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吴”劳尔的那点记忆

    “老吴”今天的进球，正式让他超越了因扎吉，成为了欧战第一射手。想想看来，自己从第一次看老吴到现在，也有13年了：从欣赏，到不屑，到再关注，直至崇敬；老吴越老，越要证明除了天赋之外，个人的努力程度依然可以延长自己的运动寿命。
    最早知道老吴，是98年的世界杯。当时的老吴，还是一头短发，脸上还带着青涩，以及隐藏在身上无限的灵气。比赛中挑球过人的画面，至今我都记忆犹新。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西班牙有一个和皮耶罗一样是“金童”的年轻人，叫劳尔。
    2000年开始知道劳尔在皇马，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副队长，那个时候皇马还没有到银河I代的水准；当年买的人是菲戈，齐丹还没有加盟。在那个时候，老吴的任务就是摧城拔寨，简简单单地为球队做着自己的贡献。只是当弗洛伦蒂诺开始巨星计划之后，这个简单的梦想就只能停留在梦境。
    随着齐丹、罗纳尔多以及之后的贝克汉姆和欧文的加盟，原本就臃肿不堪的中前场变得更加过剩；麦克马拉曼、马克莱莱、莫利恩特斯等人相继被迫离开。而在“齐丹+帕文”政策的影响下，老队长耶罗不得不远走他乡，临行前把队长的袖标戴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膀臂之上。
    只是这一戴，就好似无形的枷锁上身。从此之后，我们渐渐很少能看到带着笑容的老吴，更多的时候那张脸表达出来的是“坚毅”、“不屈”和“纠结”。从个人能力来看，老吴无法和天赋更高的大罗相比；没有身高、没有速度、缺乏身体，那个时候的老吴和皮耶罗一样，都陷入了一个自我发展的瓶颈期。只是，皮队有尤文的高层支持，而从耶罗的境遇来看，老吴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努力争取，很有可能就是被扫地出门。
    曾经的那个天才少年，渐渐在枷锁的束缚下，磨去了天赋；或许他的天赋一直都在，只是身边有了天赋更出众的人，相比之下自己已经黯淡不少。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接近于“苦力”的老吴，他放下了架子，牺牲了自己的进球，完全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团队球员。在足球经理的游戏中，老吴唯一能够傲视群雄的，是他极高的精神属性，而这一点也意味着他只能在团队中发挥作用，一旦离开一个运转顺畅的团队，或许老吴并不能比周围的其他人有什么优势。
    那个时候，我很不喜欢看到老吴的比赛状态：从第一分钟开球，老吴就像库伊特一样不惜体力地奔跑，为队友创造空档，给队友做球，参与回防……似乎这已经不是那个老吴，那个曾经灵气十足的老吴。后来传出的消息，是老吴被西班牙国家队拒绝，随后西班牙队成为了欧洲和世界冠军。虽然老吴依然梦想回到国家队，但是没有他球队表现得更好，这本身就已经切断了老吴的回归之路。看着托雷斯、比利亚逐步接班，年近30的老吴，似乎已经不能再去追求什么了。
    随着穆里尼奥的到来，老吴的离开，最多也就是一个时间问题。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老吴会主动要求离开。把队长的袖标交给西班牙国家队的队长卡西利亚斯，老吴离开了伯纳乌，远赴德国的盖尔森基辛，成为了一名“矿工”。大概这个时候，能够维持老吴踢球动力的，就只剩下了欧冠。或许记录就是用来被打破的，但是至少在一段时期内，某个记录单的第一位，会是自己的名字。德甲和西甲的风格，差别是那么明显，老吴花了将近半个赛季才逐步适应；而在沙尔克历史性地进入欧冠八强后，马加特被球队解雇，刚有起色的老吴，似乎又要重新开始了。
    看着老吴的头发渐渐变长和凌乱，看着那张脸渐渐写上岁月的味道，看着他始终坚定的眼神，似乎老吴从来都是那个样子：坚持、努力。过去当他在坚持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更多是天赋；现在当他还在坚持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对命运的不妥协。一直梦想着哪一天老吴和因扎吉在同一支球队，这样就可以排出欧战第一锋线组合，同时也是欧战最为执着的一对组合。他们两位，都经历过得意和失意，往往这样的人，身体中越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他们已经不习惯井喷，而是习惯于在每一场比赛中发挥出自己的最好状态。
    懵懂的豆蔻年华时，往往会有各种奇怪的梦；只是当我们渐渐沉溺于现实之后，那些梦也就消失了。或许对于一些人而言，这样的梦在心底里存着，从来都没有褪去，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