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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上次发过,为了连贯再发一次)
(一)
房卡攥在手心里,坚硬的边角深陷进细长的指腹,带来一点微末的痛感,让陈卓贤有一种他握着的不是房卡而是刀片的错觉。
很熟练地,行进电梯,按下楼层,紧接着是等待电梯缓慢上升的过程,却让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显示屏上的楼层号码一下一下跳动着,红色的光闪烁着,像一只无声地审判着他的红色眼睛。
这让陈卓贤难堪地闭了闭眼,像是在逃避某种对视,直到这种上升终于在脚下的一次小小的震荡中停止,密闭的钢铁屋子如期敞开,走廊上暖黄的壁灯照进来,软化了酒店里种种巴洛克风格的装饰呈现出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华丽感,这里很安静,温和的香气被撕成极细的丝状掺在空气的肌理里,踩在地毯上给人一种踩在云上的错觉。
然而这里对陈卓贤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天堂,例行公事般的两周一次的见面,同一间星级酒店的同一个房间,事实上确实是公事,怎么不算呢,甚至是他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如果没有这项工作的话就没有他其他的工作,好像他的全部价值都在这里了。
房卡轻轻靠在门锁上,门立刻就在这万无一失的感应里开了,机械设备的顺从性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像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
房间里漆黑一片,那个人还没来,也是,今天下午才收到他的讯息,说班机晚点了,可能会晚点到。
房卡插入的瞬间房间顷刻大亮,像是从沉睡中被唤醒,陈卓贤走到落地窗前拉上窗帘,隔绝窗外光色交织的灯河夜景,这才除下黑色口罩扔在垃圾桶里。
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录音工作有些累,刚巧今天录的又是一首爱而不得的苦情歌,陈卓贤还有点陷在歌曲的情绪里出不来,坐在软绵的床上对着深蓝色的暗纹窗帘发了会呆,决定先去洗个澡。
热暖的水流从花洒里涌出,浸透疲倦的身体和精神,才终于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是开门声响了,他听到那个人在叫他的名字,用一种电量满格的语气,让人很难不被他的声音攥住听觉。
没有等到陈卓贤出声应他,那人就径自拉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进来,很迫切地从背后抱住他。
满头的泡沫让陈卓贤没法睁开眼睛,只能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人说了句“别闹了,等会出去再说。”
“我都还没有洗澡,不如一齐啊。”
那人表示不愿意出去,要和他一起洗澡,手掌也顺势揉上了陈卓贤涂满泡泡的头发,轻轻抓了抓,再给他用水冲掉。
手指擦掉他紧闭的眼睑上的水滴,又在那里大大地亲了一下,才像是宣告什么似的笑着跟他说:“可以睁眼睛啦。”
陈卓贤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个全身湿透了的江𤒹生,那人连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脱,看上去是一下飞机就匆匆忙忙赶来这里,不敢耽误。
“这么着急干什么。”
陈卓贤开始解他的西装纽扣,接着是里面已经被水淋湿的几乎透明的衬衣,江𤒹生低头看着他的手指动作,一会儿又抬头看看他的脸,特别热切的眼神,在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的时候就急不可耐地一把甩掉衣服,伸手要抱住他,并且坚决不肯放。
沐浴液的香味被浴室的水汽蒸热,钻进毛孔里,溶进呼吸里,紧紧贴在一起的皮肤在温存的摩擦中缓慢酝酿着欲望,像逐渐发酵的果酒,从清甜到烂熟的味道,江𤒹生很用力地埋在陈卓贤肩颈里呼吸。
热水从头顶源源不断地浇下,陈卓贤听到江𤒹生在小声说,这好像瀑布。
抱了很久,陈卓贤也没有推开他,于是他松开手,目光找到陈卓贤的眼睛,用一种“终于见面了,太想念了,再不见到他就要死掉了”的心情看着他,陈卓贤的瞳色很深,此刻被水打湿显得更深沉,像是永远不会被触动,又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吸进去。江𤒹生不知道陈卓贤能不能懂自己眼神里传达的那种心情,但是没关系,他会用行动证明。
(此处省略🚗🚗)
(二)
结束了这场久别之后的情事,俩人终于肯陷进温暖柔软的大床里,对于二人而言都是很疲惫的一天,睡意如潮水般涌上来。
但是江𤒹生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因此他不太想睡,他轻轻转了个身,面向陈卓贤的方向,把头轻轻搁上陈卓贤背对着他的肩——他们很少有这种事后温存的时候,因此江𤒹生做得不太熟练。
像是很怕打破今晚还算不错的相处氛围,江𤒹生开口得很小心,也很小声,是商量的语气。
“下个星期四,我过生日啦,我想和你一起,可不可以。”
陈卓贤感觉到江𤒹生轻颤的睫毛一下一下扫着自己的耳廓。
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像是迎面浇下来一盆水让他清醒,他用一种冷得像冰的语气反问:
“这也包括在两星期一次的见面里面吗?”
