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灵异小说——《死亡之眼》
一、恶梦
“不,不要过来”唐宇从恶梦中惊醒,背上是阵阵冷汗。
“又做恶梦拉。这孩子,是不是又被同学欺负拉。不是跟你说了么,不要管他们,直接和老师打报告就好了。”唐宇的妈妈一边摆放早餐一边说道。
梦中的唐宇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步步走来的行尸走肉,他的背后是一堵无法逃离的高墙。
“那种无助感妈妈怎么会了解呢”唐宇想,“要不是你让我只要专心学习,不要卷进任何事端,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别人来惹事我有什么办法,老是报告老师,连老师都说我窝囊。还有这倒霉的名字……”
但这些唐宇都没有说出来,他觉得和妈妈理论没有任何意义,得到的只会是没得到满意答复便不会停止的追问和叹息。他讨厌这样被逼出来的承诺。他只是默默地吃完早饭,便跑去上学了。
啪,唐宇的后脑勺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他气愤地吼道:“哪个混蛋打的!”
“你再说句试试。”一个高大强壮的人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按到了地上。唐宇奋力抵抗,高个子给了他一拳。这时老师来了,唐宇才被放开。唐宇愤怒地指着高个子向老师告状,而高个子摆出一副就是我干的表情。
“打同学算什么本事,你以为你很强么。”老师用齿板打高个的大腿,然后转头面向唐宇,“就只会告状,被欺负了什么都做不了。”周围的同学只是用赞许的眼光看着高个子,甚至有人直接称赞高个子敢做敢当。看着他们不屑的眼光,唐宇恨恨地攥紧拳头,那力量仿佛能够一下击穿砖墙。
“真想一拳弄死他丫的,但我不可以就这样在监狱里结束生涯,我还有家人。我当初怎么会选择这所初中,这里充满了渣滓,如果能兵不血刃就好了。”
唐宇嚷嚷自语,在快放学的最后一堂课上脑袋里不停回荡着这个想法,笔无意识地在纸上乱画着。
“你怎么又被欺负拉,被欺负了就跟老师说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啊。”妈妈看到唐宇身上的淤青,把他拉过来打骂道。
唐宇甩开妈妈的手臂,跑回自己的房间,任由外面的敲门声一阵又一阵。他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往床上一趴。那张无意识的画印入唐宇的眼帘,这图案似曾相识。呀!不就是梦中不断出现的图案么!梦中的细节又渐渐回想起来——他看到所有人的死状,那些人都变成了各种各样的行尸向他走来。他计上心头,拿出一本空白记事本,在第一页大大地写上“翻阅之人将被诅咒,获得死亡之眼,永远困在幻象里,只会看到死亡之人”。然后他把心一横,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第二页用鲜血画上那个图案,他要让翻阅之人陷入终生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样的自信。
第二天,唐宇来到学校,偷偷地把记事本扔到过道上,躲起来等待捡起书来的那个人出现。
二、死亡之眼
韩枫是一个富家子弟,家里人都不管他,经常使用黑手段来处理事情的父亲给韩枫造成了深厚的影响。他上学纯粹是来玩的,反正以后的道路有人帮他铺好了。于是他整天都和同学鬼混,欺负弱小。
他捡起地上的一个本子,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扔进了自己的时尚挎包里。晚上回到家,无聊的韩枫打起了游戏。“妈的,又输了。”韩枫把游戏手柄扔到一旁,翻出包里的那个本子翻开来看——翻阅之人将被诅咒,获得死亡之眼,永远困在幻象里,只会看到死亡之人。“草,老子今天倒了霉运了。”他生气地把本子随手一摔,便躺床上睡觉去了。
早上起来,桌上只留了他的早餐和一张字条“吃完早饭再去上学”。“又不见人影。”韩枫哼道,他没有吃早饭直接出门了。
一过拐弯口便看到修自行车的中年人被卡车撞倒,碾成了肉泥,那滚动的眼珠仿佛在盯着韩枫。韩枫差点失声尖叫起来,撒丫子往学校跑,路上看到只是各种各样的惨状。烤羊肉串的摊子突然蹿起巨大的火苗,将烤肉摊周围的人烧成了黑炭。骑自行车的人前轮突然失控,跌倒在地,脑袋被路边的铁杆戳穿。过路的行人被从天而降的垃圾砸得脑袋开花……
接二连三的死状让韩枫喘不过气来,他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死了。最要命的是,那些死去的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中带着诧异,然而韩枫没有心思去体会那些眼神的含义。他闭上眼睛往前跑,可是那一幕幕仿佛是在用心眼在看,只要他的心不停止跳动,他就会继续看到这些死状,感受到这些令人恶心的行尸的目光。“翻阅之人将被诅咒,获得死亡之眼,永远困在幻象里,只会看到死亡之人”这句话在他的耳边回荡,伴随着来自地狱的阵阵笑声。
当他跑到了学校,终于体力不支瘫坐在校门旁。他看到教导员全身发黑,仿佛中毒身亡的行尸,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你个混小子,赶快去上课。”行尸嘴里吐出的话语让韩枫心思一转。行尸怎么会说话!!!
