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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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了梦的清晨。
在混混沌沌的状态下醒来。睁开眼睛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虚妄的。冰冷的空气。灰蒙蒙的天空。最不喜欢的季节还是这样一成不变的到来。
在思绪还是游离的状态下一如既往的开始新的一天。在店里打扫卫生。一边放陈升的专辑。听着这个老男人咿咿呀呀的唱着爱情和自由。身边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厦门归来之后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情绪各种纠结。曾想过写一篇游记。又觉得有些体会和感受用文字来诠释实在太轻。而一路上走走停停拍下的照片还未来得及整理。浏览照片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错觉。觉得一切仿似梦游一般。也许正应了那句歌词。如好景。都似梦游。
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在书里读到鼓浪屿这个充满历史色彩的地方。大抵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当时就在心里暗暗的想。以后一个人旅行一定要去这里。当时的期许与想象。现在都一一的实现。可是我却词穷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把我看到的感受到的再一一的讲给别人听。这几年也走过几个地方。游记写了又写。但最后越写越短。从一开始连吃饭睡觉的细节都能记得很清楚到现在玩一周下来只像做了一个冗长的绮丽的梦。与梦境唯一的差别就是那些照片。还有那些随场景跳出来的人和事。那么就大概讲一下记忆中关于厦门的一切吧。
致叶子。
应该是十一月十八号傍晚抵达的厦门。因为小感冒的缘故。落地之后耳朵有些轰鸣的痛。机场喧嚣的人流和自己仿佛隔着一个世界。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衣服揉揉太阳穴清醒一下脑袋。手机开机之后就看到你发来的短信。随着人流走向出口。一边左顾右盼的寻找着你的身影。没怎么费力的就看到了穿着格子衬衫站在人群中的你。每次一个人出去旅行的时候。如果那个陌生的城市可以有人去接就会觉得孤独感不是那么强烈。笑着走到你身边。你递过来一瓶水说。走。我们坐机场大巴回去。跟在你身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心里顿时觉得很踏实。
我会记得你店里打烊之后我们去吃的那家大排档。会记得你陪我走过的厦大。白城。南普陀。曾厝垵。鼓浪屿。会记得一起回漳州港。一起钓鱼。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听音乐一起看那些你收集的黑胶唱片。那些点点滴滴的细节。那些看着钓鱼时候拍出的傻兮兮的照片一起笑出泪花来的时刻。那些了然于心的话语。那些未及出口你却懂的默契。叶子。我没对你说过吧。你笑起来真的很温暖。此刻。我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我想。你都懂得。
如好景。都似梦游。
我会记得厦大的那些枝叶繁茂的树。以及树枝间透出来的斑驳阳光。抬头去望那些耀眼光线的时候。竟然觉得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记得厦大的上玄场。下午两点多钟的上玄场辽阔又安静。在蓝天下像一幅画一样对着大海。
记得厦大的那条狭长的芙蓉隧道。里面的墙壁上全是各种颜色各种类型的涂鸦。那条隧道很长吧。长到别人都是骑着自行车过去的。因为没吃晚饭的缘故。我和你只走了一小段路依然望不到尽头就折回去了。下次吧。有机会。我要走到那条隧道的尽头。看看是否会有意外的惊喜。
记得白城海边的夕阳。记得海岸边颜色鲜艳的三角梅。记得夕阳下的海风与海浪。记得夕阳下拍婚纱照洋溢着一脸幸福的年轻情侣。记得那对迟暮的老人。记得自己为了捡石头而被海浪打湿的鞋子。尽管头发被海风吹得很凌乱。鞋子也湿透了。但还是无比开心。
记得曾厝垵那些错综复杂的小路。记得路两旁风格迥异的小店。记得那朵插在发际的洋姜花。记得那家叫做梦旅人的音乐客栈。记得在蜗牛先生那家店看到的那只体积和仓鼠一般大小的喵星人。记得回去的时候一路狂追着我们汪汪叫的那只汪星人。记得走出曾厝垵那条开阔的路和愈发暗下去的天际。
记得那天晚上回漳州港坐的轮渡。记得漳州店的汪星人姗姗和娴娴。记得我们去喝的那家烧仙草。记得去钓鱼的那天钓上来的小河豚以及被我们放生的那条忘记名字的鱼。记得那天雾蒙蒙的小雨和脚下有些湿滑的礁石。记得那段冒着愈发密集的雨点走过的有些泥泞的山路。记得下车采洋姜花时候的雀跃和采到一半又下起大雨的怪天气。记得第二天梁辉钓到的那只大黑鲷。记得你夸我勇敢爬石头的时候一点都不胆怯。记得那两天在漳州港雾蒙蒙的天气。你总说漳州港没什么可以玩的。但那两天我过的很开心。
