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阵剧烈的颠簸弄醒,发现天色已大亮。 两边山峰高耸连绵不断,车子在谷底蜿蜒前行,躺在床上从窗户望出去,路旁柳树翠绿格外醒目,衰草褐黄、如绒毛般覆盖在山坡上。 再往前走,谷底开阔起来,远处山峦青叠,如水墨画般渲染。 天空阴霾,忽露缝隙,如蒙皮割裂,阳光顿时刺目泄射下来,惊心动魄。 ...... 慢慢走过怒江上这座叫重阳的铁索桥......
被一阵剧烈的颠簸弄醒,发现天色已大亮。
两边山峰高耸连绵不断,车子在谷底蜿蜒前行,躺在床上从窗户望出去,路旁柳树翠绿格外醒目,衰草褐黄、如绒毛般覆盖在山坡上。
再往前走,谷底开阔起来,远处山峦青叠,如水墨画般渲染。
天空阴霾,忽露缝隙,如蒙皮割裂,阳光顿时刺目泄射下来,惊心动魄。
......
慢慢走过怒江上这座叫重阳的铁索桥,穿过沿江公路,从一条小路爬上面前的高黎贡山。
漫山的桃油树正值烂漫,花瓣如雨,洒满崎岖小径,偶有松鼠在林木间攀爬跳跃。
跋涉半天后终于喘息着走进一个傈僳族山寨。
寨子口几个小孩子光了脚在玩,一群火鸡闲散走过。
走进一户人家,男的是四川富顺人,倒插门到这儿,女的在镇里做小生意,家里简陋贫寒。
倒了茶给我,茶叶大而酽,香醇无比。小孩子聚在家门口嬉笑,却听不懂其言语。
两人坐在屋里,时间淡淡、话题悠缓。
桃油树可榨油,也可做油漆呢。
火鸡?一般可长到一、二十斤,一斤卖五、六元吧,肉有点酸,不过黄闷不错。
村里有基督教室,真的。
穷啊,有的人家全部家当不过几百元。
那是风俗,有客人来,女儿招待,父母躲出去。
经常有人贩子贩傈僳姑娘卖出去,没办法,唉。
有一年,政府发了化肥,不懂怎么用,都倒在江边,拿了空袋子回来用,呵呵。
孩子们上学?要翻过这座山,艰苦呢。
茶水渐渐凉了,告别主人,走出村外。
站在山坡上,极目远眺,对面碧罗雪山层层如黛,一层更比一层高,一层更比一层远。
俯瞰脚下县城,怒江弯延而过,江水淡绿,平缓无波。
一路下到怒江边,临水而立,白沙埋脚,细软迷人。
往北,180多公里外至福贡,然后贡山、丙中洛,那里有怒江第一弯。
往西,不远即著名的片马。
日本人跨不过怒江,日本人翻不过高黎贡。
那些岁月,从因帕尔到密支那,从片马到丙中洛,关山飞越、沧桑横渡的“驼峰”!
我看见他们在原始森林里靠着飞机安睡,在万米高空微笑招手,机外迷人的金发女郎风情万种。
......
一个人,这个安静的下午,我站在高黎贡和碧罗雪山之间。