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你们伤不起。
那天,地铁里,我想起了张爱玲的《封锁》。
忘了是15还是16号的清晨,迈着一向急促的步伐,奔到了公主坟地铁站里。
快8点40了,一来地铁,我心急如焚地把自己往里塞。头一次,我面对着同样与我为了上班而疲惫地穿梭于北京城的陌生人,一边推人,一边轻轻地说了句:“往里面挤一下啦!”
挤完了才发现,我身后还可以站一瘦子,只是我自己老害怕往外掉。平时我身后都会被人挤着。
才发现自己那么缺乏安全感。
于是心里面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眼睛偷偷往上瞄的时候,目光与他的相遇了。
我没想到,我的声量那么小,却让隔着几个人的他听见了,并且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那种眼神,带着好像与熟人不期而遇的惊喜,带着一丝好奇,带着关注,带着欲言又止的遗憾。
我不认识他,但我感觉他好像认识我一样,看得我更加不好意思。
都已过二八韶华了,脸上的淡定从容可以伪装,但内心的那点害羞还是有点掩饰不了。
他个子很高,应该有187以上,虽然厚厚的大衣让人不容易看出他的身材,但是很明显的是,他不是精瘦那一类,也不是胖子,属于身材挺好的男生,看着很健康。
脸上没有胡渣,没有肥肉,没有痘痘,没有稚气,看上去不猥琐,有点儒雅的气息。
可能是他发现我有在不时地偷瞄他,于是我不时把脸转过去,或者装作目无表情地看着旁边那个男人抱着自己女友的手。然后我开始一边打量,一边发愣,想象那只手牵过爸爸的大手,拉过妈妈的衣裙,握过考笔,拎过重物,受过寒风的吹刷,抚过女友的头发……经历了多少的沧桑,让它成为了一只男人的手。
脑子里不停地闪过各种画面,眼角却发现他在看着我。
我继续低头,偶尔会抬起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拥挤的车厢里,目光是最难躲避的。
一站又一站,不停有人上车,个子小的我被不断地往里挤,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挤到了里面,而我被挤到了他的跟前。
我背对着他,很困,于是我站着打瞌睡,头总是不自觉地倒在别人的后背上,或者臂膀上。
但我仍然感觉到来自身后的目光。
车厢越来越挤,把我挤到整个人都倚靠到他的身上。他个子真的很高,每回列车转弯的时候,我都完全摊在他身上一样,头正好贴着他的胸膛。我感觉到他在使劲不往后倒,用力挺直着身体,让我安心地靠着。
我倒是很爽,站着睡,背后似是一张会自动发热的床,倚着很舒服,感觉像被照顾一样,一下子就安全感泛滥了。
他是在照顾我这个小不点吗?内心里的小人叽叽呱呱地从嘴里迸出各种问题,仿佛一颗颗爆米花此起彼伏地弹到空中又坠落。
又过了好多站,我被挤着后退到了他的身旁。眼角再次发现他又在看着我那张带着浓浓睡意的脸。
我抬头看了看他,又见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我不敢再看,不是无力招架,只是不愿意跟陌生人说话。因为老感觉,我再瞥,他就要向我发话的样子。
心里面想:他是要在哪站下呢?会跟我一样吗?如果他比我先下,那我怎么办?
欸?!我是在开始依恋那种可以懒洋洋地倚着他的感觉了吗?我会因为他先下车而感到遗憾,或者不舍吗?
想着想着,突然感觉身旁的他在动,睁眼一看,他正往门那边挤出去,离我越来越远。
列车滑行进入永安里站,准备开门的瞬间,我稍微伸长了脖子,目光努力地追逐着他的背影,就在同一时间,他也转头看我,像是与我告别,像是在叮嘱我,不要再打瞌睡了,好好站着别被挤倒。
我迎着他的目光,目送他挤了出去,消失在纷攘的人群中。
大望路站到了,我整理了下衣服,从容地走出了地铁,一切回归平常的状态。
每个为上班奔波的人,包括我,都会在出站时收拾心情准备工作。
而我,却在那个清早,做了一个短短的梦。
忘了是15还是16号的清晨,迈着一向急促的步伐,奔到了公主坟地铁站里。
快8点40了,一来地铁,我心急如焚地把自己往里塞。头一次,我面对着同样与我为了上班而疲惫地穿梭于北京城的陌生人,一边推人,一边轻轻地说了句:“往里面挤一下啦!”
