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新（二）

RP差到被豆娘HX，开新的
五
贝内迪克特向他张开怀抱，他一步步走过去，握着锋利的刀刃刺穿他的胸膛。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腥热而黏腻……
曼努埃尔睁开眼，默默地把贝尼流到他脸颊上的口水抹掉。
他扶着腰站起来，自从贝尼来了，他就迫切感觉到床太小了。小师弟太难缠，虽然每天都把地铺打好，但是半夜总是偷偷摸上床。
天竟然还没亮，曼努被自己的早起感动到了，身边的人睡得像猪一样沉，曼努埃尔把腿架上他的肚子，震了一下，居然还是没醒。
把我弄醒了你还敢睡？
皱着眉头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曼努埃尔满意地看着贝尼蠕动了一下。可是接下来贝尼只是把身子渐渐缩成一团，挤到他的腿边，蹭了蹭，接着和周公约会。
盯着那张看上去无邪的脸，曼努埃尔开始神游太空：他来了大概有一个礼拜了，先是故作神秘的买凶，然后死皮赖脸地挤进来，撒娇时说“师兄你不能抛弃我”，发狠时吼“我雇了你杀死我”，他到底想做什么？
那么我会杀了他么？
视线游移着从贝尼的脸转到脖子，细细的脖颈横斜，曼努埃尔把手放上去，他的手很大，仿佛只要轻轻一握就能掐断，把他的最后一口呼吸扼杀在手心里。手指滑到他突兀耸立的锁骨，再向下是平坦的胸，隔着睡衣也有触感的小颗粒，然后是腰，软软的小肚腩，结实的大腿肌肉，修长的小腿，曼努埃尔的手钻进睡衣的裤脚，反方向而上，柔软的汗毛拂过他的手心。
曼努埃尔知道，自己不会杀他的。
24岁的曼努埃尔•诺伊尔悲哀地发现，他已经老了，到了明白理想就是一个P啊，只是回过头来看会嘲笑自己的污点的年纪了。
自暴自弃地抱住床上的人，整个压过去，还是人体暖炉舒服，继续睡吧。
尽管他知道，他一直都醒着。
他做面包，他自告奋勇打下手，脚下一滑，把开了口的整包面粉扔在了他头上。
厨房里下起了雪。
还没来得及抖下睫毛上的霜，他就被北极熊拎着脖子扔进了浴室。
真可惜，听到门从外面被关上的声音，他蔫蔫地打开花洒：等他做得了主，一定要换双人浴缸。
他说要带他去逛街，他跳得一丈三尺高。
欢快地在镜子前试了夹克试风衣，试了毛衣试线衫，试了长裤试短裙……被捏着耳朵吼：“不要给我扮女人！”
打扮得帅帅气气要出门了，他看到他拿出修好的红绿红绿的包带，眉毛抽……抽……
一米不够，两米太近，三米危险，十米不行——他决定全程和他保持一条街的距离。
去超市购物，他往购物车里扔糖果，他把糖果换成冰激凌。
顺手把他的去屑洗发水换成生姜的。
结账的时候，他才发现物品都乾坤大挪移了，自己的钱包也被挪到了他的手里。
快乐的泡吧四点钟时段也变得不再快乐。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驱赶追逐他的狂蜂浪蝶，剩下一小部分时间照顾他喝着吃那。
他眯着眼倒在沙发上，发现生活真是越夜越美丽啊。
他不想起床做早餐，踢他一脚。
他踢回来……
一个小时以后，败在粗腿下的他不甘不愿地顶着被子进了厨房。
他把他解救回来，看着烧黑的墙壁和碳化的香肠叹了一口气。
熬夜看足球，他嘟着嘴要吃夜宵。
他居然勤快地去做了，他还是沉浸在足球中。
当他终于从进球的兴奋中缓过神来，发现面前只剩下空荡荡的盘子。
他不肯付房租，他让他干家务活来抵债。
第一天洗碗，他捏着手指给他看被抹布擦出来的水泡，他弯腰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收拾好。
第二天拖地，他摊开手掌给他看被拖把上的木刺戳肿的掌心，他低头给他上药。
第三天他自荐要洗衣服，他已经做好帮他接上脱臼手腕的准备，却讶异地发现他完完整整。
只是他的D&G、Burberry、LV都变成了抹布和拖把。
五点钟关店，他拿了他的钥匙，拉下卷闸门。
他在街角的老太太那里买花，每天一支的马蹄莲，然后送给对街盲眼的流浪小提琴手。
他快步赶上去，和他并排。
夕阳斜照。
他侧了侧手臂，贴得离他近了一点。
两个拉长的影子仿佛你牵着我，我牵着你。
他们一起看电影。
女主角红艳艳的嘴唇说：“我爱你。”
他也张着血盆大口说：“我爱你。”
他只是掏了掏耳朵，奇怪，这耳朵里的茧怎么越结越厚了。
他们一起看他租来的动作戏。
