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蔑小子风流史 第一章
第一章
历史本来就是人们胡编的,只为让现在的人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历史上最好的时代,其实每个时代都是最好的时代,因为其实你生活在所有的时代,那里发生的故事都或多或少的有你自己的身影,以后的时代只是变奏而已。
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据说实在受不了,于是趁天黑出去散散心,一路随着月亮的方向梦游般行进,以便被哨兵发现也好有个说辞。那天月亮姐姐恰外遇,出去幽会,月黑风高的,勾践又具有装梦游的专业素养,一个不小心跌进了一个大深坑...
一千年后的同样一个夜晚,小城的一个农民正赶往乡下,因为早上他的婆子闹别扭回娘家了,那时没有电脑,如此长夜甚难打发,此老农甚感无趣,便决定夜闯丈母娘家,给他家婆子来个惊喜,说不定回报颇丰。由于喝闷酒过多,内急,寻一处便唱起歌来。只听咚咚咚咚的响,竟然撒在了一个池塘里。老农天天走这条路,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有个塘呢?真是奇怪,他完全忘了今晚的行程,一屁股坐下,只等天亮看个究竟。
第二天醒来,老农身边已是围了四五个平日里一起下田的庄稼汉,只听一个抽着旱烟说:虚老汉,你也太没骨气了,媳妇不就回娘家几天嘛,何苦来趴土呢?虚老汉不理睬这些老光棍,费力想了想为什么会趟在这里,一股尿臊味马上让他想了起来...
几天后平静的小城忽然炸开了锅,有人在路上狂奔:不得了啦,原来我是皇室的后代!我他妈的也算个王子啊!后来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渐渐都有人开始裸奔狂欢了。孩子他爸,你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啊?好好好,你专心生孩子,我去问问就来。汤一龙拉住一个裸奔男便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不得了了,前天,桥头的虚老汉带着几个人找到一个大水塘,连夜抬水,发现是个很大很深的洞,附近的老农听说都放下锄头都去挑水去了,大家似乎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都不想错过,以后讲给孙子孙女听也蹦有面子!两天的奋斗,果然不负众望,当洞底重见天日的时候,人们拨开淤泥,发现一堆白骨旁边有一把宝剑,一个有学问的乡绅马上认出了是越王勾践的宝剑,人们都很惊异但又不敢肯定,直到一个小孩指着洞壁上说,我认识这个“一”字。“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姑蔑人——贱”,其实乡绅早就看到了,才会认定那剑是勾践的。大家都很高兴,竟然发现了姑蔑国时候的遗迹,这是这个小城从未有过的事了,乡绅又分析到,这当时可能是姑蔑王的后宫,如此隐秘而幽深。大家都觉得有道理。虚老汉更是开心,拿起地上的宝剑:这剑怎么会在这里,待我回去好好研究。他婆子早就回家了,因为现在虚老汉都成英雄了,大家对于虚老汉拿走宝剑都没有异议,毕竟是他最早发现这个洞的嘛!至于为什么勾践的宝剑会在这个洞里,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后来街头巷尾流传最广的版本是勾践复国后,重新启用了这个已被废弃的后宫,他是在里面精尽人亡的!也算有个善终,不枉他卧薪尝胆那么多年,以前的历史学家都很纳闷勾践这小子哪来的动力,他卧薪尝胆的动机是什么,不料竟被虚老汉的无意中的发现破解了这个千古之谜...
既然姑蔑国的后宫都在这里,那么这里肯定是姑蔑古国的都城了,小城人民顺理成章的都应该是姑蔑国的后代子孙了,不是皇亲也是国戚了。这些那个裸奔男没来得及说,汤一龙已经自己推出来了。“老汤,恭喜恭喜,孩子生出来了。带把的!”裸男继续狂奔,汤一龙也欣喜若狂,直接奔进了产护房,撞在接生婆的怀里,只听“哇”的一声,刚出生的小婴儿被撞飞出去,在母亲的床上弹了一下,幸好被汤一龙接住了!接生婆给吓了个半死,还好夫人还在昏迷状态,不然肯定得昏死过去。汤一龙今天实在太高兴了,可谓双喜临门啊!他在心理暗暗的说,我要封他为太子!我们姑蔑国后继有人啦!乖,给老爹笑一个!汤——
不行!我的孩子不能姓汤,甭管取什么名,肯定受人欺负,人家会给他起外号:汤团!这一大半辈子汤一龙可是受够了,挨到三十岁人们才改口叫他老汤的,偶尔还是会响起这憋屈的外号!多半是儿时的老伙伴打趣。但不管怎样,人都得有个名,想起老家原来是秦淮河一带,三点水不能变,就暂且叫这混小肉球淮淮吧。这是汤一龙第一次为某家重大事情一个人做主了,因为夫人现在昏迷,也无能为力。汤一龙觉得这是他人生最重大的决定了!并且是由他独自做出的!他举起这个小肉球亲了又亲,欷歔的胡渣让淮淮第二次大哭起来,据说这次哭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母亲醒过来...
