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了

当我的岁数已经步入三十大半年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二十这个前缀不会再出现哪怕一次了，再往后就是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如果可以活到七老八十的话，一定是这个样，一年年数字累加的过程。
以前，刚出来工作的时候，一个客户对着我的设计指手画脚，讨价还价一番之后，却又不知怎么心血来潮语重心长：你要是到了我这个年龄也一样。我当时搞不清这个「也一样」是什么意思，是在一个年轻小伙子面前倚老卖老，还是在一个自己外行的事情上不懂装懂呢？我没有细问过，只理解这句话是说老男人的厚脸皮的。
记得连岳在《我爱问连岳》里，循循善诱一个像是要失足的男青年，趁着年轻要及时谈场恋爱，要不然你会发现，那些花枝招展的女青年，早被那些老男人们揽入怀中了。他们脸够皮厚，泡妞从来不会扭捏羞涩，若追求一个姑娘，一箭射偏了，不会像男青年一样换个靶子，而是直接来一场箭雨了。
如今，我还是会临场心跳，还是会遇事慌张，喜怒哀乐行于色，只是比起8、9年前来，不好察觉了，上来的快，退下的也快。脸皮到底变厚了没有，我想还是有的，大部分平常的男人，全是靠着这个想不具备都会慢慢具备的本事，在各行各业里混得游刃有余的。至于小部分不平常的男人，靠什么游刃有余的，你看看韩寒兴许就知道了。
那个客户以后再为谋面，直到今年夏天参加一个展会，发现一个人正和我的同事侃侃而谈，眉飞色舞，样貌和几年前那个人丝毫没差，只是眼角鱼尾纹新添了几条，话音分贝更是有增无减。本想上前打个招呼的，可转念一想，我能认出他来，他却未必识得我了，相熟那会儿我毕竟还年纪轻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