他没有转头,而身后却也久久没有声音。
江𤒹生突然提起的生日,倒是让陈卓贤想起,原来已经一年了,时间真的很快。
是的,他们的开始并不光彩,他是被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江𤒹生的,他们是包养关系。
陈卓贤很难忘记那一天,明明入了秋的天气在那天还是燥热非常,他被叫到经理人的办公室,经理人用一种很严厉很不容置疑的口吻向他宣布了公司的这个决定。
江𤒹生——他们所在的地区的龙头地产企业的二少爷,喜欢他,想认识他,想和他交个朋友,简而言之就是想睡他,哪来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说法。
陈卓贤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愤怒,勃然的怒意几乎要燃断他的所有理智,说他发明星梦也好,追求音乐理想也罢,但是那里面从来没有一个附加条件是要他赔上自己的尊严作为代价。
可现在他们却说这是隐形条款,是约定俗成的默认的东西。
于是他在经理人面前拍了桌子,正当他准备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办公室的时候,经理人在他身后幽幽地吐出了一个名字,令他不得不回头。
“姜涛,”经理人手撑着头,不紧不慢地看着他,像是几乎要看穿了他,“你知道吧,公司资源有限,那首歌也不是非要他来唱不可。”
姜涛是他进公司以来的第一个朋友,年纪小,两人又很投缘,总跟在他身后叫他哥,他于是也把他当弟弟看。
这首歌是他的出道曲。
事后陈卓贤回想起这一天,总是记得这天太阳特别大,照在头顶几乎让人觉得晕眩,也就是在这一天,陈卓贤茂盛的自尊心终于被斩草除根。
他在一星期之后被专车送到了这间酒店,然后坐电梯,然后敲门,门里面突然响起兵荒马乱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男人打开了门,他看上去甚至比自己还要紧张,整个人都有点手足无措的,目不转睛地用他那双深棕色的星星眼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又着急忙慌地移开目光。
陈卓贤知道他或许是喜欢自己的,或许是带着几分诚恳的喜欢,但是他对喜欢和占有之间一定要画等号这件事情始终存疑,这种情感真的健康吗,这样是喜欢吗,何况还用这种贬损他的尊严的方式。
富士山不能凭爱意私有,那人呢。
那天晚上是他们的第一次,他做得很过分,一腔无法发泄的愤怒和怨恨击碎了他云淡风轻的伪装,他也很痛苦,因为他知道今夜之后他再也不会是今天以前的那个他了,他再也不能做到问心无愧,他向某些灰色规则屈服了,这是他人生里无法倒带的污渍。
这么看来他们两个好像是开始于一种互相毁灭的程序,江𤒹生用他自私的所谓喜欢浇熄了陈卓贤灵魂里最骄傲的部分,而陈卓贤让江𤒹生在一种几乎抵达人类承受极限的疼痛里尝到苦果,在他的眼泪里确证自己报复的力度。
他们的开始太不美好,以至于陈卓贤在之后的相处里但凡有一点感到快乐的瞬间,都会萌生出一种对自己的背叛感,这拉扯着他,也折磨着他,让他始终矛盾,始终虚假,始终无所适从。
事实上,江𤒹生并不是一个很麻烦的金主,他要求很少,除了两个星期出来打一炮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要求,从不干涉他的正常工作和交友,而在那夜之后,他们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经纪公司也成功获得了江氏企业的几笔不小的投资,公司资源明显增多,也给了他自己创作音乐的空间与自由,让他参与剧集的拍摄,一切看上去几乎都是完美的大团圆结局。