没有女主角。
他用一只手臂挡住他扑过来的身体，“杀手不可以爱上委托人和目标，我以为你知道的。”
还是被扑倒了。
好吧，他只能翻过身把他压住——确实没有规矩是委托兼目标不可以爱上杀手。
六
贝尼搬进来的时候随身带了一个放小提琴的箱子。
曼努埃尔什么也没问，他知道，干这一行的总喜欢装文化人，不是小提琴就是单簧管，配上长风衣，随时可以在街头装一下流浪艺人。
但是今天中午，他趁着贝尼在浴室，打开了这个箱子。
今天是第30天，他们约定的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最新型的狙击枪，他很久没有摸过这样的东西了。瞄准镜纤尘不染，比那个家伙擦的玻璃窗干净多了。
箱子内壁有一个隐蔽的小夹层，食指和中指摸进去，夹出一张泛黄的纸片，看上去是一张旧剪报。曼努打开剪报，醒目的标题是：“绑架犯J落网！”
“你爱我么？”贝尼在他的耳边絮语。
他们没有穿衣服，肌肤相贴，熨热的快感。
曼努埃尔没有回答，只是把他推开了一点。
贝尼把脸埋进枕头里，片刻之后重新抬眼看他，褐色的眼睛里亮晶晶。
“明天就是期限了。”他凑到曼努的唇边浅啄了一下，“记得，你一定要杀了我。”他埋进曼努埃尔的臂弯里：“这段时间我很快乐，就让我停在最快乐的时候吧，”
曼努埃尔侧过脸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亮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我杀你了么？”
一片寂静，从他的呼吸里，曼努埃尔知道他还没有睡着。
短促而压抑的呼吸，他也许是在犹豫如何说。
“你提醒过我，小心师父，因为他派出的任务绝对不会好做。”贝尼最终还是开口了，“其实我要出师了。第一次的任务目标是一个很有名字的杀手，明天就是我要去杀他的日子。你也知道，跟着师父几年其实什么都没学会，我大概不可能成功的，与其被那个杀手杀死，倒不如你先杀了我吧……”他的颤抖的声音吞掉了最后一个音节，停顿了几秒钟才接上：“毕竟当初是你救了我。”
“J最后一个绑架的人就是我。被关在地下室里，陪伴我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下一秒等待我的有可能就是死亡。有好几天，那个人都没有来看我，没有人送水送吃的，我昏昏沉沉，猜想要么是他决定饿死我，要么是他被抓了，很快就要有人来救我了。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撑不住了。只记得自己好像走在一片黑色的大海上，海水在我的脚下起伏，我的脚步越来越沉，整个人坠进海里，快要窒息。俄刻阿诺斯分开了海水，把我托了起来，我越飘越高，触到的天空的那一刻醒了过来。”
“我获救了。”贝尼的声音闷闷的，“你是我的泰坦。”他抚摸着曼努埃尔的脸颊：“你爱我么？”
曼努埃尔还是没有回答。
“我爱你。这样就够了。”他摸到曼努的手，覆上去举到自己的颈边：“动手吧。”
双手用力，十指相扣，贝尼纤细的脖颈如他所想的脆弱。曼努皱着眉头加大了力气，他看到贝尼的眼睛闪动着闭上，一颗眼泪滴下来，流淌到他蓝色的眼睛里。
贝内迪克特再度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身边空空如也。他翻身下床，打开衣柜，看见小提琴的箱子还放在里面，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不知是高兴还是惆怅。
缓缓地打开沉甸甸的箱子，枪不见了，里面居然是满满的钱。
滑坐到地板上，光裸的腿贴着冰凉的地面，他竟然并不觉得冷。【有毛裤，怎么会冷呢？（揍，不KY会死星人）】
把因为窒息昏过去的贝尼轻轻地放到床上，抽回手之前揉了揉他柔软的发。曼努埃尔起身打开衣柜，那件白衬衫烫得笔挺的挂在那儿，穿上身的时候他才发现纽扣已经被补了回去。
他没有黑风衣，所以借了贝尼的，艰难地套进去，忽视了线被崩裂的声音。随手扯了一个大垃圾袋把枪装好了，他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很是满意。
