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Morning, Vietnam / day three

Day Three
这一天是真正的Good Morning Vietnam！早上醒来，已经在Nha Trang（芽庄）一家小旅馆的房间里，离海边不到5分钟。阳光照进来，墙壁上巨大的电风扇俯视着，拿它巨大的脸冲着我。这里家庭旅店的房间墙上都爱装一个大风扇。
我是前一晚下火车后碰到了在车站趴活儿的旅店伙计，German黑黑的，戴着眼睛，他自学的英语真不赖，他说我带你到我们店看看，但你不一定非住下。于是我又一次上了摩托车，还真住下了，8美金。
你的价格还是我的价格
8美金原来不包括洗发水，一大早跑去隔壁的小卖部买袋装香波，买回来之后才发现，包装上写明了零售价，是我付的钱的一半。我的时间是大把大把的，于是兴冲冲的折回小卖部为这折合人民币1块多的差价讨个公道——我真是很有闲。
和小卖部的老大妈交涉五分钟，她扬手叫出了里屋的老太太。这老太太干瘪着嘴，精神抖擞。我俩用半蹩脚的和完全蹩脚的英文开始新一轮交涉，老太太态度果决，大意是：这包装上印的价格是给她的价格，不是给我看的。如果我不是当事人的话，我会更欣赏老太太的幽默。当事人继续认真交涉：你不退给我多收的钱，那我不要你的洗发水了，退我所有的钱。老太太爽快的点点头，转身退了我全款，不跟我说话了。
我原以为她会说本店概不退货呢！越南人的逻辑，很好玩儿。跑去附近超市买了洗发水，那边包装上的价格是给我的价格。
第一支Banh Mi
街边有个孤零零的小车，跑去买了我在越南的第一支banh mi。这支banh mi花了我一万二千盾，比攻略上介绍的贵多了。自省到了越南变得很小气，原以为它如传说中的难以想象的便宜，来了才发现人家物价涨了近一倍。我不觉得我在越南是个富人，也就小资吧。
Banh mi很生动的告诉你越南的法殖民地过往和她的东西合璧，以这支banh mi为例，法棍面包很硬很有嚼头，芝士满口留香，你还可以往里加培根——这是法国的，你突然咬到一些酸酸甜甜脆脆的黄瓜胡萝卜，这是越南的，banh mi用不干不净的报纸包着还绑了根皮筋，这，估计也是越南的。
奥黛
这个中文译名和裙子本身一样的妙曼。中国女孩子从没有用旗袍做过校服（这美好的传统民国后为什么遗失了），但越南女孩子从小学到大学能穿各式的奥黛，小时候是白色的，到了大学变成湛蓝，她们每年需要一两套来应付学校的各种仪式活动——我怎么能说“应付”？
我眼前有两个穿奥黛的越南姑娘，一红一绿，她们太美了！她们伫立说笑时，瘦削的肩，秀气的胸，纤细的腰，你的视线被固定在女孩的腰部以上，觉得那像张曼玉的旗袍；可是她们走动起来，长长的裙摆和坠地的长裤随风飘动，天，你就希望她们能一直这么摇曳的走着，别停。
我其实是希望自己能这么摇曳的走着，为这我还去了家裁缝店，这是后话。这两个姑娘莲步轻移来到一辆摩托车旁，她们不走了，她们要上演骑摩托的奥黛女这一最经典的越南街景。
                
                
“卖龙虾的老太太”
我和那个穿红的姑娘合了张影，可惜不是全身，不能让你领略奥黛全部的妙处（Day Five的时候我来亲自向您展示奥黛全部的妙处，我只希望自己身材能再好些）。
过了Tran Phu（陈富街）就是海滩，这儿有几排漂亮的茅草亭，每个草亭下两张厚重的木躺椅，找了张躺下来。海、天、沙滩、草亭，每一样颜色都淡淡的，这么疏朗的天儿睡觉一定很美。
我美美的睡了几分钟，其实我的第六感一直在留意旁边那个草亭下的男人，好像是个越南人，长得很好看，更重要的是：他在大声的吃东西，吃的是烤龙虾——有一篇越南攻略，笔者念念不忘在Nha Trang海滩卖龙虾的老太太，说5美金烤了两斤龙虾五只海螺还有若干扇贝，那滋味让他思念至今——哈！我看到了那个卖龙虾的老太太！
时至今日，老太太换成了老大姐，四十年纪，干瘦焦黄（我看见很多水灵的越南女孩和枯瘦的越南大姐，就会感慨女人的年华流逝，要好好保养呵）；时至今日5美金也绝买不了这么多海鲜，现在烤龙虾每公斤折合人民币80块，也是恰恰涨了一倍。
大姐蹲在沙滩上，支了个小炉子，她把龙虾一剖两半，搁在炭火上烤。20分钟后，她家的小姑娘冲我招手，递给我一个大铁盘，里面四瓣大龙虾，金黄鲜亮。真好吃呵……是越南的别有风味的辣，再沾一点米醋柠檬汁，柠檬汁盛在一只干净的螃蟹壳里。吃完这一斤龙虾后，我把十个手指都吮了一遍，忽然感悟到“吮指”来形容一种东西的美味是多么真实。
人在旅途，每天都有连串的新鲜经历，车轮战一样，一天充实得晚上躺下就能呼呼睡去。这一天的后来，我买了一个越南学生的三幅画，终于为旅途末期的财政危机埋下了决定性的伏笔；我又吃了碗Nha Trang的Pho，同样鲜美；蹲在路边和越南人一起吃现包现做的春卷，美丽的越南嫂子，麻利的裹春卷，再从小炉子上的小锅里块一勺烫嘴的黄酱，盛在小碟子里给你蘸着吃；找到Lonely Planet推荐的一家越南菜餐厅Red Star继续吃，当服务员问你的虾配那种米饭的时候，我忙不迭的摇头，谢谢我不要米饭了——我实在吃不下了，但我实在眼馋，这一天我有神农尝百草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