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

B小姐坐在我面前，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用那种叫做revolution的新材料。她只是简单来接受面部的微整形，那个时候她离彻底从人前消失还有些年头。
“你的工作很无聊吧？”她说。
当然，我已经闲来无事打量她许久了。
“我给你讲个我刚刚听到的故事，这个故事还真是稀奇。”于是，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天哪，我从来都不觉得C小姐会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和她共事很多年了。我承认她比我漂亮那么一点点，她那个芭比娃娃般的脸庞和身材，肯定是花了大价钱的。但是，她却坚持说她原本就是这样的，这叫做天生丽质。
我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我从来就没问过她，她怎么干起脱衣舞娘的工作的。你知道一个女人干这个，多少有些原因。我问她，她说她曾入狱服刑。
“为了什么？”
“破坏国有财产罪？”
“这算什么罪名啊？”我很诧异，“我从来没听说过。”
“是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犯的是什么罪。”C小姐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她的声音有点哑，手里夹着的烟快要烧尽了。
“我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她谈了个女朋友，那个时候我们也就20岁出头，什么都不太确定的时候。她的女朋友很帅气也很温柔，她们一起生活，她们做爱，分享时光和快乐。我那个时候才意识到我的男朋友是多么愚蠢的一种存在。但是，她们很接纳我一起分享她们的快乐，我们一起做过很多有趣的事情。你知道，克制自己爱上她们两个真是难事。”
“唉，我头疼死这种三人关系了！”我说，催促她继续讲下去。
“好吧，你知道好日子往往长不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她背着我的好朋友在乱搞。是的，她送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从家里走出来。那个女孩子比我的好朋友真是差远了。再见面的时候，我悄悄提醒了她一下，告诉她我知道这一切勾当，警告她不要太过分。”
“但是，我发现她一点都没有注意，没有检点哪怕一点点。我无数次地看见那个女孩子从她们两个人的爱巢里走出来，带着幸福的笑容。我只觉得心里烧着一把无法熄灭的怒火。”
“终于，我在某一天爆发了，我冲进她们共同的家，砸碎了很多她珍爱的东西，我把她扑倒在床上，天知道我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是的，我把她绑在床上，奇怪的是她一点都没有挣扎，我满怀怒火，只想毁灭她。我一边哭，一边亲吻她，最后我把手放进了她的阴道里。”
她顿了一下。“奇怪的是，我听到了特别响亮的一个声音，像是什么停机了。然后我发现她像是死掉了一样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的神采。然后很多人冲进房间，把傻掉的我拎起来。”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冷静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完全被你弄糊涂了。”我问，我很后悔听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无法理解的故事。
“后来，有人和我解释，我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一直和我好朋友的女友乱搞的就是我没有别人，她们给我看了她们的录像。是的，那个房间里布满了摄像头，而我的好朋友是这个实验的参与者，她们在测试恋爱型人工智能的忠诚度。”
“那么说，你和一个——”
“没错，精神分裂的另一个我和人工智能搞上了，最后我自己却把她给弄坏了。可能是因为她们懊恼人工智能的忠诚如此轻易就被我打破，所以无奈之下，给我判了一个奇怪的罪名。”
“那么你现在——”
“我现在，我现在和另一个我一起过，我觉得比以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