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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非州
这些国家的历史上有过公务人员,但几乎没有人真正懂得该如何领导或管理国家。我认为,争取独立和治理国家所需要的能力并不相同。但人们总是自然地预设,那些为独立而战的人做好了管理国家的准备。因此,他们在这方面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而族群间的猜忌,即认为某个部落或团体得到了相对多的利益,常会导致紧张关系以及对稀有资源的争夺,暴力与冲突便时有发生。——前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
评语:3星,部落拘泥于旧,食古不化,蒙昧无知,迷信,野蛮,凶残,巫师、神婆只会通过装神弄鬼,恐吓、威胁来维持神秘与权威。部落间强者为尊,持强凌弱,看似平静祥和实则人心浮动、暗潮涌动、矛盾重重。部落的长老决定杀死艾克梅夫纳,是神的指示,还是献祭?奥孔克沃就是个孔武的愚夫,只会用蛮横来掩饰内心的恐惧与软弱,看不到他内心的反省、矛盾与挣扎,他熊熊怒火只燃烧了自己并未照亮他人。面对外来宗教的分而化之,通过征服来扩大神的荣光,依附新教的人如同新神的代言人,狗腿子只会变本加厉来维护主人的权威。 “以不当方式爱神的人,会强迫别人也爱他的神,而若是碰上谁敢拒绝,便要把谁杀掉。没有哪一种排斥异己的褊狭,哪一种意识形态的强硬,哪一种传道布教的狂热,不在向我们揭示所谓积极热忱那兽性的根底。”(萧沆)
评语:“兄弟们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外人却继承了他们父亲的遗产。”部落间的纷争,部落内的分裂,部落信仰的崩塌,殖民者的宗教趁虚而入。“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殖民者虽高高在未必穷凶极恶,为虎作伥的狗腿往往比他们的主子来得残暴,飞扬跋扈,利欲熏心,抠拿卡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念歪经,借以向主子邀功献媚。外来的文化的侵蚀,只是加速部落信仰的崩塌,伊祖鲁的骄傲,优鲁神的疯狂报复更像是自取灭亡的献祭,人们能创造神,也能毁灭神,没有了信仰神的人,神只能在孤寂中消亡。"除了崩溃和毁灭,这些事还能有什么样的结果呢?然后,一个神,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就飞走了,最后一眼回首望向被他抛弃的信徒,喊道: 如果老鼠逃得不够快 就让它给乌龟让道吧"
评语:人民习惯于得过且过、后知后觉,他们渴望救世主,却将他钉在十字架。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苏格拉底被判死刑。他们习惯于被蒙蔽、被欺骗、被鼓动,被牵着走,也习惯背叛他们的智者与先知。人民有先天反抗殖民者剥削的需求,面对外来文化的侵蚀是全面接受还是全盘否定,由年龄决定尊卑的部落里注定因循守旧。美好的愿望抵不过权力的纷争,抵不过野心家私欲膨胀、造谣诽谤、颠倒是非。愚昧的力量似乎总大于理智的声音。野心家用阴谋与谎言挟裹着盲流有呼风唤雨、颠倒黑白的力量。无知是一股毁灭希望的力量,他只懂破坏与毁灭,而不会创造出什么美好而有价值的东西出来,他只能空喊口号,制造心理安慰,只能催生出野心家、独裁者,只会将人们引向你死我活黑暗,最终一地狼藉。瓦伊亚吉想通过教育唤醒民众,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评语:父亲“他坚信自己不讲其他,只讲真理”,自负蛮横愚蠢,似乎象征某种强权,“除了把女儿视为他占有的一小块土地之外,根本想不出别的养育方式”,一意孤行把家庭拖入泥潭。自以为高人一等,妄图将信仰强加于人,缺少最基本的谦卑。对别人的文化缺乏尊重,以为自己的政治体制放之四海皆准,却让它淳朴的人民深陷苦难,这世上已无正义,有的只是利益集团的博弈。母亲与四个女儿的叙述,让角度不断切换,大女人自私虚荣,小女儿天真可爱,真正的主角是双胞胎姐妹,她们并不屈从于这个魑魅魍魉的世界。“每一件你认为正确的事,换到另一个地方,都可能是错的”。“误作真理的幻想乃是我们脚下的铺路石,它就是我们所谓的文明”。“别把生活看成一道以你为中心的数学题,出来的东西都能画等号。你是好人,可坏事还是会发生。就算你是坏人,也还是会走运”。
评语:这书并不难读,只是情节有点跳跃,信笔由缰,犹如撒网,一点点往外拓展,再收回来。始终围绕的萨戈、艾格博、科拉等人,通过这群人诠释独立后的粪坑一般的尼日利亚社会,官僚贪污腐败、索贿,官官相护,利益阶层勾结,并习以为常。民众愚昧无知,野蛮、冷漠。“这群人的冷漠和野蛮心理一样,尽管他们自己每天都在忍辱受屈,一旦有人一时低于他们,他们就来落井下石。”,(图尼埃《桤木王》中 “对着自身侮辱和谋杀如此露骨大笑的人们”、鲁迅笔下麻木的看客)。“人性就像一个废坑里的污水一样”,看不到什么希望,宗教更像是神棍让人失去自己的意识、洗脑、毒害人类心灵的工具,所谓的使徒充斥着强盗、杀人犯、小偷。而作为知识殿堂的大学也充斥着一群道貌岸然、假模假式,媚权、媚俗的斯文禽兽,吃人不吐骨头。