江𤒹生有时候会打破两个星期见一面的规矩擅自跑来见他,陈卓贤想到有一次他刚刚参加完一个酒会,推杯换盏的应酬抽干了他的全部热力,一上车就解了领带,在酒精带来的昏沉感中陷入迷蒙,前排驾驶座上的人转过身来,兴致勃勃地冲他眨眨眼,说自己是他今天的专属司机,没有做造型的头发,柔软的顺毛铺在额前,没法被口罩遮住的一双大眼微微弯起,里面窝着一团流转的光,让人知道他是在笑,让人即使在夜晚也有一种被阳光晒透的错觉。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陈卓贤放弃了对自己情绪的严格把控和对自己理智的高度要求,他从后座撑起身子,也微笑起来,揉了一把江𤒹生细软的头发,凉凉的发丝顺着掌心的纹理铺开,又顺着指缝的间隙溜走。
陈卓贤侧靠着窗,后脑枕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繁华街景,目光却定格在江𤒹生驾驶座的侧脸上,定格在他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小麦色手臂上,这让他显得很有魅力,定格在他因为喋喋不休而不断滚动起伏的喉结上,江𤒹生似乎永无绝断的活力声线淘换着车内沉滞的空气,轻撞着他的耳膜,于是陈卓贤终于不幸懂得,他并不能万无一失地控制到他自己的一切,尤其是涉及到和爱相关的部分。
车辆平滑地驶进地下车库里,江𤒹生解开安全带来扶他出来,却被他拉下来接吻,江𤒹生没有防备,俩人一起倒在后座上,陈卓贤一把扯下他的口罩来吻他。
陈卓贤鲜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刻,因此江𤒹生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迫切,但是陈卓贤眼睛里诚实的渴望轻易就刺穿了他,让他过于饱和的爱意不由自主地倾泻下来,地下车库里昏暗的灯盏在陈卓贤的脸上投下光影,一半明一半暗,和记忆里的某一个画面重叠,把江𤒹生的思绪拉到好几年前。
那时候江𤒹生正和家里吵完架,心情很差,跑来买醉,因为想要清净所以选了一家安静的酒吧,在街的拐角,不起眼的装潢,不算很大,里面是深棕色的原木风设计,没有什么五光十色的镭射灯和DJ舞曲声,只有一个男生在方正的舞台中央坐着,怀抱一把木吉他轻声唱着英文歌,音乐从他身上缓缓流淌出来,像是一条银色的小河,清凉柔软的感触漫上江𤒹生的全部知觉,让江𤒹生感觉自己被浸在薄荷冰味的气泡水里,浸在月光里,浸在一种透明的心动里。
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却已经下台了,他没能问到那个人的名字,只能记得他的声音和被酒吧暧昧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一半的侧脸。
后来再听到这把声线是在几年后的车载广播里,一个不怎么热门的频道会在深夜十一点多钟推介一些新人的歌曲作品,熟悉的声线从音响里传出来,即使在微弱的电流声干扰下依旧清亮而深情,沉睡已久的情绪记忆瞬间被唤醒,像是脚下突然裂开一个大缝,他又重新掉回到初次遇见他的那条河里。
湿透的,狼狈的,一览无遗的,他想起来那个夜晚舞台上的身影,莹白衬衣和肤色透着柔和的情调,好像有人把一瓢月光泼在了他的身上。
江𤒹生辗转多人问到了他的名字和所在公司,把陈卓贤这三个字在心里念了又念,微微透了点口风出去,说很想认识他。
他对天发誓,他的认识真的只是字面意思,或许还想再听他在自己面前弹着吉他唱首歌,多的一点都没有了。
那天晚上他好紧张,甚至还在衣柜里翻找了很长时间的衣服,这件太随意,那件又太正式,这件颜色太沉重,那件又太跳脱,最后一个人埋在乱糟糟的衣帽间里傻笑。
手指把衣角折磨得不成样子,才鼓足勇气开口:“我们现在……”
本意是想问要不要找个地方吃个饭,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中餐还是西餐,日料还是泰式。
却被面前的人冷冰冰地打断了。
“你想怎么做?”
