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公众号更新的《Manner Of Death》小说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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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当听到Prae的哭声,我立马把车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我还没来得及转过脸去看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女便着急的开口问道,我打从一开始就发觉Prae有点反常,她还身着一身银行职员的打扮,因为我刚从她工作的地方接的她,她伸出双手捂着脸,唔咽抽泣,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Prae ”
“Prae 都知道了,Ban。”浸满泪水的双眼扭过来看,她用充满愤恨的眼神看着我。
我挑了挑眉,“知道说...”
“为什么Ban要这么做?Ban骗了多少个女的了?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Prae大声的说道。我正要开口问说这到底说的是什么事,但她却先声夺人,“我是做错了什么吗?搞得你要来骗我!”
“等一下,Prae说的是什么事啊,我不明白。”
“就是你是Gay(同性恋)的事啊,你用跟女的交往来打掩护!”
我的心几乎要停止不跳动了在那一刻,我不知道Prae打哪儿得到的信息,“说什么呢。”
“就你的前女友,是我朋友的朋友,偶然得知我跟你在交往,所以就让我朋友带了口信来提醒我。”她用袖子擦眼睛,我静坐着,努力考究Prae说出来的话。我的前女友吗?从搬来走马上任到现在这个单位以来,我确实交过好几个朋友,但真正交往到可称之为女朋友的只有急诊室护士Kai妹一个,以及现在正坐在我旁边哭的Prae而已,我不认为说Kai妹会知道我是Gay,而我之所以会跟Kai分手的原因是由很多很多的意见分歧而造成的,而且Kai也说我是一个太难让人靠近的人。
“而你也是那样听信的吗。”我目光紧锁住前方那被斜阳照射着的道路中央,努力运转大脑思索着说这件事的人会是谁。
某个人的名字骤然浮现出在脑海,虽然我跟他的事情已然过去有十多年了也罢。
Tar
“Prae 不想信,但是我朋友所说的事情,让我对你不再有信心。”
我一言不发,我应该要比这更惊慌失措才对,可奇怪的是我反而平静安然,对Prae说出来的话没感到太吃惊。在我的心里想的不是正在哭泣的Prae ,想到的反而是那个慌称自己是我前任然后把这个事情告诉Prae朋友的人,我申调到僻远的府来工作,让我以为我可以把一切的一切抛诸脑后,不曾想那段过去会阴魂不散的波及至此。
“我不是Gay,但要是Prae觉得心不安,要跟我分手也可以。”我语气平静平缓的吐字,Prae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然后仿佛不能自抑的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过去以来...Prae不曾 明白...Ban在想什么。”Prae用混着抽泣的声音说道,“一直以来Ban都像是一个隐藏着秘密的人,这件事情也一样,别再骗Prae,别再骗女人了可以吗?跟我保证不再这么做了,让我成为这骗局的终结者。”
我伸手去打开副驾驶座前面的抽屉,把纸巾拿出来递给Prae,“对不起。”我觉得我这样说出去的话,等同于承认接受了所有的指控,Prae从我手中接过纸巾,轻擦她那哭得通红的脸。
“我很不安,要是继续跟Ban交往下去的话。”
“我知道。”我虚弱的侧头向后靠着座椅后背,现在在我内心滋生的是罪恶感,我把一个女人弄得很伤心,Prae转过头来看我,然后恨恨的笑了出来。
“Ban看起来倒是丝毫不吃惊呢。”Prae吸了吸鼻子,目光投向窗外,“明天别来接我了。”
“我们真的要因为你朋友放出来的流言蜚语而分手吗?”我焦急的开口反问她。
“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觉得我跟你走不下去了,你保有一方属于你但我进不去的天地。这件事情也一样,我真的不知道说其实Ban是怎么样的,我不想再继续活在这种压抑的心境里面了。”Prae把我给她买的纪念交往满六个月的项链摘下,她抓过我的手,然后郑重的把那条银色项链放在了手上。
我紧紧的握住了那条项链,双眼无神的看向自己的手,这是我再一次被女人说分手,那就像是诅咒一般,从我跟Tar说分手的那天开始阴魂不散。
我一回到家,立刻采取的行动是尽力搜寻那可能是导致我和Prae分手的人的联系方式。我再没见过Tar,打从上大学以来。在当今这时代,想要找某个人的联系方式不是件难事,但不幸的是,当我还是个年轻人的那个时代,电话还不是日常必需品,而互联网也还是离我很遥远的东西,所以我才连一个可以联系Tar的方式都没有。
