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迷航

生活在中国最繁华的都市，我却经常留意城市的边缘，当然那里也是我蜗居的地方。嘉定、青浦、东胜、崇明、张江、闵行，我在城市里穿梭，在人群之外驻足。我经常戏谑自己身在何处，这里只有荒凉与冷清，灰暗与萧条。
早晨的雪伴着冷风，击打着脸颊，人顷刻刺骨透心。我们在三甲港如期相遇，将要一起乘船去那个离陆地10公里的小岛。不是去旅游，不是去玩耍，因为这样的天气，你只有宅在被窝里的心情。摇晃的渔船里，狭小的驾驶舱挤着二十几号人。这只可怜的小渔船也许从未收获过如此重量的鱼虾。伴着柴油机的轰鸣，船在苍茫的海上摇晃着前行，黄色的波浪在身边起伏，真的触手可及。远处的各种大型货轮在风浪中稳稳的停泊，放佛一个亿万富翁窥视者一个艰难的乞食者，让人心情压抑。船里的人，大多都在为这种难得的经历激动着，似乎坏天气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好心情。透风的船舱里，随时有海水和雪花飘落，每一个人都裹紧棉衣，我也开始担心自己还是穿得太单薄了，但是人生应该认真严肃地对待每个选择，但选择之后，就永远都不应后悔，只能勇敢面对。手机信号时隐时现，我心里开玩笑的以为，一旦我们出了意外，船上是否有电台可以呼救，如此冰冷的海水，10分钟就可以榨干身体的所有热量，城市里留下的一切，都成了我们的遗物，而我们不可能成为英雄，甚至可能没有全尸。我开玩笑说，大家很像偷渡者，或是保钓人士。大家附和着笑了，热气从他们的嘴角升腾，分解，消失。我不怕死，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我相信宿命，因为从未经历死亡让我的意识麻木。远方的小岛出现了，船慢慢地靠了上去，大家热情地奔向它，虽然它是那么荒凉，但它还是比船让人感觉踏实。满眼的芦苇和脚下的黄沙，是除了管理处和保护区标志牌外的全部。于是大家失望了，工作之外期望的惊喜，不曾出现，甚至连鸟儿也一只没剩的跑去南方过冬了，这里连毛都没剩一羽。短暂的停留之后，在船老板的催促下，我们匆忙的返航。回去似乎赶上了潮水，很快就到了陆地，当脚踏上沙滩的那一刻，大家惊呼回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