(二)
汤一龙家祖上据说和汤显祖有过瓜葛,祖上看了临川四梦后,便和汤显祖称兄道弟,后来把姓也改了,人家嘲笑说是认汤显祖当爹了!汤一龙老是给小淮淮看的家谱上从商汤开始,汤显祖的名字特别大,特别显眼。连家谱的封面书名就是汤显祖,取汤家显赫的祖辈之意。得了空,汤一龙就找小淮淮说话,因为他满嘴的口才就是缺少一个认真的听众。他总是这样开始谈话的:傻小子,你知道你爹为什么叫一龙吗?因为你出身的这个神奇的弹丸之地有个神奇的名字叫“龙游”,据老人们说,大禹时代的时候,这里洪水泛滥,大禹三过家门而不敢入,是因为他家那河东狮吼说晚上做梦梦到一条水蛇装进了炕的东南角,使得她失眠多日,不敢上炕!故而大禹回家也干不了那事!在那个年代,做爱和睡觉是不能分开的,不然有伤风化!于是大禹带领着他的农民工兄弟日夜朝东南方向奔波,遇水则疏通,为的是让这水蛇游到一个比较容易抓的地方。经专家选定,决定赶入吴越蛮荒之地的一处小河,名为灵山。顺江两岸到处传说这条水蛇的踪迹,这让大禹信心大增,回家抱媳妇指日可待了!想着想着就流下了口水,那里也硬了起来,面对一般兄弟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正在此时,一件神奇的事情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有人看见那条水蛇了!在清澈见底的灵山江里,水蛇悠悠的漫步着,大概是听到巨大的人声,突然停了下来!世界也突然清净了,人们都屏住呼吸,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大禹已然来到人群的最前面,只有他看到了水蛇在水底蜷缩成一团,而众人看到是水面一声巨响,一条飞蛇冲水而出!不是飞蛇,是一种重来没有见过的会飞的怪物!“龙,飞龙!”有人喊了一声!大禹大吃一惊,但还是保持住了大帅风度:小样,追了你这么久,跟我玩变身!这样也好,水蛇没了,夫人的心病也该解了吧。那时众人都已拜倒在奇迹面前,大禹的一柱擎天甚是明显,于是也顺势拜倒,幸无人察觉!从此,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蛮荒之地有了个响当当的名号“龙游”,而后来的皇帝大禹则规定了中原人都是龙的后代(因为要不是这条水蛇变成了龙,说不定他还抓不住,那他就没有后代了啊)...
每次说这里,汤一龙就自己大笑起来,这一笑就吓到了年幼的淮淮。于是周夫人就会过来一把抢过孩子,孩子还小,尽往坏的教!便喂起奶来。汤一龙这得嘿嘿的敷衍过去,说下次不敢了,却突然想起故事才讲了一半,还没说自己为啥叫汤一龙呢!好了,好了,不就你爹希望你在这一代混的有出息,做龙游的第一大龙么!有啥好说的!当初嫁个你真是瞎了眼了!夫妻就是有默契,丈夫心里想什么全知道,所以那时外遇发生的几率很小!一般都扼杀在摇篮里了!
汤家到一龙他爹这一辈就开始经商了,一开始做点小本买卖,后来做大了,还搞了点娱乐作为副业。当时从西洋传进来的碰碰球(就是现在的台球)很受老百姓喜欢,皇帝也很喜欢,说是与民同乐,并御批这是国球,因为大伙儿闲时有事情做了,有利于国家安定,社会和谐。没人玩的时候,小淮淮就坐在台桌上一个人滚球,直到把球全部滚进了袋中,就放声大哭。这时奶奶就跑过来重新摆球。汤一龙是个孝子,眼看自己的母亲这么辛苦,而这傻小子已经被自己定位太子了,打是打不得的!虽然说只是没人的时候让他在上面胡闹,但毕竟也影响了生意。因为老有顾客抱怨说打球是有一股尿臊味,甚影响发挥!每每这时一龙就得给人家赔不是,说这一盘就不算钱了!那混小子就坐在一旁小板凳上偷笑,憋着一股尿,就等下次上桌再来他一次,以后来玩的人就越来越少,自己就可以多玩啦!