对了!幻象!那本书上写的是幻象,也就是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些人都没有死。一定有从这种幻象中逃脱的办法,那本记事本肯定隐藏了什么线索。
韩枫不顾后面行尸的怒吼,顺手从行人手中抢过一辆自行车往家里赶。不,更确切的说是从行尸手中,韩枫的眼里已经没有活人。他冲进自己的房间,近乎疯狂地寻找着那个记事本。在一片狼藉之后,韩枫找到了记事本,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只见在一个血图案下有一行字“杀了一个人,便可逃脱这永恒的幻象。”杀人!韩枫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拿着香烟抽了起来。虽然他已经干过许多坏事,把弱小打得吐血的事情经常发生,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他先是莫名的兴奋,然后是对这种兴奋的恐惧,再到不安。不知不觉,他抽完了一包烟,布满血丝的眼睛说明了他的决定。
他给父亲发了一条短信“我陷入了无法解决的困境,必须杀死一个人。”韩枫从来不对父母撒谎,因为家里什么都顺着他,撒谎没有必要。那边只回了一句“我负责处理后果”。他没有想到短信回得很快,没有多少延迟,似乎一切都是这么简单。他没有迟疑,锋利的目光是已寻找好目标的决绝。
实际上,唐宇回到家就把那本记事本的事给忘了,晚上也没有再做那个恶梦。唐宇就好像那个记事本的跳跳板,踩过一次便被抛到了脚后。唐宇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这条亡之路的路基。
三、戏言
何文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整理旧书,久未有人翻阅的书皮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带了口罩的他皱了皱眉头。想到今天受到的屈辱,他将书塞回书架的劲道稍微大了点。墙上的粉刷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角。何文好奇地将那个角拉出来,原来这是一张文章。他瞅了瞅四周,将纸对折后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继续若无其事地整理着图书。
从图书馆回到办公室,今天又要在办公室里打地铺了。“你就是个窝囊废,活该一辈子受苦。”早上妻子那句羞辱的话还环绕在耳边。何文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安排进这样的婚姻,堂堂一个人大男人竟然要入赘,孩子要跟妻子的姓。房子是妻子的娘家人出钱买的,每天何文都要受到妻子的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妻子家并没有什么权势,但是何文从没想过离婚,他相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句话,觉得自己一定肩负着什么任务。他就这样孤僻的过着,每当气不过和妻子吵得凶了,就到办公室去打地铺。孩子的事何文并不怎么关心,反正不是跟自己的姓。
“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早上何文在摔门离开家前丢下这句话。虽然何文对自己要肩负巨大任务抱着坚定的信念,但他并不相信自己能够兑现这句话,最终这句话只能成为不能成真的戏言。
何文叹了口气,将办公桌前的椅子拉出坐了下来。打开台灯,他掏出口袋里的那张纸看,纸上的内容吸引住了他的眼球。“这是天意啊!天意!”何文激动地攥紧了纸,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纸上画了个奇怪图案,述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诅咒。何文正准备提笔,当手碰到冰冷的笔杆时,他忽然冷静下来。“这种情况应该先找个人做实验”何文这样想到,儿子成为他最理想的对象。
第二天,何文回到家中忍受妻子的辱骂,默默地挺了过去。晚上,等到妻子睡着了,他悄悄来到儿子的房间。平时无聊看书看到的催眠术终于可以试一试了,何文强忍着兴奋感,将纸上的图案暗示给自己的儿子。然后他在儿子房间里偷藏好摄像头,便退回自己的房间睡下了。何文很有耐心,他不急着催眠马上成功,就好像在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一点一点完成。
当看到儿子将那个图案画出来、用血字写下诅咒的时候,何文的心中有兴奋,也有担忧。他的兴奋来自于多日的等待终于有了成果,来自于那用血写出来的诅咒;而担忧则是儿子竟有如此深的仇恨,不知道是不是诅咒的作用。然而,那一点点的担忧被兴奋所冲散,随着韩枫捡起那个本子,何文开始将全部静力放在韩枫身上。他躲在幕后,看着韩枫精神失常、像疯子一样在街上乱跑;看着韩枫在昏暗的街灯下蹲守,将刀子捅进唐宇的腹部;看着韩枫释然地回到家中呼呼大睡。何文对杀死自己儿子的韩枫没有愤怒,只是静静等待有关这个诅咒的后续发展。
四、破灭
韩枫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终于摆脱那个该死的诅咒了。”韩枫这样想。
“奇怪,今天怎么没有准备好的早餐啊。”他往楼上走去,却看见两具尸体,竟是自己的父母。“不,幻觉怎么还在,我明明照着写的做了,怎么可能!”韩枫强忍着恐惧,慢慢向尸体靠近。这次尸体的眼睛没有盯着他,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他摇了摇尸体,却见尸体一动不动,他惊愕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难道破除幻象的结果是一切幻象都变成真的吗!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韩枫依靠在门边,痛苦地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在混乱的思绪中挣扎。
“也许唐宇还没……”话还未说完,韩枫背后被人捅了一刀,他回头一看,门口站着的正是血淋淋的唐宇。“哈哈,你想得没错,我还活着。”为防止韩枫有能力反抗,唐宇果断地用刀挑断了他的的手筋和脚筋。此时的唐宇手上正拿着那个写有诅咒的本子。
“杀了一个人,便可逃脱这永恒的幻象。”唐宇看着这莫名冒出的字句发愣,继而冷笑。“本来还想让你在幻象中痛苦挣扎下去,既然我也中了这诅咒,就让你来作为我的祭祀品吧。”
“你怎么突破防御系统进到这里来,你怎么能……”韩枫全身无法动荡,只能用无助的眼神看着唐宇把刀子插入自己的心脏。随着韩枫呼吸的停止,本子上再次现出一行字“当幻象破除,一切都将化为真实,死亡的大门正在打开。”
