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档】玫瑰色(作者:sherryshir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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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色》
I’ve never known the lovin' of a man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的真爱
But it sure felt nice when he was holding my hand
但确实感觉很好,当他握着我的手
There’s a boy here in town says he’ll love my forever
有一个男孩在说他会永远爱我
——题记
一、
工藤新一是个很没有艺术细胞和幻想力的人。若说是什么浪漫的举动绝对轮不到他。
只是每年的五月五日,他生日过后的第二天,都会打扮的无比光鲜,然后去后院采一束新鲜绽放的玫瑰花,挺直胸膛,挂上最迷人的微笑,在傍晚时分,出发。
看上去,倒比当寿星的时候还要更闪亮些。
帝丹小学到家的路上有一条河,夕阳洒在粼粼的水面上,是壮丽的红,就和他手里的玫瑰一样,娇艳夺目,如同少女最美的年华一样,永不凋零。
工藤新一想起小时候曾经在这条路上听到过的回旋于笛声和一片玫瑰色的歌声。
Amazing Grace。
天赐恩宠。
上天总是对一些人格外恩赐,赋予他们不同于常人天赋。譬如秋庭怜子的好嗓子和绝对音准,譬如灰原哀绝佳的大脑思维能力。
工藤新一静立在河岸边,低头望了眼手中怒放的红玫,便抬起头噙着笑眺望天边热烈燃烧的火烧云。
很美。
原谅工藤新一匮乏的修辞能力,他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这未免太过简陋但最质朴也最贴切的形容词。
很美。
就和灰原哀一样美。
“真是的……夕阳怎么会是染血的呢。”工藤新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语气听起来颇像是个提前步入老年的早衰病人,“是玫瑰花的颜色呢,灰原。”
“哈?什么时候大侦探也学会了修辞手法,开始变得文艺了?不过可惜啊,真是老掉牙的比喻呢。”
少女讥讽和调侃的声音里有着再一次占到上风的愉悦,暴露在上扬的尾音里。
工藤新一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他长吁短叹,看上去对自己居然会脑抽来到这里十分后悔。
“得了吧,大侦探,收起你那副傻样。你可别告诉我,又用这自家后院里产的不花一分钱的玫瑰来打发我。”
工藤新一轻易的就能勾勒出少女抽搐着嘴角无语望着自己的模样:“哎,礼物什么的……好麻烦。”侦探耸了耸肩,不负责任的逃避重点,眼神心虚的四处游离,“嘛,反正是你说要玫瑰,我就选玫瑰……谁知道要是变了,你又会怎么念叨我。”
“糟糕透了,活该娶不到老婆。”
“娶不到就娶不到呗。”工藤新一磨搓着无名指戴着的戒指,笑着咧开嘴,“反正,你已经被我抢到手了。”
“你……”
工藤新一捂着肚子,笑得睁不开眼,他可以断定,灰原哀此刻的脸绝对已经红了。
所谓的……染上了夕阳的颜色?
玫瑰色。
“哎哟哎哟。”笑得太厉害,眼眶里都泛出了泪花,工藤新一连忙用手马马虎虎的擦拭,却不巧不小心碰到了眼珠,结果眼泪没有被拭干净,反而越擦越多。
“笨死了大侦探,连擦眼睛都那么毛毛糙糙。”
眼睛的刺激使得说话的嗓音带了点鼻音,听起来倒像是哭腔,工藤新一用这种奇怪的腔调不怕羞的撒娇:“那换成志保你帮我揉揉?”
一阵沉默,工藤新一感觉不到对方的动作。
关东的名侦探总算擦干净了眼泪,顶着有些泛红的鼻子,痞痞地继续调戏:“难不成怕了?或者……”他眼珠子一转,闪过一丝狡黠,“我叫你志保,你害羞了?”
还是沉默。
工藤新一仰起头,凝视着红日:“有什么可以害羞的,反正……”指腹的戒指再一次被缓缓磨搓,“反正你都已经嫁给我了。”
“还是说……你喜欢我叫哀?”工藤新一觉得,那轮尚未褪尽热度的红日在灼烧着他的瞳,以至于眼眶又有水汽聚集,他眨了眨眼,克制着不太符合大男子形象的眼泪,“可是……可是我不喜欢怎么办?”
“呐,灰原,我不想叫你哀,怎么办?”
灰原哀如他所料的那样,死一般的寂静。
二、
工藤新一的演技拙劣而又高超,明明看似漏洞百出,有些时候的效果却好得要命,让人眼红。
与之相辅相成的,就是让人无力抚额的糟糕话题转移技巧。
无论是现如今还是从前,都没有改变。
工藤新一干咳了一声,就轻易的撇开刚才那个话题,连个像样的转折也没有。他不停地眨着眼,用自以为很活泼的声音大声嚷嚷。
“嘿,灰原,你不是说喜欢玫瑰的深红色么?我送玫瑰岂不是和夕阳很称,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嘿,灰原,你不是说要看玫瑰花瓣顺着河流飘走的样子吗?我这不是带来了么,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嘿,灰原,你不是说……你不是说……”
说什么呢?