知子莫如父,汤一龙也看出了这一鬼把戏。晚上的时候和夫人合计了一下,觉得不能让这小东西再这么顽皮下去了。经商在当时并不是特别光荣的事,要想光宗耀祖,就得走仕途之路,就得去上学!汤夫人周云也是书香门第,也觉得读书是正道。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明天就送这孩子去上学,小城刚刚开了一家托儿所,就是为有这样想法的家庭建立的,俗话说有需求就一定会有服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夫妻两人意见今晚空前的统一,心情都很好,于是一夜鱼龙舞,在此不详叙述。而此时淮淮正在酣睡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美妙的呐喊,他不知道,他的婴儿时代就要结束了,等待他的将是另一个世界。他的风流史将在进入那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开始...
(三)
一千年以后的我第一次看到《姑蔑小子风流史》的时候,就感到某种神秘,似乎唤起了我儿时的某些记忆。过了那么多年,那个让勾践不幸失足的石窟洞还在那里,人们依然津津乐道着这个其实很简单的千古之谜。而我觉得当年那个叫淮淮小孩,就像我的前生一样,弥补了我一些记忆上的空白,并且比我本身的生活有趣!这是最让我羡慕的。
古时孩子满周岁时,都会让它去抓东西,来预测他的未来!比方书香之家就会在地上摆各种各样的书,这样无论小孩怎么爬,都会抓到一本书,爹妈就会很高兴,家里又出了个读书人了!商贾就摆上各种各样的铜钱古币,那些酒肉朋友就会在一旁恭喜道,令公子一定堪比陶朱公啊!自然汤一龙家也不例外。刚满月,就摆上了满地的书,全是从地摊上买来凑数的。只要小淮淮不爬上墙壁,准会碰到一本书。小家伙果然不负众望,在众亲朋好友的注视下,爬到一个角落里,拎起一本书就翻起来看,众人大惊,都说定是文曲星下凡了!汤一龙也笑开了花,赶紧过去想亲一把,只见那本书的作者是兰陵笑笑生,这混帐东西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春宫图。汤一龙顿觉尴尬,只得抱起这小东西,把书藏在衣袖里,原来书中果真有颜如玉,真叹以前没好好读书啊!
淮淮上托儿所是在他三岁那年的秋天。那天早上,淮淮很早就被叫醒了,懵懵懂懂的就跟着他爹出门去了,说是带他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再好玩也得先吃早饭啊!饿着肚子时干啥事都不是那么好玩,除了吃饭。后来的事让我很同情淮淮,因为我和淮淮一样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从老爸手里落地开始就向幼儿园大门狂奔。我是因为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跟我长得差不多的小人,被吓到了!至于淮淮狂奔的原因,当时谁都不知道。直到几个月后的一个早晨,淮淮懒在床上不起来,说是病了不舒服,不想去上学。汤一龙也没办法,只得去趟托儿所请假。没想到他们班的阿姨不在,临时由另外一个年纪大一点的阿姨(就是第一天接待淮淮他爷俩的那个阿姨)代,听说那个年轻漂亮的阿姨请假生孩子去了,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于是淮淮也病了一个星期,在喝了中西合璧的各种药以后,奇迹般的好了。并且那天早早的起来,拍打这还在酣睡的老爹,快起来,我上学要迟到啦!
当汤一龙走出托儿所大门的时候,看到那位年轻漂亮的张阿姨牵着淮淮的小手走进教室时,忽然明白了!嘿嘿,这小兔崽子,还真继承了老子的某些优良传统!
