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是小夭两种感情的博弈——谈小夭对璟和对柳的两种爱
来自: 泠泠七弦上
先总结一下我的核心观点：根据原著设定的情节，在完全尊重客观事实的情况下，我认为小夭的反复横跳确实只能用同时爱两个人解释，即夭璟夭柳两条线同时成立是唯一可行解。且我的观点逻辑自洽、可以自圆其说，并能与桐华前期所有采访做出对应（见全文末）。
不过这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是有悖常理的，也难怪很多人纠结于所谓的纯爱论了。
我反对任何不尊重原著事实的璟是替身论、夭柳有子论、只爱一人论。
第一次看长相思是在2015年，时隔九年重读，通过很细致地阅读文本，也不乏有时带上夭璟有色眼镜阅读，还是有一些心得（全文有些长）。在探讨两条感情线之前，必须先对一些易引发争议的点做出解释：
1）只讨论原著
由于影视化的影响，在剧中每个角色多多少少都有删减，一些设定已经更改，我想这也是争论喋喋不休的原因所在。因此本篇的探讨均全部基于原著的情节。
2）推翻“爱情的排他性”在本书中的适用性
一些夭璟党用爱情的排他性及现实生活中的恋爱案例来否认夭柳之爱，但事实上，从未有人规定作家一定要根据爱情的排他性去创作文学作品。尤其是对于桐华的作品，如果代入现实，必然不能得到真正客观的结论。我阅读文学作品的依据只能是原著的事实，而不是带着自己生活中的体验去解读。
3）关于情节本身、创作行为、个人偏好的界定
并且如果是基于原著细节的探讨，那么我相信作者设定的每一个情节都有其意义所在，大可不必质疑作者的设定，这很有可能导致自己错过或误解本是合理的剧情。另外，关于纸片人的塑造，无论我们是否认同作者得塑造，但在真正探讨细节时，也要抛开自己的偏见。正如我对璟前期的一些行为确有不满，但也会从作者创作的角度提出质疑，而不是攻击和霸凌角色。
我真正质疑的人是，在对两条线作理性客观分析的基础之上（即和角色平行的视角），仍认为自己所说的纯爱论、只爱一人论是正确的，或许真的需要提高一下自己的阅读理解水平，话不多说，开始分析：
一、关于夭璟线
（1）夭对璟
夭对璟的感情是如何产生的？（分析的原文论据大致在木樨园前） 作者桐华在过去的采访中说，小夭的选择一直是出于心理的缺失。
妈妈的抛弃、童年的创伤、安全感的确实导致了她不敢主动付出的心理缺失：
“我太害怕拥有后又失去了，如果那样，我宁可从未拥有。除非有一个男人，不管面对任何选择，我都是他的第一选择，不管有任何原因，都不会放弃我，我才愿意和他过一辈子。”
“我知道很难啊，所以，我根本不敢去想什么男人，我怕一想就万劫不复。就就算......”小夭叹气，“就算心有点乱，我也会努力控制。”
“我还没成年就开始扮男人，人家少女怀春时，我也不知道我忙什么呢，大概忙着活下去吧。也许我一个人的时间太长，我一直很想找个人陪伴，不是指嫁人，就是一起生活，分享苦、分享乐，即使吵吵闹闹，至少不用自己和自己说话，可我胆子很小，你想啊，我的亲祖父、亲爹、亲娘都能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放弃我，我又能相信谁不会放弃我呢？我和孤苦无依的老者相伴，我收养孤儿，他们需要我，不会抛弃我。”
“人家觉得我心善，其实，只不过因为我懦弱，我和弱小者在一起，觉得自己掌握着一切，被倚靠，不会被放弃，才觉得心安。
无论是前几章作者曾多次用“狠不下心”“心软”等语言描写小六的心理活动，还是定下15年之约时的“牵念”一词，亦或是后面的“小夭好似又看到了回春堂里的十七，她一下子心软了”。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很多人用小六在意兰香静夜来证明其爱情的占有欲，我当然不否定夭对璟有男女之间懵懂的喜欢，但这种情感的根源却是出于“怜惜”。 （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怜弱心理）
璟同样清楚这一点，在龙骨狱中，他说：
“他想要她的爱，他不想他只是因为怜惜，小夭已经给了他太多，他不想继续利用她的善良。”
作者曾借玱玹对献的话来描述这种心理：
