大商业中心,恰好碰上有演出。听了一会儿我忍不住爆了粗口,这男歌手唱的这是些粑粑啊,气儿不够还非要唱汪峰。琨姐说,你从小就知道自高自大看不起人,你有本事你也上去唱。我没答话立马找到后台,一问,不是学校内部的自发演出,是商业演出,有钱赚的,歌手都是请来的。联系商演还要找演出公司毛遂自荐,很麻烦,上不成。在后台认识了晓云,她们的乐队是全场唱的最好的了,互留了联系方式,她的“做一个有灵魂的歌者”的签名让我印象深刻。琨姐说,那你回头就带你自己的东西来商业中心旁边唱嘛,我一口答应。临别前,我约琨姐明天继续带我逛广州,琨姐犹豫地看着老廖。我一下就明白了,说,她啊,不用管她,我来荒唐住临时路上捡的人,不是我女朋友,明天让她自个儿活动去。第二天琨姐带我逛了天河,压了天河城,泡了方所,在万岁寿司吃了满满一肚子生鱼。
广州的天气开始变冷了,但这个冷的程度也无非就是类似于北方的深秋罢了,我从北方被天气赶着一路南下,觉得还可以接受。琨姐在广州呆惯了,觉得冷,怕我不能在室外唱歌,给我联系了一个她的朋友,在佛山有开一个酒吧,让我去那儿驻唱。结果到最后我也没去一趟佛山,心里很是愧疚,。第一次在广州开唱是跨年夜,在广大南五路路口,路上一溜儿各种小吃。我先去那边剪了个头发,带着我的吉他和音箱,发型师问我你这么多东西是用来唱歌的吗?我说是呀,待会儿来南五路听我唱歌咯,他哈哈笑着答应。没想到第一次在大学城唱歌就被热情的学生们包围,我唱累了的时候就停下来给他们讲我的故事。没有地方给观众们坐,他们就站在那料峭的秋意里面,一直听我唱听我说,学生的眼睛里有一种单纯的光芒,照得人暖暖的。最后几首歌的时候美发店的老板真的来了,我在人群中一下子发现了他,笑说,你是来还给我剪头发的钱的么?后来他点了一首《爱我还是他》,当我唱到副歌的时候,他不由得嘶的吸了一口气,我于是知道这句唱到他心里了,然后他真的把剪头发的钱还给我了,笑了我半天。收拾好东西,几个同学送我去车站,路上兴奋地继续聊着,差点就误了最后一班车。凯欣妹子一直跟着我不肯走,把自己贴身带了三年的一张幸运的二十美金塞给我,这些年无论她多窘迫也没有打过这张钱的主意,虽然不是什么大票,但这是她的一份信念,她把这份信念交到我手上代为保管,眼里满是沉甸甸的期许。还收到了好多有其他意思的小礼物,学生们写的小纸条,奶糖,一枝花,大叔送的饺子,卖水果阿姨给的橘子。广州大学城跨年首唱,就收获来了满满的感动。
第二天再去广大南五路唱的时候,有同学下楼来说嫌我吵,让我去别的地方,观众都笑说这么早就要睡觉么?她说是在复习考研,抱歉抱歉,于是我换去了菊苑餐厅对面。后来有同学跟我在微博里聊这事儿,复习考研的生活不是单纯的黑白就能解释的枯燥,我完全尊重对于人生的不同选择,就算再好听的声音,只要有一个人觉得吵,就是噪音。在菊苑唱的这次,认识了苏海伦,他在观众里不住向我提问题,后来私下问我,我能以你为人物拍一个小记录片么,是作业。我说行啊。大学生们的热情对我来说就像宝贵的恩赐,钱真的无所谓,每天回去看到粉丝涨了一百多,跟他们在微博聊天,回答他们的问题,看到一颗颗年轻的跳动着的心,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家里生意临近过年要开始忙了,从一月十号往后,回家的机票打着滚的涨,于是我早在厦门就提前买了九号的机票,把行李都扔在广州,只身回家过年。我想,不如趁着我回家前,大学城放假前,多给大学生们唱几次,大广州就等着我过完年回来再到处去逛逛吧。
苏海伦带着他的摄影师来荒唐找我,说既然是纪录片,就不用刻意怎样,该干嘛干嘛,他们跟着拍就行,结果掉链子的内存卡没空间了,里面的片子又不敢删,于是只拍了一半,第二天又跟着我拍了一天。我对他的镜头说,我喜欢大学生因为他们单纯,人经历的越多,相信的就会越少,经历的越少,相信的会越多,所以大学生愿意相信我的故事。梦想就是一种高于现实又不脱离现实的东西,它不是天上的云彩,是身边的流水,至少伸手可以够得到它。后来有人在视频回复里说我是傻逼,哈哈,好吧,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理解,虽然有点儿装文艺的嫌疑,但我真没指望所有人都听得懂。
