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西讨大规模作战部署图
![]() |
北伐受阻,西讨没了希望,这份战略部署图就只剩下教科书的功用了。老二不得不开始考虑南归,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找一个此一时彼一时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的出尔反尔。于是有了下面的几句话,北方的暴雨吓破了老二的胆,北方的馒头撑坏了老二的胃,北方的道路宽敞,让老二不知所措,因此老二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实施战略性撤退。这个借口很不坏,既做了广告,又有了面子。
七月一日下午五点,中雨,没有停的意思,老二决定出门,不愿坐在家里干等,关门开门了好多次,才安心的下了楼,走进雨中。路上的水积的很深了,鞋子像是走进了池塘,不到几步路,就已经湿了,但老二没有回头,径直走向了老火车站,22路车来的刚好,老二上车投了3块5,因为开了空调,不开空调是3块,选了个靠后靠窗的位置,透过照相机看窗外的风景,跑的比记忆还要快,老二没有按下快门,不打算保存什么。不到一小时,就到了新火车站,下车走向售票厅,还能感受到雨水的悲凉,没什么人排队,老二取票很顺利。黄石站虽是新站,终究也只是小站,旅客不多,工作人员也少,有几个零星的摊贩,其中几个是小姑娘,一脸漠然,等着什么,突然间反应过来,假装忙碌的样子。
老二没有闲逛的心情,早早的进了候车厅,找了个人少位多的角落,把包里的书拿出来,陶冶情操也好,提高灵魂也罢,总之有了件正事可做,读了三篇小说,夕阳就停在了眼皮上,压的生痛,抬起头,看着她,无限美好,一语未发。老二觉得不好意思了,赶紧低头,一阵眼花。静坐了一会儿,起身上厕所,决定泡面,要的是统一老坛酸菜牛肉面,营业员给了康师傅酸菜牛肉面,老二没有计较,吃起来很不开心。背着行囊往外溜,这时夜已经升起,月亮也出来打了招呼,这是十三的月,虽不够圆满,但是数学不好是看不出来的。她没有带来群星,一个人也不觉得孤单,大概是哪里又在上演人间喜剧,让她着了迷。
老二没办法静静的坐着,一个劲儿的在站前广场跑圈儿,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看天看地,没有捡到一分钱。他们一般三五成群,环而坐之,或笑语,或清谈,时间飞快的跑过去了。一个人的,肆无忌惮的睡在地上,玩弄手机于股掌之间,老二看着他们,像看着一个个故事,一个个的谜,没办法参透。
尽管磨磨蹭蹭的晚点40分钟,但还是艰难的上了车。找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已经坐了人,老二很有礼貌的说了句:“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座位?”他起身看了我一眼,站在了一旁。老二收拾妥当刚坐下,从右边就塞过来一个玉米头,大的一头在上,小的一头在下,很热情的开口问我到哪,我说漯河,并且反问他。他说平顶山,老二就开始大言不惭的说去过,是个好地方,他很感兴趣的仔细询问,老二就说了些套话,在他的提示下把故事编完了,比如我说我爬过你们那的山,叫什么山忘记了,他就提示我是尧山,我接着说门票不怎么贵的,他就提示我是80元一张。
事实上老二从没有去过那里,只是听说有这么个地方,之所以对他说了谎,是因为他看起来一副在校生的模样,比老于世故的社会人好忽悠罢了。就这样嗑睡期然而至了,老二摆了很多造型都不见效,看着正对面的两位抱膝团球而睡,很是羡慕。左边的那位大哥,也就是先前坐我座位的那个,在整理二个并排在三个座位上睡觉的孩子,怕他们掉到地上了,老二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不是没买到座位票,只是让给孩子们睡觉了,这是一位可敬的父亲,这样的父亲是常见的。他看见老二未睡,就过来跟老二搭起了话,问老二去哪,我说漯河,驻马店的下一站。我听出他说的是陕西话,问他是否到西安,他说是的,我接着说下午三点多钟到吧,他说怕不止。一位卖小吃的列车员从我们中间过去,他问了句,列车员的回答很有意思:“5点多才能到,晚点了,每次都晚点的,从来没不正常过。”他开始问我是不是凌晨5点到,我说不止,怕要6点多,晚点的。
