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 Reunion

2009/10/1 1:09:57
谊叫我cancel一张台，吃了一惊，可以叫到差唔多半个班嘅人嚟。谊话无了，所以叫我早到就cancel一张台。洁回国了，希望借此见见同学。一路心里仍嘀咕12嗰会喺边几嗰哩。我肯定唔认得大家了，初中毕业后，十几年无见了。谊係当时玩埋一齐，毕业后唯一喺国内仍保持联系嘅同学，其余都出国了。挤逼嘅地铁，阡陌交通嘅行人闪避，即使熟人擦肩而过，亦形同陌路，各行各路。
 
离远就见到洁，佢起身挥手，担心我睇唔到。洁添了几分女人味，可能已为人妇。——
—— 坐喺佢隔离嘅係边嗰哩？哩几晚网上煲电影，眼镜唔够力。一路行近，仲係认唔到。就嚟埋台了，免不了要尴尬了。“Hi，晓”，我终于醒起了，行到埋去果一刹那。晓都记得我，叫出我全名。晓係班长，体态丰腴了，谈吐语气仍似当年从容有度，不愧係班主任嘅得力帮手，而家係一名医生。——
—— 婷到了，佢无咩点变，头发长了，记忆中嘅佢以前係校田径队，男仔头，而家lady咗了。璐嚟到坐低，第一句就对住婷讲：“婷，你仲係咁黑。”大家听到哩句突然其来嘅直白,哄堂大笑。婷亦都笑住讲：“你以前都係咁讲我啦。”今次係婷同璐毕业后第一次见面。——
—— 璐嘅表达方式、神情、动作仲係成个调皮男生咁样。当年细路哥嘅佢，仲可爱，肥嘟嘟，白白净净，黑边眼镜。班上佢算最捣蛋，成日搞搞震,欺负啱毕业新嚟教书嘅化学老师、唔多出声嘅女同学、愣头愣脑嘅男同学。班主任安排璐和晓同坐。晓作为班长，免不了负责任地对佢进行言辞严厉嘅训导，甚至用间尺、书本、笔盒嚟动武惩罚，恐怕只有佢本人先记得细节。可璐偏偏就唔认得晓，成张台一嗰嗰轮住都能叫出全名，但点都叫唔出晓。大家都分析璐有选择性地失忆，佢对以前所有顽皮嘅杰作都话唔记得。真难以想象佢喺事业单位工作，讲起办理结婚证、生育证明、计划生育证明熟门熟路。
—— 翰荣升做爸爸了，係位公子，真要恭喜佢。佢睇落去好似好满足而家嘅哩种幸福。可能係初为人父嘅辛劳，比起韬翻嚟嘅5月，反显得健硕。翰玉石满身挂，业余爱好终有一日能进步成为专家。——
——听讲静好忙，日日加班，静嚟到后已开始茶市。佢仍係文静但开朗，向璐投诉以前搞到佢喊。一个已是她人夫，一个已作他人妇，如今各自都有了归宿，静也有了保护佢嘅人。——
—— 嗰嗰都係已婚人士，我于是被集体“逼婚”。问及感情稳定，却仍係单身嘅原因，无言而对。同样嘅问题后来去问亲爱的，佢头脑反而清晰：“我们不将结婚作为终生目标。”问题又嚟了，我哋嘅终生目标係咩哩？可能已经揾到了，可能仲未揾到。我反正目前无冲动去签字。——
—— 汤瘦了，比起我喺英国见到嘅佢。佢言语间总有点对现实嘅幽默讽刺，甚至大家觉得无厘头。璐反而同佢认真，真喺一啲都无变。于是汤一言，璐一语，似讲紧相声，成围台嘅人笑到捧腹。
 
虽然嚟了无12个，各人提起各自嘅记忆点滴，反将短路已久嘅记忆通电了，回忆如飞絮般地飞舞，封尘已久嘅岁月渐觉崭新。晓是班长、洁是英语科代、数学科代嘅翰、生物科代嘅谊，拼合大家努力嘅回忆，居然可以将班上53个学号数白兰般地数出来。唯一卡喺8号，究竟係边个哩？换作早前嘅我，强逼性地投入可能无法参加呢种聚会，最近先有充足嘅时间去接触。掐指而算，我离开哩座城市可有5年了，曾经熟悉嘅事情係如此地模糊。或许有失便有得，亦有咗坚定嘅决定：唔打算再次离开哩座我真正熟悉嘅城市了。乡音未改，却被笑问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