唐宇没有注意到本子的这个变化,只是看着门口准备来敲门的仆人向后摔去,撞到木头栏杆上,断掉的木头插进仆人的双眼。唐宇上前去将断掉的木头从那人的眼睛中拔出,木头上沾满鲜血,凹陷的眼槽中已经看不到眼珠。仆人的心脏已然停止,成为了一句尸体。
盯着屏幕的何文头上冒出了冷汗,此时的何文心中的担忧压过了兴奋,大脑来不及思考便拿起榔头向唐宇的所在奔去。可是还未靠近,路旁的树突然倒下,压在他的身上。榔头正好对着他的头部,将他砸了个血肉模糊。
唐宇刚出门就看到一个人被大树砸倒,慌忙选了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径返回家中,也顾不得看路上遇到的各种异状。小狗正在电线杆前撒尿,高压线掉下来砸到它身上,将它电成焦炭。麻雀突然从树上掉下来,被猫吞下,撑死了这只可怜的猫。
“吃饭了”听到妈妈的叫唤,唐宇从棉被中探出头来。唐宇打开房门,来到客厅,却看见在厨房中忙碌的妈妈用刀将她自己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切下来倒入锅中,用勺子将自己的眼窝掏出,最后向自己的喉咙砍去。
唐宇感到胃酸不断泛上来,才睡过一觉的他精神刚恢复正常,腹部受到的伤已不再向外流血,忽如其来的场景震撼着他的心灵。唐宇冲出家门,漫无目的地奔跑着,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终点。
五、悬案
曹子恒是办案多年的刑警,看到尸体的惨状时就隐隐觉得此次案件有些蹊跷。几个年轻的警察看到现场血肉模糊的人脑,都在一旁吐了起来。短短一天就发生两件命案,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别墅里的那件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有点像仇杀,值钱的物品并没有被拿走,令曹子恒在意的是院子里被大树压着的尸体。居民楼的那件命案就难以让人理解了,尸体的肉被一刀刀刮下,从现场来看应该是尸体自己做的,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够自己割完自己的肉后还能把自己的头颅砍下的。或许砍下头颅的另有他人,尸体本身应该已不具有那样的力气才对。
曹子恒回到警局后苦思冥想,通过别墅凶杀案现场留下的指纹查不出凶手是谁,说明凶手没有前科,在警局中没有存档。这次别墅死的人不是一般富翁,跟上头有点关系,需要给上头一个交待,但是又查不出死者有哪些仇家有犯罪嫌疑。正当曹子恒苦恼的时候,送来的尸检报告给他带来了曙光。原来被树压倒的尸体和居民楼的那个尸体是夫妻,通过进一步调查发现,居民楼那家的孩子和别墅那家的孩子是同班同学,现在居民楼的那个孩子下落不明。凭着直觉,曹子恒将这个名叫唐宇的孩子列为第一犯罪嫌疑人,下令属下将他找出来。
他到凶案现场附近寻找线索,察觉到了一条小路上的异状,路边的电线杆旁有被电成焦炭的小狗,墙上有只死猫。一道灵光闪过,“这些尸体都没有眼睛!”他惊觉到。“不对,别墅里死亡的韩家辉一家眼睛还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正当曹子恒再一次陷入苦思时,他的手机响了,唐宇的尸体被发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离他不远,于是曹子恒徒步走了过去,路边偶尔看到的异状一点一点坚定了曹子恒的猜疑。
初步论断唐宇是自杀的,也许是畏罪自杀,也许是有人幕后操作,总之案子还不能够算完结。回警局后,曹子恒又拿出三个命案现场收集起来的物证。他翻开从唐宇身上搜出的本子,血字的诅咒赫然映入眼中“翻阅之人将被诅咒,获得死亡之眼,永远困在幻象里,只会看到死亡之人”。奇怪的诅咒,曹子恒皱了皱眉头,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请进。”却见来人刚把头探进来,门就自动关上将那人的脖子卡住,来人呼吸变得困难,脸色渐渐发青,最后一动不动,以这样一个诡异的姿势盯着曹子恒看。
“该下班了,组长你要走么?”从那尸体口中吐出字来。
曹子恒先是一惊,敏锐的思维让他想通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他知道眼前的尸体并非是真的,而是幻象。他镇定地对来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理一理案件。”
“哦,好的。组长也别呆太晚,早些回去吧。”来人便退了出去,办公室又恢复了清静。
曹子恒想起了五年前发生的一起命案,一个考古学家在家中自杀了,在他脚边的盆子里可以看到纸张的灰烬,尸体的肚皮上画着奇怪的图案,图案旁边还刻着“不要让它现世”。他从档案室中找到了那份档案,对比照片后发现,那个图案和眼前这个本子里的图案一模一样。他又翻看了从树下压着的尸体身上搜出来的文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唐文和那个考古学家为什么要自杀了,而如今他也要做相同的事。曹子恒大胆地做出假设,别墅中仆人的死以及唐家夫妇的死都是因为死亡之眼,尸体的统一特征是没有眼珠,而韩家辉一家的眼睛之所以还在,是因为他们是被唐宇杀死的,所以眼睛依然存在。
曹子恒将这两件命案以及五年前的那件命案所有的资料包括那个本子统统烧掉,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开枪自杀了。自此,别墅和居民楼发生的两起命案被当作悬案了结,消息被封存了起来。
六、火葬场
陶仁是一名火葬场工人,父亲早逝,每天就知道和狐朋狗友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今天下午刚送来一具尸体,他趁着同事上厕所的时机,拉开棺木,在尸体的身上摸索着。看到同事回来,陶仁便赶紧把摸到的东西藏进自己的怀里,盖好了棺木。
在这具尸体焚烧的时候,陶仁躲在角落查看起了从尸体上摸到的财物。曹子恒怎么也不会想到,已经被烧掉的诅咒之书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尸体身上,并被另外一个人获得,如果知道的话,或许曹子恒就不会选择自杀。
“喂,想什么呢?整天就知道发呆偷懒”陶仁的同事叫他。陶仁看着同事全身着了火,皮肤被烧得焦黑,听到同事的声音。见多了尸体的陶仁一下子就明白眼前的同事并没有死。“哈哈哈,有意思。”陶仁将书收进怀中。
晚上,陶仁又和狐朋狗友打牌去了。“来来来,看看我这次带来什么好玩的东西。”陶仁从怀中拿出了诅咒之书。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呢,原来只是一本书啊,拿来让我看看里面写了什么东西。”那人边嘲讽边伸出手去要拿书,陶仁却卖了个关子,将书收了回来。