所有人都以为接受恩情的人会对施舍恩情的人生出亲近，却不知道施舍恩情的人对于自己救护的人同样会生出亲近之心。就算对一无所有的乞丐随意施舍半个饼，恩主也会下意识地期待乞丐的感激作为回报，如果乞丐感激，帮着打扫了一下门口，那么恩主在欢愉自己善心的同时，下一次仍会施舍半个饼。施舍是一种付出，但凡人心，只要付出了，不免期待回报。
试问：小六认为陪伴和爱是一体的吗？陪伴与性是一体的吗？小夭认为自己真正爱的必须不顾一切去争取吗？她“不离不弃”的择偶标准与爱情具有一致性吗？她的选择到底是，因为一个人“不离不弃”所以我试着爱上他？还是我爱他，我可以不顾一切、放弃这个择偶标准？
可以肯定的是，爱情在她心中比起永恒的陪伴，并不重要。而璟让她看到了永恒陪伴的希望。在璟这里，她觉得自己可以掌握着一切、不会被放弃、觉得心安。她一直在璟那里试探自己不被忘记、受人关心，无论是二人初始时的“必须要只听我的”，还是后面对璟音讯的渴望。
但我不否认夭璟后来的这份爱，夭对璟一开始确实是出于安全感的缺失和对陪伴的渴望，但这份牵念最终发展成为了爱。
（2）璟对夭
璟对夭的感情是否出于纯粹的爱？如我曾对作者塑造夭璟线产生过质疑，是什么能让璟从一开始就说出“我是你的仆人”“我听你”“我不离开你”，这种依赖心理几乎贯穿全文，如后面的“我不能离开你，一旦离开，你就会永远消失，一点痕迹不留。”我想最关键的一点是，小六看到他的身体脸红，让她感受到男人的尊严——这一点作者强调了约3次。除此之外，还有小六的善良，以及小六救了他，让他感到自己“活了过来”。
对于夭璟线，我还需提出两个问题以供思考：第一，璟是否确定小夭心中第一位的是他？第二，除了安全感、救赎感，璟是否能满足小夭全部需求？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们来看在第18章中的对话：
/小夭叹气，“你真的那么笃定，我不会让别的男人走进我心里？”
/璟摇了下头。不笃定，就是因为完全不笃定，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几乎算是釜底抽薪的法子。
/小夭无奈了，“你……好笨！”
/璟黯然，和防风邶的潇洒风流、挥洒自如比起来，他的确太木讷。
很有意思的是，无论是现在的防风邶，还是清水镇的相柳，他都表现出一种患得患失的、不自信的表现，他能敏锐地捕捉到小夭和相柳之间的“暧昧”氛围，如多次看到小六脖子上的“吻痕”而眼神黯淡。在小六捉弄了相柳，而把十七错当成相柳时，叶十七脸色发白，声音喑哑，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这里的“失望”从何而来？叶十七知道小六相见的是另一个人，而他不是他。
正是出于这种心理，他才要和小夭定下15年之约。他前后大概强调了三次，“你不要让别的男人住进你心里”“请为我守住你的心”，如果足够自信小夭爱他、非他不可，又何必一再强调呢？
璟如此聪明透彻，他太清楚了小夭心里的人是谁了。所以在小夭拉着他到水下渡气时，才拒绝她，说“刚才你的眼睛里没有我”，因为那一瞬他似乎明白了，原来相柳曾对你这样做过。而小夭听完的反应是什么？她只是沉默不语。而后经过一大段的对话，才拉着他说“我的眼睛里有没有你”。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们从第15章做一个引入：
看到里面浸着几条虫子，小夭喃喃说:“阿念，你为什么这么弱呢？如果你能和那个九头妖相柳一样厉害，我的日子就比较有意思了。”
对应前面一个情节：
小六体内的恶趣味熊熊燃烧，他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等着看璟的反应。璟却让小六失望了，他异常镇定，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安静地揽着小六。有一种任凭天下零落成泥，他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我不否认璟的体贴、善良和温柔于小夭的意义，并且我认为在第三部中，小夭对璟的爱超越了心底对相柳的渴望。但对小夭来说，这是她全部的需求吗？
二、关于夭柳线
（1）在讨论夭璟/夭柳线时，我们在讨论自己对夭璟/夭柳线的看法吗？
十年后我重新思索“夭璟夭柳是一明一暗吗”，我可以回答，不存在夭璟唯爱，也不存在夭柳唯爱，而是双线并进，长相思是小夭两种感情的博弈。
