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沐浴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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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绘画的表现与想像
十六世纪法国枫丹露派的匿名大师(一说是法国国王弗兰斯一世宫廷画师克鲁艾),所绘的《浴中的加布里埃尔•爱丝特丽丝及其妹妹》(1592年)。画里帏幕下的浴桶内,姐妹同浴,丰腴妩媚,其中一人还轻捏着对方的乳蒂,模样亲昵。暧色调,贵族装饰。
杰罗姆的《洗浴》中的女子,以美硕的女性胴体背为画面主体,与黑人女仆互衬。贵妇的慵懒姿态,以享受东方土尔其浴舒适,表现出对东方情调的迷恋。
狄奥多•夏斯里奥(1819-1856)《罗马温泉浴室》作于1853年,巴黎多尔西博物馆藏品)。幽暗的浴厅,反衬出集体浴女的轻肥。
沃尔夫冈•海姆巴赫的《浴后少女》(1640年),这幅铜版画为夏季山野,风和日丽,草地上衣裙斑澜,赤脚足少女,自由欢愉的沐浴戏嬉。
勒莫安《浴女》(1724年),表现出浴时,接受女仆擦拭一瞬,粉嫩妩媚的情景。
《沐浴》(1909年),荷兰画家劳伦斯•阿尔玛-塔德玛爵士的代表作品,伦敦塔特博物馆收藏。古罗马小型温泉一瞥,背景为更衣室和休息室,近景为两个贵妇人的泉中溅水嬉戏,其中一人的姿态不胜娇羞,睡莲般地楚楚动人。清泉的质感与水里水外的女体质感呈现出生命的鲜活。古罗马室内温泉的花瓣形制与大理石材质也非常细腻。
《卡拉卡拉浴场的一个浴池》,则为荷兰画家劳伦斯•阿尔玛-塔德玛爵士(1836年-1911年)的大型沐浴绘画作品。著名的卡拉卡拉浴场,于公元212年,由非洲出生的塞维鲁斯家族第二代皇帝卡拉卡拉开始动工兴建的,历时五年完工。这是一个广达11公顷,可容纳1600人的大型浴沐游乐中心,其贮水容量达8万吨。当时,著名的罗马浴场还有尼禄大浴场,建于公元60年;戴里克先浴场,建成于公元305年前后等等;这些壮丽穹顶下的公共浴场,证明了“宏伟即罗马”的千古名言。
让•奥古斯特•安格尔的《浴女》及晚年所绘的《土尔其浴室》(1862年),异国情调的洗浴方式给19世纪的画家带来了巨大的想象空间。《土尔其浴室》就是画家根据孟塔古夫人的信中叙述,再现了康斯坦丁堡浴场的众女洗浴情景。此画完成于画家87岁辞世那一年,是安格尔一生浴女作品之大成。
以上欧洲著名的洗浴作品,以迷恋女性胴体为艺术美追求,反映出西方洗浴文化的审美意趣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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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荷马史诗》中的浴缸情杀
这一个易被忽略的情节,却为西方洗浴文化神话原型。
《荷马史诗》第四段中,阿嘎症美瑙从特洛伊战场返回家乡后,本想在屋里陶土制作的无釉浴盆里好好洗尘,却遭妻子扔来的编织网罩住,最后一起与情夫所杀害。这是一个恶劣的先例。极易令人联想到《马拉之死》那幅油画,著名法国大革命政治家马拉也杀于浴盆,不过那是政治的刺杀。
三、君主共和的国家号召
“所有洁身沐浴的民族,身体都比不洗澡沐浴的民族健康强壮。”
这为西方君主所相信。德皇威廉的洗澡名言:“清洁的躯体,才能培育纯洁的心灵。”
法国大革命开创了欧洲的卫生新觉醒。西方名画《自由引导人民》,欧仁•德拉克洛瓦的布面油画,背景为1830年的法国“七月革命”;其中高举法兰西共和制三色旗半裸胸乳的女战士,可以视为引导人民走向清洁卫生的象征。
四、 资本主义下的情色洗浴
“13、14世纪,洗浴这种有趣愉快的活动转变成了可以用金钱买到的快乐和性爱。浴室和妓院成了同义语”
“当15、16世纪梅毒盛行时,浴室作为主要传播源注定走到了尽头。”(《欧洲洗浴文化史》)
上世纪,国门大开之后,西风东渐,洗浴行业成为了内陆增生最快最多的休闲康乐行业。从密集洗头、洗脚房,到宾馆与温泉浴场,都注定染上情色。宫廷洗浴、日式鸳鸯桶式洗浴、泰国式的按摩、与最新的水疗无不以情色梦幻灯光镜面装饰与侍浴女来招徕顾客,并在治安的空隙中长生与衰灭。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白居易)作为人类畅愉的感官享受情色洗浴,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13世纪奥地利诗人赛福利德•海尔布林(Seifried Helbling)曾赞美道:
一位聪慧的女士,
在这里为浴客提供服务,
她提来浴水,备好浴盆,
水温不冷,也不热,
她抚摸我背部、大腿和手臂,
如同天上云间。
那时的欧洲男女同浴是常事,甚至还有男女同在一个大桶里共浴,桶的上方搁置一块木板作为桌子,上面堆满的葡萄和食物。
五、 科技与广告的推助
从欧洲早年的白铁工匠,到浴盆安装工,导水设备和浴具洗浴品的制造商,再到浴室业主与广告商才是洗浴文化史的真正引擎动力。
科学技术的日异月新,消费者对于日常生活的奢华梦幻需求,将永远是洗浴业背后的消费者洗浴身体规训的最大推手。
2008-11-23于成都北门天开居
《欧洲洗浴文化史》,作者:[德]克莱默(Kramer;K.)等著,页数:195 出版日期:2001年06月第1版,主题词:沐浴 文化史 欧洲 CT S053787 沐浴 CT S078527 文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