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或妖冶的那张脸。

文/Geisha
                
                
别问这样做对不对，也别问我会不会。
我曾经碰到过一个人，是在哪里呢，好像是某个冬日灯火辉煌的淮海路街头。
我蹲在路上哭，妆都花了，他扶起了我，人潮百里，几千万人和我擦肩而过，独独他扶起了我。
他牵着我冰凉的五指，带着还挂满泪珠的我坐进了一家咖啡馆。
他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时间永远不会停。
我说我放不下。
他说你蹲在路上哭，别人只当看好戏。
我说你没有。
他说当你没办法去改变，只能顺其自然，没有人会在乎你难不难过。
我说永远都不会有吗。
他顿了顿，说，对，永远。
我已经忘记是什么原因蹲在那里哭了，却还记得他温热手掌的触感，却还记得他说没有永远那认真的神情。
他带着一副黑框，白白净净高高瘦瘦。
后来他送我回家，下车前吻了吻我的脸颊，笑着说，你不但手是冰的，脸居然也是冰的。
别化那么浓的妆了，你那么纠结，肯定也爱哭，再美的妆花了也不好看。
第二次再见他，素面朝天，他愣了愣，帮我拉开了餐桌的椅子。
原来你也有这样无害朴素的样子，他边吃边说。
后来我们谈了一段短暂的恋爱，最后一夜，我靠在墙边，听他说从开始到那时那刻，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他说，那时我在对面，看见你蹲在地上哭，觉得你哭的很伤心，黑色的眼线还是眼影晕在眼周，那是一种悲恸的，触目惊心的妖冶。
他说，后来再见你，你沉静默然的坐在那里，完全没有了那种凌厉，我竟然也觉得很美，我想我是那一刻爱上你。
我说，我从你拉起我手的那一刻喜欢上了你，我喜欢的永远是会拉我手的那个你。
而你却已经爱上了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那张脸。
昨夜和好友走在淮海路街头，我说上海是个匆忙的城市，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你蹲在这样繁华的街头哭，也不会有人来管你。
但我喜欢上海，喜欢它的匆忙，它的繁华，我知道，曾有一个人，在这街头，扶起过满脸泪水的我。
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扶起某个哭泣的女孩。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有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
不知道是不是你爱的，爱过的，那张脸。
我喜欢你的某一刻，在我心里，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有一天我走了，是我知道那一刻的你，再也回不来了。
就像天真的我，再也回不来了。
就像时间，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