“看了这本书的人,将会陷入幻象,永远只能看到死亡之人,我怕你们承受不了呢。”陶仁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一丝轻蔑。
“拽什么拽,你不就是死人看多了吗,一本破书老子还不稀罕看呢。”“你不看,我看啊!”另一个人扑到陶仁身上,从他怀中抢过诅咒之书。
“哇靠,真神奇。如果不是你事先说明,我真要吓个半死。刚看完这本书,我就看到你不停流鼻血,最后脸上毫无血色,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你是不是想女人想得多了,身体挺不住了呀,哈哈哈哈……不过老看着尸体怪不爽的,想看美女都没得看。”
“等我把这本书看完,说不定就能知道了,到时候再告诉你。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明天再见。”陶仁抢回诅咒之书,紧紧抓住,三人就这样道别了。
陶仁躺在床上翻看着今天得来的战利品,只见在书上写着“杀了一个人,便可逃脱这永恒的幻象”。“原来这样就可以破除幻象啊,明天找个人试试。”陶仁邪恶地笑着,陷入了梦乡。远处的一人忽然觉得寒气逼人,将被子裹得紧了些,全身蜷缩成一团。
第二天,陶仁来到火葬场工作,今天又有尸体送来。将尸体推入锅炉时,陶仁趁同事不注意,将其推了进去,随后将口子关上,任凭同事在里面敲打。陶仁看着同事和尸体一起在锅炉中烧成灰烬。这回,他的同事是真的被烧死了。
到了晚上,陶仁在家等着两个朋友过来,门外传来了两人的声音。“一整天看到的都是死人,真晦气。”“让你没事去碰那本破书,怎么样,报应了吧。你看我多聪明,就没有碰。”“今天让他把这个幻象解掉,他要是还没找出破除的方法就抽他丫的。”两人才一进门,就感觉到喉咙干涩,全身的水分在慢慢失去,他们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要反抗这种无力感,可惜无能为力,最终只能变成两具干尸。
“靠,难道幻象还没破除吗,还是说那个人不能算是我杀的?”陶仁拿出怀中的书,看到了那句唐宇没有注意到的话。“看来我得到的还是个宝贝啊,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干掉讨厌的人呢。”陶仁收好诅咒之书,到门外查看,确定没人了才把两具干尸拉出去埋了。他锁好房门,生怕别人来偷走他的宝物,随后抱着诅咒之书入睡。今夜,他做了一个美梦。
七、终结?
陶仁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再出去采购一下。
“老板,我来买东西拉。”他来到山坡旁的杂货店,朝着里面吼道。
“来啦,来啦。”老板娘才从里屋出来,便摔了个踉跄,撞到了旁边的杂货架,把玻璃都弄碎了。老板娘仰面朝上,碎玻璃渣和铁罐头对着她砸下来,瞬间老板娘就一命呜呼。
“真该死,这能力还不能控制的。本来还是玩完老板娘再让她死的,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看来现在只能先拿着东西撤了。”陶仁到店里拿了个大的编织袋,把吃的喝的尽可能地往里面装,然后把柜子里的钱都拿走,提着战利品就回到山上去了。
傍晚,店老板骑着小三轮,载着货物回到家中,看到老婆死了、店里一片狼藉,立马就向警局报案。警察根据报案来到现场查看,初步断定死者是摔倒后被杂货架砸死的,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死者倒地时为仰面朝上,店里面又丢失了大量物品,故警方认为应该是有人来店里偷东西,被死者撞见,发生推搡后,死者撞倒杂货架最后死亡。于是警方立案侦查凶手。
听到山下的警笛声,陶仁觉得有必要避一避风声。可是一直避也不是办法,警察总是会找到自己身上来的,自己这里还有赃物呢,得想想办法。他躺在床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拿出怀中的诅咒之书翻看。书上新出现的句子吸引住了他的眼球“获得死亡之眼的人,将拥有操纵死者的能力”。陶仁高兴地跳了起来,他马上就冲出家门把之前埋掉的两具干尸抬回家中,准备进行实验。
“我命令你们两个,站起来,向前走两步。”听到号令,干尸以脚后跟为支点,笔直地向上转动了一个直角站立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这下,可把陶仁给乐坏了,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只要将完整性相对较好的尸体进行乔装,假扮成个哑巴,就可以替他出去买东西了,这样也不用因为死亡之眼杀死人而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而且我在火葬场工作,不愁没有尸体可以用。陶仁大赞自己是个天才。
第二天,陶仁带了其中一个干尸来到火葬场。他对今天送来的尸体发号司令,可是任凭他怎么呼喊,棺材里的尸体就是一动不动。“原来死亡之眼只对因为死亡之眼死掉的人才有用啊。”陶仁这样想道,“看来还得想其他办法多弄几个可以驱使的奴隶才行啊。”
陶仁让干尸把棺材推到锅炉前,要干尸帮他做焚烧尸体的工作,可是干尸的动作过于笨拙。“笨蛋!看着,应该像我这样做一遍。”说着,陶仁打开锅炉门,将棺材推进去,然后关上锅炉门。然后,干尸也照着陶仁的样子做,打开锅炉门,把他推了进去,然后关上锅炉门。陶仁和诅咒之书就这样在锅炉里被焚烧成灰。
当警察来到陶仁家问讯时,却见屋里满是水气,一个人也没有。警察在他的家中找到了店铺里丢失的编织袋以及大量食品,于是正式确定陶仁为杂货店凶杀案的凶手,并对已经消失踪影的陶仁实施通缉。与陶仁一起消失的同事以及他的两个狐朋狗友也被列为通缉对象。
几十年过去了,陶仁和他的同事以及他的两个朋友一直都没有被警方找到。
【鉴于本人虽能脑补长篇,但懒得写,所以这篇小说虽有七章,却只有8000多字。】
“不,不要过来”唐宇从恶梦中惊醒,背上是阵阵冷汗。
“又做恶梦拉。这孩子,是不是又被同学欺负拉。不是跟你说了么,不要管他们,直接和老师打报告就好了。”唐宇的妈妈一边摆放早餐一边说道。
梦中的唐宇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步步走来的行尸走肉,他的背后是一堵无法逃离的高墙。
“那种无助感妈妈怎么会了解呢”唐宇想,“要不是你让我只要专心学习,不要卷进任何事端,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别人来惹事我有什么办法,老是报告老师,连老师都说我窝囊。还有这倒霉的名字……”
但这些唐宇都没有说出来,他觉得和妈妈理论没有任何意义,得到的只会是没得到满意答复便不会停止的追问和叹息。他讨厌这样被逼出来的承诺。他只是默默地吃完早饭,便跑去上学了。
啪,唐宇的后脑勺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他气愤地吼道:“哪个混蛋打的!”