可以说，桐华把寻常女儿的娇态和脸红心跳给了夭璟，把情人之间原始的性吸引给了夭柳。
正如柳党不能无视夭璟之间小夭的脸红、心跳和娇态，璟党也不能无视夭柳之间小夭酥麻的情yu和身体的快感。
无论读者有多痛恨璟的懦弱无能、画饼行为，也不代表夭对璟的情感，换句话说，就算璟十恶不赦，也不能作为“小夭根本不爱璟”的论据；同理，无论读者多么讨厌吸血这一互动，也不能作为“夭没有产生情yu”的论据，无论读者多么讨厌相柳前期的暴力行为，也不能作为“小夭根本不爱柳”的论据。
（2）夭柳线和吸血鬼题材
在第10章中，作者描写“小六向来是一副无赖男儿的样子，第一次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我相信这也是很多璟党认为夭爱璟的证据之一。但是实际上，类似的描写在夭柳第五次药池疗伤中也出现过：“小六一直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无赖样子，突然间，他瑟缩了，身子往下滑了滑，双手下意识地想挡在胸前，可又立即控制住自己的异样，依旧大大咧咧地坐着。”作者很巧妙的用“下意识”“挡在胸前”“异样”来描写夭的反应。关于这两种类似的面对异性的表现，我倾向于对璟的娇态小夭是知道的；而对相柳却是模糊的，是源于原始的性吸引力。
我相信一些人可能接受不了夭柳之间吸血的行为，这里暂举一例进行说明：
/小夭苦笑，不是她想悟，而是那一瞬，她身体的反应就如同相柳接近她时，她简直觉得他会一口咬在她脖子上，脑中一片空白。（第18章）
小夭对相柳靠近时身体的反应，这点作者描写得太好了。就像一些柳党不理解夭为什么喜欢一个唯唯诺诺的人一样，一些璟党可能以为这里夭仅仅是害怕。
可是夭身体的反应是什么呢? 作者在描写中多次用到“快感”“酥麻”“温驯”“配合”等词语，很难不让人感受到这种极度暧昧的氛围。可能很多人璟党会不同意，但我是阐述事实，要知道吸血鬼骑士里吸血相当于do。
并且很多读者和观众都会用“东方暮光之城”“东方吸血鬼”来形容相柳。不可否认，小夭和相柳之间真的很像吸血鬼式的爱。每次吸血都带着极致的暧昧，每一次咬在小夭侧颈就仿佛吻在她侧颈一样。精血交融，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距离能比自己的血在对方身体里流淌更近。后来，相柳用自己的精血喂养小夭改变了她的体质，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同类，这与吸血鬼的“初拥”何其相似。从此相柳在这世上也有了血脉相连的人，而小夭将作为他的第十条命，活着去看风花雪月、烟火人间。
《浅谈西方影视中吸血鬼形象的审美内涵》一文中写到：
“吸血鬼电影呈献了人类感兴趣的一切：爱情、欲望、暴力、嗜血，永生、轮回和无限超能力，满足了人类对于未知领域的想象，体现了人类审美意识的心理根源。”（知网可查阅）
可以说，吸血鬼本身象征了一种浪漫诡谲的氛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黑暗的、永恒的、血腥的、极致的爱。
如果理解了这一点，就能感受到相柳这个人物的独特魅力之一了，他是危险而迷人的，他是有着极强烈的性吸引力的。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每次小夭和相柳相处的过程中，总是忘记了一切。因为他既能带给他爱情中性的因素，也能与她灵魂共振。
（ps.关于灵魂共振本文暂不做分析）
（3）夭柳“原始的性吸引”和“非理性的因素”
我认为夭璟之间一开始是有男女之情的萌芽的，但却是建立在怜惜之上的。试问，由怜惜产生的感情，是否可以作为爱情的开端？我更偏向夭璟的感情是细水长流的，是璟主动向小夭付出，小夭才给了他们培养爱的机会。这份感情在后来能够被称之为爱，我没意见。
前文提到，小夭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但她同时也喜欢新奇、喜欢冒险，这是她的天性使然，灵魂是脆弱的，但同时又是坚强的。她明知相柳的危险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接近。
小六不去河边纳凉了，他紧锁院门，躺在晒草药的草席上，仰望星空，一颗颗数星星。