陈卓贤黑沉的眼神像快坏掉的灯泡,压抑而危险。
江𤒹生没听懂他的话,睁大眼睛张嘴“啊”了一声。
陈卓贤看到他这副装出来的单纯和无知样子很想冷笑,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脱下来的衣服被随手扔在地板上,像他任人践踏的尊严。
“我是说,你要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话说到这个份上,江𤒹生不可能不懂,他看着陈卓贤很健康很白净的身体想了想,深呼吸了一下,像是终于决定把胸口里快要跳出来的某种情感彻底关回去,他露出来一个很纯真的笑颜,像是他本来就该这样,也只能这样。
“你在上面吧。”
江𤒹生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
那在江𤒹生的生命体验里是噩梦般的一个夜晚,他总是不敢回想,但是梦里有陈卓贤,江𤒹生于是发现自己生命里的美梦和噩梦都和他有关。
事后他的下身连同床铺都是一片狼藉,空气里弥漫着咸咸的汗味和腥味,空调的换气工作进行得很慢,痛的感觉还是很强烈,让江𤒹生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海浪冲到岸边的搁浅的鲸鱼。
陈卓贤在穿衣服,然后瘦长手指重新把口罩挂上耳后,走得很干脆。
江𤒹生恍恍惚惚听到关门声,他还以为自己晕过去了,原来没有,手摸到脸上,一片湿的,原来他哭了。
第二天,江𤒹生的朋友来看他,被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吓一大跳,眼睛又红又肿,里面充盈着因高烧而不受控地分泌的生理性水光,头上贴着浅蓝色的退热贴让他显得有些可怜。
他那个直男朋友给他带来了些清淡的吃食和消炎药之后,还不忘要满足自己对于未知领域的好奇心。
“男人和男人做都会这样吗?都这么惨烈吗?”
床上的人久久没有回答,朋友怀疑他没有听到,毕竟他现在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可以正常思考的样子。
“可能吧。”江𤒹生很干哑的声音传过来,双眼空空地望着天花板。
他没有说更多,因为喉咙很痛。
过了两天,陈卓贤收到江𤒹生传来的短信,问他过些天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顿饭。陈卓贤觉得有点惊讶,他还以为那天之后江
“吃饭就不用了,两星期一次,我会腾出时间。”
江𤒹生躺在床上收到了这一句话,高热转成低烧,还没完全退,无力感钻进四肢,让他几乎拿不住手机。
“好。”
江𤒹生的回复来得很快,陈卓贤于是退出了聊天界面,按熄了手机。
(三)
后来他们在很长时间里保持着这种两个星期做一次的频率,两人工作都很忙,但是江𤒹生还是会为这两星期一次的见面准备很多,比如事先在餐台上摆好晚餐,比如带来自己珍藏的老碟片来和他分享那些无厘头的快乐和莫名悲感的爱情。陈卓贤偶尔会收到江𤒹生外出旅行或者是出差的时候寄给他的明信片,来自世界各地,大多是一些自然风景,江𤒹生在一叠明信片中选了又选,才选出最好看的一张,又不敢写什么很直白的话。
说说天气和温度,讲讲经历和心情,最多是在最尾加上一句,“下次有机会一起来。”
从世界各地的邮局寄出的明信片,代表了好多想一起去的地方。
后来时间久了陈卓贤偶尔会在酒店房间里过夜,也会在事后帮他清理,江𤒹生趁机抱他他也不会推开,这纵容了江𤒹生,让他变本加厉地产生了自己撬开了某个人心门的锁的错觉。
于是他才敢问出口——“下个星期四,我过生日啦,我想和你一起,可不可以。”
整整一周年,江𤒹生想了很久要怎么纪念这一天。
陈卓贤没有答应,江𤒹生也没有把握,第二天早上醒来陈卓贤已经离开,江𤒹生只能在两天之后给陈卓贤发送了消息,是一间酒吧的定位,说不会占用他很久时间,一个小时也可以,半个小时也可以。
已读,但没有回复。
江𤒹生那天晚上在那个酒吧里等了一整个通宵,被清空的娱乐场所寂寞得像一声叹息,江𤒹生在自己当年的那个位置上坐了很久,久到他怀疑自己是一块石头,他好像又能看见那时候的那个陈卓贤,看见他留着很短的头发用轻快的语调唱着一首英文情歌,看见他手指扫过吉他弦上的最后一个尾音时低下头露出的一个腼腆的笑容。
可是没有音乐声从舞台上流下来,江𤒹生这才意识到当年淹没自己的那条河早已干涸,他陷在河底的软泥里,陷在腐烂的枯叶和昆虫尸体里。
他今晚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他想道歉,虽然后来的肉体关系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确实是他的某种默许,他没有那么无辜,陈卓贤受到伤害了,他很抱歉。
他想说陈卓贤你的吉他弹得很好,歌也唱得很好听,我从第一次听到就这么觉得,你能坚持唱歌真的很了不起,后来也会有更多人听见你,喜欢你,但是他们都没有我早,也不会有我那么喜欢你。
他想说虽然我们开始得不太干净,但是我的爱却是干干净净的,请你务必相信。