那时候,我敢肯定淮淮不明白像“爱”这样复杂抽象的概念,但那时他分明已经能分辨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什么是年轻,什么是年老了!并且喜欢和美的东西在一起,这是相当难能可贵的!后来他保持了这一原则,所以他身边的小朋友都跟天使一般美丽可爱!后人有照片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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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二十岁离开家乡,去杭州城求学,去的是“求是”学院,第二年升为“求爱”学院学员,现在据说交了学费之后就可以荣升为“求婚”学子了。大家都很期待,只是不去想一年后就得被迫进入“求职”学院,听学长们说,在那里生活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好好把握现在的黄金时代吧。
而淮子十七岁那年刚踏上钱塘的土地时,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大人们跟他说那是一个歌舞升平,满地黄金的地方。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当年的小淮淮在托儿所就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潜质,首先他的头非常之大,那时人们的观念是头大者聪明也。但大家都觉得猪很笨,这只能说明大家都不是太聪明。小淮淮是班里最受阿姨宠爱的,小朋友也都围着他玩,因为他可以只用一张纸玩出各种各样的花样,完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所以随地大小便的情况特别少。一般是淮淮玩累了,大家就上厕所,所谓中场休息。所以阿姨也特别省心。有一次上课,阿姨说道孔老夫子之所以叫孔子,是表示对他老人家的尊敬,下课后马上有人喊,淮子,我们今天玩什么啊?当大家一起大喊“淮子”时,淮淮才确认了大家是在叫他,但他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头,怎么听不出喊“孔子”时的那种尊敬呢,后来他上了小学以后才知道语音语调这回事,他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大家喊“淮子”时语调搞错了!木已成舟,习惯了就好,以后除了汤一龙还记得外,就没有人知道淮子的原名了!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唱歌了!那种无视众人的感觉特别好,你我都是必死之人,谁笑谁呢!但我知道淮子在三岁时就在大街上朗诵诗词了!而且还闭着眼睛,但总不会撞墙!人们都觉得很奇怪,莫非他有隐藏的第三只眼!因为大家都知道淮子有第三只耳朵,虽然比正常的小很多,但功能强大,据淮子自己说那只耳朵是用来接听外星人的信息的,你别看他平时没用,到时候可是人类生死存亡的最后决定力量啊!所以人们认为他有第三眼并不奇怪。其实淮子眯着眼睛偷看的,只是技术很到家,一般人看不出来。你观察久了就会发现他虽然不撞墙,但老往美女身上撞,口里还背诵着古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后来就只能听到前面两句了,因为每被背到这里就会被一记耳光打断!那里的民风就是这样,老色狼小色狼一视同仁!可以吃亏,但不可以吃哑巴亏!
(五)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总是打赢怪兽。而我的童年丝毫感受不到幸福,所以我无法和小猫小狗交流。每天放学家就开始做作业,吃饭的时候才能看一会儿动画片,因此饭吃的特别慢。然后继续写作业直至深夜。伴随着进入梦乡的往往是关于第二天上学的噩梦。那是一个摧残天才的地方,而且一摧残就是六年,简直让你绝望。最值得回忆的就是那些看过的动画片了,虽然现在想想其实也是在浪费时光,像奥特曼这样的东西看过一集还不够么?所以说现在要出现天才是越来越难了。当然电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一天老爸在一个混蛋的电视节目上看到一个狗屁专家说,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对眼睛不好!于是我那童年唯一的乐趣也被剥夺了!我真搞不懂,眼睛不是用来看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吗?难道留着一双火眼等到老了才看花花公子么?其实有什么不是对身体无害的呢,按那位专家的逻辑,人最好是一生下来就死掉!
所以淮子没有去私塾上小学,托儿所毕业后就在家跟母亲读书了。其实淮子根本不想从托儿所毕业的,无奈那个年轻漂亮的阿姨自从生了孩子后,一天天的老去,风华不再了。托儿所的大人们也没有什么可以教淮子的了,只是那群小朋友那天都哭了。他们因为整天玩,都没有毕业,还要留校一年。他们不知道没有淮子的日子该怎么玩。
淮子七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甭管吃什么药都不见好转,床头摆满了王小波同志的书,淮子也懒得一翻。汤一龙也急了,要是中年丧子,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关键时候还是老人家有主意。淮子他奶奶认识镇里一个老巫婆,说是包治百病。虽然谁也不信,但都这个时候了,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啊!
当淮子趴在老爹的背上,刚进那老妖婆的小黑屋,就着实吓了一跳!险些掉下来。只见满屋子都是些凶神恶煞袒胸露乳的不男不女的家伙!爹,我怕。傻小子,那些都是假的!那老婆子装模作样的把小淮子整个摸了一遍,还想再摸的时候,淮子突然跑了出去,我要尿尿!这一尿,可谓旷日持久。他爹和那婆子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因为淮子已经一口气跑回家,抱着周夫人就嚎啕大哭。等他爹急急忙忙地敢回家,小淮子已经安然入睡了!周夫人把丈夫挡在门外,别吵醒了孩子!都怎么说的?
其实淮子压根就没睡着,他只是怕他爹回来打他,故而装睡罢了。此时他竖起耳朵:那老婆子说孩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明天再去收收怕就好了!
