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

嘿，你还记不记得以前都写过些什么？在抑郁烦闷的夏天，在小城里年代已尚久的中学教学楼。
光线越过树影的摇晃感总是配合得很好的出现于记忆中，也许并没有太好的日光，却像电影中的升格镜头一样，越来越缓慢，光圈越来越大。
哦？那也许不是我的记忆，是《游园惊梦》里摄像机掠过的光影。
那个夏天很热，风扇快速的运转，很直接的风直逼脑门，那种感觉很头痛。
手里握着笔，用力握，笔触很重，字迹歪歪扭扭，可每一排却排得很整齐。
历史老师用重庆话颇具儒雅的上课，眉宇中有英气，还有一股鸿大的悲鸣回旋于周围，我翻到历史书某一页，有一张郭沫若的黑白照片，看了看，极似那个样子。
我低下头从大大的历史课笔记本最后一页撕下一页，用钢笔写字。
不时的抬头看历史老师，小心翼翼的避开他锐利的巡视目光。手在纸上快速的滑动，都写了什么？
很多年后，那些藏起来的字在搬家时被母亲发现。她轻描带写的谈起那些内容，一些日记和信件。
她觉得一切正常，她觉得尽管有点差错一切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的脸上有种胜利后夹带不屑的诡异，我不知道这种表情源于什么。
我没有得到过任何歉意的表示，也许并不需要，这只是一个过程，一个自己选择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努力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打破规则，一是离开这里。
那年夏天都了些什么？
一直在写字，一直在掩藏秘密。
总是最接近少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