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

哈尔滨，灰白色的城市
风的身躯凝固了
在结冻河床的最深处
吱呀作响
我们沿着地图上
雪和冰制作的道路前进
后来
一条狗欢快地跑过来
冰块，雪，还有反光
锋利的阳光
象晶莹透亮的宝石
每种颜色都非常干净
我们在道路的尽头
去看了住在水里的熊
鲸鱼，海豚
还有飞快的企鹅
还有闪烁着萤光水母的梦境
所有的动物
都在不断沿着水柱
上下循环
这一切令人窒息
我们看不到彼此，在水面
在水下，在彩色房间里
在寒冷的边缘
后来城市里巨大的人像
隐藏到了
粉红色的黄昏后面
我们到了冰和雪的宫殿
我们欢庆的盛宴
我们到了黑暗的冰块中心
笼罩着它的寒冷
比所有无能的马匹都巨大
客人们搭建着冰的高台
冰的滑梯
和面向四个方向的冰台阶
我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只剩下孤身一人
好像她把她的金纺锥
掉进了冰窟窿里
我只好去剪开
那些金的冰冷的线团
我只剩下孤身一人
在灯光森林
多么闪耀的黑夜
我不停地走到那些冰房子里去
问那些人们
他们从不回答我
他们像是热气里水雾的影子
最后我们终于重逢
在一座冰雪堆成的山脚下
他拖着他的皮筏子
正在排队等待上山
要爬上所有冰做的台阶
再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