在贝岗又连续唱了两天,我就已经是在大学城连着唱了四天了,每天唱三四个小时。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大强度的连续唱歌,就算我手里缺钱的时候也没这么不要命过,我唱这么多,只是因为我的听众喜欢听我唱歌,我喜欢我的这些听众们,如此而已。我经常会跟别人聊起来说,为什么同样是街头歌手,听起来的感觉会不一样。我非常喜欢一个歌手走上街头,是为了寻找生活体验和创作灵感而唱,是为了寻找知音寻找机会而唱。如果有一天唱歌对他而言只是一份工作,或者赚钱的手段,每天站在同一个地方唱同一些歌,自己就会对歌曲本身失去了情感,自己都没有情感的歌,怎么能去打动别人呢?一个歌手在街头唱歌,是迫于生计,还是只是为了抒发情感跟观众交流,唱出来的感觉一定是不一样的。一路过来我遇见过许多的街头歌手,除了多半歌手唱功上就存在硬伤的,还有一些歌手唱功不错,歌曲演绎起来少有瑕疵,唯独缺少打动人的那么点儿感情。肯定有人会骂我装逼,也有人会骂我如果吃不饱饭还谈什么感情。我无意冒犯,我只想说,唱歌,本来不就是让你听到我心跳的声音这样一件事而已么?我唱这么多,只是因为你们喜欢听,我又喜欢给你们唱。
唱完这四天,广州天气骤然变冷,我恰好偷闲休息一下。广州日报的老肖联系到我,安排了宏花师妹采访我,齐天下游学馆的丽君也联系到我,于是我便跑来广大给她们讲我的故事,顺便来吃好吃的。我无意炒作成名,或者编故事唬人,就是像朋友聊天一样讲讲我的经历和感受,由她们自己去理解好了。熬了一整个通宵写完厦门的经历,七号又去贝岗告别演出,唱完这一场,我就要回家了,苏孜亲手煮了红豆圆子给我吃。这一天在贝岗特别有意思,唱完几首休息的时候,我说马上要离开广州真舍不得,还没吃够你们的牛杂呢,于是真的有妹子去给我买了牛杂端来。我笑说,哇,今儿这是有阿拉丁神灯吗?过了会儿,有观众给我送水,我说谢谢,但是今儿天气有点儿冷了,唱歌不该喝凉的,该喝热的。然后又有观众给我去对面奶茶店,让老板打了一杯热水给我端来说,给,你的阿拉丁神灯。我说,哎呀,还真是许愿就好使啊,我想想我缺什么,嗯~我没有女朋友!然后他们都笑了。最后甚至有妹子特意去买了一个新的保温杯,去打了热水给我送来。谢谢你们的阿拉丁神灯,这是我旅程中最温暖的一个晚上。
后来1月8号在微博有一位同学给我留言,说她不喜欢大学,她来念大学只是因为家里让念,然后她又考上了而已。她觉得大学束缚了她,她想要退学,去饭店做服务员,什么都行,寻找人生的道路,于是开始了在微博上长长的辩论。大学束缚了她?人生中再也不会有一次机会是像在大学里面,给你空间给你自由去让你肆意挥洒。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念一所好的大学,它或许不只是一张文凭,更重要的是一个更广阔更自由的平台,让你的大学时光有事可为,不会虚度。我劝她安心完成学业,她又说我的说法跟现在的做法自相矛盾。我告诉她,在你年轻还没有方向的时候,好好爱身边的人,做好身边的事,多尝试有意思有意义的事情来明确你的方向。远方永远给不了你答案,答案自在人心。实在讶异应试教育可以让一个学子的心迷茫至此,我没煽动任何人去流浪,我自己也不是在流浪,只想拿两年时间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故事继续分享给他们,希望他们能对生活拥有自己的态度,勇敢面对一条经过考虑的坚定的路。
跟少佳还有她姐姐姐夫见了一面,这个初中高中跟我同校的小妹妹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其实我更欣赏的是她有一颗独立的内心。又照例请大家来我住的地方亲自下厨款待,苏孜,阿May,琨姐,蓝蓝。晚上闹了个惊魂一幕的小插曲,荒唐这边是老式的破楼,隔音非常差,听别人家的声音就跟听自己家里的声音一样。晚上我用小琴的笔记本电脑传完照片,累了就把笔记本放在客厅,匆匆回卧室睡了,爬到床上迷迷糊糊的怀疑自己有没有锁门。隐约就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进门的脚步声,然后貌似是拿了个东西就转身出去了,然后又是关门声。