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斯宾诺莎》（洪汉鼎 著）第四章 伦理学

最近计划重读斯宾诺莎。 速度可能会比较慢，毕竟空闲时间有限，但这几天初读竟觉得比当年容易理解了很多。也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增加了，有了更多生活经验可以与书中所言一一印证。经典果真是常读常新的。 从一开始接触哲学，最迷恋的就是他，纵使之后这些年又读了很多人的书，也有过无数次被震撼的经历，可隔了这么久回头去看，最让我感动的仍然是这个默默磨镜片到死的光棍宅男。这么透彻淡定的灵魂，真的几近于神。 不煽情了。先贴一篇书摘。希望也能对大家有用。 此篇是选自洪汉鼎的《斯宾诺莎》中第四章对他的伦理学的介绍。我希望能以这篇书摘为基础，先勾勒一下《伦理学》的框架，然后再开始重读原著。 原书地址：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358919/ 括号内数字为页码，为使笔记摘录的语句通顺，文字内容偶有改动。 【理智的伦理学】 1、在他看来，人类本身只是遵守自然界共同规律的自然事物，因而他们的一切情感和行为正如其他一切自然事物一样，皆出于自然地必然性。（248） 2、自然事物本身就是它本身那样，它无所谓善或恶、圆满或不圆满。……无非只是我们想象的产物……这实际上就是否定了任何道德判断的可能性，也就是否定了有作为道德规范的伦理学的存在。……（249+250） 3、神不为目的而存在，神也不为目的而动作。（250） 4、我们心灵这样一种应用圆满和不圆满等概念于自然事物的习惯，并不是基于对自然事物的一种真知灼见，而是起源于我们心灵的想象或成见。（253） 5、”善“和”恶“也只是思想的样式，是我们为了适应自己的需要而在比较事物过程中形成的概念。（254） 6、但是他并没有否定这些概念可以表现自然事物的为我们（for us）的本质，*要对它们加以明确的定义，以致我们有可能建立规范的伦理学，……我们在伦理学中的一切努力就是建立一种为我们的人性理想或人类生活模型，并且按照这种人性理想或模型判断事物是否圆满或不圆满、善或恶，以便促成我们更接近这种理想模型。……并以此种理想作为标准评价人的思想和行为。（255+256） 7、（是否可能建立一种普遍为人们赞同的共同人性理想或人生模型？）……人作为自然的一部分，在身心结构上大致是相似的，所受的外来影响也大致相同，如果我们摆脱自己个人的情感，而依人人皆相同的理智次序去观认事物，那么我们是可以的。（258） 8、至善是人的心灵与整个自然相一致的知识，……是我们理智认为最好的人性状态。*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必须充分了解自然。（258+259） 一、身心同一理论 1、广延和思想只是同一个实体的两种不同属性，对于广延属性的每一个样态，在思想属性里都有一个思想样态与他对应。……一个不能决定另一个，也不是两种样态，而是同一个。……因此我们身体的主动或被动的次序就性质而论，与心灵的主动或被动的次序是同时发生的（259） 2、（！）身体和心灵首先是相互不能发生作用和影响的，即它们互不交感。因为它们在类上是不同的属性，一个不能决定另一个。（！：因为同属一个样态，因此不可能互相影响，对于一，”互相“是不存在的）……至于说到只有当心灵想说话或想沉默，我们才能说话或沉默，这其实并不是因为心灵的命令，而是由于我们的欲望或冲动……其实是因为他们没有力量去控制他们想说话的冲动……*心灵的命令不是别的，而是欲望本身。（261+262+264） 3、因此我们对于自然应当（针对两种属性）有两套解释系统。（263） 4、无论我们从哪一方面去认识这种变化，我们都可以发现同一的因果次序和同一的因果联系。……也就是说，每一心理事件实际上并不是单一的心理事件，而是心—身事件，而每一生理事件实际上也不是单一的生理事件，而是身—心事件，只不过根据我们考察的目的和方式有强调哪一方面的隐显不同。（263+265） 二、情感的起源、性质和分类 1、努力: conatus 一种本能的冲动。……泛指一切自然事物具有的一种保持自我存在的天然倾向或趋势。（268） 2、事物的现实本质就是事物的实在性，因此一物具有的自我保存的努力越大，该物所具有的实在性越多。（270） 3、欲望可以界说为我们意识着的冲动。（271） 4、情感：我们把情感理解为使身体的活动力量得以增加或减少、促进或阻碍的身体的情状，以及这些情状的概念。……包括生理的情状和心理的概念。……更看重于情感作为观念的心理方面。（271+273） 5、情感的本质一般来说不能仅用我们的本质去解释，它主要是由外界原因的力量，即由与我们的本性较量的外界原因的本性所决定。