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来写一个故事。

本是昨晚临睡前无聊随便翻翻，结果在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好朋友的微博里看到一条消息。
叶酸和Vc这两个词让我忽地心念一动，于是仔细往前翻了几页。
结果竟然发现这家伙，去年就结了婚，还怀了宝宝，词句间满是甜蜜和幸福的气息。
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不禁感慨万千。
一、
我和这家伙的第一次见面，是在06年的一个夏天。
当时还在读大学，临近暑假的傍晚，我从浴室洗澡回来，在宿舍楼前看到一个着长裙的身影。
走上楼梯才忽然回过神来：美女啊！在这个男女比例1比4的校园里仍然能让我觉得眼前一亮。
于是兴冲冲跑到旁边宿舍兄弟那边准备口水一番，结果一句“哇噻有个大美...”都没说完，兄弟抓起外套就匆匆出门说，回聊，女朋友来北京了，在楼下等我...
才知道，原来那姑娘就是兄弟口中常提起的X。
后来陆陆续续见她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在宿舍门前一袭长裙。
而我只要看到她在楼下出现，我就知道，得了，今晚系里的DOTA内战是打不成了。
兄弟一向谨慎，没向我们介绍过X，于是我也很义气地，没有打听过了解过他们的事儿。
偶尔会听到他们吵架了又分手了怎样的消息，有时真有时假。
远距离的恋爱总是如此，彼此都缺乏安全感。
但我相信他一定是很爱她的，因为虽然兄弟在北京这边常常会有不同的各种姑娘，但每当临近寒假暑假，他一定会，恢复到单身状态。
所以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却始终稳定着一种平衡。
直到，有一天，兄弟和同班的一个北京姑娘勾 搭上了。
那个姑娘，爽性，侠气，外痞内柔，短发圆脸，可爱至极。
所以那年夏天，我们全班去M城培训交流结束后，兄弟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回去杭州。
于是同样没有，干脆利落地了结了这次这段感情。
秋天到了，我回到学校时，偶然听室友闲谈时说起。
他们说，X啊，哦，就是那个裙子美女啊，刚前几天又来啦，哭得很伤心地走啦。
我说，哦，哦，那可很可惜啊。
我是真觉得可惜。为这么漂亮又执着一个姑娘却要那么伤心而可惜。
只是在崩塌的感情面前，众生平等。
二、
本来，我和X不会再有交集了。
大四那年我出了国，临近毕业，又遭遇了一系列变故。
我忙于奔走，反抗，拼搏，来和不公平不正义做斗争，争取自己的权益。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一些东西，最终只默默地败回杭州。
那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晦暗无光，也不再去记得很多东西了。
我彻底忘记了X这个人，直到有一天。
那是九月份的一天，夏蝉偃息，秋老虎正甚。
是一个，学生开学，新人入职，部委的年轻干部们结束军训日子。
而我正一面打着呵欠，一面翻看自己邮箱里被塞满的千奇百怪的面试通知，一面又百无聊赖把自己塞进DOTA的海洋里。
忽然QQ响了，是好友申请：请问你是J（兄弟）的同学吗。
我愣了下，我忽然冒出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就知道你会加我。
想归想到，但我还是故作不知地发过去一句，是啊，你是？
我是X，J女朋友，你手机多少，我有事儿问你。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客套和拖泥带水。很天蝎。
从她的话里我得到了三个信息：他们还是男女朋友；她是自己找到我QQ的，并且不止找了我一个人；他们之间一定是遇到大问题了，不然不会让一个姑娘用上这种活马死医的方法。
作为一个水瓶座，我理所当然觉得兄弟的事儿就是自己的事儿，所以也很干脆地把号码丢了过去。倒不是因为讲义气，只是一个闲人嘛，总爱管点闲事。