我唯一可以做的是把Tar的名字输入搜索栏,我记得Tar的全名叫Nattanai,我在Facebook上努力搜寻叫Nattanai的包括泰语和英文的人名逐一浏览,花了一个多小时之久,但是没能找到我所需要的那个Nattanai,最后我认输了,哪怕能找到联系上Tar的方法,哪怕知道Tar是通过什么途径了解到我和Prae的关系的,哪怕知道Tar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过去的事情还在生我的气,但也不能改变我和Prae分手了的事实。
而且我也放任这个事情这么过去,其实这样也好,让像Prae这样的好女子逃出我这种伪男子的魔掌,她也才会遇见真正爱她男子汉。
“冠状动脉心脏病。”我躬身低头看着案板上被切成小块的人的心脏,这位死者心脏供血主动脉百分之百闭塞了,这是导致死者心脏停跳并死在了医院的重要原因。我的职业就是从非自然死亡的情况下找出致死原因,这位年迈的死者在清晨再没被唤醒,尽管当时他已入住到医院的特殊病房中,他被施行了长达三十分钟的心脏电击抢救,然后亲属决定停止抢救,然后他的尸体就被送到了我这里来做死亡原因鉴定,我把手套脱下来扔进垃圾桶里,脱下外褂,然后走过去写进放在办工桌上的鉴定证明里。
“Ban医生今天看起来不太有精神啊。”Anan哥,一个中年男子,相当于我的左膀右臂走了进来。
“是吗?”我回道,“午饭吃太饱了所以弄得有点困吧。”
Anan哥呵呵的轻笑了出来,“你也还挺幽默,尽管情绪明明不太好,我不逗你了,赶紧把尸体处理好然后回家比较好,想老婆了。”然后Anan哥就径直走向了那具躺在铁床上没了魂魄没了血色的老人尸体。
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后,我从鉴定科走了出来。我望向白天我坐的那张椅子,想起当我坐在那张椅子上的时候有个人走进来跟我说的话。
“我要怎么做医生你才会相信我。”与此同时在椅子的另一头坐了下来,他还是穿着跟昨天相似的黑色衬衫,“医生你几点下班啊?我到时来接你去吃饭。”
我惊讶于他的邀约,我没给Taen老师个准信,但根据自己的经验估摸着我应该是按照国家法定时间下班,他说他会四点半到这里来接我,在等我下班的那段时间,他会去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寺庙里举办的Jenjira小姐的葬礼上帮下忙。
“求你了,我想跟你聊一下。”
我绝不可能跟一个杀人犯来往的,要是我一招不慎跟他上了车,下场可能是我被他给杀了也说不定。
我脚步骤然停顿,当我领悟到这一点上的时候。不...这时候我不应该害怕杀人犯会对我下手,他不能杀我,因为我还没有开具鉴定证明给警察,除了不能杀我之外连伤害我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因为如果他动手,我反而立马就能抓到了他是坏人的把柄,我觉得我应该把握住这一优势去接近他,然后找出证据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决定走回来站在鉴证科室前面等他,我觉得自己应该准备一样工具傍身会比较放心,所以才又走回到解剖室,偷偷把还没拆封的手术刀片和刀柄塞进口袋里,不让Anan哥看见,Anan哥肯定要大声嚷嚷要是被他发现刀柄不见的话,但我真的很需要。
当我走回到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那个身穿黑色衬衣的高个儿男人已经等在那儿了,我看着Taen老师的脸,努力的克制胸口那股想要冲上前去揪住他的领子揭穿他的真面目。
当看到我的时候,Taen老师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肯来。”
“要去哪儿?”我用不太友好的语气问道。
“哪里都行只要可以让我们能坐下来聊聊,你选好了,因为要是我来选地方的话,你可能会不放心。”
我静默的想了一会儿,“要是那样的话,你得开我的车去,要是拒绝的话我就不跟你谈。”
Taen默然顿了顿然后就露出浅浅的笑容,“就按你说的来吧。”
我开车带着Taen去距离医院不远的一家餐厅,是本地一家有名的北部清迈菜的餐厅。我选择来这家餐厅,除了是因为到这家餐厅里来的不仅是本地人也有外地人,让我觉得比较安全一点,我把车拐进了店前面的停车场,我察觉到Taen来来回回偷偷的扫视了我一路,我们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Taen可能是想到了目的地之后一次性的来个釜底抽薪的交谈吧。
店员把我和Taen老师引到了一张双人桌的位置,当我坐下来的时候,我立马就先发制人的直奔主题,“所以咱们是要聊什么?”
正要打开菜单点菜的Taen微微顿了顿,“你能吃北部凉拌菜对吗?”
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明显表露出不满意的神情,“别绕弯子。”
“我一定会说,但要是就着一张空桌这样可不好看,那请让我来给你点吧。”Taen举手叫服务员,然后点了三个地方特色菜,“你吃糯米饭还是白米饭?”
我叹了口气纾解了下心中的压抑,“白米饭。”
“来一碗白米饭,然后凉拌不用太辣的。”Taen用一口流利的方言口音跟服务员说道,然后才把菜单还给了女服务员。
从我跟他单独相对的时间里,我了解的第一件事是Taen老师是这里的当地人。
“要喝什么饮料好呢?”
“要白水就行。”Taen转过来看我,“医生要喝什么吗?”
