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落足

“罗汉者皆身心六根清净，无明烦恼已断。已了脱生死，证入涅盘。堪受诸人天尊敬供养。于寿命未尽前，仍住世间梵行少欲，戒德清净，随缘教化度众。” 走的时候，打碎了个杯子，塄住了几秒。如同那些曾经无数次被自己用谎言伪装的青春瞬间瓦解。 说曾经，不过2年。 有这么一个人，下课回家的路上会路过他的摊子，买上一个煎饼，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抽烟或者被烟熏，微笑。别人谈及他的时候，会叫他：买煎饼的。 有这么一个人，周一去学校时都会在他的伞下等候，无论晴天下雨，有着字迹模糊的旧杂志，矿泉水。别人谈及他的时候，会叫他：卖报纸的。 有这么一个人，高中自修后永远会看到她坐在红色的灯管下，衣着暴露，带着廉价的笑容，奢侈的等待着别人的光顾。别人谈及她时，会带者鄙夷的神情叫道：卖肉的。 有这么一个人，永远背着书包行走。别人很难谈论到他。 信仰对于这群人来说或许跟理想毫无差距，触手可及的安全感无论在小城镇还是大城市里都被他们贪婪的汲取着。 记得无数次跟各种人讨论到信仰的问题，事实上自己确是在一边丢弃一边寻找。 在高考前的一个雨天，与各种各样的人坐在一起，倾听他们的理想，然而自己依然迷茫。 相传是有见识的人都不迷信，他们只相信科学，然而科学都无法解释那些如同上帝和撒旦般对立的问题。 其实我们都是小人物，所谓的边缘人物不过是被电影无限放大。于是共鸣，没有人可以拒绝这个，如果有，为什么还会悲伤。 一场预谋已久的冲突。 那些黑底白字，和它们所蕴涵的绝望，即使再绚丽的画面也都黯然失色。 吸毒，勒索，斗殴，如此平淡的说起这些恶行，用尽他自己所有的耐心。 生活的本质就包含这些，然而只是面对媒体，具有美感的一面被无限放大，另一半则被遮遮掩掩。 美好与罪恶的抗衡，才应该是故事的本质，是否扭曲的心灵已经无从考证，但谁不渴望安定幸福的生活？ 而事实上，人们的勾心斗角也正为此。 关于艺术，或许他真的更为了解，并非只有阴暗面才能体现。 30年前，中国电影开始取材于社会的底层人物，30年后，这条路还被人们不断的走着。 我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但是既然决定这么走，就应该毫无修饰的去表现。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大喜大悲，无比真诚。 只是一直没能理解那些个无声的长镜头，甚至于心中大骂，后期是不是无材可用了。 并非只有小城市才存在着这种青葱暴力。 中学的时候，印象深刻的场景，当时在这个城市中学中广为流传的杀人事件，只是冲动的一刀。 他的恨。 她的恨。 只记得真的看到年级主任哭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让他头疼以久的“太子”。 学生时代也看过别人堵人，也堵过别人。 那种群架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很好笑，起因甚至于小到食堂打饭时的插队，于是你叫我，我叫他，放学以后校附近的小花园就足足围上了一到群身着各种校服的学生。 终究大多只是动动嘴皮子，人多的吓唬人少的，请顿饭，扔条烟，事情解决。更多时候像是为了让“兄弟”们聚集在一起混个脸熟而找的借口。 要是遇上两边都有认识的人，散架之后更是能一起去吃顿好吃的。 男孩以会打架为荣，女孩也大都对这样的男孩倾心。 一个围墙内穿着统一的我们除了比比脚上的耐克，也只能以此呐喊了。 只是16岁以后，生命仍会继续，大多数人告别了沉沦。 走到最后，一直与你相伴的人，一两个遍很满足。 上海留给我的，那个地铁里的冬夜，以及一张全市地图，好象真的没什么了。 甚至还不及西安的记忆多。 提及归属感的时候，有人总会说出门在外有种苟且偷生的感觉。 “我们随身携带的行李总是要越少越好。” 包袱也改如此。 随处可见的冰冷面孔带来的恐惧感。 可是倘若在日出时看过一个城市，你会发现在哪里都有家的影子。 日光照耀的细腻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 只要有张属于自己的床，栖息，停留，离开，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20岁以前这么以为，不知道之后还是否如此。 可能再次拥有家的时候，此时的感触重归幻觉。 所谓过来人告诉我的一些经验，很多时候都很是不屑，但还是一字一字的听着，期待在不久会发挥作用。 Messed up my dreams. 11点30的时候有人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好多故事，关于未来的，关于她和他的。 一个人在寝室的时候也会想好多故事，关于以前，幻想我和她的。 想一些故事的时候敬畏地心疼。 要说到喜欢的，从被窝中爬出，唱着《国际歌》的孩子。 雨天，自行车。 最后的，还是在雨天，一盘走了三年的围棋。 有的人走出了，有的人迷失其中。 手持刀具的少年战战兢兢的跟在他的后面，“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黑暗中，我看不清他说这话时候的表情。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扔下手中的刀，扯烟壶的时候变的格格不入，带着若干个不情愿去做所谓的“深造”。 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蜗居。 成家立业，或者立业后再成家，本本份份的传统。 固然向往平静的生活。 临走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他回不去了。 然而对于我，又何尝不是。 谁都渴望实现那个很久以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