那边很快一个电话打来，一说就是半个小时。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起早贪黑白天学车，晚上除了仍然残念地往北京打三两个电话询问情况，就是接她的电话帮她分析探讨感情问题。
什么他很爱你啊只是七年之痒也需要偶尔探出窗外看看呼吸点新鲜空气啦，喘口气就还会回来的毕竟外面风大容易吹得头痛啦，诸如此类。
她呢，则是一遍又一遍地和我说他如何出轨如何冷落如何怪异如何置她不理，然后再用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时间和我纠结分手不分手如何分手分手不了怎么办的问题。
开始的一阵子，我全力全心帮兄弟说各种好话圆各种谎，试图化解他们的矛盾。
后来我发现我所讲述的理由站在他的立场为他做的设想，全被她逐个攻破之后，我开始怀疑，是否确实是兄弟的错，而我继续再为他说话就是助纣为虐。
再后来，在一次凌晨三点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讲着兄弟如何负心的故事时，我终于困乏得不行了我说：
你们分手吧！求你了，你们分了吧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那边忽然安静下来了，三秒钟后，说了声，谢谢。就挂了。
我愣愣地望着不知是因为通话时间过长发烫还是被我的脸捂得发烫的屏幕呆了很久。
然后睡着了。
三、
其实在毕业前几天，我的WJB事件还没发生的时候，我和J两个大男人去后街吃过一次夜宵。
三瓶啤酒下肚男人的话题就多了起来，包括许多平时兄弟之间很少会提的事情。
就比如毕业之后他要去M城，她怎么办的问题。
高中大学断断续续一共七年，之后还要异地么？
我问兄弟怎么想，兄弟夹了一口辣子鸡，然后显然是被呛到了又狂灌了半瓶啤酒，脸被憋得通红，隔了好几分钟才回答我说，不知道。
他说，他要去M城是她要求的，他不出国也是她要求的，在M城待几年后会回杭州吧，她会给他安排一个又能奋斗，又不会太辛苦，又高收入的工作。
我一口酒咽到一半愣生生卡住了，靠，说笑呢，什么美差啊那是！
别扯远了，整这些虚的，我说，说说你的想法。
可能是先前喝的几瓶酒劲上来了，这次兄弟没有一点的犹豫，一摔筷子说：
肯定不会结婚，但是我舍不得分，可能是习惯了吧。
习惯了分分合合，习惯了吵吵闹闹，彼此虐心。
我不是没有向兄弟提起X有来找我打听情况。
话说你女朋友和我这个外人讨论你们俩分手不分手这些破事儿是整啥玩意儿啊。
只是我每次一提X，兄弟就一脸警觉仿佛我要第三者插足抢夺宝贝似的拒绝透露任何信息。
自讨了几次没趣，又因为杭州和M城毕竟隔得远了，我也就不再提了。
何况，自从那晚我说了你们分手吧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烦过我。
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是想到一来每天晚上打那么迟的电话第二天一大清早还得学车实在疲惫，二来北京的号码在杭州漫游费也得喝一壶。最重要的，咱管闲事也得要有管闲事的规矩，不能逾越了不是？
所以渐渐地这事儿在我脑海里又淡忘了去。足足一个半月。
一天中午，我正被教练训得狗血淋头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说要请我吃饭。
我笑嘻嘻地哟了一句说，你们和好了呀？
没，我们分了，彻底的。所以要谢谢你。
我愣了下，啊哦，哦，分了好啊，分了好，祝你重获新生，啊，呵呵后。
明显的言不由衷，其实我想的是，完了，以后半夜又没有好觉可以睡了。
约了晚饭，西湖边的一家必胜客，需要排很长队的地儿。
不过作为一个老杭州，她总是能有办法订到位的。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她，近距离的观察。
肤白，清秀，个子不高但是很显窈窕。秋意渐起的十月，穿一件束腰百褶裙。
精明，干练，世故而不虚伪；非常的聪明，并且固执。