列车在信阳停了6分钟,上来了一位大妈抱着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姑娘,因为没买到座位,在过道上摊开了折叠椅,小姑娘已经睡着,大妈抱着谨慎,怕吵醒了她。只是因为过道狭窄,通行就极其不便。老二犹豫着让位子,他不打算睡觉,站着也好,坐折叠椅也好,与人是方便的,况且只有三个小时就到站了,站着也不打紧。还没开始行动,大妈自己想了一个妙法,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包装盒,拆开铺在座位底下,把小姑娘轻轻放进去,大妈在一旁照看,这样就不怎么挡道了。
6点多到了漯河,天已经大亮,这地方并非第一次来了,一年前老二也曾来过,当时是晚上10点多,不知道如何找宾馆,大的怕贵,小的怕险,最终让车站前的一位阿姨带了路,去了一个居民楼上的宾馆,一打听没了单间,价格也不便宜,老二以此讨价还价,阿姨却说了句你需要的话可以两个人睡的,老二窘的赶紧付完钱进屋,把门反锁好。那时的老二还很单纯,现在虽然还是,但已经装的不像了。出了火车站,对面就是汽车站,汽车站旁边有一家早餐店,一年前在那里吃过,今天打算照旧,点了一碗糊辣汤,一个鸡蛋,两个不知名字的饼子,糊辣汤味道不错,一年前喝的时候似乎没这么觉得的,只是呷了几口。这一回却有了新的发现,不见得是师傅的手艺增进了,可能人人都是这样的德性:第一口尝鲜,第二口品味,第三口厌倦。
吃饱喝足有了气力,困意早就不见了,去汽车站赶往郸城,看望一位老友,去的匆匆,走的匆匆,不到二个小时的会面,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才到。老二的这种作风是有历史的,比如之前的游学,就有这样的定论:去海南是不能不看胖子,去广州不能不看三妹,去长沙不能不看大姐,去武汉不能不看会长,去宜昌不能不看洲洲,现在加上去郸城不能不看小刑,他们成了这个城市的风景,现在有些风景不在了,不是说他们有人死了,而是转移了。
从郸城前往郑州车费是70元,如果折回漯河就是57元,但是要汽车转火车,时间也多了一小时。如果从周口转,坐汽车跟从郸城走没区别,坐汽车加火车是58元,时间也多了一小时,而且只有一趟火车。但是老二是从郸城走的,他很奢侈了一把。前往郑州的路上下了暴雨,老二吓坏了,手里的书发抖,合起来,书名《彷徨》。郑州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大,第二感觉是堵,没有第三。前两点跟武汉一样,到站下车,雨还没有停,到对面的火车站换纸质车票,本以为郑州作为一个大站,会有自动取票机,谁知道没有,印象差了好多。开了四个专门取票点,排着长长的队伍,老二倒不赶时间,队伍也走的很快,毕竟不是买票,有给钱找钱的麻烦事,只要出示身份证就行了,快轮到老二的时候 ,从后面跑过来一年青人,拉着老二叫兄弟兄弟的,用标准的普通话请求帮忙,意思是他们的车马上就要开了,但还没有轮到他,手里拿着10元钱,算作老二的帮忙费,排在老二前后的人也都过来,劝告他去5号窗口,广播里刚刚说了那里也可以取票,人不多,他没有听进去的意思,老二劝他直接到最前面说明原因,售票员会帮忙的。这让我为难了,但我还是帮了忙,大概是心软的缘故,后来这个事情遭到了小刑的批评,他的意思是:你做了好人,但你没有想到后面人的感受。这种说法是成立了,做好事是自己的事,没有理由在没有征得别人的同意下,拉着他们一起做。
这个事情经过老二的辩证思考后成了这样:我的帮忙耽误了我的和我后面人的时间,合理的做法是,他先征得我的同意,然后征得后面所有人的同意,这种善行才算成立,但是合理的并不是有效的,这种方案的实施没有可行性。老二因此做了一件霸道的决定,给予了帮助,灵魂得以升华,后面排队的人没有这么高的觉悟:我升华了,他们沾光。可见这件事不能从正面思考,反面的想法是假如我不帮忙,他因此错过了火车,最小的损失是几十块钱,还有可能丧失工作,没履行承诺被女友甩,心情郁闷而自杀等。老二帮了他,耽误了老二一分钟,后面几十人的几十分钟,这些时间卖不了一块钱。假如后面的人赶时间,也可以向老二发出请求,他愿意帮忙,因为他真的不赶时间。假如你抬杠说每个人都这样,不就没有人排队了。老二只好奉劝你一句:别把人想的那么坏,可以吗?
