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的牛杂粉

虽然和那些夜间出游的红男绿女们不同，但因为工作的缘故，这几年我也做了个有夜生活的人。然而这夜生活，除了工作，唯一值得纪念的，就是那些宵夜。凌晨的两三点钟，和三两同事，一起出去吃点什么，也是这些年夜班生活里少有的美好回忆。
昨日凌晨，下班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另外两个同事三个人，说去吃点什么。一个同事说去吃面，于是三人驱车一路杀到一家山西面馆门口，却被告之两点下班。我们只得转战他家。于是乎，才有了那碗凌晨时分的牛杂粉。
那是一家不大的店面，门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湖南米粉”的字样。店里六七张桌子，这个时间居然也坐的满满当当。同事告诉我，这家店是我们的一位胖子吃货同事半个月吃十五天都不会厌烦的地方。鉴于那位胖同事一直以来在吃货界的声望，让我对这家店一下子信心满满。
如同在长沙街头见过太多的粉店一样，这家店提供的吃食选择并不多，但牛肉粉牛杂粉这样的经典款式自然不会少。我点了一碗牛杂粉。
饥饿中的等待总是漫长，当那碗牛杂粉端上桌的时候，上面漂满了红油，没有动筷子，就嗅到了其中浓郁的辣味。一碗湖南米粉应该有的，这里一点也不少。
粉煮的到位，没有硬，也没有软烂，恰是那种齿间轻轻用力就能咬断的程度，但却依然能感受到米粉特有的弹性的回馈。
凌晨时分，在这个依然微冷的初春，有这样一碗粉带来的饱足感，让我觉得，这世界依然有很多的美好。
已经有无数的研究证明，宵夜对于人体来说，不是个有益的选择。可但是，但可是，吃食能给人带来的温暖和能量，在这样一个充满了萧瑟的时间，终究是无法抗拒的。一碗飘着辣椒的香味以及幸福的香味的粉，在这样一个深夜，只怕是最美好的事物了。
吸溜着米粉的间隙，我抬头打量着这家店里的其他客人。那些过着真正夜生活的人，是不会来这样的小店寻觅宵夜的。那个人看着像是出租车司机，而那个像是刚在单位值完夜班打算回家一觉睡到中午的上班族，甚至还有一桌年轻人，在商量着明天的婚礼上要用什么样的台词来主持。我这时才发现，原来这个城市，还有这么多和我一样生活在深夜里的人。
郑州向来不是个夜生活很丰富的地方，大约和城市整体的富足程度有关。不过，自从电灯把彻底的黑夜从人类世界驱赶走，夜生活，已经是城市人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我总觉得夜太寂寞，其实是我太孤单。
这个凌晨，有这么多人，和我一样，在这样一条寻常的街道，在这样一家普通的店面，一起吃上一碗米粉，整个世界都不再孤单了。
而且，那碗牛杂粉，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