“三千三百二十七……”
有白色的雪花，从天空优雅地飞落，小六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惊喜，忙收敛笑意，闭上眼睛。
平心而论，对小夭这个受过童年创伤、安全感缺失的人来说，她太渴望坚定的选择了，她不止一次地说过自己对不离不弃的渴望。 相柳自从第一次说“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之后，海底三十七年后的不见、“如果是我救了你就好了”的拒绝，每一次都把她推开。但在这个过程中，她还是一次次地试探。
冰晶球是她最后一次的赌注，在那个一直承诺的璟所代表的希望破灭，她转而把希望放在了那个一直拒绝她的人身上——她凝视着冰晶球说“最后一次”。
我相信每一个读者应该都能捕捉到小夭对璟和对柳的两种态度的差异。
她难以相信却又期待着相柳带她吃喝玩乐、温柔对她，所以她不敢相信防风邶就是相柳；但是当她得知二者实为一人时，她心里有抑制不住的高兴，但同时又“另一个角落悬了起来”。其实，夭柳之间的不可跨越的鸿沟，不只是立场对立，还有童年创伤带来的安全感缺失（见第三部分阐述）。
或许有人会疑惑，夭柳的感情是如何产生的。
正如前文分析，小夭和相柳很早就产生暧昧了，从第一次吸血和第五次吸血就是一个变化。在第三次，“相柳的唇贴着他的脖子”保持了很久，而第五次，两个人都产生情欲了。如果夭柳在清水镇没有这样的感情基础，就不会由后面的种种情节，尤其是为什么小夭会说“害怕你进入我的梦里”？以及为什么在防风邶掉码时小夭介意他咬脖子的嗔怪？但是我更倾向于小夭对他们的感情是模糊的、不自知的（也有人根据小夭是不孕不育医生来证明她非常懂得男女之事），因此作者借助情人蛊来言明二人的感情。
所以除了灵魂共振，我常常用“原始的性吸引”和“非理性的因素”来形容夭柳感情的产生，有一句话说得很好：“身体比意识更先认识到自己爱谁。”
三、夭柳感情和夭璟感情的基础和本质是不同的，夭对璟和柳代表了她情感的两种需求。
很多人会问，夭怎么能同时喜欢两个？这有悖常理。其实，在看到第19章小夭梦见阿珩这一段时，我好像恍然大悟了。
在过去的讨论中，一部分璟党只能看到小夭缺乏安全感的一面，而一部分柳党只能看到她渴望新鲜事物、爱冒险的一面。单纯地站在哪一个角度去解释夭的爱情，都是片面的。
一位网友总结得非常好，我认同她说的每一个字：
人的灵魂其实很脆弱，尘世的所有东西都会成为它的桎梏，甚至包括肉身和精神。但人的灵魂又其实很强大，再多的锁链也不能彻底杀灭它的声音。
小夭的童年遭受过太多被抛弃的创伤，她和璟是彼此命里的解药，只有璟能够安抚她心里那个被妈妈抛弃的小女孩，只有璟能够满足她童年时代的渴望。所以书中会写在璟身边，小夭似乎又变回了一个小孩。
然而，这样的璟却不是小夭灵魂深处的渴望。困住小夭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夭自己。是她童年的不幸，封锁住心中的热情和渴求，转而只求现世的安稳和永久的陪伴。就像仓廪实而知礼节，并非饥饿的人没有廉耻，而是饥饿像一条锁链，逼迫他们只能不断追求饱暖之欲，而无法看到更高级更深刻的灵魂的饥渴。
相柳和赤宸一样，代表着摄人的光华，代表着危险又刺激的反叛，代表着另一个自己，这是小夭和阿珩灵魂的渴求。她们本可以获得一世安稳和幸福，却偏偏要追求那种更艰难更痛苦的爱情，这是因为她们的灵魂在召唤。
阿珩没有受到过童年创伤，所以她的灵魂是自由的。她听从和追随灵魂的声音，至死方休。而小夭不同，她需要先满足童年阴影之下的安全感需求，才能去追寻灵魂的声音。当二者出现矛盾的时候，她只能忍痛舍弃灵魂的一方。
所以也许，一个没有被母亲抛弃过的小夭会不顾一切地跟相柳远走高飞，但如今的小夭却留恋璟的温柔并逐渐让这份日久生情超过了对相柳的渴望。
这既不是小夭在把璟当成相柳的替身，也不是小夭在欺骗自己。她的行为都是真实的，只因为她是现在的她。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灵魂之爱就一定比充满了温馨和岁月温度的现世之爱可贵。二者其实都是十分美好的，难分伯仲。只是一对有缘无分，一对难免缺陷，的确是有些令人意难平吧哈哈哈哈。