告白的话说到这里,竟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陈卓贤像是活在他身体里的从未治愈的炎症,让他体温忽高忽低,让他心房忽冷忽热,让他免疫系统都只能束手无策。
那天之后陈卓贤没再收到江𤒹生的消息,也不知道他那天晚上是不是一直在等他等了很久,只是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一切似乎要结束了,他终于得以解脱,却没有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直到几天之后,他正在公司录音,声音状态一直不太好,他烦躁地把耳机扔在一边,前台这时候打电话说有人找他,他下楼去会面,来人说他是江𤒹生的朋友,给他递过来一个礼盒,说这是他前几天准备送给你的礼物,他现在在国外,走得很匆忙,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自己问他。
陈卓贤恍惚了一下,就失去了拒绝的最佳时机。
礼盒拿在手里,陈卓贤打开来看,是一对手镯,是情侣款,有明显的手工痕迹,像是某人亲手做的。
陈卓贤突然意识到,江𤒹生连自己的那一只都不要了,只是把两只都一起送给他。
可是明明是他的生日,为什么要给自己送礼物呢。
陈卓贤终究没有问出口。
可能是因为爱情是一首不必阐明意义的现代诗,爱和不爱都很难粒粒分明,他们已经混淆太久,再没有理清的必要。陈卓贤只是在很久之后的某一个结束了庆功宴的夜晚,被灌了很多酒,助理扶他到车上,他半闭着眼,胸口起伏着,突然有一瞬间很希望前排驾驶座的人转过头来,是一张好久不见的生机勃勃的脸,快乐生动得不像凡人,邀功似的说今天要做他的专属司机,然后对他笑起来。
陈卓贤想,那自己一定会抱他的。
🔘下篇
(一)
再见到江𤒹生是在两年之后的一个拼盘演唱会上。
虽然已经出道有几年了,但是陈卓贤还是没能转变自己的性格太多,冷冷淡淡的不太好接近的样子。人来人往热火朝天的后台休息间,他脸上刚刚铺上一层妆,帮他遮住了最近因为连续工作而青黑的眼圈,嘈杂的环境像一锅煮沸的浓汤,而忙碌其中的人们就像是翻滚其中的各色食材,让陈卓贤觉得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长时间的无意义喧闹声被陈卓贤的大脑过滤,并且逐渐带走了他的意识,他于是昏昏欲睡起来。
突然听到很熟悉的声音时感觉到心脏像是跳停了一拍,继而剧烈收缩着,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心口,让他一瞬间竟然不敢睁开眼睛去确认。
是他。陈卓贤超那个方向望过去,休息间里的壁灯刚好打在刚刚进门的那个人的脸上,让陈卓贤很难不把他的脸看得清楚。
他黑了点,也瘦了点,但看上去还是很活力充沛的样子,套一件宽松的灰色休闲T恤,看上去一派轻松自在,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角有很生动的纹理,这让他的笑容是有甜味的,闻起来像野蜂蜜一样自由。
很长时间不联系,让陈卓贤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曾在自己生命里出现过,那反复交缠反复折磨的一年时间,是否只是自己做过的一场梦,一切人为制造的交集在那个人决意抽身远离时就不再具有可持续性,于是陈卓贤发现他很难再遇见江𤒹生,但是在梦里除外——而这正是残忍的地方。
江𤒹生也看见了他,跟旁边人说话的声音停住了,愣了两秒,回过神来跟他点头笑了一下,但是嘴角弧度明显比刚刚小了,陈卓贤能看出来这一点,但是他想他确实不能要求更多。
没想到江𤒹生会主动走过来跟他打招呼,问他最近怎么样,接着又说到今天他来看一个朋友演出。
陈卓贤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解释说今天他不是知道自己在这里演出才会来的,希望自己不要误会。
陈卓贤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说自己最近还不错,挺好的,如果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能再少些,兴许会更有说服力。
江𤒹生没有戳穿他显而易见的谎言,或许是他并没有多在乎这件事,也可能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陈卓贤看到他的朋友在叫他,他对自己匆匆抛下一句“good show”就跑过去,去帮他朋友整理纠缠在一起的耳机设备。
陈卓贤超那个方向看了好半天,直到眼睛有点发酸了才肯闭上,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重感冒了,为什么鼻子也会酸酸的,整个人一下子很没有力气。
事实证明江𤒹生的那句“good show”有点适得其反,当晚的演出陈卓贤没有完成得很好,有一句忘词,有一段声哑了,没能唱出来,舞台的聚光打在他身上,像无数双赤裸的眼睛,让陈卓贤感觉无所遁形。
