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云烟 怀念大白 2008-01-23 01:26
山师的流浪猫是我在此求学的第五个年头发现的。由东而西的搬迁，入住新公寓后，周围便开始被各种声音包围：经十路边的鞭炮声、对面公寓夜半鬼号和初学者的器乐声、灰喜鹊父母与跌落属下子女的呼唤声……和不时传来的猫叫声。大白是个例外。所有的流浪猫中，大白个子最大，也最安静。
新公寓的宿舍在地下室，窗口平台和地平线齐平。一天舍友告诉我，南北两座宿舍楼之间的空地上有一只颜色黄白相间的猫，整天堵在对面公寓门口，等人带好吃的给它。我兴冲冲地从刚买的菜里挑出几块肉，跑去给了它。几天后，小黄就堂而皇之的在我们宿舍的窗口出入自由了，晚上还会趴在我被子上，选一个舒服的姿势（一般四脚朝天），一口气睡到天亮。先前用盒子和棉布做的放在窗外的窝没派上用场。
那年冬天的一个上午，淡白的阳光没有驱走一丝寒气，一团硕大的白影缓缓移近了那个窝。窝很小，根本容不下它肥胖的身子。也许太冷了，大白静静地面对着那只简陋的纸盒子，不踏进去，也不走开，只是雕塑般站在原地。小黄怪叫了一声，从被子上窜了出去，伸出尖利的爪子向大白示威。大白扫了它一眼，耳朵向后抿了抿，转过头望着我。淡黄的半闭的眼睛，穿过空气的麻木，凝结成冰……回过神，大白已走出阳台，在十余米外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缓慢移动的背影，斑驳的灰白的被毛微微摆动。
北风渐渐有了声音，树枝上没有叶子可落了。下了晚自习，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远远的看到前面草坪的黑暗中嵌着一团白。如果是方便袋，这么大的风应该早就吹跑了。隐约的不安使我加快了脚步。站在它身旁时，大白蜷作一团，一动不动。我看不清它的脑袋和尾巴，也不知道这样的寒夜，这样的草坪，它是否真的已经安然入睡，更不知道长久以来，它是否一直把这里当作自己的温床。从那天起，黑夜里那片草坪中，我再也没看见它。
一周后的一个中午，大白在公寓南侧的台子上晒太阳。我把一根火腿肠分成三段放在它嘴边。他睁开眼睛，用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咪”了一声。和其他流浪猫不同，大白吃东西像它走路，十分缓慢，甚至有点吃力。吃完最后一口，它舔舔嘴唇，依然是那种漠然的眼神，重新躺回去，灰白的毛在阳光下凌乱地抖动。
放寒假了，安全起见，我决定把小黄带回家。提着箱子走过公寓东边的十字路口，又看到了大白。它蜷在公寓外面一个凹陷的角落里休息，和往常一样，肥硕的身子一动不动，像一个盛满空气的大方便袋。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它。
新的一年，校园里的流浪猫一下子少了大半，大白也消失了踪迹。随之而来的，是济南市流浪狗数量剧增的消息；再后来，开始了全国范围的打狗行动。
又到冬天了，大白，你还好吗？
新公寓的宿舍在地下室，窗口平台和地平线齐平。一天舍友告诉我，南北两座宿舍楼之间的空地上有一只颜色黄白相间的猫，整天堵在对面公寓门口，等人带好吃的给它。我兴冲冲地从刚买的菜里挑出几块肉，跑去给了它。几天后，小黄就堂而皇之的在我们宿舍的窗口出入自由了，晚上还会趴在我被子上，选一个舒服的姿势（一般四脚朝天），一口气睡到天亮。先前用盒子和棉布做的放在窗外的窝没派上用场。
那年冬天的一个上午，淡白的阳光没有驱走一丝寒气，一团硕大的白影缓缓移近了那个窝。窝很小，根本容不下它肥胖的身子。也许太冷了，大白静静地面对着那只简陋的纸盒子，不踏进去，也不走开，只是雕塑般站在原地。小黄怪叫了一声，从被子上窜了出去，伸出尖利的爪子向大白示威。大白扫了它一眼，耳朵向后抿了抿，转过头望着我。淡黄的半闭的眼睛，穿过空气的麻木，凝结成冰……回过神，大白已走出阳台，在十余米外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缓慢移动的背影，斑驳的灰白的被毛微微摆动。
北风渐渐有了声音，树枝上没有叶子可落了。下了晚自习，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远远的看到前面草坪的黑暗中嵌着一团白。如果是方便袋，这么大的风应该早就吹跑了。隐约的不安使我加快了脚步。站在它身旁时，大白蜷作一团，一动不动。我看不清它的脑袋和尾巴，也不知道这样的寒夜，这样的草坪，它是否真的已经安然入睡，更不知道长久以来，它是否一直把这里当作自己的温床。从那天起，黑夜里那片草坪中，我再也没看见它。
一周后的一个中午，大白在公寓南侧的台子上晒太阳。我把一根火腿肠分成三段放在它嘴边。他睁开眼睛，用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咪”了一声。和其他流浪猫不同，大白吃东西像它走路，十分缓慢，甚至有点吃力。吃完最后一口，它舔舔嘴唇，依然是那种漠然的眼神，重新躺回去，灰白的毛在阳光下凌乱地抖动。
放寒假了，安全起见，我决定把小黄带回家。提着箱子走过公寓东边的十字路口，又看到了大白。它蜷在公寓外面一个凹陷的角落里休息，和往常一样，肥硕的身子一动不动，像一个盛满空气的大方便袋。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它。
新的一年，校园里的流浪猫一下子少了大半，大白也消失了踪迹。随之而来的，是济南市流浪狗数量剧增的消息；再后来，开始了全国范围的打狗行动。
又到冬天了，大白，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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