雨没有停,屋檐下站满了人,老二无处躲藏,又不想进候车厅,走到对面的汽车站,拿着张火车票进了汽车站候车厅,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拿出书,接着“彷徨”。读了两篇,抬起头,做了一个统计工作:我对面有15个座位,只坐了11个人,6男五女,其中6个在玩手机,男女比例为4:2,3个人聊天,男女比例0:3,2个人在发呆,男女比例2:0。从中可以得出很多积极的结论,比如中国人口的性别比是120,比统计局的数字高了2。再比如中国人口的发呆症占人口比为18.18%。男的就不说,女的有五个,三个阿姨,一个中学生,一个美女,老二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美女在玩手机,她的同伙去后面充电了,同伙是一个中年男人,比美女矮,比美女胖,比美女黑,像是父女,直到中年男子从后面过来,老二才收了眼,两人表现的很亲昵,不得不让老二想起一个词“包养”,这是老二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同时也想到了最好的结果爱情无关于年龄,无关于高矮,无关于肥瘦,无关于黑白,无关于性别。
他们走后,老二合上书,在说说里写了句:一个人要闲到什么地步,才会跑到候车厅里看往来的旅人,结果有人立刻懂了。起身去充电,充好电后雨也停了,老二出去找吃的,这里有很多面馆,河南的老烩面很有名气,老二不觉得的好吃,一碗15块,有三块肉,剩下的全是面,真是实在的,尽管老二很饿,也没有把面吃完,走的时候还要了两个酥饼,味道不错,早知道就不应该吃面,买15个酥饼,不光今天可以吃,明天也可以吃的。
吃完饭,走几步,就进了火车站候车厅,郑州火车站外面不怎么样,里面倒有些名堂,一楼比二楼高三层,需要75度角仰望,上去之后,一眼望不到头,怎一个长字了得,候车室和各种店铺错落有致,每个候车室可容纳上千人,说到这里老二就想批评一下郑州火车站,有很多农民兄弟和学姐学妹因为候车室满员只能席地而坐,或是席地而睡,而车站竟然还搞了两个大的豪华候车厅,每人10元入场费,还大言不惭的说按照什么的要求从20元降到10元了。
老二做以下三件事来打发时间,一是跑圈儿,候车厅很长,一个来回十几分钟就没了,在这个路途中还有不少小吃点,百货店,让老二高兴的是竟然还有书店,这书店不是报纸店,不是杂志店,是书店,还有或趴或仰的睡客,几个一掠而过的美好身影。二是读书,不是彷徨,是故事新编,彷徨在路上看完了,只是肚子有点饿,精神食粮不管饱,跑过去整了一个肉夹馍,没有三妹说的三只老鼠,一只也没有,就着馍馍才咽下了精神食粮。三是伏在电梯边上,做选美评委,她们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你眼前,每个人都不能避免这种出场,先是头发,打完分数了,就现出了脸,打完分数了,然后是上半身,打完分数了,现出下半身,打完分数后,就PASS了。
从这些资料中,老二总结出了一份报告:一个人看另一个人,是从三个层次入手的。一是颜色,人分三色,曰白黄黑,戏称欧亚非。红楼梦里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这不具体,水还分上水和下水的。老二用北方主食作比,一是白面做的,二是玉米面做的,三是高粱面做的。用来比喻经济就是,吃白面是富裕,吃玉米面是小康,吃高粱面是贫穷,实际情况是玉米面的女儿居多,白面的和高粱面的相差不大,说明我国基本处于小康阶段。二是形状,分为条形,S形,8形,鲁迅在故乡里还提到过一种倒三角形。具体的事物有梯子,竹竿,葫芦,沙漏,圆规。三是重点,这个因人而异了,有的是眼睛,有的是耳朵,像泰戈尔喜欢麻子,陀思妥耶夫斯基喜欢脚指头……
作完报告,眼睛有点累了,脚也累了,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摊开胳膊和大腿,枕着背包就睡,耳边此时又响起了该死的广播:XXX列车晚点,晚点时间不清楚,调度室正在与前方站点进行联系,请大家待在候车厅,以免漏车,由于列车晚点造成你的出行不便,我仅代表郑州站致以由衷的歉意,请旅客朋友们予以谅解……这样的话老二听了不下50遍,中间还时而夹杂某个值班站长的歉意,听多了,旅客朋友们都麻木了,有时还会出现这样的惊喜:“正点,百年不遇啊。”倒是那些习惯晚点到的旅客有点不习惯了。