我在和她交流了两个小时之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像许多老杭州一样，她相当迷信。在和我吃饭之前，她打车去了临平。
临平的大师说，我以后会很有钱，会很旺夫噢！
这是那天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大师也说了，我和他没有夫妻缘分。可惜了。
我抬头试图从她眼神中捕捉点什么，但，未能成功。
四、
从那之后，她经常会给我打电话，不过很少再谈到他们之间的事儿。
会说些杭州的好吃的，好玩的啦，安吉路学校边门口的葱包桧儿啦；
化妆品啦，什么颜色衣服好看啦。
有时候我会抗议这些妇女之友的话题，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也只有把自己化身为妇女之友，才会在兄弟和她中间这个尴尬的位置上站得更自在些。
她问过我工作的事儿，会笑嘻嘻打趣说，如果我再大两岁，就找我当男朋友，然后给我找份，又能奋斗，又不会太辛苦，又高收入的工作。然后开始逼着我叫她姐姐。
我忽然想到半年前，那个我和兄弟喝得酩酊大醉在大街上摇摇晃晃走着见到个人就冲过去一个拥抱一面还要对着女生宿舍楼大喊媳妇儿们哥哥不想走哥哥还想留的夜晚，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阵莫名的愧疚感。
在我考完驾照要回北京前一天，她约我去石函路那家星巴克喝咖啡。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我要走，她抢先一步告诉我说，她要去M城读研，决定了，明天就出发。
我惊讶了一下，M城？你？那儿有什么可以读的方向？你们和好了？
嗯，随便找个专业读两年，家里人会帮我争取拿永居。然后，我们可能要结婚了。
哦，哦，好的么，挺好的。我回答得有些木然和心不在焉。
但我想，我总归还是应该庆幸的吧。哈哈哈哈，兄弟好事儿，就是我的好事儿嘛。
于是我踏上了北上的飞机。
不知此行一去归途将何年。
五、
但故事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我在北京默默孤独地奋斗了大半年后，又在第二年的初夏回到了杭州。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像一个莫比乌斯环。你走来走去，走不出冥冥之中，给你划好的这个世界。
我一直觉得，杭州是我的命，我逃不走，躲不了，忘不掉。
在这里我也有一个遥远漫长的故事，七年？八年？还是九年我记不清了。
缘因杭州而始，也应将因杭州而灭。至少在我还没把自己的感情弄得乱七八糟之前，我是相信这点的。
我回杭州的第二个星期，毕业后八百年没联系的兄弟J不知从哪边听说我的消息，给我打来电话说，嘿哥们，我恰好这两天也在杭州呢，晚上万象城吃个饭怎么样！
我和我女朋友。末了，他又补充道。
让我愕然的是，来电显示的是X的号码。
而在X的手机里，我的号码存的是水冰月这个名字。
就好像在我的手机里，X的号码，我给存了X哥，一样。
所以注定了那天的晚饭会吃得很精彩。
一开始我还心存忐忑兄弟会不会误会了什么或是发现了什么。
直到我在万象城釜山门口见到她挽着他站着时，她不经意地对我眨了眨眼，嘴角翘起一个微笑。
于是水瓶和天蝎，这两个最聪明的星座，一切了然了，我俩把各自的表演天赋给发挥到了极致。
明明熟得不能再熟，却还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完美地把生分，拘谨，客套的含义给阐释了一遍。
我心中暗爽哇靠，简直是标准的奸夫淫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个呸啊啊，明明这么纯洁正常的关系，为什么我们还要瞒着兄弟啊啊啊不和兄弟明说啊大姐！！！！！
可不多嘴，不好奇，不怯场，作为一个好演员，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演员，我已经没有退路。
哪怕是后来滑冰的时候，X一不小心恰恰摔倒在我的脚边，我也是客客气气地喊了兄弟过来扶。
直到...