果然是个老妖婆,没病都被她吓出病来!还想占我便宜的说!于是淮子一屁股做起来,大喊了一声:“我好啦!”这可吓坏了两口子,儿子是不是疯了啊?说来也奇怪,第二天淮子就跟刚出生的一样又生龙活虎起来,一大早就上街背古诗去了。
历史本来就是人们胡编的,只为让现在的人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历史上最好的时代,其实每个时代都是最好的时代,因为其实你生活在所有的时代,那里发生的故事都或多或少的有你自己的身影,以后的时代只是变奏而已。
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据说实在受不了,于是趁天黑出去散散心,一路随着月亮的方向梦游般行进,以便被哨兵发现也好有个说辞。那天月亮姐姐恰外遇,出去幽会,月黑风高的,勾践又具有装梦游的专业素养,一个不小心跌进了一个大深坑...
一千年后的同样一个夜晚,小城的一个农民正赶往乡下,因为早上他的婆子闹别扭回娘家了,那时没有电脑,如此长夜甚难打发,此老农甚感无趣,便决定夜闯丈母娘家,给他家婆子来个惊喜,说不定回报颇丰。由于喝闷酒过多,内急,寻一处便唱起歌来。只听咚咚咚咚的响,竟然撒在了一个池塘里。老农天天走这条路,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有个塘呢?真是奇怪,他完全忘了今晚的行程,一屁股坐下,只等天亮看个究竟。
第二天醒来,老农身边已是围了四五个平日里一起下田的庄稼汉,只听一个抽着旱烟说:虚老汉,你也太没骨气了,媳妇不就回娘家几天嘛,何苦来趴土呢?虚老汉不理睬这些老光棍,费力想了想为什么会趟在这里,一股尿臊味马上让他想了起来...
几天后平静的小城忽然炸开了锅,有人在路上狂奔:不得了啦,原来我是皇室的后代!我他妈的也算个王子啊!后来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渐渐都有人开始裸奔狂欢了。孩子他爸,你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啊?好好好,你专心生孩子,我去问问就来。汤一龙拉住一个裸奔男便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不得了了,前天,桥头的虚老汉带着几个人找到一个大水塘,连夜抬水,发现是个很大很深的洞,附近的老农听说都放下锄头都去挑水去了,大家似乎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都不想错过,以后讲给孙子孙女听也蹦有面子!两天的奋斗,果然不负众望,当洞底重见天日的时候,人们拨开淤泥,发现一堆白骨旁边有一把宝剑,一个有学问的乡绅马上认出了是越王勾践的宝剑,人们都很惊异但又不敢肯定,直到一个小孩指着洞壁上说,我认识这个“一”字。“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姑蔑人——贱”,其实乡绅早就看到了,才会认定那剑是勾践的。大家都很高兴,竟然发现了姑蔑国时候的遗迹,这是这个小城从未有过的事了,乡绅又分析到,这当时可能是姑蔑王的后宫,如此隐秘而幽深。大家都觉得有道理。虚老汉更是开心,拿起地上的宝剑:这剑怎么会在这里,待我回去好好研究。他婆子早就回家了,因为现在虚老汉都成英雄了,大家对于虚老汉拿走宝剑都没有异议,毕竟是他最早发现这个洞的嘛!至于为什么勾践的宝剑会在这个洞里,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后来街头巷尾流传最广的版本是勾践复国后,重新启用了这个已被废弃的后宫,他是在里面精尽人亡的!也算有个善终,不枉他卧薪尝胆那么多年,以前的历史学家都很纳闷勾践这小子哪来的动力,他卧薪尝胆的动机是什么,不料竟被虚老汉的无意中的发现破解了这个千古之谜...
既然姑蔑国的后宫都在这里,那么这里肯定是姑蔑古国的都城了,小城人民顺理成章的都应该是姑蔑国的后代子孙了,不是皇亲也是国戚了。这些那个裸奔男没来得及说,汤一龙已经自己推出来了。“老汤,恭喜恭喜,孩子生出来了。带把的!”裸男继续狂奔,汤一龙也欣喜若狂,直接奔进了产护房,撞在接生婆的怀里,只听“哇”的一声,刚出生的小婴儿被撞飞出去,在母亲的床上弹了一下,幸好被汤一龙接住了!接生婆给吓了个半死,还好夫人还在昏迷状态,不然肯定得昏死过去。汤一龙今天实在太高兴了,可谓双喜临门啊!他在心理暗暗的说,我要封他为太子!我们姑蔑国后继有人啦!乖,给老爹笑一个!汤——
不行!我的孩子不能姓汤,甭管取什么名,肯定受人欺负,人家会给他起外号:汤团!这一大半辈子汤一龙可是受够了,挨到三十岁人们才改口叫他老汤的,偶尔还是会响起这憋屈的外号!多半是儿时的老伙伴打趣。但不管怎样,人都得有个名,想起老家原来是秦淮河一带,三点水不能变,就暂且叫这混小肉球淮淮吧。这是汤一龙第一次为某家重大事情一个人做主了,因为夫人现在昏迷,也无能为力。汤一龙觉得这是他人生最重大的决定了!并且是由他独自做出的!他举起这个小肉球亲了又亲,欷歔的胡渣让淮淮第二次大哭起来,据说这次哭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母亲醒过来...