“白水。”我目不转睛的观察着Taen的一举一动,点菜的程序进行完了之后,Taen才转过头来看我,他的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Taen睿智的脸看起来从容而淡定。
“我准备好了。”Taen老师用更正式认真的态度跟我说,“所以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是真的吗?”
“你认为呢?”我用反问的方式来躲避问题。
Taen静默停顿了下当察觉我回答的方式,“让我怎么想好呢...像你这个层次的人总不会编故事来骗我玩儿对吧,你应该是真的被恐吓,然后你现在正在单打独斗努力查找犯人。”Taen停顿了一会儿,“我之所以想来跟你谈,是因为我被怀疑成嫌疑犯的事,我要在所有一切都为时过晚之前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皱起眉头,“为时过晚是什么意思?”
“要是你跑去跟警察说我是凶手了以后,哪怕我其实并没有做,但是我的生活将因此举步维艰,再加上你还是被警察所熟知的人,他们肯定是比较相信你,然后我就会因此身陷囹圄。”Taen停止往下说,当看到服务员送水过来给我们,当服务员走了才继续说,“我今天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是证明我的清白,其二是想让你同意由我来帮你查出真凶,如果Jen是真的被谋杀的,而警察也会是让这个案件停滞不前的因素之一,我想帮你。”
这大概是作为老师的优点,Taen是一个语言流利且让人听了容易相信的人,但我对眼前的人还是不太放心,“你要怎么证明你没做?”
“有人证。”Taen把智能手机拿起来翻找着什么,“十二月十日晚,我在上课外补课到将近晚上七点,晚上七点到十一点的期间,我在参加朋友举办婚礼的爱吕湾酒店,可证明我在那现场的人有百多位人证。”Taen把手机转过来面向我,他是要让我看那张他和那对新人的合影,“那之后我就跟三个朋友一起出去续摊喝酒。”Taen拿纸巾出来把那三个人的电话写了下来,“我喝到凌晨两点,然后我们四个就决定回这个人的家里睡觉去。”他指着第一个号码,然后Taen就把那张纸递向我,“可以打过去问,每个人都可以证明我跟他们在一起,那以后我一直睡到了早上十点醒来,然后打电话给Jen,没有人接电话,我很担心她,所以我就去她住的地方找她,我敲了好久的门,没有回应,我怕Jen会自杀因为她的抑郁症正严重着,我才跑去求管理员帮开门,然后所有的一切就如你所见了。”Taen所讲述的跟我从En队长那里了解到一样,我看着眼前这三个电话号码思索。
“医生你有什么看法吗?Jen的死亡时间跟我的不在场证明时间吻合吗?”
我预估Jenjira的死亡时间是在十二月十一日凌晨一点到五点之间,而Taen正在去跟朋友喝酒然后睡在朋友家,“我先打电话给你朋友先。”
我从位置上站起来,取过Taen给的纸巾,逐一给Taen所说的跟他一晚上都在一起的这三人打电话,三个人都接了我的电话,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证明说Taen那晚真的跟他们在一起,我心思复杂的回到原位置上坐,Taen点的菜都上齐了。
“怎么样?”Taen问道。
“你没提前跟朋友对口供对吗?”
Taen微微的笑着,我很是不满,“你真是一个难相信别人的人,但是我理解,如果我是你遇着这样的事我可能也会这样。”
我哼了一口气出来为了排解焦虑,多久了我像这样对着其他人表露情绪,我真的是Hold不住了,“行,我相信你。”
Taen如释重负的笑着,“虽然你的神情看起来还不相信,但这样说了说来我也觉得好受了些。”Taen舀了他前面的菜放到我的盘中。
“我自己来吧。”为什么Taen要那样子做,以为我会对他给我舀菜而有好印象吗?当我是女孩子么还是什么鬼?
“那你的额头的怎么回事啊?被坏人下了狠手?还是只是意外而已?”Taen一边把饭往嘴里送一边问道。
“那你额头的伤怎么来的?”我把问题扔回给他,Taen耳朵的旧疤痕开始变成绿色了,而这是正常会发生的变化。
Taen微微愣了一下,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翻车了,没戴安全帽,然后没当回事就没去找医生。”
“没见你骑过摩托车。”而且我也不觉得所见的这道疤痕是交通事故留下的。
“前天我有骑。”Taen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眼神没有惊诧或迷茫,“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让我怎么称呼医生你呢?”他着急的换话题。
我对Taen额头上的伤疤尚且存疑,但他可能不会直接明说,就留着让他自己再泄露些别的疑点先吧。“Banakit。”
哦,Banakit医生,我叫Taen,你应该知道了。”Taen把餐具放到餐盘上,却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他趁机手一摸过来握住了我搁在桌上的手,“让我帮你找到凶手吧,医生。”
而随之发生的是,毫无原由的我心跳如擂鼓,我急忙把手抽出,我的心总是会这样突突的当我见到Taen老师的时候,第一次是在案发现场,我以为是因为我可以接触凶杀案尸检而激动的,第二次是在补习培训学校,我还是以为我心跳加速是因为害怕。
这次大概也是因为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