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ESPLANADE听傅聪

       早早地在网上订好了票，按领导说的不管咱听不听的懂，看在傅老的面子上咱们也要奢侈一次，坐近点好好看看老人到底长啥样；鸡蛋好不好吃咱品不出来，鸡帅不帅倒是看得出的。花了平时两倍的价钱，买了两张大厅第四排的票。可惜没经验，忘了钢琴放在舞台中间偏左的位置，而我们却随机选了偏右的座位。结果，老人坐下后，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从钢琴后面看到半个头顶。
    老人第二个上台，选的曲目是MOZART PIANO CONCERTO NO.27， K595。 掌声中，老人缓缓走向台中央，很瘦，略带苍白的脸，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看上去比手里音乐会小册子上的照片要老一些，毕竟是快80的人了。手上带了个半截手套，不知道是怕冷，还是习惯。似乎有些拘谨和害羞，略一鞠躬后，并没有和首席小提琴手握手就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了。略微调整姿势后，双手很老实地放在了膝上。随即乐队声起，老人不时地随着音乐轻微地摆动着身体；不久，乐队声渐弱，老人的双手从膝上移开，自然地垂在两侧，忽地抬起，弹出钢琴的第一个音符。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偶脑子里第一个想的却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形容琵琶的，被偶想到钢琴上了。弹奏时，老人似乎更陶醉了，不时地闭起眼。随着身体摆动，从钢琴后露出的脸上更有一种认真和虔诚。我想那一刻在音乐中的老人应该是极度的自由和幸福吧。
    曲毕，一个前排的男子高声地喊出“BRAVO”，顷刻，掌声雷鸣般响起；不少人站了起来，向老人致敬。老人面带微笑和指挥、首席握手后，邀请乐队一起起立致谢，脸色似乎也因兴奋而不那么苍白了。可惜三次返场致谢后，也许是累了，老人并没有循旧例，加演一小段。首席略带遗憾和调皮地做了个手势，乐队起立，散去。
    
    从少年时便被看做天才，又是家教普及读物中的主角，到老了还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浸淫、享受其中，人生如此，应是尽兴了。
    还有个小八卦，因等领导下班，到的晚，是踏着铃声入场的。进去的时候夹杂在一群打扮隆重的中老年人群中，还以为是什么SSO的捐款者呢，后听主持人介绍才知道是外交部长和夫人。这算得偶擦肩而过的最高层次官员了，虽然是小岛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