(二)
汤一龙家祖上据说和汤显祖有过瓜葛,祖上看了临川四梦后,便和汤显祖称兄道弟,后来把姓也改了,人家嘲笑说是认汤显祖当爹了!汤一龙老是给小淮淮看的家谱上从商汤开始,汤显祖的名字特别大,特别显眼。连家谱的封面书名就是汤显祖,取汤家显赫的祖辈之意。得了空,汤一龙就找小淮淮说话,因为他满嘴的口才就是缺少一个认真的听众。他总是这样开始谈话的:傻小子,你知道你爹为什么叫一龙吗?因为你出身的这个神奇的弹丸之地有个神奇的名字叫“龙游”,据老人们说,大禹时代的时候,这里洪水泛滥,大禹三过家门而不敢入,是因为他家那河东狮吼说晚上做梦梦到一条水蛇装进了炕的东南角,使得她失眠多日,不敢上炕!故而大禹回家也干不了那事!在那个年代,做爱和睡觉是不能分开的,不然有伤风化!于是大禹带领着他的农民工兄弟日夜朝东南方向奔波,遇水则疏通,为的是让这水蛇游到一个比较容易抓的地方。经专家选定,决定赶入吴越蛮荒之地的一处小河,名为灵山。顺江两岸到处传说这条水蛇的踪迹,这让大禹信心大增,回家抱媳妇指日可待了!想着想着就流下了口水,那里也硬了起来,面对一般兄弟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正在此时,一件神奇的事情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有人看见那条水蛇了!在清澈见底的灵山江里,水蛇悠悠的漫步着,大概是听到巨大的人声,突然停了下来!世界也突然清净了,人们都屏住呼吸,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大禹已然来到人群的最前面,只有他看到了水蛇在水底蜷缩成一团,而众人看到是水面一声巨响,一条飞蛇冲水而出!不是飞蛇,是一种重来没有见过的会飞的怪物!“龙,飞龙!”有人喊了一声!大禹大吃一惊,但还是保持住了大帅风度:小样,追了你这么久,跟我玩变身!这样也好,水蛇没了,夫人的心病也该解了吧。那时众人都已拜倒在奇迹面前,大禹的一柱擎天甚是明显,于是也顺势拜倒,幸无人察觉!从此,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蛮荒之地有了个响当当的名号“龙游”,而后来的皇帝大禹则规定了中原人都是龙的后代(因为要不是这条水蛇变成了龙,说不定他还抓不住,那他就没有后代了啊)...
每次说这里,汤一龙就自己大笑起来,这一笑就吓到了年幼的淮淮。于是周夫人就会过来一把抢过孩子,孩子还小,尽往坏的教!便喂起奶来。汤一龙这得嘿嘿的敷衍过去,说下次不敢了,却突然想起故事才讲了一半,还没说自己为啥叫汤一龙呢!好了,好了,不就你爹希望你在这一代混的有出息,做龙游的第一大龙么!有啥好说的!当初嫁个你真是瞎了眼了!夫妻就是有默契,丈夫心里想什么全知道,所以那时外遇发生的几率很小!一般都扼杀在摇篮里了!
汤家到一龙他爹这一辈就开始经商了,一开始做点小本买卖,后来做大了,还搞了点娱乐作为副业。当时从西洋传进来的碰碰球(就是现在的台球)很受老百姓喜欢,皇帝也很喜欢,说是与民同乐,并御批这是国球,因为大伙儿闲时有事情做了,有利于国家安定,社会和谐。没人玩的时候,小淮淮就坐在台桌上一个人滚球,直到把球全部滚进了袋中,就放声大哭。这时奶奶就跑过来重新摆球。汤一龙是个孝子,眼看自己的母亲这么辛苦,而这傻小子已经被自己定位太子了,打是打不得的!虽然说只是没人的时候让他在上面胡闹,但毕竟也影响了生意。因为老有顾客抱怨说打球是有一股尿臊味,甚影响发挥!每每这时一龙就得给人家赔不是,说这一盘就不算钱了!那混小子就坐在一旁小板凳上偷笑,憋着一股尿,就等下次上桌再来他一次,以后来玩的人就越来越少,自己就可以多玩啦!