我从床上一惊而醒,我草,电脑让人拿走了!我穿着内衣跳下床,赤脚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黑暗中弯腰摸了一下桌子,我草,空的!电脑没了!我也顾不上穿鞋,甚至都忘了提一把菜刀,就往门口冲,边冲边想我就算追上了怎么抢回来,要不要先拿把刀。结果一拽之下,门竟然没有开,开灯一看,门我锁过了,再回头一看,笔记本还在,刚才我那一把是摸到了空荡荡的鼠标垫上。吓得浑身瘫软的我爬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熬到天亮,把东西都安顿在荒唐,然后去了机场。
从2012年9月23号离开平度去青岛踏上征程,到2013年1月9号的飞机回家过年,走在路上三个半月,行程三千公里,认识了许多的人,交换了许多的故事,感触了另一种人生,收获另一种感动,走得越远,越深知幸福就在身边。三个半月的路程飞回去却只要两个半小时,青岛刚下过雪,气温是零下,多亏姜腾开车来机场接我,去穿我准备好的厚衣服,不然我回家就成了冰棍了。回家老爸老妈很高兴,做了超多好吃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远门,回家这个词才真正有了点感觉。亲情像一壶酒,隔一段时间拿出来品更具醇香。过年忙家里的花卉生意,处理家里的事情,转眼就是两个月。
3月3号飞回广州,开始2013年的新征程。在家还穿厚厚的衣服,飞机一落地就开始换短袖,于是就华丽丽的感冒了,于是我得此机会拖着无力的病体每日在大广州各处闲逛各种吃。过年把人过懒了,各种慢慢悠悠各种拖延症,时间仿佛一下进入了慢四倍播放。莲巴啷来荒唐做客,得以一见这位豆瓣骨灰级大神人物,一个妹子维护一个豆瓣最大的几万人的沙发组,不为利益,只为更多走在路上的人可以通过寻找或提供沙发走得更远,认识更多的朋友,能坚持这么久真是可贵。莲巴啷还给我的留言本上颁发了“最靠谱优秀沙发客”称号,我说我以后可以拿着这个在沙发组招摇撞骗了,哈哈。
在广州玩的差不多了,从贝岗开始大学城返场告别演唱会,我把自己真的搞得跟个小明星似得,哈哈。竟然意外路遇晓云,她来弹唱了一首歌,专业的果然不一样,每天看到微信和QQ上的动态,晓云为了做一个有灵魂的歌手,一直努力奋斗着,加油加油。身边有两个卖公仔的小伙子,也是靠做点小生意,走不同的地方。他们看到我来的时候很热情的让我去他们摊儿旁边唱,后来干脆索性坐过来专心听我唱歌。 一直到我收拾东西要回去了,问他们今天生意怎么样,他们说没开壶呢,我于是拿了他们一个公仔带回去送给荒唐,他们只肯收我十块钱,算半买半送了。
下一站该是广大,但是感觉状态不够好,就不愿意去敷衍我的观众。去广大逛逛,恰巧碰到吉他协会在纳新,我大学唯一参加过的社团就是吉他协会,于是坐在草地上跟广大吉他协会的同学弹琴唱歌聊了一下午,跟他们约定我告别广大演唱会的时候他们协会会来。去广州见了传说中的929兄弟,我的音箱就是从他们那儿买的,我的吉他拾音器受力不均,个别的弦会有啸叫,彬哥耐心的帮我修了一下午琴。周五晚上,我第一次去二沙岛唱歌,期待能跟他们碰上,结果他们周六才来。二沙岛人不多,唱歌的却很多,沿江一条路隔几步就有一个,在这儿也遇见了几个有意思的朋友。可惜二沙岛的交通实在太不方便,需要倒公交再去坐地铁,一不小心就差点误了末班的地铁回鱼珠。
总觉得唱首《再见》才算跟大学生们告别,于是我排了满满的大学城告别演唱会排期,周六周日下午在中心湖草地上,晚上在广大南五路。中心湖草地的下午特别舒服,许多人在这儿席地而坐,聊天晒太阳放风筝。周六下午遇到一群可爱的中学生,周天下午就遇到了小潘和宗鹏,他们送了我一首自己写的《二十五岁》。“我们马上二十五岁,就要面对这个社会。”小清新的调调唱着将要走出象牙塔的学生对即将踏上社会的种种忧伤,不舍,迷茫,纠结与期许。我说,小潘你一定不抽烟,你以后会知道找一把这样的嗓子是多么的不容易。周六周天晚上在广大,吉他协会的人都来了,所以我的告别演唱会也成了半场吉他协会的专场演出。或许我们此生只有这一面之缘,但这段在一起的短暂的时光却是我的旅程中一段最闪亮的日子,永世不忘。周二最后去了一次贝岗,一个男孩子在微博上给我留言,去年跟他一起在贝岗听我唱歌的那个女孩子,如今已经分手了,但是他还是想点一首《突然好想你》,想对她说一句,以后要好好的。我满足了他的愿望,最后唱起《再见》的时候,强忍住才让眼泪没流下来,我是真的爱上了这段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
