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松林里的白色无头尸

楔子
茫茫积雪覆盖的林间空地中央，躺着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他身穿一套华丽昂贵的白色礼服，似乎要赶赴某个隆重的庆典。他身无财物，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暗红色照片，照片里未被血液染红的部分，可以看见阳光和海滩，美女与排球。
直径超过100米的空地上只有他移动时留下的足迹。没有别的了。
第一回
白雪覆盖着松树林，迷蒙的雾气尚未退散，刺耳的锯木声已经贯彻整个林谷。动物四处奔走，马鹿、猞猁、松鼠。
她穿着厚厚的防寒服，正熟练地操作着电锯放倒面前的一棵高大木材。在她的身后，穿着同样服装的工人也在彼此呼应一般进行伐木作业。
大树一棵接一棵倒下，伴随着筛筛落下的积雪，鸟雀的惊唤替代了电锯的轰鸣，啄木鸟、雷鸟、杜鹃。
一辆辆满载而归的货车隆隆行驶在黑色公路上。她累了，扒下脏兮兮的口罩以后沉默不语，鼻孔呼出的白雾也稀薄得几乎无法看见。司机大叔一边开车一边喝着烈酒，装在一个军用水壶里的烈酒。喝了几口便递给副驾驶座的她。她只是摇摇头，从储物箱里翻出一台MP4，戴上耳塞观看。
司机自顾开着车，太阳从厚重的云层里探出，猛烈的阳光刺激着视觉世界的一切。司机把挡光板挂下来，却发现她表情不太自然。
她在笑，可是又在哭。眼泪走着扭曲的路线滑过撑起的嘴角流入她张大的嘴巴里，她轻轻喘着气，白雾渐浓。
“怎么了？”
她摇头，把眼泪拭去。“没事。”然后把MP4关了，闭目养神。
“怪人。”司机嘟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