直到滑冰结束离开万象城，兄弟开车载我和X回家的时候，行至X家附近时兄弟忽然记不起（也许他从来没想到要记得）应该怎么走。
我脱口而出前面的路口右转拐进去之后往前最里面一个门就是了！！！
说完我忽然觉得车里怎么这么安静，只见兄弟用看咸蛋超人的表情看着我说..你，怎么比我还熟悉。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新华路嘛谁都知道啦啦啦哈哈哈我单位到啦我先下车啦谢谢你们夫妻俩啊辛苦啦早点睡啊再见！！！
我也不管兄弟反应过来没为什么我会知道是新华路反正我看到他一脸恍然大悟仿佛我真笨这都没想到的表情。
我就跳下车走了。
我靠靠靠靠靠靠老马失蹄啊！
那晚后来就没有故事。
倒是我因为心中愧疚，没有再和兄弟主动联系过，直到现在也没有。
得知后来他们双双回到M城了，还是像原来一样，经常争吵纠结又处处秀恩爱甜蜜如胶似漆。
没有结婚。
而我，我在杭州的工作和生活平淡如水地进行着。很忙，忙得足以让我觉得心中安定。
足以，让我没有时间去考虑一些数年来一直让我烦恼着的东西。
六、
那一天，我也是像今晚所做的一样，睡前无聊随便翻翻时，一不小心翻到了她在人人主页上和一个长相远远不如兄弟，也不如我的男人的亲密合影。
我一惊，在QQ列表里好不容易找到她，恰好在线，遂问之。
她默而不答，反倒又是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圣诞节的时候要回杭州，但是不能给爸妈知道，住酒店又太贵啦，不如.. 便宜你了，住你这儿吧。
大半夜的我一口血喷出，我说姐姐哪怕我有个客房空着，可是孤男寡女你现在又处于这么一个拎不清的状态，万一兄弟误会了，以为你和他闹分手的根源是我，我怎么解释！？于是果断拒绝之。
只是我找什么理由不好偏偏找了一个对她最没有杀伤力的借口。
我说，嗯嗯啊啊，这几天我外婆外公要来住的，不方便啦。
于是她淡定地应到，没事儿，就说外孙媳妇。他们肯定会很喜欢我的。
废话他们当然会喜欢你，你这个长了一张家长杀手脸的混蛋。啊啊啊。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再三恳求，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我后来竟然没有能够下得了决心拒绝。
我想，还是和家里人说下吧，如果万一他们真的来了，看到家里一姑娘，至少免得误会了吧。
结果母亲大人一听有姑娘住，第一句话竟然是照片拿来！
五分钟之后，在QQ上给我丢过来一个得意洋洋的笑脸。
我知道，完了，这下，这事儿深了。
七、
她回来那天，我去武林门接了她。下着小雨，我拖着拉杆箱，她在后面跟着。
我在感慨着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回来过个圣诞就好像要移民一样整个半人高的箱子！
她则在身后抱怨着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大冷天的让个小姑娘一身秋装在风中瑟瑟发抖。
之后的几天，我忙着上班加班各种活动策划。
她则白天睡觉傍晚开始出门消失到不知何方。
我干脆给她配了把钥匙，除了几次半夜我会听到她开门回来的声音，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而每次半夜她回来的时候，都会喝得醉醺醺，并且每次送她回来的人，男人，都不是同一个人。
我这时会挣扎着爬起来，穿上睡衣出门，给男人们点上一支烟，拍拍他们肩膀示意你们好走了。
有时候她会吐得很厉害，我半夜出门买过一次解酒药。
有一次一个男人送她回来之后，不肯离开；任我怎么说都不肯走。
那一刻我变得非常暴躁。也许只是因为烦睡不够第二天还要上班。
我像抓小鸡似的猛地把他从客卧里拽出来丢在了客厅沙发上，甩给他一床被子让他裹着。
等到了凌晨六点，他居然还在，我冲到客厅里对他吼着让他给我滚！！！滚！！！
这是老子家，老子的沙发，你他妈给我滚！！！！
也许当时我喊得实在太大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火大。
那个男人被我丢到门外，门哐地关上之后，她从客卧里晃晃悠悠地出来了。像一个幽灵。
她走到我身后，半晌没有说话；我忽然觉得心疼，我问，为什么。
她上前来，悄悄地从背后抱住了我，说，只是想要慢慢地忘记这么多年。
只是，你忘得了么。
她很漂亮，你们懂的，不仅仅是脸蛋。
