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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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究在时间的长河里呛着了,我悲怆地留下了苦涩的眼泪,你转身跳入了死海。于是,再也不能相见。
多年以后,看到你空间最新状态一栏里铮铮的誓言,我才发现那个等待在人海之中与你重逢的蠢人是多么可笑。
誓言多美,可是与我无关。
你以为你为自己设计的剧情足以让苍天落泪,但其实都是一场虚妄,都是你穿着褶皱的睡衣在黎明到来之前为自己埋下的地雷。那种平静,足以让时间为其让步。
于是我开始重新上路。
某廿四小时若有让你不枉岁月如飞的瞬间,已是种人生几何。余热照明荒凉的时日,才在岁月如歌中继续找寻。
不枉此生,说出这句话的人,真不容易。
于是又带着昨日残留的不安和眼角滑落的睫毛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熟悉我的人知道,做困兽之斗的我,又去远行了。
这次是因为,那个已失去电话号码的前男友结婚了。
时间打包好精致的一切,然后一一敲碎在我面前,像每个明媚的女子一样,免不了俗世的悲欢。
不过期的啤酒,坏了一只的耳机,发霉的面包,开始蓬松的头发,梦境里眉眼清晰的你。全部,随风而逝。
离开意味着告别黑眼圈和没有营养的寒暄,那些带着善意的告解对每一个在爱里投资失败的女人而言,都是迷途羔羊流泪之后的冷涩晚餐。
我并不需要,因为我也可以和每一个心有林夕的哲学家一样,解读别人的爱情。
出发是我最好的解药,带着一个旧故事到一个新地方,捏碎在时间的深色海洋里。
念旧永远是女子的软肋,那些不甘,自尊,矫情,全都不会随着海风的风干消解,反而愈发汹涌。
我想,女朋友们,都懂。
只是寻找和遇见,相隔了万水千山。
邮箱里存放的,是一张没有地址的明信片,对于抛弃自己的男人,我吝啬地连一声祝福都不想给。
亚麻色裙子上倏忽地多了一滴泪,我知道这是异地的阳光刺痛了自己的眼睛,对,是这样的。
无名小镇上来来往往的村民,带着来自泥土最直接的表情,我在转角的面馆静静地喝水,觉得卑微偶尔也不是件坏事。
没有鸣蝉和清风,没有月光和流觞,小镇的夜晚普通安宁,一个人默默地走,偶尔回头,走走停停,努力抑制自己不去回忆,思绪还是像电影胶片一样历历在目。自欺欺人,何必。远方没有过去,可是,也没有未来。
可是我还是执拗地像一个没落的贵族,煞有介事地想要为自己真心的过往搞一个壮烈的仪式,以此来证明爱情曾经来过,的的确确,有些浪费。
电话听筒那端是有节奏感的忙音,手始终没有抬起来,像得了肌肉无力症一般。剩下的,只有喃喃自语。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以为流浪已经结束,迷途已经走尽。可是今天的太阳和昨天的太阳,明明是同一个。
归途的列车,夜色迷蒙,鼾声间歇,异常清醒的自己,拿起素描本,铅笔却异常沉重。
我还是没能像工作失意走一趟西北那样摆平我自己,南下的休止符带着钟摆的无奈在这一刻暂停。
感情,还是我人生的一场劫难。或许也是你的。
关于光阴的教训,是时间的飞翼轻轻掠过额头和眼梢,你低眉,便了悟一切。
但是人终归是可以带着一些伤痛去寻找另一些快乐的,虽然伤痛不会消散,但我们可以容纳它在一些波段以不同的频率折磨我们,以此来突出快乐的真实。
到站,再见。
我依旧要带着忧伤的影子回家,她会陪我吃早餐,晨练,坐公交车,她会对我说,亲爱的,天亮了。
生活还在继续,以它平时的时速,擦去昨日的尘埃,撕掉上个月的日历,你还是你,世界不再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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