工藤新一张着嘴巴,却记不起灰原哀曾经还说过什么话,只能有些傻傻的保持着张嘴的动作和过于明媚的笑僵立在原地,陷入不合时宜的安静。
“灰原……我只是……”工藤新一的脸上缓缓浮现茫然,他讪讪的闭上嘴,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诺诺地用蚊蝇般的声音说,“我总是……从哀这个名字里联想到很糟糕的东西……”
跳跃性的,前后毫无逻辑可言的话语。
假如是平常的灰原哀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嘲笑,将名侦探批驳的体无完肤。
她也许会说:“大侦探,难道你的神经细胞也终于架不住APTX4869的药力成功退化了吗?哦,这可真是个值得研究的好课题。”然后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再然后江户川柯南会适时的补上一句“你真是不可爱”附赠一个经典的半月眼。
如此,才算圆满。
然而,此时的灰原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味的沉默。
工藤新一苦笑着抬起没有拿着玫瑰的手,揉了揉有些犯痒的眼睛。
真是老得都有些糊涂了。
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这样的桥段,在江户川柯南被工藤新一替代之后就已然消失。
三、
远山的黛色因为晚间的雾气晕开,延绵至天际,过渡为蓝紫,愈远离红日的地方,颜色愈深。
蓝色和红色在天空展开了一场拉锯战,互相追逐着,争斗着。而最终红色不敌,渐渐被吞噬,堙没。
原本艳丽的玫瑰红因为受到蓝色的侵袭,黯淡了下去。
就像玫瑰逐渐枯萎,鲜血逐渐凝固的过程一样。
夜的凉意,站在河岸畔已经提前感受到。
工藤新一有些恍然。
大部分的时候,他经过这里,看到的都是甚为热烈的火烧云,夕阳还未沉下,漫天的彩霞,耀目夺眼。那光线比之正午似乎还要更强几分,远远望过去倒像是个童话的国度。
只有那一次,他和灰原哀因为有些事在学校里拖得迟了,回家的路上才看到这快要寿终正寝的夕阳。
已经失去了热度,覆上了黑夜的轻纱,却可以直视,不惧怕光的夕阳。
那层包裹着红日的最后的玫瑰色,漂亮得让人找不出形容的词汇。
他记得,灰原哀站在河岸畔和他现在一样,安静地注视着,直到玫瑰色完全熄灭。
她用一种过于飘渺无法捕捉的语气在玫瑰色被吞没的一瞬,开口道:“假如我死了……”
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他记得,他毫不迟疑的就回敬了一句“笨蛋。”
再然后呢?
工藤新一发觉,年纪大了,记忆都已经模糊,那些明明应该牢记的片段在努力回想的时候,反而会调皮的躲开,不让碰触。
他只知道灰原哀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双手合十,故意换上做少女粉色梦时候的花痴表情,面朝着太阳落山的地方神叨叨的说了些什么。
完了在他满头黑线里恢复为冷漠,率先离开。
然后……没有了下文。
一年,他们彼此熟悉。
两年,他们彼此默契。
三年,他们彼此相知。
他想他是懂她的,就像她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猜测出自己的心思。
只是一颗迟到三年的解药突然之间就瓦解了他的自信。
无论选择怎样的说话语气,怎样的说话方式,变成了宫野志保的灰原哀恢复了最初始的冷凝,硬是套上了更坚厚的外壳。
他叫她灰原。
在博士也改口叫志保之后,还是叫她灰原。
在宫野志保对工藤新一说灰原哀已经死了以后,还是叫她灰原。
他知道,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他是个迟钝的人。迟钝到直到变成了江户川柯南住进了小兰的家以后才发觉了,青梅竹马对他至深的感情。
然而……
一辈子糊涂的人总是有那么一刻会幡然清醒。
工藤新一当了七年的糊涂鬼,江户川柯南则是当了三年的胆小鬼。
而当工藤新一站在卖戒指的店门口盯着灰原哀说过的挺漂亮的戒指傻愣愣的看了半个多小时,才突然猛地一拍脑袋发觉……他分明又是再当了三年的糊涂鬼。
于是,在工藤新一在卖戒指的门口摆了一下午的沉思者表情,引得行人纷纷侧目以为是新的行为艺术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给毛利兰打了个电话。
米花大厦的旋转餐厅,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第二次坐在相同的位置上。只不过前一次在犹豫着怎么告白,这一次在犹豫着怎么解释。