巡回告别演唱会之后各种休整,请室友们吃饭,联系香港的沙发主,计划香港的行程。一度以为香港沙发爆满,不抱希望准备北上,结果沙发主阿辉竟然真的给我硬生生挤出来5天让我睡,感激涕零。微博是个好东西,宗鹏去华师演出,吉他不好用了,在微博跟我借吉他,我恰好在电脑前面看见留言,立马出发赶去华师送吉他,刚好赶上。广州日报的报道也出来了,给我写的题目是《世界是一本书,我边走边唱边读》。我妈要来广州进货,提前了两天来广州玩,我去机场接我妈,在街上妈妈一直拉着我的手,我陪她在广州买衣服,吃小吃,见朋友,住青旅,我相信她会更放心也更理解旅行这件事情。陪了妈妈两天,我就要去香港了,拜托荒唐的舍友蚊子帮我继续陪妈妈。一周后从香港赶回广州取我的行李,然后犹豫不决该去浙江还是先去阳朔,去天河城做告别演唱,最后在购书中心的门外唱了一次。唱了一会儿有城管过来赶我,说你这个收钱的就是不行,于是我真的扣起箱子唱了一个半小时唱到突然下大雨,就是这次认识了牧笛。后来又认识了一些长期活动在天河城附近的歌手们,还有阿龙阿飞。自己不唱歌,坐在路边听别人唱歌真是一种享受。跟少佳,琨姐,苏孜,海伦,又见一面告了个别。猫人,牧笛,塔塔,蚊子,沈州,在路上遇见的你们是我最大的财富,就是这些零散琐碎的事情,是我旅途中最美好的记忆点滴。肇庆的国际青旅一直邀请我过去,抱歉没有去,我还会再回广东的,一定去肇庆,还有佛山,谢谢朋友的酒吧曾经愿意收留我,我一定去把演唱会补上。
我在广州来来回回,加起来呆了有一个半月,这里让我有归属的感觉,我爱简陋但是热闹的荒唐民宿,我爱每天深夜唱歌回来去楼下吃臭臭的桂林米粉,我爱艇仔粥,我爱萝卜牛杂,我爱大学城的学生们,我爱在这里的每一段奇遇。有同学在我微博留言说我不用说谢谢,我对他们才是给予者,我给了他们面对自己理想的勇气。可是我真的要说谢谢,谢谢你们给我的这段,闪亮的日子。
@羽安1987
写于桂林花满楼
2013年4月25日阳历生日
之前在厦门苏孜和阿May就告诉我,如果你去了广州,一定要住荒唐哦,然后在深圳住的时候,广州来的童鞋也跟我说,你如果去了广州一定要住荒唐哦。豆瓣联系广州的沙发主们,最近都不太方便提供长期的沙发,于是决定就去见识一下荒唐民宿究竟何方神圣。在此特别感谢绿光同学为我积极奔走联系她所熟悉的广州的沙发主们,后来在荒唐遇到莲巴啷告诉我才知道,万分感激。
荒唐的老板小龙倒毫不客气,还没去住呢就安排个活儿给我:深圳那边有个妹子也要来广州,住荒唐,第一次出远门家里不放心,不如你们搭个伴一起过来吧。我带着全部家当从罗湖折腾到宝安,在汽车站等了半天才等到这姑娘。一见面我就笑了,果然像是没怎么出过门的人,背了个貌似背包客用的那种大背包,但实际那个包只是长得像,完全没有负重系统什么的,这背起来不是要累死啊。她姑姑来送她,我当时满脸的胡子没刮,姑姑看到我的时候愣了那么一秒,然后看到我有更多更夸张的行李,估计我做坏事儿的话也跑不了,于是就放心多了。车上姑娘跟我聊天,叫老廖,父母捧着长大的乖乖女,想出来旅行家里不放心,倒是姑姑蛮是支持年轻人多出门见识见识,于是偷偷的有了这次行程。车子开出深圳,驶进渐渐浓重起来的夜色中,疲惫不堪的我沉沉睡去。
睡过了头木有看到路过男人的天堂东莞,醒来就已经抵达广州汽车站了。穿过火车站的广场去倒地铁,我用手机拍下“广州站”三个字,发到微博里跟广州打招呼,模仿粤语发音说了句“雷后公揪”,让广州的童鞋们没少笑我,估计我真的要找个广东的女朋友才能学好粤语了。荒唐民宿在黄埔区的鱼珠,位置是偏了一些,好歹出门就是地铁站,超便宜的,只为给在路上的朋友提供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小龙不在家,安排DD出来接我们,家里还有小琴,小霞,小六长住。我跟老廖饿疯了,出来找吃的,楼下只有一家桂林米粉。酸笋肉汤有股奇怪的臭臭的味道,老廖说打死她也不再来吃这个了,我却深深爱上了这个臭味。
