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更丨同人文《荒诞秀》（一）：德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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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君与峰
“呔！马贼，哪里逃？！”
只见一名6尺大汉手提木棍，从路边一跃而出，手腕一用力，一捅便将一名马贼打落马下。马贼落马瞬间，大汉便冲了上去，翻身上马。
大汉手中木棍起舞，三五个回合就把一众马贼打得人仰马翻，几个马贼躺在地上呻吟。“这次你们还不着了我君爷爷的道，看你们还敢如何翻天覆地？”
躺在地上的马贼们见自己不是大汉的对手，互相挤眉弄眼一翻。一个头领似的人物走了出来：“这位好汉，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北方战乱，我们流落至此，也是迫不得已。家中尚有襁褓，求好汉饶我们一命，以后可不敢了。”
时值南方大乱，附近几个倭国纷纷觊觎中原物产，组成联合大军，占据了南部几个重要的粮食重镇，竟与朝廷打得不相上下。
京城皇帝龙颜大怒，高堂之上指责众臣不力，遂安排以股肱之臣为主将，带兵南下，欲除倭国为快。大批平民被卷入战争之中，流离失所，大量战争难民涌向中原深处，意欲避开这乱世之争。
大汉愣了愣，耍棍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哼，算你们识相。君爷爷我今天就不为难你们了，你们速速退去吧。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当马贼，可要断你们一条腿！”大汉说道。
几个马贼低下了头，缓缓站起身来，互相搀扶着准备离开。几个时值中年的汉子似乎想起的自己的委屈，竟嚎啕大哭起来。
“欸，你们几个婆婆妈妈的，大老爷们竟只知道哭，可耻可笑至极！我且问你们，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村庄？”说完，大汉掏出了几两银子，丢给了那个看似头领的马贼，“这个权当医药费了。”
马贼头领晃了晃神，掂量掂量手中的银子，跪了下来：“多谢好汉！多谢好汉，这几两银子够我们几户人这一周的吃住了！多谢好汉！多谢好汉！
其他几个马贼喽啰见状，也跪了下来，哭得更大声了。
此时的大汉，脸上泛起了一起娇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行了，行了。都一把岁数的人，还不快告诉哪里有村庄？”
几个马贼尴尬地笑了笑，“据我们所知，这里最近的小镇叫德丰镇，离此地大概30里路，是附近有名的大镇。但那个地方不安全，据说有个食人的鬼。以前附近几个知县还有捕快都过去那边抓“鬼”，可惜都一无所获。”
“那不就是骗人的玩意么，行了行了，我这就去会会这食人的鬼。”大汉轻哂一声，举起手中的木棍，不以为然地走了。
待大汉走到不见了踪影，几个马贼扶了扶自己的腰。“咔擦”、“咔擦”的声音作响。
一位贼眉鼠眼的马贼说，“桀桀，好久没被人这样正过腰了，没想到那小子还挺有劲的。不过挺好的一壮小伙子，也算是重情重义，可惜要没没咯。”
马贼头领看着手中的银子，有些出戏，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么，隐隐约约职能听到“买路”两个字。
.....
.
大汉沿着小道，走到一颗大槐树下，槐树下正拴着他的马。大汉看了看四周，大喊：“你这小子已经跟我了好一段路程了，还不快点出来？”
诺大的森林内，无人应答。
大汉摸了摸头，又喝道：“你还真不出来了？小心我今晚把你烤了来吃！”
只有燕雀虫鸣，却无人回答。
大汉有些恼火，狠狠地将木棍插入地上，扬起了一片树叶。“好家伙，我现在就把你给扒出来！我数3、2、1.”
