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同人】虚空五百年,我回来了
来自: 百里苏苏(勿以生命为嬉言)
【渊岭沼泽】 白衣男子伫立于雷霆漩涡之中,无喜无悲,平静中甚至还带着几分释然与慰藉。后悔吗?不悔,只是有些遗憾,遗憾自己没有以父亲的身份陪伴儿子的成长。万幸的是,聪明伶俐的儿子如今明白了当初陪伴他吃喝玩乐的“凤染”就是自己,只不过这一次他作为父神还是爽约了,说好了“下次一定”,然而再也没有下次。 天空中雷声轰鸣,但确实比六万年前乾坤台上的地动山摇弱势了许多。“毕竟不是主神啊”,白衣人默默地思索着,“逆天而行造出的混沌之力果然不如主神那般浑然天成,不过这样也好,少了轰轰烈烈,她也就不会及时赶来,相见不如不见,不见亦不念”。六万年前撕心裂肺的绝望,他经历过,因此,他更希望自己默默地离开,让那个玲珑娇俏的女子将他渐渐遗忘。 【虚空,黑暗】 周围黑漆漆的,万籁俱寂,男子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却发现无痛无触无感。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男子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不知男子走了多久,前面终于有了光亮,但却是冰蓝色的寒光。一座宏伟的宫殿映入眼帘,一大簇夜明珠悬浮于半空,人可视物,但周遭却死气沉沉的。 “没想到来的是你,白玦。”苍老而坚定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 “白玦拜见祖神。”白衣男子屈膝跪拜。 “你心中还有这些规矩吗?镇压混沌之劫,合成混沌之力,替主神应劫,天理循环被你破了个遍,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吗?!”浑厚的声音听不出嗔怒的情绪,却依然不怒自威。 “白玦不敢。心之所向,情难自禁,白玦无悔,愿承担一切后果与反噬。”男子恭敬地应答着,言语中却毫不退让。 “好!好!好!那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宫门自开,露出里面冰冷却堂皇的摆设。 【虚空,神宫】 这里没有日月之行,全靠夜明珠的光辉照明,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然而流水无波,花叶不动。男子一边雕刻着手中的小像,一边望着轮回镜中女子的倩影,细碎的木屑粉末还未坠落到地面就早已消弭于虚空之中,男子也曾想变出小纸人陪自己谈心,但亦发现任何幻化出的东西离开他的本体就立即湮灭。虚空,原来就是这样的永恒,不多不少,不生不死,永无变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男子只有重复雕刻着手里的小像,通过轮回镜中女子的作息来判断时间的流逝,用刻刀记录下这是他第几天的第几个作品。已完成的小像刚离开他的手就化为虚无,男子又变出一块新的木头,继续重复雕刻起来。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十天才能完成一个作品,而如今一天就能完成三个,或许未来还能更快,因为他也不知道还会在这里多久,或许他将被困在这里,直至永久。 “白玦,你不腻吗?为什么不选择沉睡?”不知沉睡了多久的祖神再次苏醒,每次来都会问男子同样的问题。 刻刀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男子转过头来,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挤出两个字:“不腻。”他已经太久没有说过话了,显然干涩的嗓子已经不太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声带震动。 祖神望了望镜中的女子,还是和上一次来看到的一样——荒芜的渊岭沼泽,女子于灭世阵眼上闭目静坐。再看看男子的双手,尽管一直在雕刻,却没有留下任何厚茧等痕迹,这就是虚空的特质,不变即永恒。 男子看着手里的小像,目光变得异常温柔,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他怕一旦沉睡就再不醒来,他更怕在这亘古不变的虚空之中把女子与过去渐渐遗忘。一直重复同样的工序,他不累,因为镜中的女子也每天做着同样单调乏味的事,而他却看得依旧着迷。 “她竟然如此平静,看来已经接受你的离开了。” “不,还没有。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肯离开渊岭沼泽,我离开的地方。” “痴儿......” 【三年】 镜中的女子离开了渊岭沼泽。 “是放下了么?忘了也好。”镜前的男子落寞地笑了,笑得有些苦涩,但亦有些释然。 