北京的旅途并不寂寞,这是因为中国很小,总能碰到几个熟人,前面没有碰到,后面就会碰到,老二慢悠的走进火车厢,突然想起刚才忘了看火车票是几号车几号座,也忘了看刚才进的是几号车厢了,列车员怎么没有拦着我的,强打起精神,找标志,原来这是在3号车厢,看火车票在加2车17号位,不明白这个加2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已经在3号车厢了,应该不是在前就是在后的,结果前后都跑过去找了,竟然都不是。没办法,问列车员,才知道在9号车厢后面,也就相当于10号车厢了,穿过的几节车厢里,人们基本都在睡觉,还有些站着的,倚着过道就睡的,一个个的吵醒了,老二在抱怨声中逃离,走到第9节车厢,有雌性声音叫我名字,一连叫了三声,婉曲动听,还没看到真面目,就断定美女无疑,因为美好的声音也需要有美好的身体共振才能发出的,不光听到了说话声,还听到了脚步声,不是高跟鞋,是板鞋,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可是已经有点晚了,一只手掌拍在了我的肩上,我才恍悟到她叫的是我的学名,多少年就已经没人叫过了,她的表情有些生气,可是老二也没有好脸色的,脑子里迸出一个词脱口就出了:“冤家路窄啊!”我分明看到她揣紧的拳头,眉毛和睫毛打架掉光,这不是好的结果,我必须作出新的解释:“开玩笑的,冤家说明咱们有感情,路窄是说即使天下所有的路都让我们走,也会觉得太窄了,因为我们感情太好,缘分总能引领我们在一起。”她终于舒展了眉头,让眉毛和睫毛保持了遥远了距离,揣紧的拳头松开,是一张小巧的手,保养的很好。她笑着说:“有你的,过关了。”接下来又扯了点家常,看见她站着,我背着包站着,我是去找座位的,我问她“没买到座票?她说是的,我就说我请客,跟我走吧。她指了指上面的箱子,老二于是扛起来就走,找到自己的座位,竟然没有人坐,把行李放好,我坐了下去,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请吧,别客气。”她一把拽起我,自己坐下去,一点也不客气。我靠在边上,这回算是把她看清楚了,头发过肩,披散在背后而不是一分为二散落身前,白色椭圆无边框眼镜,白色花边背心,黑色直筒休闲裤,脚踩白色顶花平跟鞋,挂着黑色的手提包,放在腿上了,老二不自觉的皱眉头,她见我不说话,侧过来看我,见到我这个表情,问我怎么啦,我说:“你的造型师谁啊,这么没水准的。“
她这回倒是没生气,反倒有点高兴,把自己的悲惨经历挑重点的说了一下,她在北京上班,却被家人逼着去郑州相亲,这多没面子的,但是抵挡不住父母的淫威,只好回来敷衍一下,因为觉得自己不难看,搞不好真被别人看上了,只好把自己扮丑,没想到真的可以。她说完这些,好像想起了什么,那眼光往老二身上一扫,老二就光了,类似得意的笑,意思是想起了我干过的丑事,说我当年可没少给她写纸条的。其实这件事根本就是误会,我只是代笔,表达感情的可不是我,但她硬是用公安机关验证字迹的方法把我给证明出来了,我为了兄弟之情,吞下了这么多年的苦水。我说:“那时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见怪。”她说不怪不怪,你现在还有什么想法没。我说:“不敢了不敢了。”她开始娇嗔的说:“我有那么可怕吗?”这时的她配上两腮红红,那一低头的温柔,老二也就从了。这不是考验老二,只是玩笑罢了,真当假当都行,最重要的是要有演员的修养,入戏快,出戏也快。我搭了句:“不是可怕,只是没以前漂亮。”她回了句大话:“等到了北京,换上小背心超短裤,你眼珠子还不掉下来。”我只好拭目以待的。