“3”
“2”
“1”
大汉身后100米一颗树后，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的样子有些尴尬，整了整头上、身上的树叶，窘迫道：“恩公。”
“你这白面小书生，满口胡言，谁是你恩公？”
“恩公您刚刚从马贼手中救了小生，莫非恩公您忘了？”
“刚刚那麻袋里面装的是你？”
“正是小生，若非恩公如天神下凡，赶跑了那些可怕的马贼，恐怕小生今晚就要抛尸野外，成为了那野外郊狼的口粮了。”
“行了，别说话文绉绉的了。看你手无缚鸡之力，况且天色已晚，你就与我同路一段吧。”大汉摇了摇头，整理了马匹上的行囊，腾出了一个人的空间。
“小兄弟，过来吧。”
只见那白面书生对大汉行了礼，三脚并作两步，便走向那大汉。“那就感谢恩公了。”
“我单名为峰，己卯年生，乃辽洲人，再次感谢恩公搭救”。说罢，峰便作了个揖，把自己的行囊摘了下来，他的行囊并不大，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衣物，还有几本翻得破旧的书。
大汉将峰的行囊接了过来，随手把它搭到马背上，“这位兄弟不用如此多礼，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君’就好了，老是恩公、恩公的，搞得我这老脸都不好意思了。”
君有力的手抓住了缰绳，亲亲一用力便上了马。六尺的身高在马上显得有些英俊威武，看得峰有点出神。
“欸，你在看什么？还不快点上马？”说罢，君申出了手。
峰回了回神，握着君孔武有力的手，一用力，仿佛想要学君一般，利索地上马。可惜，腿有点短的峰并未如愿，反而把君一把扯下了马。
峰摔了个底朝天，而君在空中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双掌张开，支撑起了上身，并没有压到峰。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之间都有些无语。
君轻声道：“你是不是不会骑马吗？”
峰不敢正面看着君的眼睛，侧过脸，但肉嘟嘟的脸上有些涨红了。
君翻过身，把峰拉了起来，又帮他拍了拍身上的泥。“那我先帮你上马吧，你待会儿可要扶稳了。”
峰还没准备好，君就搂住了峰的腰，把他举高高，送上了马。峰一骑到马上，顿时感觉不太平衡，还没适应过来，左右摇晃，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
“哟、哟”君一边手抚摸着马头，一边对马发出指令。待峰在马上坐稳之后，君轻松一跃便坐于马上。
两人在马上有的没的闲聊，两人互相称兄道弟，让原本有些忧伤的旅程多了几声欢声笑语。
渐渐地，金灿灿的阳光变为了橙黄色，开始变得柔和，妩媚动人。君看着坐在前面的峰，突然想起死在战乱中的弟弟，一丝愁绪在心底泛起，几抹悲凉，日落黄昏晓。
突然，君用力抱紧了前方的峰，几滴眼泪从眼眶而出，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有些窘迫的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哭泣的大男孩，口中念叨：“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似乎感知到了峰的窘迫，君松开了手，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弟弟，不好意思呀，一下子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就做出如此过分的事。”
峰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君。“臭~哥~哥，虽然你我并无血缘关系，但在这乱世之中，既然我们二人以兄弟相称，理应情同手足，有什么事情别藏在心里，哭出来，也许会好一点，我会支持你的。”
君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变得坚定起来。两人再次出发，这一次的对话，少了些欢声笑语，但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两人翻越几座小山头，看着黄昏收起了他缠满忧伤的长线，睁起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
漆黑的夜里，四周只有那被月光照射到的光秃秃山影，德丰镇的方位全凭以往的印象，况且马匹行走一天，已经颇为劳累。君与峰两人便在一处略微平坦开阔的山洞内，生起了篝火。
山洞的入口处正好有一个疑似土地爷爷的小石像，峰仔细想了想，朝小石像拜了拜，拿出身上仅有的两个馒头，一个递给了君，一个当祭品供给了土地爷。
“你在干嘛？！身上本身没有多少口粮了，你还将仅有的馒头拜了神？”君大声呵斥道。
“我娘说了，在路上过夜，遇到土地爷，要给他拜一拜，好保佑我一路平安。”
“行了行了，就你相信有神魔这种东西，呶，这个馒头我不吃了，给回你吧。”说完，君把馒头递回给了峰。
峰不肯收，稍微有些硬气了起来。“不吃，我不饿，你吃！”，又把馒头塞了回去。
君用手捏了捏峰的脸，把馒头撕开一半，“一人一半，这总可以了吧。”
两人在山洞里分着馒头吃，天色渐渐暗了起来，原本还能看见的月光被黑云遮挡。黑色的森林里走出了一只黄大仙，它似乎不太怕人，颇具人性的眼镜看了看君，便爬上了君的马背上，睡了下来。
君也没有理这只黄大仙，虽不信神佛，但从小就听黄大仙故事的他觉得遇到的这只黄大仙有些不同寻常，有种说不出的邪门。
转头看着峰，君说道：“今晚我们轮流值夜，我先睡一个时辰，然后再到你。那只黄大仙，看起来有些邪乎，你可别去招惹它。”
峰用力地点了点头，让君安心睡去。
走了一天的路，中途还遭遇了一帮马贼，就算是身强体壮的君也颇具疲惫，很快便入睡了。
看着君入睡的身影，峰又翻阅起了书籍，一句一句地开始背诵了起来，隐约之间，它看到了那只黄大仙落马离开，也并未多想，继续钻研。
“七瑾年华不负君，三寸季年不忘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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