我忽然有了一种监守自盗的感觉。我恍然大悟为什么我会对那个男人那么凶残。
因为我觉得他是在窃取，窃取着一个我一直默默地心甘情愿地无怨无悔地守护着的东西。
而我，哪怕是我，也不能破坏了它。
我转过身来，很用力地抱了她一下。
然后回房在十二月的天气里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洗漱穿衣出门。
那天，我破天荒地成了第一个到单位的人。
八、
其实我和X有着非常不同的婚姻观和价值观。
说来好笑，我们居然会为一些诸如，嫌贫爱富房奴房贷之类的社会现象吵得面红耳赤。
好几次都是以差点吵翻脸告终的。于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认定彼此，绝不会有所发展。
那年的圣诞节，X在我家住了七天。我没有请她吃一顿饭，却帮她安排了一次靠谱的相亲。
我甚至帮她在豆瓣上发帖说找备胎，结果被杭豆的组长封禁了帐号，后来好说歹说才得以解禁。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之后，在一度考虑要买车的时候，得知她也在挑选，通过几个电话。
后来她订了Z4 3.0，我选了335。再后来我的车因为某个原因不得不扼腕退单，她的车不知情况如何。
她告诉过我她的男朋友家境甚优，对她有多好，其座驾为何型号，其父为何人物，但唯独忘记了告诉我她爱他多少。
我只记得，
在2011年 5月，她告诉我，她打算结婚了。
在2006年 5月，我第一次遇见她，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
在2010年12月，我和她有过一个拥抱。
在2011年11月，她在微博里更新，孕期过半，需要多补充叶酸和Vc了。
而我们没有任何联系，已有三百零几天。
九、
附上一首07年时所写的小破诗，作为结束吧。
写给这些，你称之为朋友的人。
        最初。你认识他们，却并不了解。
        并非，因为他们很出色，或细心。
        并非，因为他们会在天冷的时候，嘱咐你添衣。
        并非，因为他们会在你熬夜的时候，在网络另一端，默默陪你。
        你把他们，当作一条纽带。
        你在意的，只是另一个人。
        一个你所用心的，让你悲喜的人。
        他们只是，恰好，或者刚好，牵涉其中。
        你会问他们，你所在意的人，最近可好。
        有没有时常微笑，胃是不是还偶尔会疼。
        你会问他们关于他的生活，学习，感情。
        你们聊很多，但话题总是，围绕一个人。
        后来。慢慢地，你开始了解他们。
        懂得，他们的细心，他们的优秀。
        你仍然把他们当作纽带，也不完全是。
        你还是只在意另一个人，却不仅仅是。
        他们告诉你那边起风了，在感谢之余你会加上一句：你也要多保重噢。
        给远方邮寄礼物的时候，也会顺带捎上一份，给他们。
        有时候，他们心情不好，会想到找你说。
        有时候，你和他们的对话，开始不仅限于某一个人。
        只是。有一天。
        曾经的人不再成为你的牵挂了。
        也许是你变了，也许是你累了。
        也许是你一直以来的用心良苦不被发现。
        总之结果是你转身离开了。
        而曾经，作为纽带的他们。
        你曾经，称之朋友的他们。
        很多很多，于是不再联系。
        他们已经，无关你的生活。
        无关那些，你曾经的惦念。
        也有一些。很少的一些。依然是朋友。
        或许因为，他们曾经真诚帮助。
        你也曾经，真诚感激。
        每个人的生命中，一定都会有这样一些人。
        我们每个人，也都曾是另些人的，这些人。
        时间会帮我们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
        我总是相信，也愿意相信。Time Tries All.
        祝你幸福，快乐，平安永远。
        -完-
                        2012年3月8日 于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