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主义
什么是自由主义?要把这个问题当成文章来写的话,我可以从霍布斯对自然权利的强调讲起,讲洛克的《政府论》、财产权、政教分离、宽容,然后是斯密的自由市场,贡斯当等的法国自由主义,密尔的经典《论自由》,格林等人的黑格尔主义的新自由主义(new-liberalism),伯林重要的《自由论》,斯金纳的《自由主义之前的自由》,罗尔斯的《政治自由主义》,哈耶克等的新自由主义(neo-liberalism)。
这样写个几万字或者干脆写几十万字不成问题(当然原创性就不必说了)。但这种写法存在着巨大的缺陷——或者,如果嫌弃缺陷这个词太难听,也可以换成其他委婉的说法。
这样是把自由主义看成是一种理论,一种脱离了政治实践的理论。然而自由主义当然不止是一种思想家们的书斋理论,而是内嵌在社会行动网络中的,是考虑社会行动时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因素。
研究理论的时候可以是 ahistorical,可以不考虑时空因素,但所有社会行动都是发生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的,考虑自由主义必须把时间和地点考虑进去:自由主义随着时间和地点的变化是非常不同的。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自由主义非常不同,英国、美国、法国和中国的自由主义也非常不同。
由此会出现两个问题:
1.那些有名有姓、在特点时间和地点行动的行动者的自由主义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2.为什么这些不同的自由主义仍然可以被统称为自由主义?
1.问题不在于考虑个人,而在于考虑集体行动,脱离了集体行动的个人行动几乎总是无关紧要不相关的。集体行动的主要形式,我能在这里想到的是三种:社会运动、政党活动、revolution,两种常态的,一种短暂的。考察社会运动中的自由主义:社会运动的起因是自由主义吗?它的中间阶段受自由主义激励吗?吸收和拒绝了其中哪些因素?我相信社会运动的起因总是更具体的原因——大众总是重视具体的、眼前的东西,而不会只为某种信念、某种理论所激励去进行社会运动。或者一般地说,社会运动,如果没有发展成为政党的话,那么很少会有严整的纲领,更不太可能在这个纲领下行动。所以社会运动与自由主义的关系很少是紧密的。
如果自由主义和社会运动的关系并不紧密,那么它作为一种不仅仅是书斋理论的社会因素的重要性在哪儿?为此需要考察 revolution 和政党。新近的 revolution in arabic area ,民众的诉求在推翻暴政。推翻暴政是人类历史的恒久主题,而自由主义却完全是现代的。就像洛克和1688的关系所示的,revolution在前,《政府论》的发布在后。自由主义很难说是 revolution 的起因,而主要只是它的解释和辩护。
自由主义的社会重要性,如果有的话,只在于它和政党的关系中——正如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fascism、conservatism 等其他主义一样。
2.识别自由主义的关键特征一度分别被认为是个人主义、绝对财产权、法治,但法治从亚里士多德就开始强调的,而亚里士多德并不被认为是自由主义的。绝对的个人主义和绝对财产权在理论上被证明是荒谬的。自由主义的力量不可能来自它荒谬的理论根基。
伯林抓住了自由主义的力量所在:人们想要免于什么什么的自由,例如免于暴政的自由,免于对自身财产的恶劣侵害的自由、免于受李刚之类权贵迫害的自由。这种要求比政治理论更基本,更持久也更强有力。理论不会成为它的基础,不会成为它的起因,而只会是对它的赞美和正当化。
然而,正如马基雅维里观察到的,这种要求深植于人的本性,在古往今来所有人类社会中都是强有力的。既然这种要求是普遍的,那为什么自由主义却独特地是“现代的”?
3.只有考虑群众性政党这一不见于古代的现代发明了。
(又花时间写了不太可能出版的东西,感觉不太好,赶快继续读书去。)
这样写个几万字或者干脆写几十万字不成问题(当然原创性就不必说了)。但这种写法存在着巨大的缺陷——或者,如果嫌弃缺陷这个词太难听,也可以换成其他委婉的说法。
这样是把自由主义看成是一种理论,一种脱离了政治实践的理论。然而自由主义当然不止是一种思想家们的书斋理论,而是内嵌在社会行动网络中的,是考虑社会行动时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因素。
研究理论的时候可以是 ahistorical,可以不考虑时空因素,但所有社会行动都是发生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的,考虑自由主义必须把时间和地点考虑进去:自由主义随着时间和地点的变化是非常不同的。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自由主义非常不同,英国、美国、法国和中国的自由主义也非常不同。
由此会出现两个问题:
1.那些有名有姓、在特点时间和地点行动的行动者的自由主义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2.为什么这些不同的自由主义仍然可以被统称为自由主义?
1.问题不在于考虑个人,而在于考虑集体行动,脱离了集体行动的个人行动几乎总是无关紧要不相关的。集体行动的主要形式,我能在这里想到的是三种:社会运动、政党活动、revolution,两种常态的,一种短暂的。考察社会运动中的自由主义:社会运动的起因是自由主义吗?它的中间阶段受自由主义激励吗?吸收和拒绝了其中哪些因素?我相信社会运动的起因总是更具体的原因——大众总是重视具体的、眼前的东西,而不会只为某种信念、某种理论所激励去进行社会运动。或者一般地说,社会运动,如果没有发展成为政党的话,那么很少会有严整的纲领,更不太可能在这个纲领下行动。所以社会运动与自由主义的关系很少是紧密的。
如果自由主义和社会运动的关系并不紧密,那么它作为一种不仅仅是书斋理论的社会因素的重要性在哪儿?为此需要考察 revolution 和政党。新近的 revolution in arabic area ,民众的诉求在推翻暴政。推翻暴政是人类历史的恒久主题,而自由主义却完全是现代的。就像洛克和1688的关系所示的,revolution在前,《政府论》的发布在后。自由主义很难说是 revolution 的起因,而主要只是它的解释和辩护。
自由主义的社会重要性,如果有的话,只在于它和政党的关系中——正如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fascism、conservatism 等其他主义一样。
2.识别自由主义的关键特征一度分别被认为是个人主义、绝对财产权、法治,但法治从亚里士多德就开始强调的,而亚里士多德并不被认为是自由主义的。绝对的个人主义和绝对财产权在理论上被证明是荒谬的。自由主义的力量不可能来自它荒谬的理论根基。
伯林抓住了自由主义的力量所在:人们想要免于什么什么的自由,例如免于暴政的自由,免于对自身财产的恶劣侵害的自由、免于受李刚之类权贵迫害的自由。这种要求比政治理论更基本,更持久也更强有力。理论不会成为它的基础,不会成为它的起因,而只会是对它的赞美和正当化。
然而,正如马基雅维里观察到的,这种要求深植于人的本性,在古往今来所有人类社会中都是强有力的。既然这种要求是普遍的,那为什么自由主义却独特地是“现代的”?
3.只有考虑群众性政党这一不见于古代的现代发明了。
(又花时间写了不太可能出版的东西,感觉不太好,赶快继续读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