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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中的一些人,一些事
来自: 斯普特尼克(无知者无畏)
三个女孩 05年4月,骊山,阴雨蒙蒙 上山的路上碰到她们。 也许是下雨的原因,那天骊山上面游人很少。所以当我在路上两次碰到她们时,会有比较深刻的印象。更何况,女孩嘛,又是三个,凑在一起难免叽叽喳喳。在空荡荡的山路上,想要不注意也难。 那时对骊山有点失望,只想上去看一眼就赶回西安。不想正巧山上修路,只能上到一半。郁闷的下来时,碰到正在往上走的她们。 她们问我上去还有多远,告诉她们路断了,上不去。三个人也很失望的样子,一起下来的时候,看见有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于是又一起去试着走那条小路上山。 虽说我这里说是路,其实正经是应了那句“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这种路平时还好,但一下雨,变得格外泥泞湿滑,三个女孩都是打着伞,走这种路当然相当不方便,我虽然穿着冲锋衣不用打伞,但背着一个70L的包爬这种路也很困难。最后的结果,每个人都滚了一身泥,还没上去。 没能上到山顶对我来说并没什么可遗憾的,本来去骊山就是搂草打兔子顺道的事,去不去也没什么所谓。不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倒是和这三个女孩渐渐熟识了起来。一起坐车回西安 她们三个都是在西安的机场上班,一起租房住,这天正好赶上大家都休息,一起结伴出来玩。听说我在西安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她们开始打电话帮我找宾馆,当时西安也不正开个什么会,问了好几家都没地方,不过最后总算找到一个,而且还找了她们负责送客人的一个老师傅开车把我送了过去。忘了三个女孩中那一个说的了,我们这么多人送你一个人,多有面子呀。 最好笑的是在宾馆前台登记的时候,服务员看我和三个女孩一起,诧异的问“你们几个人住呀?”,那情形现在想想也觉得很好笑。 在屋里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每个人都是一身泥呀!)晚上请她们吃饭,感谢她们帮我找到住的地方。吃完饭送她们回家,西安古城很小,和她们慢慢在街上走,听她们说一些单位和自己的事情。没多久,走到她们住的地方,她们回家,我回宾馆。 当时大概已经出来10天了,除了问路、点菜之类必须开口的时候,几乎没说过什么话。在碰到这三个女孩之前,也并没觉得怎样。但是等到我一个人回到宾馆,屋子里静悄悄的,躺在床上,脑袋里还回响着她们在这里说笑的声音。什么事情都是怕对比,如果一直都是一个人,我想也不会觉得又多寂寞,但是,热闹过后,重新剩下一个人,就难免有些凄凉了。 第二天,我回北京。因为当时没有留任何的联系方法,所以和那三个女孩再无联系。 我喜欢这样的相遇,简单、纯净、基本上也可以算是美好。更重要的是,短暂。相比而言,擦肩而过的美丽,总是更让人回味。 风雨吧 06年3月 广西 程阳 离开阳朔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程阳。路程有些曲折,不过总算是到了。住在风雨桥边的一个小客店里,店很小,有个听上去满有味道的名字,“风雨吧” 开店的是个侗族大姐,大概30左右的年纪(或者更小些,我对于人的年龄不太会判断,只是看长相应该大于我)。店里再也没有别的人,每天陪着她的,还有一只小猫。我在那里住了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那里基本上只有我一个客人。 因为我只有一个人,吃饭有点麻烦,所以就和大姐商量好,我和她一起吃饭,好在我也并不挑食,只要不是特别油腻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很顺利的咽下肚去。而且因为我到那里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会待多久,所以也和大姐说好,最后走的时候,店钱和饭钱在一起结。 大概在第两三天的时候,我正坐在店门口望天,那个大姐说要去乡里买东西,叫我帮她看店。我应了一声,她就走了。晚上吃饭,和她聊天,我问她,我住了好几天,还没给你钱,你白天就那么走了,放我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怕我跑了呀?那个大姐说,店里就我一个人,你要是想跑我也拦不住呀。当时的表情并不是无奈,而是一种近乎洒脱的态度。仿佛客人跑与不跑和她并不相关一般。 “风雨吧”里也买些当地的手工艺品,这个很常见,不过我看到在摆放那些工艺品的玻璃柜中居然还有两本《三江县志》,我很奇怪,问大姐这也是要卖的?