“你再说句试试。”一个高大强壮的人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按到了地上。唐宇奋力抵抗,高个子给了他一拳。这时老师来了,唐宇才被放开。唐宇愤怒地指着高个子向老师告状,而高个子摆出一副就是我干的表情。
“打同学算什么本事,你以为你很强么。”老师用齿板打高个的大腿,然后转头面向唐宇,“就只会告状,被欺负了什么都做不了。”周围的同学只是用赞许的眼光看着高个子,甚至有人直接称赞高个子敢做敢当。看着他们不屑的眼光,唐宇恨恨地攥紧拳头,那力量仿佛能够一下击穿砖墙。
“真想一拳弄死他丫的,但我不可以就这样在监狱里结束生涯,我还有家人。我当初怎么会选择这所初中,这里充满了渣滓,如果能兵不血刃就好了。”
唐宇嚷嚷自语,在快放学的最后一堂课上脑袋里不停回荡着这个想法,笔无意识地在纸上乱画着。
“你怎么又被欺负拉,被欺负了就跟老师说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啊。”妈妈看到唐宇身上的淤青,把他拉过来打骂道。
唐宇甩开妈妈的手臂,跑回自己的房间,任由外面的敲门声一阵又一阵。他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往床上一趴。那张无意识的画印入唐宇的眼帘,这图案似曾相识。呀!不就是梦中不断出现的图案么!梦中的细节又渐渐回想起来——他看到所有人的死状,那些人都变成了各种各样的行尸向他走来。他计上心头,拿出一本空白记事本,在第一页大大地写上“翻阅之人将被诅咒,获得死亡之眼,永远困在幻象里,只会看到死亡之人”。然后他把心一横,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第二页用鲜血画上那个图案,他要让翻阅之人陷入终生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样的自信。
第二天,唐宇来到学校,偷偷地把记事本扔到过道上,躲起来等待捡起书来的那个人出现。
二、死亡之眼
韩枫是一个富家子弟,家里人都不管他,经常使用黑手段来处理事情的父亲给韩枫造成了深厚的影响。他上学纯粹是来玩的,反正以后的道路有人帮他铺好了。于是他整天都和同学鬼混,欺负弱小。
他捡起地上的一个本子,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扔进了自己的时尚挎包里。晚上回到家,无聊的韩枫打起了游戏。“妈的,又输了。”韩枫把游戏手柄扔到一旁,翻出包里的那个本子翻开来看——翻阅之人将被诅咒,获得死亡之眼,永远困在幻象里,只会看到死亡之人。“草,老子今天倒了霉运了。”他生气地把本子随手一摔,便躺床上睡觉去了。
早上起来,桌上只留了他的早餐和一张字条“吃完早饭再去上学”。“又不见人影。”韩枫哼道,他没有吃早饭直接出门了。
一过拐弯口便看到修自行车的中年人被卡车撞倒,碾成了肉泥,那滚动的眼珠仿佛在盯着韩枫。韩枫差点失声尖叫起来,撒丫子往学校跑,路上看到只是各种各样的惨状。烤羊肉串的摊子突然蹿起巨大的火苗,将烤肉摊周围的人烧成了黑炭。骑自行车的人前轮突然失控,跌倒在地,脑袋被路边的铁杆戳穿。过路的行人被从天而降的垃圾砸得脑袋开花……
接二连三的死状让韩枫喘不过气来,他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死了。最要命的是,那些死去的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中带着诧异,然而韩枫没有心思去体会那些眼神的含义。他闭上眼睛往前跑,可是那一幕幕仿佛是在用心眼在看,只要他的心不停止跳动,他就会继续看到这些死状,感受到这些令人恶心的行尸的目光。“翻阅之人将被诅咒,获得死亡之眼,永远困在幻象里,只会看到死亡之人”这句话在他的耳边回荡,伴随着来自地狱的阵阵笑声。
当他跑到了学校,终于体力不支瘫坐在校门旁。他看到教导员全身发黑,仿佛中毒身亡的行尸,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你个混小子,赶快去上课。”行尸嘴里吐出的话语让韩枫心思一转。行尸怎么会说话!!!