拉开抽屉，贝尼拿出一件曼努的T恤套上，宽宽大大的很不合身，低下头深深吸一口气，还有着阳光的味道。七分裤快要拖到脚踝，他拎着空荡荡的裤管晃了晃，走到客厅。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感知到饿，打开冰箱，看见半个被保鲜膜封起来三明治。
微波炉加热三明治，他靠在台边抚摸油烟机，上个礼拜，曼努强迫他擦油烟机，他弄得满手黑色，全身都是油烟味。曼努把他压在台子上，埋在他的衣服里说他喜欢这个味道。这才一个礼拜，又脏了。
卷起袖子，他拿着D&G棉毛衫变作的抹布开始重新擦一遍。三明治热好了又凉了。
天还是没亮。曼努做了两个金枪鱼三明治。他吃了第一个，然后思考了三秒钟，又果断地吃了另外那一个的半个。
反正那家伙也不知道要睡到几点，留半个也就够了吧。
喝完大杯的牛奶，他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眯着眼睛扭了扭脖子，顺手抹了一下油烟机，吹掉手指上的灰，决定等回来了就要拎着那家伙的耳朵让他再擦一次。
吃完冷冰冰的金枪鱼三明治，贝尼抬头看钟，已经九点半了。油烟机擦了，地拖了一遍，脏衣服放进洗衣机，他好像没有事可以做了。
走到鞋柜前，他穿上一双斑驳的尖头皮鞋，这是他前几天特地用白鞋油刷过的黑色皮鞋，那个人为此勃然大怒，因为他说他最喜欢这双鞋，用来配短裤穿很犀利。
他踩着大了不少的鞋子走到街上，阳光灿烂。在街角卖花的老太太那里，他买了一只马蹄莲，老太太告诉他，那个人一早已经来过。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他走到流浪小提琴手身边，发现那个琴箱里已经放下了一朵马蹄莲。
曼努埃尔已经许久没见过清晨的街头，卖花的老太太还在摆花摊，他买了花却发现口袋里连一个硬币都没有。老太太执意要把花送给他，他干脆厚着脸皮多要了一只红玫瑰。
马蹄莲丢进空荡荡的小提琴箱里，站在看不见的小提琴手旁边，曼努埃尔又将红玫瑰插在风衣前胸的口袋上。
“歪了。”小提琴手提醒他，墨镜后的双眼炯炯有神。
“你不要总是自己拆穿自己。”曼努埃尔调整了一下花的位置。
“我这一回都用面具了，你怎么看得出来是我的？”马甲奇怪地问。
“拉得这么难听、五音不全的还能有别人么？”曼努埃尔伸手，“给我贝尼任务的资料。”
从小提琴箱的夹层里抽出资料递给他，马甲继续架弓。
扯过弓撇成两半扔开，贝尼瞪着马甲。
“不要这么烦躁么，我的爱徒。”马甲摊手，“计划如此成功，你应该相当高兴才对啊。”
“他去了？”
“已经走了很久了。”
斑驳的尖头皮鞋踢翻装花和零钱的小提琴箱，“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贝尼转过身就走。
“贝内迪克特。”马甲在背后喊出他，“做一名成功的杀手，怎么可能开心呢。”
打晕管理人员，关掉了大厦所有的电梯电源，伪造出电梯坏了的景象，逼得那个要执行任务的杀手只能选择前面较矮的一栋楼，这样就会暴露出背后的空门。曼努埃尔为自己天才的计划叫好，问题是他发现自己也被困住无法上楼了。
吭哧吭哧爬了二十层楼梯，曼努埃尔终于到达天台，立刻瘫倒。
装枪的时候出现了第二个问题，这种新式枪他不是很熟悉，装好了发现多出来三个莫名的零件。算了，他把零件扔下楼：多余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
第三个问题是——谁才是目标？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对面的天台上，因为资料没有附上照片，曼努埃尔抬抬眉毛，好吧，谁看上去变态一点就是谁。
当大概是委托人的家伙屁滚尿流地下了楼，曼努埃尔发现自己没有判断错，长得像娜美克星人的果然是比较变态的那一个。
瞄准，扣上扳机。
起风了……
（接下来一段就是杀手•O；里面72被暗算那一节了，省略）
躺在床上，贝尼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手指顺着床单的纹路抚摸。
客厅里传来门锁开启的声音。
他坐起来，看着穿着不合身黑风衣的曼努埃尔走进来，把一个巨大的垃圾袋丢给他，里面装着他的枪。