挤完了才发现,我身后还可以站一瘦子,只是我自己老害怕往外掉。平时我身后都会被人挤着。
才发现自己那么缺乏安全感。
于是心里面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眼睛偷偷往上瞄的时候,目光与他的相遇了。
我没想到,我的声量那么小,却让隔着几个人的他听见了,并且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那种眼神,带着好像与熟人不期而遇的惊喜,带着一丝好奇,带着关注,带着欲言又止的遗憾。
我不认识他,但我感觉他好像认识我一样,看得我更加不好意思。
都已过二八韶华了,脸上的淡定从容可以伪装,但内心的那点害羞还是有点掩饰不了。
他个子很高,应该有187以上,虽然厚厚的大衣让人不容易看出他的身材,但是很明显的是,他不是精瘦那一类,也不是胖子,属于身材挺好的男生,看着很健康。
脸上没有胡渣,没有肥肉,没有痘痘,没有稚气,看上去不猥琐,有点儒雅的气息。
可能是他发现我有在不时地偷瞄他,于是我不时把脸转过去,或者装作目无表情地看着旁边那个男人抱着自己女友的手。然后我开始一边打量,一边发愣,想象那只手牵过爸爸的大手,拉过妈妈的衣裙,握过考笔,拎过重物,受过寒风的吹刷,抚过女友的头发……经历了多少的沧桑,让它成为了一只男人的手。
脑子里不停地闪过各种画面,眼角却发现他在看着我。
我继续低头,偶尔会抬起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拥挤的车厢里,目光是最难躲避的。
一站又一站,不停有人上车,个子小的我被不断地往里挤,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挤到了里面,而我被挤到了他的跟前。
我背对着他,很困,于是我站着打瞌睡,头总是不自觉地倒在别人的后背上,或者臂膀上。
但我仍然感觉到来自身后的目光。
车厢越来越挤,把我挤到整个人都倚靠到他的身上。他个子真的很高,每回列车转弯的时候,我都完全摊在他身上一样,头正好贴着他的胸膛。我感觉到他在使劲不往后倒,用力挺直着身体,让我安心地靠着。
我倒是很爽,站着睡,背后似是一张会自动发热的床,倚着很舒服,感觉像被照顾一样,一下子就安全感泛滥了。
他是在照顾我这个小不点吗?内心里的小人叽叽呱呱地从嘴里迸出各种问题,仿佛一颗颗爆米花此起彼伏地弹到空中又坠落。
又过了好多站,我被挤着后退到了他的身旁。眼角再次发现他又在看着我那张带着浓浓睡意的脸。
我抬头看了看他,又见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我不敢再看,不是无力招架,只是不愿意跟陌生人说话。因为老感觉,我再瞥,他就要向我发话的样子。
心里面想:他是要在哪站下呢?会跟我一样吗?如果他比我先下,那我怎么办?
欸?!我是在开始依恋那种可以懒洋洋地倚着他的感觉了吗?我会因为他先下车而感到遗憾,或者不舍吗?
想着想着,突然感觉身旁的他在动,睁眼一看,他正往门那边挤出去,离我越来越远。
列车滑行进入永安里站,准备开门的瞬间,我稍微伸长了脖子,目光努力地追逐着他的背影,就在同一时间,他也转头看我,像是与我告别,像是在叮嘱我,不要再打瞌睡了,好好站着别被挤倒。
我迎着他的目光,目送他挤了出去,消失在纷攘的人群中。
大望路站到了,我整理了下衣服,从容地走出了地铁,一切回归平常的状态。
每个为上班奔波的人,包括我,都会在出站时收拾心情准备工作。
而我,却在那个清早,做了一个短短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