对了!幻象!那本书上写的是幻象,也就是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些人都没有死。一定有从这种幻象中逃脱的办法,那本记事本肯定隐藏了什么线索。
韩枫不顾后面行尸的怒吼,顺手从行人手中抢过一辆自行车往家里赶。不,更确切的说是从行尸手中,韩枫的眼里已经没有活人。他冲进自己的房间,近乎疯狂地寻找着那个记事本。在一片狼藉之后,韩枫找到了记事本,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只见在一个血图案下有一行字“杀了一个人,便可逃脱这永恒的幻象。”杀人!韩枫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拿着香烟抽了起来。虽然他已经干过许多坏事,把弱小打得吐血的事情经常发生,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他先是莫名的兴奋,然后是对这种兴奋的恐惧,再到不安。不知不觉,他抽完了一包烟,布满血丝的眼睛说明了他的决定。
他给父亲发了一条短信“我陷入了无法解决的困境,必须杀死一个人。”韩枫从来不对父母撒谎,因为家里什么都顺着他,撒谎没有必要。那边只回了一句“我负责处理后果”。他没有想到短信回得很快,没有多少延迟,似乎一切都是这么简单。他没有迟疑,锋利的目光是已寻找好目标的决绝。
实际上,唐宇回到家就把那本记事本的事给忘了,晚上也没有再做那个恶梦。唐宇就好像那个记事本的跳跳板,踩过一次便被抛到了脚后。唐宇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这条亡之路的路基。
三、戏言
何文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整理旧书,久未有人翻阅的书皮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带了口罩的他皱了皱眉头。想到今天受到的屈辱,他将书塞回书架的劲道稍微大了点。墙上的粉刷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角。何文好奇地将那个角拉出来,原来这是一张文章。他瞅了瞅四周,将纸对折后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继续若无其事地整理着图书。
从图书馆回到办公室,今天又要在办公室里打地铺了。“你就是个窝囊废,活该一辈子受苦。”早上妻子那句羞辱的话还环绕在耳边。何文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安排进这样的婚姻,堂堂一个人大男人竟然要入赘,孩子要跟妻子的姓。房子是妻子的娘家人出钱买的,每天何文都要受到妻子的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妻子家并没有什么权势,但是何文从没想过离婚,他相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句话,觉得自己一定肩负着什么任务。他就这样孤僻的过着,每当气不过和妻子吵得凶了,就到办公室去打地铺。孩子的事何文并不怎么关心,反正不是跟自己的姓。
“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早上何文在摔门离开家前丢下这句话。虽然何文对自己要肩负巨大任务抱着坚定的信念,但他并不相信自己能够兑现这句话,最终这句话只能成为不能成真的戏言。
何文叹了口气,将办公桌前的椅子拉出坐了下来。打开台灯,他掏出口袋里的那张纸看,纸上的内容吸引住了他的眼球。“这是天意啊!天意!”何文激动地攥紧了纸,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纸上画了个奇怪图案,述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诅咒。何文正准备提笔,当手碰到冰冷的笔杆时,他忽然冷静下来。“这种情况应该先找个人做实验”何文这样想到,儿子成为他最理想的对象。
第二天,何文回到家中忍受妻子的辱骂,默默地挺了过去。晚上,等到妻子睡着了,他悄悄来到儿子的房间。平时无聊看书看到的催眠术终于可以试一试了,何文强忍着兴奋感,将纸上的图案暗示给自己的儿子。然后他在儿子房间里偷藏好摄像头,便退回自己的房间睡下了。何文很有耐心,他不急着催眠马上成功,就好像在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一点一点完成。
当看到儿子将那个图案画出来、用血字写下诅咒的时候,何文的心中有兴奋,也有担忧。他的兴奋来自于多日的等待终于有了成果,来自于那用血写出来的诅咒;而担忧则是儿子竟有如此深的仇恨,不知道是不是诅咒的作用。然而,那一点点的担忧被兴奋所冲散,随着韩枫捡起那个本子,何文开始将全部静力放在韩枫身上。他躲在幕后,看着韩枫精神失常、像疯子一样在街上乱跑;看着韩枫在昏暗的街灯下蹲守,将刀子捅进唐宇的腹部;看着韩枫释然地回到家中呼呼大睡。何文对杀死自己儿子的韩枫没有愤怒,只是静静等待有关这个诅咒的后续发展。
四、破灭
韩枫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终于摆脱那个该死的诅咒了。”韩枫这样想。
“奇怪,今天怎么没有准备好的早餐啊。”他往楼上走去,却看见两具尸体,竟是自己的父母。“不,幻觉怎么还在,我明明照着写的做了,怎么可能!”韩枫强忍着恐惧,慢慢向尸体靠近。这次尸体的眼睛没有盯着他,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他摇了摇尸体,却见尸体一动不动,他惊愕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难道破除幻象的结果是一切幻象都变成真的吗!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韩枫依靠在门边,痛苦地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在混乱的思绪中挣扎。
“也许唐宇还没……”话还未说完,韩枫背后被人捅了一刀,他回头一看,门口站着的正是血淋淋的唐宇。“哈哈,你想得没错,我还活着。”为防止韩枫有能力反抗,唐宇果断地用刀挑断了他的的手筋和脚筋。此时的唐宇手上正拿着那个写有诅咒的本子。
“杀了一个人,便可逃脱这永恒的幻象。”唐宇看着这莫名冒出的字句发愣,继而冷笑。“本来还想让你在幻象中痛苦挣扎下去,既然我也中了这诅咒,就让你来作为我的祭祀品吧。”