江𤒹生就坐在台下,这个认知更让陈卓贤感到痛苦,他自问是个骄傲又自负的人,可偏偏让那个人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他怀疑那个人会终于看清自己也不过如此,会终于庆幸离去得及时,会成功证实自己没有他什么也不是,更可怕的,是觉得自己好可怜,然后带着同情的心情来安慰自己。
可实际上,这些都不会发生,在亲眼见证了陈卓贤的连续失误之后,江𤒹生被淹没在台下黑压压的人海里,却只是在想他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他不该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确实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陈卓贤,明明已经刻意避开了可能会见面的场合,刻意不去看和他有关的新闻和消息,不听他的歌不看他的剧集,但还是存在着避无可避的遇见他的可能性,和他打招呼确实留存了些解释的意思,他想他之前或许是解释得太少,所以这次他想要表明自己绝对不是在纠缠不休。但是陈卓贤看上去并没有他意料之中的开心和如释重负,他很疲惫也很孤单,像是经过了漫长的流浪还是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可他明明已经自由了,为什么还是不快乐。
江𤒹生不懂。
演唱会结束后大家约着一起去庆功,江𤒹生的朋友提议说不如和他们一起,江𤒹生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电话连续在响,陈卓贤知道自己应该毫不犹豫地挂断,但是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力气这么做。
总是在很脆弱的时候格外想听到他的声音,再被他声音里的阳光照一下,才让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撑。
江𤒹生找到陈卓贤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在卡座里看到陈卓贤灌酒的侧脸,江𤒹生走过去把那半杯酒截下来,按回桌子上。
陈卓贤抬头看他,一双眼睛醉得厉害,对不准焦,觉得江𤒹生额头上挂着的一层薄汗亮闪闪的,可脑袋实在太晕,只好把头趴在冰冰凉凉的大理石桌面上,盯着他看。
陈卓贤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可怜,江𤒹生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陈卓贤还是趴在桌上看他,眼里是平时甚少流露出的依恋和脆弱。
江𤒹生把脸凑近他的脸,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陈卓贤没回话,演出时做好的造型已经完全塌了,遮瑕遮得严丝合缝的黑眼圈也显露出来,嘴上未干的酒渍亮晶晶的,他呼吸得极重,眼皮随着呼吸的节奏张张合合,不自觉地黏在一起又被他用力分开,像是在竭力抵抗着睡意。
江𤒹生把手掌放到他眉骨处,微微倾斜角度,不挨到他的脸,又给他遮着光。
“休息一下吧。”
像是被他的声音轻而易举地蛊惑了,陈卓贤真的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酒吧的灯被调得很暗,人很少,喧闹音乐声小到几乎听不见,江𤒹生坐在他旁边玩手机,照在他脸上的光影效果让他的脸显得很有棱角,但也很温柔。
陈卓贤静静看了一会儿,意识到这样的江𤒹生让他心跳得甚至会有痛的感觉,他用力闭了闭眼,决定坐起来。
“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𤒹生收起手机问他。
陈卓贤摇摇头,然后对他说了声谢谢。
两人一时无话,江𤒹生说送他回家,他没有异议,现在不是很好打车的时间。
虽然已经入夏,但是凌晨三四点的风还是微凉的,轻轻吹过来,好像可以贯穿他,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点,让他觉得自己很轻松,江𤒹生走在他旁边,身上是清甜微涩的柑橘香味,陈卓贤在想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换香水,还是以前的那一种味道。
江𤒹生的车开得很平很稳,陈卓贤坐在副驾上,把窗户打开,好吹走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一路上都很安静,江𤒹生没有说话,在这个被按下了静音键的时空里,陈卓贤突然觉得很怀念,怀念那些吵吵闹闹日子里江𤒹生事无巨细地分享给他的各种无聊小事,那些不好笑的冷笑话,这种怀念来势汹汹,摧枯拉朽。
“到了,”江𤒹生停稳了车,“你自己可以上去吗?”