她说是呀,我拿起来翻了翻,两本还不一样,一本是解放前编的,一本是解放后。以后的几天,闲得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翻这两本书。从里面了解到了不少当地侗族的风俗习惯。 程阳的蚊子相当的厉害,我习惯每天晚上坐在灯下写日记,结果就成了蚊子的晚餐。大姐每次都会在我桌子下面点上一盘蚊香,虽说效果相当的不明显(基本上就算没有吧),但还是让我心里挺感激。 最后走的那天早晨,大姐还给我弄了碗面条,我是不吃早点的,而且之前的店钱和饭钱都已经结完,可是大姐说什么也让我吃了再走。只是一碗面条,所值能有几何?但人心在其中,就无法估量。 小北京 07年5月 贵州 施洞 去贵州,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去看看那里的姊妹节。因为施洞只是一个相当小的镇子,听说那里一到过节的时候很难找到住的地方,所以特意提前了几天到那里。 从车上下来,经人指点后找到政府招待所,穿过一个小小的门脸,后面是一个挺大的院子(其实就是镇政府)。但是却找不到人,喊了几声老板,才有一个大约40来岁的阿姨拎着正在洗的床单从楼里出来。人长的黑黑胖胖,个头不矮,最明显的特点,小儿麻痹后遗症,走路一拐一拐的。 因为节日还没到,整个招待所空空荡荡,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住。 阿姨的性格很开朗,反正我也闲着没事,经常和她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她并不是苗族,而是汉族,和之前的丈夫离婚,自己带着一个女儿。承包下这个招待所,生意还算不错。把女儿送到凯里读高中,自己也在台江县城买了房子。 过节的那几天,因为来的人多,所以她的母亲还有一个妹妹都来帮忙。 因为我在那里住的时间比较长,很快就和她们一家人都熟识了。只是她放假回来的那个女儿怕羞,见到的不多,听阿姨说,如果店里有客人,她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她们一家子都叫我“小北京”,如果当时你住在那里,经常能听见这样的话“小北京,回来了,今天上哪转去了?”“小北京,赶紧起床了”“小北京,你吃不吃饭呀?”我喜欢这个称呼,我喜欢她们那种对我说话的态度,在那里,觉得自己不像是个远方的客人,而是到了关系亲密的亲戚朋友家。 很喜欢吃她们那里的酸汤火锅,可是那个东西相当的辣,经常是我坐在那里吃,被辣得呲牙咧嘴,她们在一边笑的合不拢嘴。而且,放佛我本身就是一个笑话,我随便说点什么,她们都能被逗笑。在北京时候我可没发现自己还颇有喜剧天分。 阿姨的女儿长的挺漂亮,至少在我的审美观点里算是漂亮的。可惜的是(主要是我觉得可惜),她并没有当地苗族女孩的那些服饰。也不会出去参加那些姊妹节的活动。当时她正在读高三,也不知高考的结果怎么样。那时阿姨一直都让我给她女儿拍些照片,可是阴错阳差的没有拍成,有些遗憾。 大概好客是少数民族的天性吧。在我要走的时候,她一家请我吃饭。其实我这个人,对于吃什么,并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基本上属于那种吃饱拉倒的人。但是,对于别人的情意,总是心存感激。 我喜欢那些淳朴的地方,我喜欢那些淳朴的人,我一直都想再去程阳,再去施洞,去看看那些我现在仍会在心里祝福的人们。 大叔 07年4月 云南 昆明 和一个朋友一起去云南,她要回来上班,从昆明先回北京,而我在昆明则多待一天,准备第二天坐火车去六盘水。 原本和她一起住在大脚氏青年旅舍,她上午走后屋里空出来一个床位,下午,一位大叔住了进来。 大叔大概50岁左右,皮肤微黑,身材不高,显得还算壮实,略微发福是难免的,但也没到让人触目惊心的地步。他并不像许多住在青年旅社的“驴”们那样背一个大号登山包,行李相当的简单。 因为我的床是下铺,而空出来的是个上铺,怕大叔腿脚不是很利索,就说可以和他换一下,但是大叔却说没事。就这样,开始和他聊了起来。 聊天得知,原来他是台湾人,不过还有亲戚在大陆,时近清明,他就是来回乡祭祖的。大叔说自己年轻时也颇为喜欢户外,曾经也在台湾的山山水水中着实走过一把,现在岁数大了,腿也有毛病,虽说背包徒步这事已经干不了了,但喜欢出门旅游还是没变,不过能做的也只是约上几个老哥们找个清静的海边钓钓鱼之类的事情了。 听说我要去贵州,又对他说了说行前了解到的一些关于贵州的风土人情,看这个大叔颇有点两眼放光的意思,反复和我唠叨了好几遍,自己要是年轻20岁,肯定和我一起走。 晚上和大叔一起吃饭。 因为之前在云南时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旅行,每餐吃什么,都是那个旅伴决定,她走了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对于吃饭这事相当的提不起兴致,正好有这么个大叔陪我,让我可以相对顺利的从两个人过度到一个人。 