“你怎么突破防御系统进到这里来,你怎么能……”韩枫全身无法动荡,只能用无助的眼神看着唐宇把刀子插入自己的心脏。随着韩枫呼吸的停止,本子上再次现出一行字“当幻象破除,一切都将化为真实,死亡的大门正在打开。”
唐宇没有注意到本子的这个变化,只是看着门口准备来敲门的仆人向后摔去,撞到木头栏杆上,断掉的木头插进仆人的双眼。唐宇上前去将断掉的木头从那人的眼睛中拔出,木头上沾满鲜血,凹陷的眼槽中已经看不到眼珠。仆人的心脏已然停止,成为了一句尸体。
盯着屏幕的何文头上冒出了冷汗,此时的何文心中的担忧压过了兴奋,大脑来不及思考便拿起榔头向唐宇的所在奔去。可是还未靠近,路旁的树突然倒下,压在他的身上。榔头正好对着他的头部,将他砸了个血肉模糊。
唐宇刚出门就看到一个人被大树砸倒,慌忙选了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径返回家中,也顾不得看路上遇到的各种异状。小狗正在电线杆前撒尿,高压线掉下来砸到它身上,将它电成焦炭。麻雀突然从树上掉下来,被猫吞下,撑死了这只可怜的猫。
“吃饭了”听到妈妈的叫唤,唐宇从棉被中探出头来。唐宇打开房门,来到客厅,却看见在厨房中忙碌的妈妈用刀将她自己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切下来倒入锅中,用勺子将自己的眼窝掏出,最后向自己的喉咙砍去。
唐宇感到胃酸不断泛上来,才睡过一觉的他精神刚恢复正常,腹部受到的伤已不再向外流血,忽如其来的场景震撼着他的心灵。唐宇冲出家门,漫无目的地奔跑着,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终点。
五、悬案
曹子恒是办案多年的刑警,看到尸体的惨状时就隐隐觉得此次案件有些蹊跷。几个年轻的警察看到现场血肉模糊的人脑,都在一旁吐了起来。短短一天就发生两件命案,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别墅里的那件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有点像仇杀,值钱的物品并没有被拿走,令曹子恒在意的是院子里被大树压着的尸体。居民楼的那件命案就难以让人理解了,尸体的肉被一刀刀刮下,从现场来看应该是尸体自己做的,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够自己割完自己的肉后还能把自己的头颅砍下的。或许砍下头颅的另有他人,尸体本身应该已不具有那样的力气才对。
曹子恒回到警局后苦思冥想,通过别墅凶杀案现场留下的指纹查不出凶手是谁,说明凶手没有前科,在警局中没有存档。这次别墅死的人不是一般富翁,跟上头有点关系,需要给上头一个交待,但是又查不出死者有哪些仇家有犯罪嫌疑。正当曹子恒苦恼的时候,送来的尸检报告给他带来了曙光。原来被树压倒的尸体和居民楼的那个尸体是夫妻,通过进一步调查发现,居民楼那家的孩子和别墅那家的孩子是同班同学,现在居民楼的那个孩子下落不明。凭着直觉,曹子恒将这个名叫唐宇的孩子列为第一犯罪嫌疑人,下令属下将他找出来。
他到凶案现场附近寻找线索,察觉到了一条小路上的异状,路边的电线杆旁有被电成焦炭的小狗,墙上有只死猫。一道灵光闪过,“这些尸体都没有眼睛!”他惊觉到。“不对,别墅里死亡的韩家辉一家眼睛还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正当曹子恒再一次陷入苦思时,他的手机响了,唐宇的尸体被发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离他不远,于是曹子恒徒步走了过去,路边偶尔看到的异状一点一点坚定了曹子恒的猜疑。
初步论断唐宇是自杀的,也许是畏罪自杀,也许是有人幕后操作,总之案子还不能够算完结。回警局后,曹子恒又拿出三个命案现场收集起来的物证。他翻开从唐宇身上搜出的本子,血字的诅咒赫然映入眼中“翻阅之人将被诅咒,获得死亡之眼,永远困在幻象里,只会看到死亡之人”。奇怪的诅咒,曹子恒皱了皱眉头,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请进。”却见来人刚把头探进来,门就自动关上将那人的脖子卡住,来人呼吸变得困难,脸色渐渐发青,最后一动不动,以这样一个诡异的姿势盯着曹子恒看。
“该下班了,组长你要走么?”从那尸体口中吐出字来。
曹子恒先是一惊,敏锐的思维让他想通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他知道眼前的尸体并非是真的,而是幻象。他镇定地对来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理一理案件。”
“哦,好的。组长也别呆太晚,早些回去吧。”来人便退了出去,办公室又恢复了清静。
曹子恒想起了五年前发生的一起命案,一个考古学家在家中自杀了,在他脚边的盆子里可以看到纸张的灰烬,尸体的肚皮上画着奇怪的图案,图案旁边还刻着“不要让它现世”。他从档案室中找到了那份档案,对比照片后发现,那个图案和眼前这个本子里的图案一模一样。他又翻看了从树下压着的尸体身上搜出来的文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唐文和那个考古学家为什么要自杀了,而如今他也要做相同的事。曹子恒大胆地做出假设,别墅中仆人的死以及唐家夫妇的死都是因为死亡之眼,尸体的统一特征是没有眼珠,而韩家辉一家的眼睛之所以还在,是因为他们是被唐宇杀死的,所以眼睛依然存在。
曹子恒将这两件命案以及五年前的那件命案所有的资料包括那个本子统统烧掉,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开枪自杀了。自此,别墅和居民楼发生的两起命案被当作悬案了结,消息被封存了起来。
六、火葬场
陶仁是一名火葬场工人,父亲早逝,每天就知道和狐朋狗友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今天下午刚送来一具尸体,他趁着同事上厕所的时机,拉开棺木,在尸体的身上摸索着。看到同事回来,陶仁便赶紧把摸到的东西藏进自己的怀里,盖好了棺木。
在这具尸体焚烧的时候,陶仁躲在角落查看起了从尸体上摸到的财物。曹子恒怎么也不会想到,已经被烧掉的诅咒之书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尸体身上,并被另外一个人获得,如果知道的话,或许曹子恒就不会选择自杀。