因为对广州都不熟悉,所以头一天我跟老廖就一起行动,去看黄埔军校。实在不敢相信有中国西点军校之称的黄埔军校只有这么大点儿,就是这个小岛上的小院子,走出来的那些人,曾经在中国乃至整个亚洲的战场上驰骋奋战,出生入死,建功立勋,通过战争改变着整个世界的格局。军校外面有一面长长的纪念碑,上面刻的是黄埔军校一至七期教员及学员的名录,我专心地挨着看过去,每发现一个自己知道的牛逼闪闪的名字便啧啧赞叹。旁边一位四十左右的大姐,冷不丁抻头过来撩了一眼,然后问,这些都是烈士名单吗?我满脸黑杠,沉默走开,心想,大姐您是找烈士陵园走迷路了吧?额~不过也对,这上面的人现在应该挂的差不多了。
在广州有不少朋友,先去大学城找了琨姐,她在广大念研究生。我跟琨姐是初中同学,曾经有一次我跟她在课堂上嫌听课无聊传纸条聊天,被地理老师抓住,报告了班主任,班主任折腾人不嫌事儿小,要召唤我爸妈,理由是怀疑我跟琨姐谈恋爱。我愤怒地反驳道,你要是找个漂亮点儿的,这黑锅我就背了,你看给我选的这人对得起我么。琨姐对不起我当时是开玩笑,你很美的。琨姐带我跟老廖在广大找好吃的,然后带我参观她的画室,我说,哇塞,我还以为你当年是因为学习不给力才去学美术的,现在竟然画得这么好了。然后逛回广大商业中心,恰好碰上有演出。听了一会儿我忍不住爆了粗口,这男歌手唱的这是些粑粑啊,气儿不够还非要唱汪峰。琨姐说,你从小就知道自高自大看不起人,你有本事你也上去唱。我没答话立马找到后台,一问,不是学校内部的自发演出,是商业演出,有钱赚的,歌手都是请来的。联系商演还要找演出公司毛遂自荐,很麻烦,上不成。在后台认识了晓云,她们的乐队是全场唱的最好的了,互留了联系方式,她的“做一个有灵魂的歌者”的签名让我印象深刻。琨姐说,那你回头就带你自己的东西来商业中心旁边唱嘛,我一口答应。临别前,我约琨姐明天继续带我逛广州,琨姐犹豫地看着老廖。我一下就明白了,说,她啊,不用管她,我来荒唐住临时路上捡的人,不是我女朋友,明天让她自个儿活动去。第二天琨姐带我逛了天河,压了天河城,泡了方所,在万岁寿司吃了满满一肚子生鱼。
广州的天气开始变冷了,但这个冷的程度也无非就是类似于北方的深秋罢了,我从北方被天气赶着一路南下,觉得还可以接受。琨姐在广州呆惯了,觉得冷,怕我不能在室外唱歌,给我联系了一个她的朋友,在佛山有开一个酒吧,让我去那儿驻唱。结果到最后我也没去一趟佛山,心里很是愧疚,。第一次在广州开唱是跨年夜,在广大南五路路口,路上一溜儿各种小吃。我先去那边剪了个头发,带着我的吉他和音箱,发型师问我你这么多东西是用来唱歌的吗?我说是呀,待会儿来南五路听我唱歌咯,他哈哈笑着答应。没想到第一次在大学城唱歌就被热情的学生们包围,我唱累了的时候就停下来给他们讲我的故事。没有地方给观众们坐,他们就站在那料峭的秋意里面,一直听我唱听我说,学生的眼睛里有一种单纯的光芒,照得人暖暖的。最后几首歌的时候美发店的老板真的来了,我在人群中一下子发现了他,笑说,你是来还给我剪头发的钱的么?后来他点了一首《爱我还是他》,当我唱到副歌的时候,他不由得嘶的吸了一口气,我于是知道这句唱到他心里了,然后他真的把剪头发的钱还给我了,笑了我半天。收拾好东西,几个同学送我去车站,路上兴奋地继续聊着,差点就误了最后一班车。凯欣妹子一直跟着我不肯走,把自己贴身带了三年的一张幸运的二十美金塞给我,这些年无论她多窘迫也没有打过这张钱的主意,虽然不是什么大票,但这是她的一份信念,她把这份信念交到我手上代为保管,眼里满是沉甸甸的期许。还收到了好多有其他意思的小礼物,学生们写的小纸条,奶糖,一枝花,大叔送的饺子,卖水果阿姨给的橘子。广州大学城跨年首唱,就收获来了满满的感动。