夜已经很深,黎明也不远,没有看时间,身体就是一座钟,我的困意已过,无限精神起来,她似乎累了,摆弄着姿势,总不能安稳,睁开眼睛,见我正看着她,她也看了下自己,没发现什么危险,又投过目光来看我,像在看一只鱼,想着是煮汤还是红烧,我已经无所顾忌了,就等着她提无理要求,她叫我过来,蹲下去,把背靠过去,说要借来用下,试着趴了一下,还不错,我就没有这么舒服了,担心的问道:“你不会流口水到我背上吧。”大概是提醒到了她,起身坐着,这么折腾到了天亮,我知道快要到站了,心里有点失落,她这时又站了起来,我以为她想让我坐着休息,虽然有点晚了,总算是良心未泯。回过头对我说:“把位置占好,我去趟卫生间。”老二心想她真是不客气的。
回来之前在卫生间梳洗了一番,可能还化了妆,跟晚上有些不同的,女人其实就是这样,臭起美来全世界就她最美,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愿意为谁更美。下车时我也是任劳任怨,她问我去哪里,我说天安门,她说她要去公司,不同路,就不送了,问我晚上有空没,请我吃饭。我说没有,晚上去西安,她没有多问,告诉我坐52路公交,打车的话不超过20元。说完抱了下我:“吻别太美了你,抱抱还是可以的。”接着一路小跑,从人群中消失了。
从出站口出来,又从进站口进去,随便找了一个空地,铺了几张报纸,就成了一张硬卧,身体缩成一团,把背包枕在头下,这就是幸福的开始,这幸福没多久,就被破坏了。一个国字型大叔拍我肩膀,一脸正气的要求我起立,说这里不能睡,我本打算狡辩说自己没有睡,看报纸呢。被这个“国”字震住了,悻悻然离开。路过6号候车室,看见旁边的永和大王,才记起自己很久没有进食,里面没有多少人,老二点了三个包子+半根油条+一杯豆浆,总共10元。慢吞吞的吃,还时不时的看点微博,娇姐发来信息问我是不是到北京了。
如尘:北京了?
老二:你还在?
如尘:还在
老二:你不是回娘家了吗?
如尘:就你会造谣,我还没呢。
老二:我就路过,打个酱油。
如尘:哦,目的地哪儿哟。
老二:拉萨。
发完这几条,老二走出去,阳光很毒,像无数的鞭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痛,这是皇城的恩泽。吃饱后我决定做一件大事,回到候车厅,径直往卫生间赶,还好没什么人,迅速找地儿蹲下,从口袋里掏出纸,数了数,张数没错,只是有一张上面好像有字,拿出来一看,写着:“傻瓜!37394297053。” 这串数字是一个谜,这傻瓜老二是熟悉的,他自己不承认,但好多人都这么说,假如是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说,那就带了点暧昧,而这个傻瓜就是一个女孩写的,那女孩不久前才使唤过我,这么一想,那串数字就多少有些明白了。起身时把纸条扔掉,虽然时间尚早,还可以溜达一番,但老二没有什么兴致,进了候车厅,想固技重演的看报纸,国字大叔却依然不觉疲倦的找着什么,我只能另想其它的办法,去超市买了一个大行李袋,我把它放在墙角,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钻进去,顺手把拉链拉上,这就成了老二的睡袋,一个旅行帐篷,我团成一团,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开始做梦,梦见自己飞翔,但很快就落地,坐上一辆很长很长的车,车上有很多很多人,我看不清他们,他们看不见我,我只好一直睡觉,直到车到站,我也没有醒,列车员也没有来叫我的意思,有两个乘客倒看不下去了,把我抬下车,我睡的很沉,他们很吃力的样子,一直出了出站口,他们才把我扔到地上,我还不打算醒来,看他们能把我怎样,直到我听到了拉链声,我以为他们想羞辱我,我猛的站起来,他们吓了一跳,大概是以为我死了,我这么突然活过去,一定吓坏他们的,东西都没拿就跑了,我半眯着眼睛想知道这是哪,看见两个汉字一样的东西,但是总也看不清,揉揉眼睛还是看不清,只好往前走,没注意到脚还在袋子里,这一绊,心想得流点血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我很快从地上站了起来,光着上身穿着短裤,站在床边,原来只是一场梦啊,我摸摸头,好一阵傻笑。
还没人转发这篇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