“喂,想什么呢?整天就知道发呆偷懒”陶仁的同事叫他。陶仁看着同事全身着了火,皮肤被烧得焦黑,听到同事的声音。见多了尸体的陶仁一下子就明白眼前的同事并没有死。“哈哈哈,有意思。”陶仁将书收进怀中。
晚上,陶仁又和狐朋狗友打牌去了。“来来来,看看我这次带来什么好玩的东西。”陶仁从怀中拿出了诅咒之书。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呢,原来只是一本书啊,拿来让我看看里面写了什么东西。”那人边嘲讽边伸出手去要拿书,陶仁却卖了个关子,将书收了回来。
“看了这本书的人,将会陷入幻象,永远只能看到死亡之人,我怕你们承受不了呢。”陶仁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一丝轻蔑。
“拽什么拽,你不就是死人看多了吗,一本破书老子还不稀罕看呢。”“你不看,我看啊!”另一个人扑到陶仁身上,从他怀中抢过诅咒之书。
“哇靠,真神奇。如果不是你事先说明,我真要吓个半死。刚看完这本书,我就看到你不停流鼻血,最后脸上毫无血色,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你是不是想女人想得多了,身体挺不住了呀,哈哈哈哈……不过老看着尸体怪不爽的,想看美女都没得看。”
“等我把这本书看完,说不定就能知道了,到时候再告诉你。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明天再见。”陶仁抢回诅咒之书,紧紧抓住,三人就这样道别了。
陶仁躺在床上翻看着今天得来的战利品,只见在书上写着“杀了一个人,便可逃脱这永恒的幻象”。“原来这样就可以破除幻象啊,明天找个人试试。”陶仁邪恶地笑着,陷入了梦乡。远处的一人忽然觉得寒气逼人,将被子裹得紧了些,全身蜷缩成一团。
第二天,陶仁来到火葬场工作,今天又有尸体送来。将尸体推入锅炉时,陶仁趁同事不注意,将其推了进去,随后将口子关上,任凭同事在里面敲打。陶仁看着同事和尸体一起在锅炉中烧成灰烬。这回,他的同事是真的被烧死了。
到了晚上,陶仁在家等着两个朋友过来,门外传来了两人的声音。“一整天看到的都是死人,真晦气。”“让你没事去碰那本破书,怎么样,报应了吧。你看我多聪明,就没有碰。”“今天让他把这个幻象解掉,他要是还没找出破除的方法就抽他丫的。”两人才一进门,就感觉到喉咙干涩,全身的水分在慢慢失去,他们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要反抗这种无力感,可惜无能为力,最终只能变成两具干尸。
“靠,难道幻象还没破除吗,还是说那个人不能算是我杀的?”陶仁拿出怀中的书,看到了那句唐宇没有注意到的话。“看来我得到的还是个宝贝啊,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干掉讨厌的人呢。”陶仁收好诅咒之书,到门外查看,确定没人了才把两具干尸拉出去埋了。他锁好房门,生怕别人来偷走他的宝物,随后抱着诅咒之书入睡。今夜,他做了一个美梦。
七、终结?
陶仁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再出去采购一下。
“老板,我来买东西拉。”他来到山坡旁的杂货店,朝着里面吼道。
“来啦,来啦。”老板娘才从里屋出来,便摔了个踉跄,撞到了旁边的杂货架,把玻璃都弄碎了。老板娘仰面朝上,碎玻璃渣和铁罐头对着她砸下来,瞬间老板娘就一命呜呼。
“真该死,这能力还不能控制的。本来还是玩完老板娘再让她死的,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看来现在只能先拿着东西撤了。”陶仁到店里拿了个大的编织袋,把吃的喝的尽可能地往里面装,然后把柜子里的钱都拿走,提着战利品就回到山上去了。
傍晚,店老板骑着小三轮,载着货物回到家中,看到老婆死了、店里一片狼藉,立马就向警局报案。警察根据报案来到现场查看,初步断定死者是摔倒后被杂货架砸死的,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死者倒地时为仰面朝上,店里面又丢失了大量物品,故警方认为应该是有人来店里偷东西,被死者撞见,发生推搡后,死者撞倒杂货架最后死亡。于是警方立案侦查凶手。
听到山下的警笛声,陶仁觉得有必要避一避风声。可是一直避也不是办法,警察总是会找到自己身上来的,自己这里还有赃物呢,得想想办法。他躺在床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拿出怀中的诅咒之书翻看。书上新出现的句子吸引住了他的眼球“获得死亡之眼的人,将拥有操纵死者的能力”。陶仁高兴地跳了起来,他马上就冲出家门把之前埋掉的两具干尸抬回家中,准备进行实验。
“我命令你们两个,站起来,向前走两步。”听到号令,干尸以脚后跟为支点,笔直地向上转动了一个直角站立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这下,可把陶仁给乐坏了,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只要将完整性相对较好的尸体进行乔装,假扮成个哑巴,就可以替他出去买东西了,这样也不用因为死亡之眼杀死人而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而且我在火葬场工作,不愁没有尸体可以用。陶仁大赞自己是个天才。
第二天,陶仁带了其中一个干尸来到火葬场。他对今天送来的尸体发号司令,可是任凭他怎么呼喊,棺材里的尸体就是一动不动。“原来死亡之眼只对因为死亡之眼死掉的人才有用啊。”陶仁这样想道,“看来还得想其他办法多弄几个可以驱使的奴隶才行啊。”
陶仁让干尸把棺材推到锅炉前,要干尸帮他做焚烧尸体的工作,可是干尸的动作过于笨拙。“笨蛋!看着,应该像我这样做一遍。”说着,陶仁打开锅炉门,将棺材推进去,然后关上锅炉门。然后,干尸也照着陶仁的样子做,打开锅炉门,把他推了进去,然后关上锅炉门。陶仁和诅咒之书就这样在锅炉里被焚烧成灰。
当警察来到陶仁家问讯时,却见屋里满是水气,一个人也没有。警察在他的家中找到了店铺里丢失的编织袋以及大量食品,于是正式确定陶仁为杂货店凶杀案的凶手,并对已经消失踪影的陶仁实施通缉。与陶仁一起消失的同事以及他的两个狐朋狗友也被列为通缉对象。
几十年过去了,陶仁和他的同事以及他的两个朋友一直都没有被警方找到。
【鉴于本人虽能脑补长篇,但懒得写,所以这篇小说虽有七章,却只有8000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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