他看到了女子前往凤族,看到了化形后的红日把镇魂塔交给女子,他看到了景涧的魂魄以及凤染的期盼。 “真好,大家都恢复的不错,我也就放心了。”男子又笑了,这些年他总是如此,对着镜子傻傻的笑。 “要沉睡吗?”心底有个声音在问他。 “不!绝不!”刻刀顿了顿,男子抖了个激灵,立刻压制住了这一丝念想。他不要解脱,哪怕永恒孤寂,画地为牢,哪怕镜中的人儿不再记得他的存在,他也不要选择遗忘,因为,这是唯一能让他感到心在跳的佐证,他不要融入这虚空,更不会抛弃他万年的执念。 【百年】 男子跪在殿外,不断地向空中的夜明珠簇输送着神力,而它们像黑洞一般毫无波澜地吞噬着,甚至连冰蓝色的光辉都不曾变上一变。 “咳咳”,男子力竭,夜明珠的光芒忽地闪烁一瞬,一股淡蓝色的神力倒流回男子体内。痛,男人的身子晃了一下,额头上青筋爆显,却又立即挺直了身子去承接夜明珠释放的能量。“这大概就是反噬吧,不是虚空之中无痛无感吗?原来对反噬无效啊。”男子心想。 白玦修的是火神之力,夜明珠的能量过于阴寒,冰与火的两股相斥的神力在他体内激烈地碰撞,窒息与撕裂之感接踵而来,痛苦更胜殉世与天罚。这是第多少次,白玦已经记不清了,自五十年前他跪在这里炼化这些夜明珠开始,这种痛苦就与他共存,他不能回避与拒绝这种反噬,因为他也需要新的神力再次注入夜明珠中,为了让神力不竭,他只能承受这周而复始的反噬之痛。 “呃”,白玦拂过贴身收藏的小像,仿佛能够帮他减轻痛苦似的。那是五十年前雕刻的最后一枚小像,他也已经有五十年没看到镜中的女子了,不曾遗忘,一切都记忆犹新。 【五十年前】 男子翻查着神殿的每个角落。 “虚空之中,万物永恒,你改变不了什么,徒劳罢了。”苍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白玦叩见祖神,求祖神告知我离开的办法,白玦愿付出任何代价。” “给我一个理由?” 跟随男子的目光,祖神看到了镜中长跪的女子。 “呵,跪?有用吗?”嘲讽的低语。 “天地缺火,冰雪连绵,火神之位不可长期空缺。既能来此,并非彻底殉世,亦求祖神放我归去,还天地间温暖如初。” “凭什么?” “白玦身负混沌之力,必强于新生的仙属性火神,更适合辅助混沌主神修补世间。” “冠冕堂皇。” “白玦确有私心,但于公,绝非信口雌黄。求祖神成全上古主神的夙愿。” “这么想跪,就同她一起跪着吧。去殿外。” 宫门骤开,殿内再无老者的身影。白玦默默地移步殿外,面朝宫门,缓缓地跪了下去。 “如果你能让那簇夜明珠与日月同辉,或可一谈。我睡去罢。”老者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上古,等我。”男子凝视着神殿,仿佛目光穿透殿门,看到轮回镜中长跪的倩影一般,心中默念。 【五百年】 “放弃吧,几百年了,它们毫无变化。” “不,冰与火相撞的摩擦减轻了,两股神力日渐相近,它们是在逐渐被炼化的,请再给我一些时间。”男子并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神力的输出。 “那是你的错觉,疼到麻木罢了。”老者诡异地撇了撇嘴角。 “不是错觉,反噬的周期越来越长了,神力输送的持久性也已明显提升。”男子皱了皱眉头,坚定地辩驳。 “等不及了,火神该临世了。” “不,不可以。”男子呐喊,周身瞬间金光大盛,他一咬牙,将自己的全部神力迅速灌入夜明珠簇中。 嘭,珠簇瞬间爆裂开来,化作满天繁星,四散于夜空,银白色的神力如白练般朝男子汇聚,柔和又澎湃。男子悬浮于半空中,双目紧闭,凝神,感知着这股混沌之力在全身游走。许久之后,神力与神躯融合完毕,男子收敛起神力,自半空降落。 “白玦叩谢祖神。” “你懂了?” “日、月、星,不可分割,同辉,且相得益彰。” “仙妖殊途,尽管当年撕裂本源分别炼化仙妖之力至圆满,但融合过程并未彻底完成,释放影分身时依然会幻化出纯妖身的清穆,后天合成的混沌之力始终不够精纯。白玦谢祖神提点,谢祖神指导,令这混沌之力彻底融会贯通。” “孺子可教。” “可是......” “虚空之门就在轮回镜之中,你如今的混沌之力可打开通道。去吧,别让那丫头久等。” “白玦以真神之名起誓,生生世世辅上古主神管理下界,守四界太平,亘古不变。” “白玦拜别祖神。” “啰嗦。” 白衣男子一路狂奔至轮回镜前,镜中的女子依然长跪,只不过她的身后多了一众熟悉的身影。“上古,我回来了。”激活虚空之门的双手甚至有些颤抖,五百年了,他等得太久了。 “本就没有主神殉世,混沌之劫只不过是主神之位的一场资格考验,神界主神,必将博爱万物,怜悯众生。玄一,你为何不懂?”白衣男子离开后,老者喃喃自语,“万年前,我终究是看走了眼。” 【乾坤台】 金光大盛,男子看到了不远处那抹思念已久的娇小身影。 “你是清穆?”女子试探性地询问。 男子摇摇头。 “你是柏玄?”女子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古,我是白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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