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

雨后，并没能给这座城市带来多少鲜活的味道
他们身上的那股子，是从内腐朽到外的
和我一样
见了阳光反倒不自在起来
于是在晴天打伞的人像潮湿地方冒出的蘑菇
用五颜六色告诉你，这是有毒的
或许只能称为水渠，也就是两个箭步能跨过的宽度
要不还是说河吧
小小河面上漂满了浮萍
水是绿色的，或说，有些腻的绿
起初以为是脏
但看鱼游得畅快，还会蹿出水面，满是活力
也便觉得这河水，是比自己干净的了
再有条河，小河，通向不远的运河
夏天荷叶连连，夜晚蛙鸣蝉嘶
竟不觉得在城里。
这河边的路二十年未有大样子的变化
在这样一个时代，算少见了吧
我有时想变做桥
就躺在大大小小的河上
护着河水不被不干净的脚丫侵扰
也让脚丫的主人们来去自如
不必各在一头，遥遥望着，空对许久
有时也希望他人化作桥
让我不至在此岸及彼岸间踌躇彷徨
——然而，这与桥的存在与否似乎又没有关系
总之，我愿躺着
在星空下
在露水旁
让河间泛起的微波浸湿裤脚
在睡着
在梦中不知何时何空
在醒前也不必为将要面对的生活担忧
把肮脏的我吐出来
扔进河里
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