知子莫如父,汤一龙也看出了这一鬼把戏。晚上的时候和夫人合计了一下,觉得不能让这小东西再这么顽皮下去了。经商在当时并不是特别光荣的事,要想光宗耀祖,就得走仕途之路,就得去上学!汤夫人周云也是书香门第,也觉得读书是正道。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明天就送这孩子去上学,小城刚刚开了一家托儿所,就是为有这样想法的家庭建立的,俗话说有需求就一定会有服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夫妻两人意见今晚空前的统一,心情都很好,于是一夜鱼龙舞,在此不详叙述。而此时淮淮正在酣睡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美妙的呐喊,他不知道,他的婴儿时代就要结束了,等待他的将是另一个世界。他的风流史将在进入那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开始...
(三)
一千年以后的我第一次看到《姑蔑小子风流史》的时候,就感到某种神秘,似乎唤起了我儿时的某些记忆。过了那么多年,那个让勾践不幸失足的石窟洞还在那里,人们依然津津乐道着这个其实很简单的千古之谜。而我觉得当年那个叫淮淮小孩,就像我的前生一样,弥补了我一些记忆上的空白,并且比我本身的生活有趣!这是最让我羡慕的。
古时孩子满周岁时,都会让它去抓东西,来预测他的未来!比方书香之家就会在地上摆各种各样的书,这样无论小孩怎么爬,都会抓到一本书,爹妈就会很高兴,家里又出了个读书人了!商贾就摆上各种各样的铜钱古币,那些酒肉朋友就会在一旁恭喜道,令公子一定堪比陶朱公啊!自然汤一龙家也不例外。刚满月,就摆上了满地的书,全是从地摊上买来凑数的。只要小淮淮不爬上墙壁,准会碰到一本书。小家伙果然不负众望,在众亲朋好友的注视下,爬到一个角落里,拎起一本书就翻起来看,众人大惊,都说定是文曲星下凡了!汤一龙也笑开了花,赶紧过去想亲一把,只见那本书的作者是兰陵笑笑生,这混帐东西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春宫图。汤一龙顿觉尴尬,只得抱起这小东西,把书藏在衣袖里,原来书中果真有颜如玉,真叹以前没好好读书啊!
淮淮上托儿所是在他三岁那年的秋天。那天早上,淮淮很早就被叫醒了,懵懵懂懂的就跟着他爹出门去了,说是带他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再好玩也得先吃早饭啊!饿着肚子时干啥事都不是那么好玩,除了吃饭。后来的事让我很同情淮淮,因为我和淮淮一样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从老爸手里落地开始就向幼儿园大门狂奔。我是因为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跟我长得差不多的小人,被吓到了!至于淮淮狂奔的原因,当时谁都不知道。直到几个月后的一个早晨,淮淮懒在床上不起来,说是病了不舒服,不想去上学。汤一龙也没办法,只得去趟托儿所请假。没想到他们班的阿姨不在,临时由另外一个年纪大一点的阿姨(就是第一天接待淮淮他爷俩的那个阿姨)代,听说那个年轻漂亮的阿姨请假生孩子去了,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于是淮淮也病了一个星期,在喝了中西合璧的各种药以后,奇迹般的好了。并且那天早早的起来,拍打这还在酣睡的老爹,快起来,我上学要迟到啦!
当汤一龙走出托儿所大门的时候,看到那位年轻漂亮的张阿姨牵着淮淮的小手走进教室时,忽然明白了!嘿嘿,这小兔崽子,还真继承了老子的某些优良传统!