“……”他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发不出声，咳嗽两下：“咳咳，你去做了？”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死。”曼努埃尔说话时左脸的肌肉奇怪地抽动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蠢啊？”贝尼跳起来，踩在床沿上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地吼道。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在骗你，我不是被J绑架的那个人，我只是伪装成钦慕、爱上你的样子，利用你去帮我完成这个任务。”
“借刀杀人。你绝对是杀手界的一大创新啊。”曼努埃尔晃了一晃，靠在他的肩膀上，笑了出来：“那么你是么？”
“是什么？是在骗你，还是那个被绑架的人？”贝尼想要抱住他，手拂过他的背才发现黑色的风衣上浸满了血。
“你爱我么？”他颤抖着在他的耳边问，原来血液比泪水更烫手。
他已经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这一次也没有回答他……
拉尔夫是一个惆怅的六年级学生，他暗恋一家面包店老板……做的蛋糕已经很久了，可是总也买不到。
更可气的是，这家面包店最近居然一直休业，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每天都要过来看一次，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可是今天，这家店居然重开了。他兴奋地冲过去，看到老板靠在玻璃窗上慵懒地晒着太阳。
“老板。买蛋糕。”
“没有。”
“又卖完了？”
“今天就没做。”
“那你开店干什么？”
“只要没有意外情况，每天下午两点到五点就是开店时间啊。”
“没有蛋糕还不算意外？”
“等一下，等一下。”一个人从里间慌慌忙忙地冲过来，差点把手上的东西打翻了：“怎么没有？这是刚做好的。”他微笑着把蛋糕递给拉尔夫。
拉尔夫发现他就是上次抢自己糖果的家伙。
迟疑地接过蛋糕咬了一口，“恶……”他立刻又吐出来。
“这么难吃？”贝尼擦了擦手，不相信地看着他：“我明明是按配方做的啊。”
沾了奶油的圆鼻头皱成一团，拉尔夫冲着老板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我要吃糖……”
“没有了。”老板遗憾地告诉他，“有一个垃圾处理机在这里，什么难吃的糖果他都爱。”贝尼向他不好意思地挥挥手。
恨恨地一跺脚，拉尔夫背着大书包气哄哄地跑了。
“你不要赶走我的常客好不好。”曼努埃尔不满地对贝尼说。
“从来没买到过蛋糕，也是常客？”贝尼耸耸肩膀，“情敌要从小就铲除掉。”
“那个老头子怎么尽给你灌输不良思想。”
“不要这么说他，这一回好歹是他救了你的命。”
“你是说他在你只顾着抱着我的‘遗体’大哭时，冲进来告诉你‘快送医院’这句话，就是救了我的命？”
贝尼嘟着嘴看他：“反正他现在连我也不认了，我的那点存款都给你付医药费了。你这家店养得活我们俩么？”
“我的钱不是都在你手上，我放在你的小提琴箱子里的？”
“……”贝尼扭过头，“我没注意的时候，被师父用他的箱子换掉了。”
“……死老头子。”
“你为什么不再问我那件事到底是不是在骗你？”
“我知道答案啊。”
“你知道？”
“我看见过。”曼努埃尔揉了揉贝尼栗色的头发，“J把头发放进信封里的时候。那个人应该是个黑发美人。”
“……原来你从头到尾都一清二楚。”
“听到你对我说我是你的泰坦的时候，我憋笑差点没憋死。”
“那你为什么还是去了……你爱我么？”
“……”
“喂喂，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我在等真正的黑发美人上门报恩，以身相许。”
“你去死吧！”一脚踹过去，贝尼又想起他大病初愈，赶紧扶住。然后看到曼努埃尔厚颜无耻的得意笑脸，狠下心放开了手。
跌坐在椅子上，曼努埃尔揉揉腰，反问他：“那么，不是骗人的情况下，你爱我么？”
“爱。”贝尼快速回答道，眨了眨眼：“你猜我说真的还是假的？”
曼努埃尔仰躺下来，微微一笑。
END
在OOC和变形这条大道上，我已经一路狂奔，一去不复返了。同人搞得太失败，我去反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