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小鬼
六岁的阴天，风忘记了季节
光脚的小鬼，跑在柔软的田埕上
蝗虫像爆裂的扁豆般飞起
一座山坡，海拔115米，高出土地31米
是小鬼心里的勃朗峰
山上的藏宝图，在哪棵松树的枝丫上
是哪只鸟儿的床垫
一个人的探险，不需要准备，不需要援助
碎红石是山坡的精致地毯
经历了亿万年的风雨，默不作声
小鬼也不作声
这座山呵，和它另一边的坟丘一样慈祥
可是坟丘长了眼睛和长发
吓坏了小鬼
探险的小鬼，不担心火山和坏蛋，森林里的海盗船
一条睡觉的蛇被吵醒
生气地瞪着双眼，小鬼呀地叫了起来
头顶的小鸟差点撞上，高压线的铁塔
风乎乎地吹，小鬼的爸妈（当然不是老鬼）
插在绿色的田里，像鱼塘边的木桩
春天的歌声，带着电线的兹兹声，和鱼儿一同跃起
天牛假扮蜜蜂，爬上粉色的桃花
蝴蝶的孩子，在松针上蠕动，等待桔花开
水流起来了，泥土像蘑菇伞下的褶皱一样松软
小鬼一脚深，一脚浅
扑通摔了一跤，溅起的阳光
映红了桃子的脸
森林里的沙滩，人面蚁住在漏斗的窝里，头上长着犄角
睡觉时把头埋进沙里，谁也看不见
小鬼无聊时，和小青蛙捉迷藏
一只藏在稻秸下面，跳起来了
一只躲在毛梗菜叶子底下
小鬼追着这只，又看到了那只
撞到桔树上，小白花纷纷扬扬
青蛙和其他小虫都跳起来了
唱着马戏团的歌：
小鬼是个大笨蛋，大笨蛋...
小鬼有一张凳子
风吹起的时候，凳子吱呀吱呀地叫
像个淘气的孩子
松树的影子落下来，盖在小鬼的眼睛上
小鬼的梦，和脚边的麦杆草一起摇弋
飘远了，从这个山头飘到那个山头
一只白鸟在高大松树的顶端飞去
吃玉米的小野猪，嘴里叼着玉米棒子，匆匆跑走
古老香樟树下的神秘洞穴
射箭的猎人，策马驰过
小鬼在后面紧紧追赶
他们会到达一个怎样的王国
有怎样的大树和木屋
西瓜藤缠绕着树干
小鬼在上面荡着秋千
转轮的秋千，把小鬼荡到了树梢
小鬼踮起脚跟望远山
山的后面的后面的后面
有怎样的一条深幽的路
一直通向，小鬼梦里的远方
黑熊守卫，闪着蓝色的眼睛，屏住呼吸
监视每一个闯入者
树上的叶子缓缓落下，盖住黑熊的影子
黄色的森林，红色的森林
到处都有小灯笼
麻雀梳理羽毛，小鬼在树上跳来跳去
如果天是暗的，树林里的灯是亮的
风吹起，满眼的星星在闪
像是一个天堂，小鬼的天堂
松树的头发红了，激动地歌唱
长了翅膀的虫子闻到了自由的气味
狂乱地飞舞起来
有人死去，有人欢呼
粟子树上的光芒，同四散的金色一起裂开
南瓜藤缠绕在树上，是五百年前巫婆的头发
蜷成一团的灰色叶子
天堂，就像彩虹一样
金黄色还没散尽，白色已经来临
白色，并不是垂暮
小鬼的外婆说，每一年，每座山
都要打扫一遍
白色是一个梦，醒来时，又是彩虹
小鬼也需要这样一个梦
小鬼只需要这样一个梦
光脚的小鬼，跑在柔软的田埕上
蝗虫像爆裂的扁豆般飞起
一座山坡，海拔115米，高出土地31米
是小鬼心里的勃朗峰
山上的藏宝图，在哪棵松树的枝丫上
是哪只鸟儿的床垫
一个人的探险，不需要准备，不需要援助
碎红石是山坡的精致地毯
经历了亿万年的风雨，默不作声
小鬼也不作声
这座山呵，和它另一边的坟丘一样慈祥
可是坟丘长了眼睛和长发
吓坏了小鬼
探险的小鬼，不担心火山和坏蛋，森林里的海盗船
一条睡觉的蛇被吵醒
生气地瞪着双眼，小鬼呀地叫了起来
头顶的小鸟差点撞上，高压线的铁塔
风乎乎地吹，小鬼的爸妈（当然不是老鬼）
插在绿色的田里，像鱼塘边的木桩
春天的歌声，带着电线的兹兹声，和鱼儿一同跃起
天牛假扮蜜蜂，爬上粉色的桃花
蝴蝶的孩子，在松针上蠕动，等待桔花开
水流起来了，泥土像蘑菇伞下的褶皱一样松软
小鬼一脚深，一脚浅
扑通摔了一跤，溅起的阳光
映红了桃子的脸
森林里的沙滩，人面蚁住在漏斗的窝里，头上长着犄角
睡觉时把头埋进沙里，谁也看不见
小鬼无聊时，和小青蛙捉迷藏
一只藏在稻秸下面，跳起来了
一只躲在毛梗菜叶子底下
小鬼追着这只，又看到了那只
撞到桔树上，小白花纷纷扬扬
青蛙和其他小虫都跳起来了
唱着马戏团的歌：
小鬼是个大笨蛋，大笨蛋...
小鬼有一张凳子
风吹起的时候，凳子吱呀吱呀地叫
像个淘气的孩子
松树的影子落下来，盖在小鬼的眼睛上
小鬼的梦，和脚边的麦杆草一起摇弋
飘远了，从这个山头飘到那个山头
一只白鸟在高大松树的顶端飞去
吃玉米的小野猪，嘴里叼着玉米棒子，匆匆跑走
古老香樟树下的神秘洞穴
射箭的猎人，策马驰过
小鬼在后面紧紧追赶
他们会到达一个怎样的王国
有怎样的大树和木屋
西瓜藤缠绕着树干
小鬼在上面荡着秋千
转轮的秋千，把小鬼荡到了树梢
小鬼踮起脚跟望远山
山的后面的后面的后面
有怎样的一条深幽的路
一直通向，小鬼梦里的远方
黑熊守卫，闪着蓝色的眼睛，屏住呼吸
监视每一个闯入者
树上的叶子缓缓落下，盖住黑熊的影子
黄色的森林，红色的森林
到处都有小灯笼
麻雀梳理羽毛，小鬼在树上跳来跳去
如果天是暗的，树林里的灯是亮的
风吹起，满眼的星星在闪
像是一个天堂，小鬼的天堂
松树的头发红了，激动地歌唱
长了翅膀的虫子闻到了自由的气味
狂乱地飞舞起来
有人死去，有人欢呼
粟子树上的光芒，同四散的金色一起裂开
南瓜藤缠绕在树上，是五百年前巫婆的头发
蜷成一团的灰色叶子
天堂，就像彩虹一样
金黄色还没散尽，白色已经来临
白色，并不是垂暮
小鬼的外婆说，每一年，每座山
都要打扫一遍
白色是一个梦，醒来时，又是彩虹
小鬼也需要这样一个梦
小鬼只需要这样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