（274） 6、当一种情感是我们自己直接活动的结果，即是主动地，其发生乃出于我们的本性，单是通过我们的本性，对这事便可得到清楚明晰的理解；反之，被动情感虽在我们内部发生，出于我们的本性，但我们只是其部分的原因。（275） 7、（！）三种基本情感：快乐、痛苦、欲望。……欲望是人的本质自身，就人的本质被认作为人的任何一个情状所决定而发出某种行为；快乐是指一个人从较小的圆满到较大的圆满的过渡，反之，痛苦则是指从较大的圆满到较小的圆满的过渡。*快乐与痛苦都是以努力或冲动为基础。……圆满是指人的实在性，即指人保持自身存在的”努力“，也即人的冲动和欲望。……快乐与痛苦亦是一个人的本质自身。（276） 8、（278）48种被动的情感。（示意图无法上传，请参照原书，或等几天我处理好后再传。此处推荐阅读一下这篇帖子http://laiba.tianya.cn/tribe/showArticle.jsp?groupId=36635&articleId=672182） 9、主动的情感只包括快乐和欲望，快乐是指一种从心灵对自己活动力量沉思而经验的一种愉快感觉，而欲望则是指一种借理性指导而自我保存的努力。……从与能认识的心灵相关联的情感而出的一切主动的行为，称之为“精神的力量”。可分为“意志力”和“仁爱力”两种。（278+279） 10、心灵的本质在于肯定身体的存在。快乐是以增加和促进身体活动力量的情感，痛苦则是减少。（279） 11、两条情感的形成规律：“情感结合律”、“情感模仿率”。结合律：并不直接引起情感的对象，可以通过想象情感在我们的心灵内相结合，成为影响我们情感的原因；模仿率：并不直接引起情感的对象，可以通过想象我们模仿对象对它们的情感，成为影响我们情感的原因。（280） 12、想象是通过我们身体的情状的观念而对于外界事物的认识，它供给我们以外世界的知识，而情感乃是通过我们身体的情状观念而对于外界事物的反应，表现为我们对于自身活动力量增加或减少、促进或阻碍的肯定。没有正误之分，只有主动与被动之分。（281） 三、情感的奴役及对其的理智克制 1、对于一个人，除了会感受到他作为正确原因的变化，也必然会感受到别的变化。……情感的存在和保持，并不受我们努力保持存在的力量所决定，而是受与我们自己的力量相较量的外在的原因的力量所决定。……以致人在控制和克制情感上必然软弱无力，沦为情感的奴隶。（282） 2、一个情感只有通过一个和它相反的、较强的情感才能克制或消灭。……就善恶的真知识作为仅仅的真知识而言，绝不能克制情感，唯有就善恶的真知识被认作一种情感而言，才能够克制情感。（283+284） 3、（理性如何克制情感？什么是人的心灵的自由和幸福？）……“了解人性的刚强有力处与了解人性的薄弱无力处，有同等的必要，这样我们就可以决定，对于克制情感，什么是理性可以为力的，什么是理性无能为力的”。（284） 4、以心灵的真知识去征服情感。……我们受制于情感而不得解脱，是因为我们依据于想象的认识，我们的被动是由于我们对激动我们身体的外界事物没有正确的观念。（285） 5、如果我们使心中的情绪或情感与一个外在的原因的思想分开，而把它与另一个思想连接起来，那么对于那外在的原因的爱或很以及由这些情感所激起的心灵的波动，便将随之消灭。（286） 6、五种理性克制被动情感的方法：（287-292） 6-1 以清楚明晰的正确观念替代混淆的不正确观念 6-2 以对事物必然性的知识替代单纯想象的知识 6-3 以理智的秩序替代想象的秩序去整理或联系身体的情状 6-4 以对情感的多方面原因的思考替代对情感的单方面原因的思考 6-5 以对自身德性的充分理解和理智的爱来克服被动的情感（此处的爱也是一种知识） 7、“一切高贵的事物，其难得正如它们的稀少一样。”（293） 四、自由人的哲学 1、自由人：不受他人的支配，而是基于自己的意志，仅做他认识到在他的生活中最为重要之事。（294+295） 1-1 依纯理性指导的人 1-2 对己、对物和对神最具有透彻知识的人 1-3 最为乐观、充满生之信念的人 1-4 最有力量、最主动的人 1-5 认识自然的永恒必然性的人，并且按照这种永恒必然性而行动的人 2、事物有两种必然，一种是由于其内在本性，一种是由于某个外因。内在因素就是自由因素，反之则是强制因素。（297） 3、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299+300） 3-1 至善或最高福唯在于知神（！神即必然性） 3-2 对于命运中的幸与不幸皆持同样的心情去镇静的对待和忍受 3-3 不伤害他人，而以满足自己和扶助他认为己任 3-4 在政治角度，教导指导公民的方式，应使人不为奴隶，而能自由自愿做最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