结果,在第一句对不起说出口了以后,剩下的顺理成章。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毛利兰擦干不自主渗出的泪,露出和往常一样温柔的笑,她说:“祝福你。”接着调皮的眨了眨眼,打趣道,“宫野小姐可不是那么好追求的,新一。要加油哦。”
他联想到灰原哀冷冰冰的态度,深以为然的点头,表示了万分的头疼。
后来……
后来,毛利兰提出要先行离开。在门口分手的时候,主动抱住了他。
很紧,肩膀还沾了些水渍。
只不过,水渍不多,一会儿就能挥发,就像拥抱也没有很长,只是片刻就撤离。
他听见毛利兰对他说再见,接着就坐上了回家的的士。
再无其他。
四、
夕阳沉入凹陷的山麓构筑的坟墓,水面上荡漾的玫瑰红消退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在月亮还没有苏醒,太阳刚走下舞台的交接之时,泛着细微波痕的河流阴郁郁,漆黑如墨。
工藤新一回过神来,在微凉的晚风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往前走了几步,停在河岸旁,蹲下身,很慢很慢的撕下一片艳红的玫瑰花瓣。
他撕的很小心,确保花瓣不会被扯碎,保持着饱满的弧形和根部和花萼相接的白色。
然后,轻轻放置在流速和缓的河面上,看着那篇花瓣如同大海里的小木舟,轻飘飘的打了个圈,一晃一晃的顺着水流远去。
光线比较差,工藤新一嘴角的笑容都被模糊得无法辨认。他像是爱上了这样小女生才会做的举动,仔细的将手中二十四朵玫瑰的花瓣一片片的剥离。
二十四朵,不多不少。
多了,灰原哀会嘲笑他庸俗没有品味;少了,灰原哀会调侃他小气舍不得花钱。
工藤新一深深的吸了一口似乎有着玫瑰花香的空气,无奈的耸耸肩。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可他却对这麻烦甘之如饴。
玫瑰花瓣连成了一条歪歪斜斜的线,像是夕阳残影的延续,在渐渐升起的皎月下,在水面点缀上深色的玫瑰红。
有的时候,老天爷总是太过公平。
就像秋庭怜子可以万众瞩目受人追捧却没有办法改变未婚夫的死亡。
灰原哀可以制作出让人返老还童的药物却依然无法改变现实的命运。
而命运最喜欢的,就是捉弄人。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看着花瓣渐渐飘远,水面泛起银色的涟漪,将手里光秃秃的枝条沉入河里,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
“呐,灰原,是不是,和你要求的一样呢?”
五、
灰原哀的要求,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工藤新一自己脑补出来的。往往当事人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转眼即忘,被忽悠的人却牢牢的记在心里,奉为真理。
工藤新一在分辨灰原哀话的真假上,实在称不上什么出色,顶多只能隐约猜到个大概。
模模糊糊的,工藤新一记得,当时在暗下的玫瑰色里,灰原哀用打趣的方式表达了一番,假如死去希望躺在玫瑰铺就的床上,希望沉入水中,希望河面飘满梦幻的玫瑰花的愿望。
阴森森的话题配合着稀奇古怪不符合他心中某人形象的内容着实让工藤新一抽搐了一把。
倘若不是后来又发生的事再一次雕琢了这番记忆,恐怕,这些就会随着江户川柯南的消失而一同被埋葬。
正如同毛利兰所说的那样,追求宫野志保,的确不是件容易事。
她不愿意承认灰原这个称呼,不愿意灰原哀的存在,试图用这个认知来抹去属于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那三年过去。
她逃避着,直到避无可避。
工藤新一打着生日的旗号,硬生生的把某人拉出来满大街的逛。最后坐在米花大厦的旋转餐厅,小心翼翼的掏出准备好的戒指。
连交往都没有正式发出过邀请,直接跳跃到求婚。
灰原哀的表情很恍惚,就连手上被工藤新一套上了戒指时眼神都是涣散没有焦距的。
他叫她哀。
他要她承认她的确是灰原哀。
他要她正视那三年属于他们的时间。
工藤新一不可能丢弃江户川柯南,没有了江户川柯南,他最多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侦探,而不会是现在的工藤新一。
同样的,宫野志保也不可能丢弃灰原哀。
他很清楚这件事。
他很清楚灰原哀也明白这件事。
他把事实摆在了灰原哀面前,逼迫对方做出回应。
无论是灰原哀,还是宫野志保,工藤新一都不会放弃。宫野志保冷冰冰追求困难,那就先把口是心非的灰原哀追到手。
工藤新一是这么打算的。
如意算盘拨得叮当响。
他甚至还暗自思量着,等到娶回家以后再改口叫志保。
只可惜,人算向来不如天算。
六、
工藤新一还记得,那一年五月五日的每个细节。