那时候,我敢肯定淮淮不明白像“爱”这样复杂抽象的概念,但那时他分明已经能分辨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什么是年轻,什么是年老了!并且喜欢和美的东西在一起,这是相当难能可贵的!后来他保持了这一原则,所以他身边的小朋友都跟天使一般美丽可爱!后人有照片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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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二十岁离开家乡,去杭州城求学,去的是“求是”学院,第二年升为“求爱”学院学员,现在据说交了学费之后就可以荣升为“求婚”学子了。大家都很期待,只是不去想一年后就得被迫进入“求职”学院,听学长们说,在那里生活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好好把握现在的黄金时代吧。
而淮子十七岁那年刚踏上钱塘的土地时,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大人们跟他说那是一个歌舞升平,满地黄金的地方。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当年的小淮淮在托儿所就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潜质,首先他的头非常之大,那时人们的观念是头大者聪明也。但大家都觉得猪很笨,这只能说明大家都不是太聪明。小淮淮是班里最受阿姨宠爱的,小朋友也都围着他玩,因为他可以只用一张纸玩出各种各样的花样,完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所以随地大小便的情况特别少。一般是淮淮玩累了,大家就上厕所,所谓中场休息。所以阿姨也特别省心。有一次上课,阿姨说道孔老夫子之所以叫孔子,是表示对他老人家的尊敬,下课后马上有人喊,淮子,我们今天玩什么啊?当大家一起大喊“淮子”时,淮淮才确认了大家是在叫他,但他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头,怎么听不出喊“孔子”时的那种尊敬呢,后来他上了小学以后才知道语音语调这回事,他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大家喊“淮子”时语调搞错了!木已成舟,习惯了就好,以后除了汤一龙还记得外,就没有人知道淮子的原名了!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唱歌了!那种无视众人的感觉特别好,你我都是必死之人,谁笑谁呢!但我知道淮子在三岁时就在大街上朗诵诗词了!而且还闭着眼睛,但总不会撞墙!人们都觉得很奇怪,莫非他有隐藏的第三只眼!因为大家都知道淮子有第三只耳朵,虽然比正常的小很多,但功能强大,据淮子自己说那只耳朵是用来接听外星人的信息的,你别看他平时没用,到时候可是人类生死存亡的最后决定力量啊!所以人们认为他有第三眼并不奇怪。其实淮子眯着眼睛偷看的,只是技术很到家,一般人看不出来。你观察久了就会发现他虽然不撞墙,但老往美女身上撞,口里还背诵着古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后来就只能听到前面两句了,因为每被背到这里就会被一记耳光打断!那里的民风就是这样,老色狼小色狼一视同仁!可以吃亏,但不可以吃哑巴亏!
(五)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总是打赢怪兽。而我的童年丝毫感受不到幸福,所以我无法和小猫小狗交流。每天放学家就开始做作业,吃饭的时候才能看一会儿动画片,因此饭吃的特别慢。然后继续写作业直至深夜。伴随着进入梦乡的往往是关于第二天上学的噩梦。那是一个摧残天才的地方,而且一摧残就是六年,简直让你绝望。最值得回忆的就是那些看过的动画片了,虽然现在想想其实也是在浪费时光,像奥特曼这样的东西看过一集还不够么?所以说现在要出现天才是越来越难了。当然电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一天老爸在一个混蛋的电视节目上看到一个狗屁专家说,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对眼睛不好!于是我那童年唯一的乐趣也被剥夺了!我真搞不懂,眼睛不是用来看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吗?难道留着一双火眼等到老了才看花花公子么?其实有什么不是对身体无害的呢,按那位专家的逻辑,人最好是一生下来就死掉!
所以淮子没有去私塾上小学,托儿所毕业后就在家跟母亲读书了。其实淮子根本不想从托儿所毕业的,无奈那个年轻漂亮的阿姨自从生了孩子后,一天天的老去,风华不再了。托儿所的大人们也没有什么可以教淮子的了,只是那群小朋友那天都哭了。他们因为整天玩,都没有毕业,还要留校一年。他们不知道没有淮子的日子该怎么玩。
淮子七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甭管吃什么药都不见好转,床头摆满了王小波同志的书,淮子也懒得一翻。汤一龙也急了,要是中年丧子,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关键时候还是老人家有主意。淮子他奶奶认识镇里一个老巫婆,说是包治百病。虽然谁也不信,但都这个时候了,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啊!
当淮子趴在老爹的背上,刚进那老妖婆的小黑屋,就着实吓了一跳!险些掉下来。只见满屋子都是些凶神恶煞袒胸露乳的不男不女的家伙!爹,我怕。傻小子,那些都是假的!那老婆子装模作样的把小淮子整个摸了一遍,还想再摸的时候,淮子突然跑了出去,我要尿尿!这一尿,可谓旷日持久。他爹和那婆子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因为淮子已经一口气跑回家,抱着周夫人就嚎啕大哭。等他爹急急忙忙地敢回家,小淮子已经安然入睡了!周夫人把丈夫挡在门外,别吵醒了孩子!都怎么说的?
其实淮子压根就没睡着,他只是怕他爹回来打他,故而装睡罢了。此时他竖起耳朵:那老婆子说孩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明天再去收收怕就好了!
果然是个老妖婆,没病都被她吓出病来!还想占我便宜的说!于是淮子一屁股做起来,大喊了一声:“我好啦!”这可吓坏了两口子,儿子是不是疯了啊?说来也奇怪,第二天淮子就跟刚出生的一样又生龙活虎起来,一大早就上街背古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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