吃完饭后买了堆水果,回屋接着和大叔海聊,话题相当的广泛,基本上除了台独之外无所不包。不得不夸奖一下自己,我这个人有一个长处,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和任何人做还算顺利的交流。当时的心情本来因为那个旅伴的回京而有些郁郁,幸好有这么一个大叔可以陪我打发实际短暂,但感觉却颇为漫长的那段时间。 第二天,早晨6点,怕吵到别人,轻手轻脚的起来,要去赶昆明到六盘水的火车,可是大叔也还是起来了,死活要送我出门,并且一定要送我一盒台湾产的乌龙茶,算是留作临别纪念。 和大叔一起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大叔帮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和大叔说再见,上车,回头看见大叔还在挥手。 我不知道大叔的名字,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我想,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再见到他了,但是,我会记住这个住青年旅社的大叔。 阿姨 07年10月 西藏 派乡 从直白村走回派乡转运站,全程大概20公里,基本上在中点,有一个南迦巴瓦峰观景台(就是我曾经露营过两晚的地方)。我那天就是在走到这里时候碰到阿姨的。 从直白走到观景台,用了我不到4个小时,那时大概是中午11点左右,想想后面只剩下一半的路,时间还富裕的很,就打算在观景台多休息一会,如果运气好,没准还能看到南迦巴瓦峰。中午的观景台还是有些游人的,不过这些人大多不会停留太长的时间,基本上一批人半个小时就走了,再加上那天的天气很不好,南峰被云雾遮的严严实实,远远望去,简直不敢相信那后面居然藏着中国最美的山峰。所以更是很少有人会在观景台多做停留。 绝大多数的游人,感慨一番运气不好之后就坐车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一身户外打扮的阿姨,还在观景台上等着南峰出现。她看见我坐在旁边,就问我之前看到了南峰没,和她简单说了说之前的事情,也顺便看清楚了她手上拿的相机是5d,上的头是24-105/F4L IS,知道是个同好,就和她聊了起来,原来这个阿姨是桂林人,这次已经是第三次进藏了,最最让人不可思议的,阿姨一个人用10天的时间,反穿了墨脱!!! 徒步墨脱,也许算不是中国最艰苦的一条徒步线路,但绝对是众多艰苦线路中最有名的一个,不单单是因为墨脱是中国目前唯一一个还可以算得上不通公路的县,更是因为徒步墨脱有着相当高的死亡率,以至于在《徒步中国》的线路介绍中,把徒步墨脱的那章起名叫做“生死墨脱”。就在07年的5月,一个同样是桂林的25岁女孩,就死在进入墨脱的多雄拉山口上。阿姨以将近50的年纪,一个人反穿了这条线路,实在是让我佩服的不行。(正穿的线路是从派乡入,波密出,这样走下来基本上是一路下坡,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走,而反穿则是波密入,派乡出,一路上坡,强度比正穿要大了许多) 原本我是打算在观景台休息一下就继续上路的,但是因为碰到这个阿姨,计划了改变。阿姨说如果我要是陪她一起等着南峰,她就继续等到傍晚,如果我不等,她也就回派乡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算了一下时间,如果路上不耽误时间,只要在4点之前上路,就可以在天黑前走回去。就算帮助成全一下阿姨的愿望,我也顺便再看一眼南峰,决定和阿姨一起等到4点。 可惜那天老天爷相当的不给面子,一直到4点,南峰连点边都没露出来,没办法,只好回去了。 从观景台到派乡,大概10公里左右,虽说我背着行李比较重,但毕竟和阿姨比年轻了20岁呀,可是每次都是我说“歇歇吧”,而且每次都是我歇着,阿姨端着相机四处拍照…… 真是汗颜呀! 阿姨喜欢照相,不过应该是刚刚接触,5d是周围朋友向她推荐的,用起来还不是很熟练,许多功能也还不很熟悉,稍微告诉了她一些诸如快门优先、光圈优先,调整iso之类的基本知识,这下好了,她又要要我教她怎么用相机(汗!5d我也第一次摸呀!) 之后的行程,原本阿姨是打算走滇藏出去的,但是因为听说我要走川藏,且劝说我改道滇藏无效后,她就改了主意要和我一起走川藏,让我路上继续教她照相(再汗一下!我这个水平……)。于是,从派乡到成都,一路都不寂寞了。 岁数大的人出来旅游,并不罕见,我总觉得,像阿姨那种年纪的人,如果想要出门就找旅行社报个夕阳团,轻轻松松的走马观花好了。自己省心,家人也放心。可是这个阿姨却偏不,前后进藏三次,从藏北到尼泊尔转了一溜够。而且说明年(08年)还要自己开车来。这样的人,怪不得之前那些和她同行的年轻人都叫她大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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