第二天再去广大南五路唱的时候,有同学下楼来说嫌我吵,让我去别的地方,观众都笑说这么早就要睡觉么?她说是在复习考研,抱歉抱歉,于是我换去了菊苑餐厅对面。后来有同学跟我在微博里聊这事儿,复习考研的生活不是单纯的黑白就能解释的枯燥,我完全尊重对于人生的不同选择,就算再好听的声音,只要有一个人觉得吵,就是噪音。在菊苑唱的这次,认识了苏海伦,他在观众里不住向我提问题,后来私下问我,我能以你为人物拍一个小记录片么,是作业。我说行啊。大学生们的热情对我来说就像宝贵的恩赐,钱真的无所谓,每天回去看到粉丝涨了一百多,跟他们在微博聊天,回答他们的问题,看到一颗颗年轻的跳动着的心,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家里生意临近过年要开始忙了,从一月十号往后,回家的机票打着滚的涨,于是我早在厦门就提前买了九号的机票,把行李都扔在广州,只身回家过年。我想,不如趁着我回家前,大学城放假前,多给大学生们唱几次,大广州就等着我过完年回来再到处去逛逛吧。
苏海伦带着他的摄影师来荒唐找我,说既然是纪录片,就不用刻意怎样,该干嘛干嘛,他们跟着拍就行,结果掉链子的内存卡没空间了,里面的片子又不敢删,于是只拍了一半,第二天又跟着我拍了一天。我对他的镜头说,我喜欢大学生因为他们单纯,人经历的越多,相信的就会越少,经历的越少,相信的会越多,所以大学生愿意相信我的故事。梦想就是一种高于现实又不脱离现实的东西,它不是天上的云彩,是身边的流水,至少伸手可以够得到它。后来有人在视频回复里说我是傻逼,哈哈,好吧,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理解,虽然有点儿装文艺的嫌疑,但我真没指望所有人都听得懂。
在贝岗又连续唱了两天,我就已经是在大学城连着唱了四天了,每天唱三四个小时。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大强度的连续唱歌,就算我手里缺钱的时候也没这么不要命过,我唱这么多,只是因为我的听众喜欢听我唱歌,我喜欢我的这些听众们,如此而已。我经常会跟别人聊起来说,为什么同样是街头歌手,听起来的感觉会不一样。我非常喜欢一个歌手走上街头,是为了寻找生活体验和创作灵感而唱,是为了寻找知音寻找机会而唱。如果有一天唱歌对他而言只是一份工作,或者赚钱的手段,每天站在同一个地方唱同一些歌,自己就会对歌曲本身失去了情感,自己都没有情感的歌,怎么能去打动别人呢?一个歌手在街头唱歌,是迫于生计,还是只是为了抒发情感跟观众交流,唱出来的感觉一定是不一样的。一路过来我遇见过许多的街头歌手,除了多半歌手唱功上就存在硬伤的,还有一些歌手唱功不错,歌曲演绎起来少有瑕疵,唯独缺少打动人的那么点儿感情。肯定有人会骂我装逼,也有人会骂我如果吃不饱饭还谈什么感情。我无意冒犯,我只想说,唱歌,本来不就是让你听到我心跳的声音这样一件事而已么?我唱这么多,只是因为你们喜欢听,我又喜欢给你们唱。
唱完这四天,广州天气骤然变冷,我恰好偷闲休息一下。广州日报的老肖联系到我,安排了宏花师妹采访我,齐天下游学馆的丽君也联系到我,于是我便跑来广大给她们讲我的故事,顺便来吃好吃的。我无意炒作成名,或者编故事唬人,就是像朋友聊天一样讲讲我的经历和感受,由她们自己去理解好了。熬了一整个通宵写完厦门的经历,七号又去贝岗告别演出,唱完这一场,我就要回家了,苏孜亲手煮了红豆圆子给我吃。这一天在贝岗特别有意思,唱完几首休息的时候,我说马上要离开广州真舍不得,还没吃够你们的牛杂呢,于是真的有妹子去给我买了牛杂端来。我笑说,哇,今儿这是有阿拉丁神灯吗?过了会儿,有观众给我送水,我说谢谢,但是今儿天气有点儿冷了,唱歌不该喝凉的,该喝热的。然后又有观众给我去对面奶茶店,让老板打了一杯热水给我端来说,给,你的阿拉丁神灯。我说,哎呀,还真是许愿就好使啊,我想想我缺什么,嗯~我没有女朋友!然后他们都笑了。最后甚至有妹子特意去买了一个新的保温杯,去打了热水给我送来。谢谢你们的阿拉丁神灯,这是我旅程中最温暖的一个晚上。