天气很好,大中午的太阳热得还让他出了不少汗,他跑去买了两个圣代,兴致很好的左一口右一口舔着。
他心情很不错,回想起昨天灰原哀最终接受的样子,就忍不住有点想吹口哨。
犹豫忸怩了半天,工藤新一顶着不知道是太阳晒得还是热得红扑扑的脸,昂首挺胸地一路杀向灰原哀从博士家搬出来以后住的公寓。
他摁了三次门铃,无人应答。
于是他掏出手机打给灰原哀。
他打了七次手机号码,全都是暂时无人接听,他打了六次座机,站门口都能远远的听到答录机里灰原哀冰冷公式化的声音。
大中午的,工藤新一高涨的兴致就随着一个接着一个得不到回复的电话低落了下去。
下午没有什么安排,他就坐在公寓前的楼梯上,把玩着手机发呆。
他干坐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等到某人回家。
于是,无所事事的他开始每隔十分钟发一条短信。
他发了十七条短信。
先是絮絮叨叨的罗里吧嗦的从天南扯到地北,每一条都把短信的最大字数用得差不多。
然后就突然间变短。
【灰原,你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
【灰原,你什么时候回来?】
【灰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灰原,你……】最后一条短信还没编辑好,就被来自服部平次的电话打断。
服部平次只说了一句话,中间还停顿了大概三十秒。
然后他呆在原地,茫然地眨了眨眼,大脑空白了大约三十秒,用梦呓一样的声音回了一个疑惑的单音节:“嗯?”
“工藤……”服部平次被电波处理过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走形,却让工藤新一如梦初醒。
他面无表情的问:“在哪儿?”
“米花医院。”
他很冷静的用拇指掐掉了电话,然后一边发足狂奔,一边打了个给日暮,拜托他派一辆警车来。
离得最近的千叶在最快时间赶到了他所在的灰原哀公寓附近,他坐上车,指挥者警车一路横冲直撞,无视交通规则闯到米花医院。
五点五十分。
五月份的白天较之冬天已经算长了,但是到了这个点,太阳也都快要下山了。
他站在灰原哀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玻璃窗外玫瑰色的天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平静。
“大侦探……咳……很漂亮的……咳……红色。”她叫他灰原哀调侃专属的称呼——大侦探,而不是宫野志保疏离冷漠时候的工藤君。
“嗯。”他应道。
“和玫瑰的……咳……深红色……咳……很像呢。”
“玫瑰色。”他总结道。
“笨蛋……怎么会一样……”灰原哀露出一个吃力的笑容,她靠在他怀里,眼神投向很遥远的地方,“呐,你还记得吗?咳……我说过……咳……假如我死了以后……”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记得。”
“那就拜托你了……大侦探。”
“嗯。”他握着灰原哀带着戒指的手,毫不迟疑的应道。
然后少女阖上了疲累的眼。
自始至终他都很冷静,他环着灰原哀的身体,学着从前的灰原哀,安静的注视着红日散尽最后一丝温度。
直到那一刻,他的眼泪才夺眶而出。
七、
工藤新一是个聪明的人,把这个结局和之前灰原哀的态度一联系,就猜到了个大概。
无非是,碍于来自于组织来自于Gin的威胁,所以才故意装出冷淡的模样云云。
只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是的,已经不重要了。
灰原哀留下了不少有利于剿灭组织的资料,于她同归于尽的Gin身上也不少,和服部联手,比他预想的还要迅速的就完成了那么多年来的愿望。
灰原哀的葬礼被拖后了大概半个月,在组织覆灭之后才举行。
火葬。
他把她的骨灰洒在那条河里,然后很是奢侈的从花店里运来1001朵玫瑰,大逆不道的当了一回破坏环境的不良公民,用花瓣填充了一整片水面。
数量庞大,即使被河水冲散了,还是洋洋洒洒的延绵了很远。艳丽的玫瑰色和夕阳混在一处,配合着闪烁的水光,煞是好看。
他冲着远去的大片玫瑰花说再见。
于是,再见。
每一年都会再来见一次,隆重的浪漫的就像是结婚纪念日。
他会带二十四朵玫瑰,就因为在杂志上读这象征着思念。再掐指一算,不多不少刚刚好,于是就成了惯例。
他会自言自语,说些颠三倒四的话,就像今天。
只不过,那些自怨自艾之类哭天抢地之类的言语从来未出现。
灰原哀不需要这一些。
工藤新一叹息着,冲着黑夜里已经看不到的玫瑰色绽开温柔的笑。
他说,再见。
于是,转身离开。
直到下一个五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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