从漳州港回厦门之后直接买了去鼓浪屿的票。
记得一踏上岛我们就沿着那条长长的环岛路一边走一边聊。记得那天晚上的海风很大。记得岛上的大榕树被夜晚的灯光照得很柔和。记得沙滩边那家餐厅外面的由灯光组成的树。记得因为被岸边餐厅传出的音乐吸引我们在沙滩边席地而坐却意外的遇见一场精心策划的求婚场面。记得我们在海风中傻等了两个小时依然没有看到求婚的两个主角到场。最后因为海风太大而我们穿的太单薄而放弃等待。记得准备离开的时候邂逅的那只通体全黑的喵星人。记得吃完宵夜时间已经很晚我们因为找不到住的那家旅馆而在黑暗中到处瞎逛。四周静悄悄的没有路灯没有行人只听到风吹落叶的沙沙声。而怕黑的我听着自己的心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记得第二天去的冷清的林语堂故居。院子里长了很多榕树。老房子早已荒废。但还保留着大概的建筑风格。
记得那些民居间的小路上时不时的走出一只步伐慵懒的喵星人。或者从谁家院子里延伸出一大片的三角梅。记得那些干净清幽的铺满三角梅花瓣的小路。记得那些欧式的老房子。旧屋顶。
记得我们逛到花时间的旧址但这家传说中的咖啡店搬走了。但不知道具体搬到了哪里。心中当下有些遗憾。而当我们毫无目的走走停停到下午觉得有些累的时候抬眼便看到花时间的门牌赫然立在眼前。
记得花时间的那些木桌木椅。昏黄的灯光。以及那套老的明信片。还有你告诉我的关于这家店的男女主人怎么走到一起的故事。还有他们那个瘦瘦的戴副滑稽小眼镜到处飞来飞去的儿子。
记得那些藏在不起眼角落但风格独特的小店。记得我住的那家叫做画廊的旅馆。记得那家旅馆每个房间的门牌号。因为每个门牌号都是一位画家的名字。像梵高。毕加索。高更。安格尔等。所以很容易就记忆深刻。记得我住的那个房间里面挂了一张赫本的大幅照片。可能是因为那么多画家的缘故。那家旅馆的蚊子也相当有艺术细胞。我从岛上回厦门的时候左右脸颊被那群热情的蚊子分别叮了一个红点。位置还蛮对称。
记得离开的前一天去了岛上的钢琴博物馆。进去之后就挪不动脚步了。全是中世纪制造的古钢琴。共有上百架吧。其中有三角钢琴。四角钢琴。镏金钢琴。还有较早的手摇钢琴等。每架钢琴都旧的很有味道。我喜欢细细端详那些被磨损的黑白键。仿佛能看到每一架钢琴背后曾有过的那些独一无二的浪漫往事。
记得离开岛上之前的那场全是老外的棒球赛。记得那个对着我讲了一大堆英文而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小男孩。
记得画廊旅馆前台的那位女孩子。因为和她很聊得来。临走时她送了一张厦门的环岛巴士免费乘车券给我。
记得揣着那张免费的乘车券回到厦门坐上了那个传说中的观光巴士。记得一上车就跳去没有窗户只有栏杆的二层。以为这样沿海行驶会和电影场景中一样浪漫。但现实总是不解风情。那天的海风吹得又大又猛。在上面坐了十分钟之后我就在风中凌乱了。半小时之后悄悄的溜去了第一层。身后还有两对不怕冷的情侣在风中继续感受浪漫。
记得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厦大校园里星星点点的光。记得喝的那家味道很纯正的果汁。记得那天晚上又去的那家大排档。记得那家大排档的绿桌子绿门框绿屋顶。记得当时有些惆怅的心情。记得怀着那些心情走进的那家书店。记得随着买的书被盖上厦大时光的戳之后那些惆怅的心情仿佛也画上了一个句号。厦大时光亦或是厦门时光终于落幕。即使还有留恋。但我们还有记忆。
记得第二天因为要赶航班的缘故。凌晨四点就起来收拾。差不多五点的时候出门。记得凌晨的厦门干净而冷清。记得厦大对面意外遇到两个喝醉的要帮我们提东西的黑人留学生。记得当时心里怕的讲不出话。记得最后坐上出租车看到开车师傅感到格外亲切的心情。记得驶往机场的途中愈来愈大的雨。
我还记得那天起飞前隔着机舱玻璃外面的磅砣大雨。
叶子说。我走之后厦门一连下了十几天的雨。我想。是舍不得我走吗。嗯。其实我也很舍不得走。
记得谭和谭波妞。记得给我煮玉米吃的瘦瘦的石榴。记得阿亮。记得小米。记得到叶子店里买东西的那个性格很像小孩子的奶奶。记得蓝波。记得梁辉。记得那家卖西洋杂货和我聊天的阿姨。以及那些我叫不出名字但是一路上给过我温暖的人。
在流逝之外。
写到这里。我觉得思绪已经乱了。那么多记忆的碎片拼拼凑凑的怎么也拼不完整。但我知道我还记得。如一开始落笔的时候所说。这一切在自己回归原本平静的生活之后透着些虚无。像一场真实的梦境。
飞机升上三千米高空之后一缕阳光突然隔着机舱玻璃照射进来扫除所有的阴霾。彼时闭着眼睛假寐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刺得睁开眼睛。望着机舱外的云海以及曙光。我知道自己和那个美丽的岛已经渐行渐远了。
彼时只听到哥哥在耳畔边温柔的唱。
望着天一片。
只感到情怀乱。
我的心又似小木船。
远景不见。
但仍向着前……
心中感叹似水流年。
不可以留住昨天……
我怀念 怀念往年。
外貌早改变。
处境都变。
情怀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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