后来1月8号在微博有一位同学给我留言,说她不喜欢大学,她来念大学只是因为家里让念,然后她又考上了而已。她觉得大学束缚了她,她想要退学,去饭店做服务员,什么都行,寻找人生的道路,于是开始了在微博上长长的辩论。大学束缚了她?人生中再也不会有一次机会是像在大学里面,给你空间给你自由去让你肆意挥洒。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念一所好的大学,它或许不只是一张文凭,更重要的是一个更广阔更自由的平台,让你的大学时光有事可为,不会虚度。我劝她安心完成学业,她又说我的说法跟现在的做法自相矛盾。我告诉她,在你年轻还没有方向的时候,好好爱身边的人,做好身边的事,多尝试有意思有意义的事情来明确你的方向。远方永远给不了你答案,答案自在人心。实在讶异应试教育可以让一个学子的心迷茫至此,我没煽动任何人去流浪,我自己也不是在流浪,只想拿两年时间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故事继续分享给他们,希望他们能对生活拥有自己的态度,勇敢面对一条经过考虑的坚定的路。
跟少佳还有她姐姐姐夫见了一面,这个初中高中跟我同校的小妹妹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其实我更欣赏的是她有一颗独立的内心。又照例请大家来我住的地方亲自下厨款待,苏孜,阿May,琨姐,蓝蓝。晚上闹了个惊魂一幕的小插曲,荒唐这边是老式的破楼,隔音非常差,听别人家的声音就跟听自己家里的声音一样。晚上我用小琴的笔记本电脑传完照片,累了就把笔记本放在客厅,匆匆回卧室睡了,爬到床上迷迷糊糊的怀疑自己有没有锁门。隐约就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进门的脚步声,然后貌似是拿了个东西就转身出去了,然后又是关门声。我从床上一惊而醒,我草,电脑让人拿走了!我穿着内衣跳下床,赤脚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黑暗中弯腰摸了一下桌子,我草,空的!电脑没了!我也顾不上穿鞋,甚至都忘了提一把菜刀,就往门口冲,边冲边想我就算追上了怎么抢回来,要不要先拿把刀。结果一拽之下,门竟然没有开,开灯一看,门我锁过了,再回头一看,笔记本还在,刚才我那一把是摸到了空荡荡的鼠标垫上。吓得浑身瘫软的我爬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熬到天亮,把东西都安顿在荒唐,然后去了机场。
从2012年9月23号离开平度去青岛踏上征程,到2013年1月9号的飞机回家过年,走在路上三个半月,行程三千公里,认识了许多的人,交换了许多的故事,感触了另一种人生,收获另一种感动,走得越远,越深知幸福就在身边。三个半月的路程飞回去却只要两个半小时,青岛刚下过雪,气温是零下,多亏姜腾开车来机场接我,去穿我准备好的厚衣服,不然我回家就成了冰棍了。回家老爸老妈很高兴,做了超多好吃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远门,回家这个词才真正有了点感觉。亲情像一壶酒,隔一段时间拿出来品更具醇香。过年忙家里的花卉生意,处理家里的事情,转眼就是两个月。
3月3号飞回广州,开始2013年的新征程。在家还穿厚厚的衣服,飞机一落地就开始换短袖,于是就华丽丽的感冒了,于是我得此机会拖着无力的病体每日在大广州各处闲逛各种吃。过年把人过懒了,各种慢慢悠悠各种拖延症,时间仿佛一下进入了慢四倍播放。莲巴啷来荒唐做客,得以一见这位豆瓣骨灰级大神人物,一个妹子维护一个豆瓣最大的几万人的沙发组,不为利益,只为更多走在路上的人可以通过寻找或提供沙发走得更远,认识更多的朋友,能坚持这么久真是可贵。莲巴啷还给我的留言本上颁发了“最靠谱优秀沙发客”称号,我说我以后可以拿着这个在沙发组招摇撞骗了,哈哈。
在广州玩的差不多了,从贝岗开始大学城返场告别演唱会,我把自己真的搞得跟个小明星似得,哈哈。竟然意外路遇晓云,她来弹唱了一首歌,专业的果然不一样,每天看到微信和QQ上的动态,晓云为了做一个有灵魂的歌手,一直努力奋斗着,加油加油。身边有两个卖公仔的小伙子,也是靠做点小生意,走不同的地方。他们看到我来的时候很热情的让我去他们摊儿旁边唱,后来干脆索性坐过来专心听我唱歌。 一直到我收拾东西要回去了,问他们今天生意怎么样,他们说没开壶呢,我于是拿了他们一个公仔带回去送给荒唐,他们只肯收我十块钱,算半买半送了。