陈卓贤点头,解开安全带然后下车。
汽车毫无留恋地掉头,然后滑进深处的夜色里直到看不见。
今晚江𤒹生什么话都没有问,也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安慰也没有鼓励,只是很可靠地一直陪在他身边,像是永远不会离开那样,这让陈卓贤觉得很安心。
“今晚真的很多谢你。”
陈卓贤在许久不曾更新的对话框里敲下这一句话,按下发送键,夜风吹得他指尖凉凉的。
这条消息江𤒹生没有回复,陈卓贤每一次打开手机对话框的时候都会重新看见江𤒹生给他发的那一条陪他过生日的请求,看得他眼睛都疼了,于是他也有幸体验了等待一条不会收到回复的消息的滋味,这种感觉很不好,他想他大概真的做错了很多。
(二)
后来他见到江𤒹生的机会多了一些,可能是因为江𤒹生不再刻意避开他,俩人偶尔会在公司遇见,江氏毕竟还是重要投资人之一。偶尔也会在一些商业应酬的场合遇见,俩人可能会不约而同从觥筹交错的宴会中心逃出来,在露台上轻轻碰一碰杯,杯子里或红或白的液体浅了两厘米,他们会挨在一起说两句话,晚风吹过,交换着他们带着酒精味道的气息。
江𤒹生生日那天,陈卓贤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祝他生日快乐,是发消息还是打电话。
那天晚上陈卓贤站在窗前,手里握着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猛地灌下一口后才手比脑子快一步地按下通话键。
响了快三十秒才被接通,那边很吵,陈卓贤听见江𤒹生用带着迟疑的语气叫他名字。
“今天是你生日吧…你那边在干什么…”陈卓贤尝试开口但是总觉得词不达意,“我是说…生日快乐…”
江𤒹生可能觉得很惊讶,半天没有回应,手机听筒里的细微电流声轻轻串起了彼此。
“啊…没什么,一群朋友一起聚一下…谢谢。”
陈卓贤随着江𤒹生的声音一下一下轻轻捏着铝制啤酒罐,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玩得开心,生日快乐。”
“嗯。”
耳边传来嘟嘟声,陈卓贤意识到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手机握在掌心有点发烫,陈卓贤把身子微微靠出窗外,伸出手轻轻抓了抓路过的风,觉得很舒服,原来说出想说的话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艰难,只是说出口,就可以了。
(三)
年末再见到江𤒹生是在一个颁奖典礼上,江𤒹生作为江氏的代表出席,那晚陈卓贤的成绩很好,今年出了三首原创歌曲,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奖项。
颁奖人念出他名字的时候,真的会有种全身过电一般的晕眩感,然后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找到那个人望向自己的眼睛。
陈卓贤终于明白念书时候听说的,男生打篮球的时候在进球之后望向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喜欢的人,那种心情。
从座位走向领讲台的几十步,他走了许多年才走到,聚光灯照在身上的那一刻是热的,是烫的,那没有重量的光披在身上,把他柔柔包裹着,到最后他已然不记得自己讲了什么,只记得江𤒹生在台下为他鼓掌的样子。
他想,他做到了。
他想,他看到了。
陈卓贤在中场刷手机的时候,看到江𤒹生刚刚更新的一条ig story,是他的那位音乐人朋友领奖时的照片,他说很为他骄傲。
陈卓贤沉默地把手机按熄了,好像这样就能假装什么东西不存在似的。
一直到后台采访,陈卓贤手里拿着沉甸甸的奖杯,记者问他今天是不是很开心,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记者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没有来祝贺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不远处和他对上目光的江𤒹生。
陈卓贤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任性,很不讲道理,但是他就是不开心,他想江𤒹生或多或少要为此负责。
那天晚上稍晚一点的时候陈卓贤接到了江𤒹生的电话,电话里说恭喜他今晚拿了奖,很好成绩,为他开心。
陈卓贤回说谢谢。
江𤒹生又问他旁边怎么这么安静,没有跟朋友和工作人员去庆祝吗,陈卓贤说没有,不太想去。
江𤒹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电话里一时间又只能听见细微电流声,正当他准备说没什么事他就先挂了,陈卓贤突然开口问他现在在哪。
“在家啊。”
“可不可以告诉我地址。”
江𤒹生本不想说,今晚如果不是碰巧撞见陈卓贤略带委屈和控诉的语气答记者话,让他有点心软,他本来都不准备打这个电话的。
两人隔着电话线僵持了一下,到底还是江𤒹生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说出一个地址,然后就听见那边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四)
不到一个小时,就又接到陈卓贤的电话,说他到了外面进不来,江𤒹生认命地去接他上楼。
江𤒹生给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他乖乖换上,把怀里的奖杯摆在客厅的电视柜上,和江𤒹生的一群宝贝手办放在一起,虽然有点格格不入,但是可威风了。
江𤒹生又觉得搞不懂他了,无奈扶额问他干什么。
小狗听到开门声从房间里摇着尾巴跑出来扑到江𤒹生身上。
江𤒹生敷衍地摸摸小狗头以示安抚,眼睛看着陈卓贤等他回话。
要不是陈卓贤眼神看上去很清醒,再加上他刚才是自己开车来的,江𤒹生真的要怀疑他喝多了。
“这个奖,我想放在你这里。”
陈卓贤脸有点红,皮肤偏白的人总是更容易出卖心事。
“为什么?”