评语:《半轮黄日》的延伸阅读。尼日利亚独立初期,总理为掩盖财政危机,发起群众运动,煽动民族情绪,实施愚民政策,打击知识分子及异见人士。阿契贝辛辣地描绘了一出出尼日利亚人间喜剧,所有人都拼命想挤进雨中的庇护所,挤进去的人想方设法说服外面的人,“第一个阶段的斗争已经取得胜利,下一个阶段—扩建房子的阶段—甚至更为重要,要有全新而独创的策略,而这需要停止所有的争论,全国人民同声共气,庇护所门外如果再有分歧和争论,整座房子就会倒塌” ,人民对“政党间的竞争根本一点也不在乎”,甚至对贪污腐败心知肚明,“他来了,他吃了,他走了”,“最重要的是活着”,或者也能分上一杯羹,“我们自己的儿子应该去拿属于我们的一份”。“人人都懂得东西只有放在肚子里才安全”,“你吃,我吃,大家相安无事”。我没得吃,事就大了
评语:4.5星,尼日利亚内战——比亚法拉战争。我的第一感觉这是尼日利亚版的《飘》。英国殖民者分而治之,刻意制造种族之间社会利益分配不均。种族仇恨被利益阶层煽动,伊博族的军事政变揭开潘多拉盒子,豪萨族再次军事政变屠杀伊博族军官、公务员。原始凶蛮的种族仇恨驱使下,普通人变成杀人的魔王,和善的邻居突然变成凶残的怪兽。战争残忍、血腥,如同吃人的妖魔,兵匪横行,空袭、饥饿、疾病张着血盆大口吞噬人命,“这他没有发言权的新世界里,处处都是漫不经心的残忍”。到处都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歧视,在这歧视当中获得虚假的自我满足。假如所谓民主自豪感要以歧视、仇恨其他民族而存在,那么这种情感是我们存在的最无知、最卑劣的情感。“我们死去时世界沉默不语”。
评语:4.5星,尼日利亚独立前夕,魑魅魍魉的世道。“政客腐败堕落,不计未来,贪婪无度,无视民瘼,铁石心肠,沉沦在短浅的权利妄想之中,社会离析,人心涣散”,富者和贫者的之间鸿沟不断加宽。流氓政客无法无天,打手横行,对选民威逼利诱,肆意欺压报复。普通民众鼠目寸光,见利忘义,麻木不堪。“他们从不独立思考”,“他们的绵羊哲学,部落心态,他们对谎言的默认,他们在暴政下的苟且,他们面对苦难一再沉默”,“受尽苦难而无力自拔,在贫穷、饥饿、干旱、流离和血腥的战乱中挣扎”。“人世间的爱已经抛在了身后,所有的苦难都没获得代偿,不被理解的一切依然未被理解,想知道的事也只是刚刚开始知道。”,如一股盲流四处涌动,相互激荡,或被协裹向前,通向幸福的路似乎永远不可能抵达,它通向四面八方,永远也没有尽头。
评语:一段美国黑人七代人充满血泪、辛酸的家族史,从来自非洲的黑奴康达•金特,他的女儿济茜,她的儿子鸡仔乔治,乔治的儿子铁匠汤姆等七代人从自由到被奴役到自由,从抗争到无望地顺从,怀着自由希望,牢记祖辈教诲,始终不忘根在哪里。书中以较大的篇幅叙述了在冈比亚一个和谐的小村落里,康达•金特的成长,与其在运奴船上地狱般的经历,南方白人奴隶主、穷白人“面杆”的自私、凶残、野蛮,对黑奴予取予夺,不知根在何处的黑奴对自己非洲的血脉忌讳莫深,羞于提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当康达意识到自己越来越顺受,“甚至用土霸的语言思考了”,不知不觉忘了自己是谁。除了维护可怜的一点的尊严,让自己的孩子记住根在何处,又能做什么?“在逆境中努力追求、奋斗,终有一天一定会转为顺境”,只是在无望的日子,坚守一份希望活下去!
评语:汤普逊怀着非洲大同的理想,“把英帝国改造为一个统一的国家,这过程意味着必然要导致统一的不列颠民族的形成。这个民族包括各种肤色、各种宗教信仰的人民,基础就是人人平等这一正义的口号”。然而面对非洲的独立运动,却成了凶残无情的统治者,举起屠刀的刽子手。拘留营里非人的折磨让心中的信念逐渐消磨,“懦弱,我们每个人都懦弱”,如《光风梦》决定牺牲自己的国王拉乌佩帕,在流放归来已失去继续斗争的勇气,甚至成为帮凶。莫果只想置身事外,然而在独立运动的潮流中,没有一滴水能不被浪潮带着走,在大是大非前没有没有局外人,都要选择立场,凡是不和茅茅站在一起的,就是反对他们的人。基希卡的悲剧在于相信莫果如他一般对殖民者充满仇恨,却不想莫果只想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孤单地生,孤单地死,是人生最终的真理。”
评语:在独裁的国家里,国家的一切均视为阁下所有,任他予取予求。阁下想宠幸你,那是你的荣幸,人民只有献身于阁下的荣耀当中才会有所谓的幸福。阁下永远只想着根除异己,维护自己的地位,容不下一点反对的声音,而不是改善民生。“筹划世界的人只为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家庭打算”。“大酋长本人并不想永久统治,他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谁强迫他呢?我问道。他们回答,是人民。”,“用理论和口号将他们的世界改造成一片友爱、公正和自由新天地的堂皇而笼统的宏愿,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大幻想而已”。在这本书里阿契贝相当地绝望,一个独裁者者下台,只不过另一个独裁者上台而已。民主之路依然长路漫漫。觉得伊肯的初衷是想让社会变得更加公平合理,并不是反对萨姆统治,而是反对腐败。“我们可以接受对我们行动的限制,但我们不能接受对我们思想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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