这段话贴切地解释了小夭为什么对璟怜惜、受璟守护的同时，还贪恋与相柳在一起的时光的原因。童年心理的缺失导致她只能先选择璟，因为璟是能填补她想要的安全感、能够弥补她童年创伤的的人，而相柳是能和她灵魂共振、不自觉心动又危险的人。
在阅读小夭要摸着璟的头发睡觉以及种种跟璟关于头发的描写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读者的童年完整的，而小夭不是，小夭从小是几乎没有得到过母爱的。这不是替身，而是她真实的需求，童年残缺的母爱导致她成年以后还在寻找这种类似于“孩子对母亲”的依恋。
如我常常从夭对璟的感情中读到一种“母性”，或许就源于这种不安全感。
“也许因为她与璟的相识，就是她照顾他，小夭很习惯于照顾璟。”（第22章）
四、碎碎念
我个人的观点是，相柳是马斯洛第五层的灵魂精神之爱，而璟是马斯洛第三四层的现世温暖之爱。针对这个问题，情蛊的争议可能会比较大，但是原文真的没有说过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只说了不能移情别恋。
巫王“有些话不好再说，只得敷衍”，这里到底怎么解释？
①第一种观点说是“巫王心里清楚情人蛊只能种在情人之间，而小夭与眼前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爱不爱他呢?”——否认小夭爱璟；
②第二种观点是“蛊虫的设定只是被种蛊的一方需要一心一意，而没有说中蛊者喜欢两个会怎样”——小夭喜欢两个。
③第三种观点是蛊虫变异。
我个人认为：
第一种观点否认了小夭爱璟，过于极端。
第二种观点，是目前最能够说服我的。且我认为小夭在前期对璟的感情之所以让她没有被反噬，恰恰是因为这种感情中缺少了某种东西——或许是情人之间才有的原始的异性相吸。
第三种观点我认为对原文的理解浮于表面，尤其是对“巫王有些话不好再说只能敷衍”的无视。加上剧版的改编很容易让人产生情人蛊是bug的错觉。
虽然夭璟线一开始一些依赖和怜弱的成分我个人不太认可，但涂山璟的不离不弃、坚定选择是让他走进小夭心里、让小夭拜月为誓最终度过余生的一大因素。我也认为在第三部中夭璟的感情上升为一种坚固的爱，并逐渐超越了小夭心中对相柳的渴望。
而夭柳之间的牵绊是蛊虫之下以命续命，血液流转，是另一种血脉相连的命运共同体。其实读者需要思考的问题是：夭柳之间为什么作者就让他们种上情人蛊了?作者为什么要设定他们那些具有性吸引力的情节? 作者设定天性自由的小夭童年遭受过极大的创伤？为什么夭柳之间的牵绊直到全书最后还没有结束? 这只是简单的心动吗？
另外，认为情人蛊是bug的到底是不是读小说的时候有情感洁癖? 为什么要给女性角色设立这样的道德标准?
任何无视夭璟之间核心诉求、无视夭柳共同底色，单一解读成某一方爱而不得，甚至替身论的解释都是片面而肤浅的。
其实读明白夭璟和夭柳两条线，也就能明白桐华所说的：
为什么“只有明白夭璟爱情的基础，才能理解何为长相思”；为什么长相思是因为深爱，是因为得不到，忘不了；为什么小夭的选择是出于童年的心理缺失；为什么“小夭会冷静地把相柳划拉出去”；为什么人物简介是“小夭对相柳有情，但误以为相柳讨厌自己，后与涂山璟结为夫妻”；为什么是lost you forever；为什么唯一的海报给了夭柳；为什么“长相思的主题是生的感情”：
总觉得这世上，爱情固然荡气回肠，可它并不是生命的全部。
亲情，友情，理想，责任....人在世间，有各种各样的牵绊，也有很多幸福快乐不是来自爱情。
长相思，是因为深爱，是因为得不到，是因为忘不了。
可是，我愿意背负着这种感情，好好地活着。
生命是一场又一场的相遇和别离，是一次又一次的遗忘和开始。
你来过，你走了。
纵然相思难解，我依旧会在看到美丽的彩虹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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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鹅星空 2024-05-05 22:37:44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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