江𤒹生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可能是因为,”陈卓贤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可能是因为你也是我想拿到这个奖的原因之一,可能是因为我想让你看到它就想到我,想到这里面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你。”
江𤒹生从家居服口袋里摸出来一只打火机,他突然很想抽根烟,火苗亮了几次熄了几次还是觉得算了,又重新放回口袋里,转身走到阳台,陈卓贤跟着他。
江𤒹生看着夜色久久出神,陈卓贤猜想他有什么话想说,但并不催他,他想他应该对他们的关系再多点耐心。
江𤒹生手臂撑在阳台栏杆上,袖口处露出一点红黑色纹身,陈卓贤想问很久了,关于纹身的故事,关于纹身的时候疼不疼。
江𤒹生手指了一个方向,像从无边夜色里沿着他指尖亮出一点光。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那时候你在那个酒吧里弹吉他唱歌,我在台下看见了,就觉得很喜欢你。”
虽然是很多年前的故事,久到江𤒹生以为自己再说起来已经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了,但是眼睛还是会变得热热的,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又重新感染上最初喜欢他的那种心情。
陈卓贤对此完全没有印象,是很茫然的表情,江𤒹生看他这样,觉得他这副模样很难得,于是笑了一下。
笑意被晚风轻轻吹开,江𤒹生又接着说。
“其实最开始没想要跟你保持那种关系,也可能是我自己太贪心,觉得当朋友还不够,想要更多,结果没想到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我很抱歉。”
陈卓贤却摇摇头,说他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那时候我把自尊心放得太高,你知道我很难接受到自己很多事情做不到或者是做得不够好,”陈卓贤在艰难地剖白自己,“所以只好把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转嫁到别人身上,比如你。”
“其实我从没恨过你,或者说讨厌过你,我恨的讨厌的其实是那时候无能的自己。”
陈卓贤朝江𤒹生的方向走近了点,跟他肩挨着肩,好让自己的声音能准确无误地进入到他耳朵里。
“其实我是喜欢你,你不在了之后一切都不对了,就像一根睫毛掉到了眼睛里,别人都看不出来,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很不舒服。我很喜欢你,从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就是,在你离开我之后尤其。”
陈卓贤看着江𤒹生有点呆呆的望着自己的眼睛,大概是被这段信息量过多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大大的眼睛很亮,像世界上最浪漫的一块琥珀,封存着陈卓贤浓雾一样的心事和他精灵翅膀般透明的爱情。
陈卓贤伸手握了握江𤒹生撑在栏杆上的手,十二月的风有点冻,把他的手吹得冰冰的。
江𤒹生低头看陈卓贤包裹着自己的手的掌心,自然也看见他袖口处露出来的手腕上的手镯。
今晚他在台上领奖的时候江𤒹生其实就看见了,他握着奖杯的那只手的西装袖口的手腕上是一环很熟悉的金色,折射着细碎却耀目的光,让江𤒹生很难说服自己这是错觉。
见江𤒹生没有甩开自己的手,陈卓贤不由得得寸进尺起来,他想他之前沉默了太久也忍耐了太久。
“我们还能不能试一试,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江𤒹生注视着陈卓贤认真的眼睛,有点偏长的刘海快要戳到眼睛里,江𤒹生伸手帮他拨开,明明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人现在等待宣判的神态像一只犯了错的巨型犬,让江𤒹生甚至想控诉他下垂的眼尾是对自己发动的一种道德绑架技能。
“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我一下子没法完整接受到这件事。”
陈卓贤又露出了江𤒹生最喜欢的那种笑容,很阳光很可爱的。
他说好的,我会等你,多久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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