下一站该是广大,但是感觉状态不够好,就不愿意去敷衍我的观众。去广大逛逛,恰巧碰到吉他协会在纳新,我大学唯一参加过的社团就是吉他协会,于是坐在草地上跟广大吉他协会的同学弹琴唱歌聊了一下午,跟他们约定我告别广大演唱会的时候他们协会会来。去广州见了传说中的929兄弟,我的音箱就是从他们那儿买的,我的吉他拾音器受力不均,个别的弦会有啸叫,彬哥耐心的帮我修了一下午琴。周五晚上,我第一次去二沙岛唱歌,期待能跟他们碰上,结果他们周六才来。二沙岛人不多,唱歌的却很多,沿江一条路隔几步就有一个,在这儿也遇见了几个有意思的朋友。可惜二沙岛的交通实在太不方便,需要倒公交再去坐地铁,一不小心就差点误了末班的地铁回鱼珠。
总觉得唱首《再见》才算跟大学生们告别,于是我排了满满的大学城告别演唱会排期,周六周日下午在中心湖草地上,晚上在广大南五路。中心湖草地的下午特别舒服,许多人在这儿席地而坐,聊天晒太阳放风筝。周六下午遇到一群可爱的中学生,周天下午就遇到了小潘和宗鹏,他们送了我一首自己写的《二十五岁》。“我们马上二十五岁,就要面对这个社会。”小清新的调调唱着将要走出象牙塔的学生对即将踏上社会的种种忧伤,不舍,迷茫,纠结与期许。我说,小潘你一定不抽烟,你以后会知道找一把这样的嗓子是多么的不容易。周六周天晚上在广大,吉他协会的人都来了,所以我的告别演唱会也成了半场吉他协会的专场演出。或许我们此生只有这一面之缘,但这段在一起的短暂的时光却是我的旅程中一段最闪亮的日子,永世不忘。周二最后去了一次贝岗,一个男孩子在微博上给我留言,去年跟他一起在贝岗听我唱歌的那个女孩子,如今已经分手了,但是他还是想点一首《突然好想你》,想对她说一句,以后要好好的。我满足了他的愿望,最后唱起《再见》的时候,强忍住才让眼泪没流下来,我是真的爱上了这段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
巡回告别演唱会之后各种休整,请室友们吃饭,联系香港的沙发主,计划香港的行程。一度以为香港沙发爆满,不抱希望准备北上,结果沙发主阿辉竟然真的给我硬生生挤出来5天让我睡,感激涕零。微博是个好东西,宗鹏去华师演出,吉他不好用了,在微博跟我借吉他,我恰好在电脑前面看见留言,立马出发赶去华师送吉他,刚好赶上。广州日报的报道也出来了,给我写的题目是《世界是一本书,我边走边唱边读》。我妈要来广州进货,提前了两天来广州玩,我去机场接我妈,在街上妈妈一直拉着我的手,我陪她在广州买衣服,吃小吃,见朋友,住青旅,我相信她会更放心也更理解旅行这件事情。陪了妈妈两天,我就要去香港了,拜托荒唐的舍友蚊子帮我继续陪妈妈。一周后从香港赶回广州取我的行李,然后犹豫不决该去浙江还是先去阳朔,去天河城做告别演唱,最后在购书中心的门外唱了一次。唱了一会儿有城管过来赶我,说你这个收钱的就是不行,于是我真的扣起箱子唱了一个半小时唱到突然下大雨,就是这次认识了牧笛。后来又认识了一些长期活动在天河城附近的歌手们,还有阿龙阿飞。自己不唱歌,坐在路边听别人唱歌真是一种享受。跟少佳,琨姐,苏孜,海伦,又见一面告了个别。猫人,牧笛,塔塔,蚊子,沈州,在路上遇见的你们是我最大的财富,就是这些零散琐碎的事情,是我旅途中最美好的记忆点滴。肇庆的国际青旅一直邀请我过去,抱歉没有去,我还会再回广东的,一定去肇庆,还有佛山,谢谢朋友的酒吧曾经愿意收留我,我一定去把演唱会补上。
我在广州来来回回,加起来呆了有一个半月,这里让我有归属的感觉,我爱简陋但是热闹的荒唐民宿,我爱每天深夜唱歌回来去楼下吃臭臭的桂林米粉,我爱艇仔粥,我爱萝卜牛杂,我爱大学城的学生们,我爱在这里的每一段奇遇。有同学在我微博留言说我不用说谢谢,我对他们才是给予者,我给了他们面对自己理想的勇气。可是我真的要说谢谢,谢谢你们给我的这段,闪亮的日子。
@羽安1987
写于桂林花满楼
2013年4月25日阳历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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